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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沫只听宁泽神君说起过，她娘有个亲姐姐，倒是不知道还有个哥哥！
灵虚薄唇微微一抿，回道：“佛界有四种圣花，分别是：莲花、优昙婆罗、曼陀和彼岸花。
曼陀和彼岸乃是亲姐妹，而我与他们乃是结拜的兄妹，我是大哥，优昙是二妹，曼陀是三妹，彼岸便是最小的那个妹妹。”
沫沫恍然一惊，她有些意外：“原来你就是佛界四大圣花之首？”
佛界中，唯有莲花是佛祖最喜欢的，他经常盘坐在圣莲之上，参悟佛法，手中也时常握着一朵青莲。
沫沫一直都以为，佛界的四朵圣花都是女子，倒是没有想到莲花竟然是一个男人。
灵虚浅浅一笑：“没错，我的真身便是佛祖座下的圣莲花，当年佛陀为了阻止羲华和瑶光在一起，先后派了曼陀和彼岸去拆散他们。
谁知她们姐妹俩入了凡尘后，动了情，继而被佛陀逐出了佛界。但因为彼岸私自打开了被封印的幽罗界，放出了四大凶兽，从而触怒了佛陀。
佛陀降下诅咒，将她和所爱之人封印在彼岸花中，永生永世不得相见！”
沫沫之前从宁泽神君口中听过这段故事，但并不细致，如今亲耳听到灵虚讲起这一段过往，她有一种触目惊心的感觉。
“那你可知宁泽神君救了他们，其实那彼岸花中封印的只是我而已。”
当年是宁泽神君将刚出生的她封印在了彼岸花中，逃过了佛陀的法眼，也因此她沾染了佛陀留下的诅咒，不能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
灵虚叹道：“此事，我也是许多年之后才知道。看见你，我才终于明白，为何你能解夜儿的诅咒，为何你和夜儿不能相守。追根究底还是与当年之事有关！”
他接着说道：“当年之事，却是佛陀的错。曼陀和彼岸被逐出佛界后，佛陀又派了优昙去，最终神界覆灭，宁泽牺牲自己封印了伏幽。
这一场浩劫，让佛陀明白自始至终都做错了。为了弥补他们，所以我受佛陀之命下凡来帮助宁泽的儿子渡劫。没想到，竟还能遇见彼岸的女儿。”
沫沫也是不曾想，原来自己竟然有这般际遇，她满怀期许的看着灵虚问他：“那你能帮帮我吗？”
灵虚笑了笑道：“我发方才和夜儿所言，你想必都已经知道了，我能做的只有这些。”
沫沫摇了摇头：“十世凄苦，想想都可怕，我不能让他一个人承担，你帮帮我，让我和他一起承担吧！”
“你……”灵虚惊了一惊，他万万没想到，沫沫竟然要和萧慕夜一同来承担这凄苦的宿命。
他果断的拒绝：“不可，这不是闹着玩的。这十世凄苦发生什么都是未知，你可知这世上的苦难有多少种？
你可知十世轮回，宿命因果，一旦你掺和进去，会更改你未来的宿命，所以我不能帮你，否则就是害了你。”
沫沫有些着急，她突然想到什么，从怀中掏出一枚菩提子放在桌上问他：“如果我用这个来求你呢？”
正文 第2099章 便是永恒
灵虚看着那颗菩提子神色一怔，他拿起那颗菩提子仿佛想到了过去的很多事情：“这是我送给你的娘的东西，当日我送给她这菩提子的时候说过，若她有求我必应。”
他握着那菩提子，闭着眼深吸了一口气：“沫沫，你可要想清楚了。这十世凄苦的命运，是上天决定的。
若夜儿独自一人承担，他将孤苦终老至百岁。若你们共同承担，寿命受苦难而定，或许二十而终，三十而终，没有定数。
