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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为自己心爱之人付出,他甘之若饴。”张赐说。
陈秋娘垂了眸,靠在他怀里。说:“母亲想回到故里,于青城与道结缘,青灯绾结了此一生。”
“明日。我便与宋祖说此事。”张赐一边说,一边将她抱起。纵身一跃上了岸。
“今晚,便养精蓄锐,明日,我与宋祖说道了此事,便动身回蜀中。”他将她放下来。
“嗯。”陈秋娘回答。两人手牵手,带月而归,吃了些小点心,早早睡下。
第二日,陈秋娘醒来时,满目灿烂的日光,张赐已从赵匡胤处回来,只一句:“云儿,事已办妥。明年,天久旱不雨之时,他将放你母亲出宫。届时,月会亲自护送你娘回蜀中。这一年,我就留月在此护你母亲周全。”
“多谢郎君。”她调皮地眨眨眼,然后趁他不注意,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吻了一下。这三年的时间,他真长高了不少啊。
张赐一愣,随即抓住欲要逃跑的她,说:“好哇,胆子大了。你是今日不想启程了么?”
“不是,不是。我是发乎情,止乎礼。”陈秋娘连忙求饶。张赐将她拉过来,从背后抱住她,在她耳畔低声说,“莫怕,我也是发乎情,止乎礼。”
“嗯。”她红了脸,只觉得他气息在脖颈间游动。
“过两年,等你到了年岁,我们再大婚。”他叹息一声,又道,“只苦了我。哎哎哎。”
“郎君也越发没正形了。”陈秋娘打趣。
他将她搂在怀里,说:“好了,再不启程,得误了时辰。”
两人这才不甘不愿地放开彼此,启程回蜀中。当然,虽扫除了汴京危急,但张赐依旧谨慎行事。一路上好几批人出发,迷惑敌人。而两人则是扮作商旅,游山玩水,一路往南边去。两人先是到了楚地,适逢江汉大雨,便在楚地滞留一些时日,听闻当地几桩怪事,看了几回热闹。待雨停几日,长江水缓之后,两人才从水路逆流到了渝州。
因陈秋娘易容术越发纯熟,两人到了渝州,陆宸等人在码头竟无一认出二人来。这在日后,便成了叶宣、陆宸的笑柄。不几日,陆宸大婚,与张氏联姻。陈秋娘与张赐二人参加了婚礼,于当晚消失,在渝州游山玩水,品尝美食去了。
对于自家主子的行为,十八骑简直头疼。先前未曾与陈秋娘认识之前,自家公子也会易容术,但那易容术实在没水准,他们都能看穿,且那时公子也不瞒着他们。可如今,夫人乃浮光公子嫡传,易容术出神入化,二人又有心瞒着他们偷溜去游玩。所以往往一眨眼的功夫,二人就没影了,他们这几人忙得团团转,却遍寻不着。久而久之十八骑也淡定了,他们失踪他们的,自己该干嘛干嘛。
却说陈秋娘回了蜀中,先在渝州停留几月,寻了陆家一位隐居奇人,探寻古代鱼的做法,又与张赐一并寻了地道的青花椒等调味品。这样拖拖拉拉,一路吃喝到了*镇已是初秋,天气转凉。因先前说了不打扰陈氏一家,她回了*镇亦是十分低调,但尽管如此,*镇人还是知晓张氏新任当家主母回来拜见老夫人了。
有人问及新任少夫人的来历,却只听闻是北地江氏嫡女。有人问:“就是那江统领家的?”