而且女子的苦难与男子是不同的，你可知女子在世上的苦难有多少种？”
灵虚说着伸手在空中一划，便见一行行的小字在沫沫眼前展现，上面记载的皆是女子的各种苦难，有为奴、为娼、为乞、为妾……竟有百余种之多，且没一种都触目惊心。
沫沫紧握着双手，目光决绝：“我不怕！”她不能让萧慕夜独自一人承受千年之痛，若她与他共同承担，便可平分一千年。
灵虚终是小觑了这爱情的力量，他散了空中的字迹又道：“沫沫，你可知若是千年后，你们失败了，你们的命运将继续着这凄苦的人生轮回，不灭不息，甚至无法归位，重回仙界。
或许你不知道，夜儿的爹是仙界的太子，他就算历十世苦难，最终也能回归仙界。但你却不同，你只是小小花妖，若是堕入了轮回中，将很难在回来。”
沫沫微微一笑道：“我若是归位，就能和他在一起了吗？先不论我身上的诅咒，我和他之间云泥之别，天地之隔，我就算回去了，属于我的地方也是幽冥地府。
所以我还不如搏一搏，用我微弱的力量为他承担，哪怕失败了，我也不悔最起码我尝试过，努力过。他为我做的事情太多太多，而我能为他做的就只有这个了。”
灵虚知道，自己无论怎么劝都是一个结果，他握着手中的那枚菩提子叹道：“值得吗？用十世换虚无缥缈的一世？”
沫沫脸上露出一抹笑意，轻柔的声音道：“因为爱，所以一切都值得。你不懂，那是因为佛界最是无情，人若无情，要这千万年的寿命有何用？
我倒是觉得曼陀和我娘的选择很对，因为心中有爱，便是永恒。”
灵虚看着她久久的回味着她那句话，他曾经痛心与曼陀和彼岸的离开，后来优昙回来也俨如变了一个人。
过去他们兄妹四人相聚一堂，谈论佛法是何等的快活，可当他看着她们一个个为爱涅槃，那时候他是痛恨的。
恨那个爱字。
如今，他却有些向往，想要知道，爱究竟是什么？
灵虚挥散了心中的愁绪，他看着沫沫，无奈的叹道：“你既然心意已决，那我便成全你。”
他将那块星石拿出来放在了沫沫面前：“把你的血滴进去吧。”
沫沫点了点头，又问：“你能最后答应我一件事吗？”
灵虚微微蹙眉就听沫沫道：“我知道你想让萧慕夜把我送到现代去，可我不想去。我想待在有他的时空里，哪怕永远都不能相见，只要能待在有他地方，我就心满意足了。”
正文 第2100章 我舍不得你
“不行。”
灵虚直接回绝了她，他沉着眉，面色有些难看：“沫沫，你不能太任性。你可知道，你留下来会发生什么吗？只有远离他，你才是最安全的。”
沫沫轻笑一声：“难道你让我在没有他的时空里，孤独终老吗？如果是这样，我倒宁愿死在这里！”
“你……”灵虚面色一沉，想来脾气极好的他，这一刻都忍不住有些发火。
若是寻常人也就罢了，偏偏这个人是彼岸的女儿，他既是彼岸的大哥，又怎么忍心看着彼岸的女儿在人间受苦？而且是为了一个男人！
可这丫头似乎吃定了他，简直就是他命中的克星。
灵虚端起茶杯灌了一口凉茶道：“沫沫，可能结果会比你预期的还要糟糕。你真的不后悔？”
沫沫摇了摇头：“不后悔。”
灵虚长叹一声道：“罢了，我帮你就是。”
沫沫面露喜色，她忙将自己的血滴入了契约石中，高兴的对着灵虚道：“谢谢舅舅。”
舅舅？
灵虚剑眉一挑，那双清寂的眸子泛着一抹幽光看着对面的女子，他微微一笑，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道：“希望你能得偿所愿。”
沫沫点了点头，眸中满满的都是坚定之色。
“回去吧，别让他等急了。”灵虚敛住了神色，垂眸为自己又倒了一杯茶。
沫沫起身朝着灵虚深深一拜，然后转身走了出去。灵虚抬起头看着沫沫的身影消失在晨曦之中，他缓缓的低下头看着手中的那颗菩提子，陷入了沉思。
……
沫沫和段逸尘夜云欢下了山后，便往回赶。路上，段逸尘和夜云欢都不说话，这气氛凝重了许多。
过了许久，段逸尘才道：“你和灵虚说了什么？”
灵虚和萧慕夜的谈话，他们在道观外能听到，但沫沫和灵虚的谈话，好似被人刻意阻挡了，他们什么都听不到。
沫沫知道这一定是灵虚的意思。
“哥哥，我可能要离开你们了，你们可能不知道，萧慕夜手中的通灵玉能打开另外一个时空。
上次，我和他就去了那里，那是一个新奇的世界，比这里要豪华繁荣，以后我会在那里生活。”
段逸尘和夜云欢听着这话，俱是一愣，他们虽然不知道那个时空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但他们明白沫沫的意思。
那就是事情没有转圜的余地。
“真的就没有别的办法吗？”段逸尘不甘心，为什么上天要这么对待他们？他们好不容易走到一起，还未享受几天的幸福，却要分别，再无相见之期。
沫沫深吸了一口气：“命运如此，不可改变。萧慕夜为了我，愿意用十世凄苦换我和他的一世情缘。
所以我不能成为她的拖累，我会等他，无论多少年，我一定能等到和他携手白头的那一天。”
沫沫一手拉着段逸尘的手，一手拉着夜云欢的手：“我很感谢上苍让我遇到你们，你们不用难过，我不是死了，而是在遥远的异时空活着。只要你们幸福，就是对我最大的安慰。”
“沫沫。”
夜云欢泪盈于眶，她伸手抱住她，哭的有些伤心：“我舍不得你。”
正文 第2101章 与天为敌
沫沫拍了拍她的肩，无声的安慰着她。段逸尘看着两人，忍不住红了眼眶，他伸手将她们两人抱住。
马车里竟是离别的痛苦，浓浓的散不开。
三日后，他们回到了京城，萧慕夜比他们早半天抵达，沫沫着急的入了宫，只是回到落霞宫之后，沫沫却发现萧慕夜不在。
沫沫想，兴许是夜陌寒先将萧慕夜叫走了，这才给她留了时间。
她匆忙换了一件衣服，躺在床上假装什么地方都没有去过，只是想到和灵虚的那番谈话，她的心就一阵阵的揪痛着。
一千年，她不知道这一千年里会发生什么？此时此刻，她才深切的感受到，萧慕夜父母之间，那种生死不离的感情是怎么回事。
原来情真的是这世上最毒的药，一旦中了，便无药可救。
此时，离欢宫中。
夜陌寒听完萧慕夜此行的收获，心中五味杂陈，他看着对面人仿佛一夕间他憔悴消瘦了好多。
但他看上去却是那么的冷静。
“你比你父亲要强多了，最起码你没有倒下。”夜陌寒的这番话不知道是不是宽慰。
萧慕夜面如表情，静坐在那里，淡淡的声音道：“我爹当初是怎样的？在我娘离开的时候。”
夜陌寒沉了沉眉道：“我印象最深的一次是你娘生下你后，血崩离世，你爹整个人就像疯了一样，强大的内力铸成一道结界，嘶吼着不让任何人靠近。而他一头青丝瞬间成雪，至今都让我记忆犹新。”
萧慕夜有些许的印象，他记得自己见过父亲一头白发的样子，明明那时候他是那样的年轻。
“原来如此。”萧慕夜垂着眸子，面色苍凉。
夜陌寒唇角微微一动道：“夜儿，你知道你的祖父吗？”
萧慕夜摇摇头，他连自己的父母之事所知都甚少，又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