“可不是么?”有人回答。
“知少夫人闺名?”问话的是陈氏当家陈秋生,虽不过*岁孩童,但也是一家之主,聪敏好学。举止颇有礼仪,加上继承了他姐姐在豪门盛宴与云来客栈的股份,同时又是陈氏农场的主人。这*镇里有很多人在陈氏手下干活,所以,大家对这孩子却是十分敬重。
“这可不知了,张家捂得可紧了。”又有人回答。
陈秋生不曾说话,兀自回了家。写了名帖。让家童递与张氏。希望能见二公子一面。
这陈秋生的名帖也就是在陈秋娘回了*镇的第二天一大早就递上来。其时,她刚起身,张赐就拿了陈秋娘的名帖进来。说:“这陈秋生倒是个人才,可惜生在这乱世。”
陈秋娘瞧了瞧那名帖,是陈秋生的字,一手的小楷。方正饱满。字里行间措辞得当,若不是事先知道。谁能知道这出自一个孩童之手呢。
“他长大了。”陈秋娘看完之后将名帖递与张赐。
“他既是递了名帖来,我便要见一见他的。想必,你也是想看一看他吧。”张赐说。
陈秋娘摇头,说:“先前也说好了。不与陈家人打照面了。”陈秋娘摆摆手。
“你且易容在侧便可。”张赐建议。
“也可。”陈秋娘说罢,便去易容换装成了张府的一等丫鬟。
不一会儿,陈秋生来了。长高了不少,衣服着装亦十分讲究。但眉目里却再不是以前的天真。他上得堂来,端端正正地向张赐行了礼,尔后在客座落座,便开门见山地说:“在下今日来见二公子,只是听闻少夫人姓江,心中有微小期盼罢了。”
“你是想知道,我的娘子是否是你阿姐?”张赐问。
陈秋生点头,说:“还望公子成全。”
张赐很干脆地摇摇头,说:“我也希望是你阿姐。”
“当真不是!”陈秋生自言自语重复了这一句,声音暗淡下去。
“秋生。真不是。”张赐叹息。
陈秋生便施施然起身,对张赐拜了拜,说:“秋生叨扰二公子,还望见谅。如今,既了此愿,便不再打扰。秋生告辞。”
“秋生客气,你我还是一家人。”张赐说。
“多谢二公子。”陈秋娘又是一拜,尔后头也不回就走出了张氏大堂。
张赐叹息一声,拉着站在一旁的陈秋娘,问:“你当真不见么?”
陈秋娘摇摇头,说:“我于他们,到底是祸端,不见为妙。只是,我还是想看看他们。”
“这个好办。”张赐拍拍她的手,径直拉着她去了书房。磨墨、展纸,一份儿拜访贴也写好了,吩咐了大丫鬟送到陈府。
“你到时候就扮作大丫鬟与我同去即可。”张赐说。
陈秋娘点点头,便与张赐前去陈府。陈家人还是住在以前陈秋娘买给他们的宅子。这宅子并不大,平素也没讲究什么内院女眷必须不能出内院什么的。所以,陈秋娘一入了房门,就看到双胞胎在院子里奔跑,累得一干人等气喘吁吁。而陈柳氏虽断了一臂,但整个人十分精神,正在堂屋前坐着晒太阳。
而亲自出门迎接的自然是陈秋生,张赐的说法是要来在她牌位前上一炷香。
“阿姐属于夭亡,家里长辈皆在,牌位便只能在她闺房,还请二公子见谅。”陈秋生十分歉疚。
“无妨。你阿姐本就是不拘小节之人。”张赐回答。
陈秋生便带了二人前去了陈秋娘昔年的闺房。那闺房还是下年的陈设模样,房内十分干净,看得出是经常打扫。闺房中摆设了陈秋娘的牌位香案。张赐装模作样去上了香,静静地站了片刻。
“二公子以后就不要来看阿姐了。”陈秋生在张赐上完香片刻后,忽然这样说。
“为何?”张赐十分意外。
“阿姐十分喜欢二公子。而你却是要娶妻之人,我不想阿姐太过伤心。”陈秋生小大人似的,一边说还一边拿了干净的丝绢帕子拭擦那块牌位。
陈秋娘只觉得泪水一阵阵地涌动,不断地要冲破理智的防线,决堤而出。
“唉,秋生,你还小,等你将来遇见你喜欢的女子,便是什么都明白了。”张赐叹息一声,摸了摸他的头,转身走出了房间。
陈秋生送了出来,一直送到了巷口。张赐摆摆手,说:“你回去吧。若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别忘了我这个大哥即可。”
“多谢二公子。”陈秋生礼貌地行礼。
张赐便携了陈秋娘大步走了。其时,日头火辣辣,两人漫步青石板的*镇街上。陈秋娘忍不住掉下泪来。
“瞧你这样,他们都过得很好,你哭啥呢。”张赐安慰。
“我是喜极而泣。”她抬手抹泪。
“你呀。”张赐爱怜地搂住了她,一并回了张府。
之后,陈秋娘与张赐在张府住了大半年。当然,在这大半年里,他们很多的时候住在山顶墓穴,在那边酿酒,调配各种调味品,阅读各种古代的饮食典籍。研究出一种新式的吃法,就回张府动手实践,觉得确实十分不错,就记录在册。
“哎,没想到赫赫有名的张氏族长,也沦为一名厨子了。”陈秋娘打趣。
张赐系了个围裙乐呵呵地笑,说:“人生在世,吃喝二字。我这是最高理想了。”
“呵呵,你切鲙的手法越来越纯熟了。”陈秋娘转了话题,看那盘子里晶莹嫩白的与肉丝摆在绿意盎然的葱上,周围是调配好的酱汁蘸料,顿时就转了话题。若说这个时代什么最拉风,那就得是生鱼片。而张赐切鲙的刀法精准,酱料又是自己调配的,好吃得不得了。在这个时空,陈秋娘才真正体会到什么日式刺身简直都是不入流的玩意儿,正宗生鱼片得在唐宋。
“有一个喜欢生鱼片的娘子,郎君我的手法怎能不纯熟呢。”张赐笑嘻嘻地说。他看着陈秋娘馋嘴的模样,就觉得她特别可爱,自己也特别开心。
陈秋娘嘿嘿笑,夹了一筷子生鱼片蘸了酱料狠狠咬了一口,还来了一句:“若是配上郎君亲酿的米酒,就更美味了。”
“你呀,酒量差,酒品差,还老想着喝酒。”张赐敲了敲她的额头。
“郎君所酿的酒好喝嘛。”陈秋娘笑嘻嘻的说,筷子却是不停,继续对付生鱼片。
张赐无可奈何,只得将之前私藏的米酒拿出了一坛,坐下来陪自己老婆喝酒吃生鱼片。当然,一会儿还要负责将之扛到床上。不过,酒品不好的人,喝了酒,就会唱歌。还真别说,她唱的歌很好听,他就爱听,而且还爱看她酒醉的模样,那一张原本就倾国倾城的容颜因喝了酒染上几抹红,煞是好看。
吃完生鱼片,又吃了些许山菌竹笋野鸡汤,几杯米酒下肚。陈秋娘就飘飘然,开始唱歌了。什么香港流行歌,英文歌、日文歌、革命歌,她是随口就来,还要抱着张赐跳舞。
张赐十分好脾气,任凭她任性都陪着她。最终,陈秋娘累了,就睡在他怀里。张赐见她睡熟,便将她抱起放到床上。尔后,会有很长时间注视这她的容颜,暗自偷着乐。
如果,这一生,每日里,就这样,白头到老,那该多好。
张赐这样想,陈秋娘倚在厨房看他做饭,或者看他认真读书,又或者看他练剑时,也这样想。
蜀中的时光太安闲,安闲到两人都几乎忘记曾经经历过的那些艰难困苦,危险可怖。L
☆、第340章 咦了一声
蜀中日月,如同隐居,张赐与陈秋娘每日里都沉静在幸福中。秀美的湖光山色中,人们常常看见一对俊美的少年男女,摸鱼、打猎、采摘野菜,或者寻找药草,又或者找寻当地独有的调味品。
有时,兴致来了,就在农家留宿,写写画画。男女厨艺都极好,做出的饭菜香得让人恨不得将那土碗都吃吞下去。而女子有时来了兴致,还会将厨艺传授一二给农家小娘子。
她肤若凝脂,面若灿霞,眸子清明,如同最清澈的山泉。声音更是好听,传授厨艺时,讲述得简单却清楚。村人皆私语恐二人乃仙人下凡,对两人越发崇敬。
当然,两人除了探寻当地独特风味的吃食之外,也很喜欢听当地的传奇故事。人们极其喜欢两人,都是争先恐后地故事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