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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真是一个无比盛大的迎亲队伍,宫里位份最尊的如贵妃娘娘亲自送行,皇帝骑马,两边是两重围子。
队伍的正前方为天文官,相应使臣,头插钗子的童子八人,方形扇子四把,圆形扇子四把,引障花十盆,提灯二十个,行障,坐障……
公主后边,是大宗正院的王爷们及他们的夫人们……
送亲的队伍到了皖国公府,贵妃、皇上本应先回宫。
不过,皇上却换成妹夫的身份留了下来,裴如一个人回去了。
……
拜堂之前,给关姨娘封诰的圣旨就下来了。
果然封了个三品诰命夫人。
关姨娘着大妆接旨的时候,哭得跟个泪人儿似的。
她是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一个姨娘,又没生个一儿半女的,这辈子竟然也有这样的一天。
魏瑜将她扶起来,两人相视而笑。
公主与驸马拜堂的程序,早有礼官将相关人等培训了一遍。
其中最主要的培训对象,除了魏皖,就是魏泷夫妇了。
看他们乐得那样,魏瑜想,希望他们等会听到公主奉给他们的敬礼名单的时候,别变脸才好。
然而,果然不出鱼儿所料,一套拜堂的大礼行下来,魏泷夫妇的表情变化可真够丰富的。
刚开始,他们是极为兴奋的。
他们一辈子没见过那么多的皇亲贵族,大宗正院的王爷、王妃们几乎都来了。
朝中很多一品、二品大员也来了。
而且,他们似乎听魏瑜说起,皇上也会来观礼。
他们作为男方的族长,接受公主和驸马的跪拜,那脸上的表情,简直比他们自己成亲还要紧张和激动。
后来,礼官念敬礼单子的时候,他们的表情就开始变化了。
“……银器三百对,衣料五百身,大小珍珠一百斛、玉佩一百副,金革带一百条,金器一百对。”
银器……三百对……
衣料……五百身……
大小珍珠……一百斛……
这民间大富大贵之家,新婚时新娘敬献给公婆的敬礼,通常也有银器、衣料之类的,但银器一般为八对,衣料十身。
怎么原来公主这里,是按几百几百的数量来吗?
这要按十倍的量回回去,那得多少银子?
孟氏想起昨天,魏瑜还没说完的话,她应该是想说,这个敬礼是很多的。
可是,他们却完全没放在心上。
他们是不知道,竟然会这么多啊……
这要添上十倍回礼给公主……起码得好数十万两银子啊!
凤举 第783章 如同鱼目与珍珠
数十万两,换来名字入皇室白玉牒,划算吗?
反正这个事,各人有各人的想法。
呵呵!
礼成之后,观礼的众人爆发出热烈的欢笑声。
魏皖穿着大红的喜服,胸前戴着朵大红花,却没有半点庸俗之感,反而越发显得俊秀不凡,风姿卓越。
他在笑着,就如一块美玉,散发着温润俊秀,又令人感到舒畅明亮的笑容。
胡晚娘站在人群中,一眨不眨地看着魏皖。
这样一个人……曾经与她定过亲。
她又看看站在魏家兄弟后面,自己的丈夫魏矜。
他很白,长得也算清秀。
但是,他瘦弱又矮小。
跟那穿着大红喜服的魏皖相比,如同鱼目与珍珠……
她突然就无比清楚地意识到,自己错过的,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自己错过的,究竟是怎样的一场荣华。
自己错过的,究竟是怎样的人生!
……
接下来,就要当众揭下新娘子的盖头了。
人群又开始起哄,人人都用期盼的眼神看着那个新娘子。
哼!公主又怎样?
不过是个瘸子!
而且都已经十八岁了,还没嫁出去。
说不定长得还不如她呢!胡晚娘想。
正想着,魏皖伸手,将昭歌的盖头揭开了。
那一刻,人们仿佛看到一朵染上红晕的清莲,那么美丽,那么脱俗。
“哇!绝色清丽,世间少有啊!”有人惊叹。
“好美丽啊公主啊!”
“太美了!”
人群中响起此起彼伏的唏嘘惊叹声。
魏皖脉脉含情地看着她,那一刻,他的眼神是那般欢喜,那般柔软……
胡晚娘突然快步走了出去,她觉得自己忍受不了了……
然而,走动的过程中,她又看到了人群中的魏瑜。
她站在一个极为俊美的男子身边,一边笑,一边抹着眼泪,看样子是看到她哥哥成亲,心里极为激动。
而那个男子,浑身散发出一种令人畏惧的气势,手里却拿着个小手绢,伸手给她擦着眼泪。
他整个人,如同天神一般,让人多看一眼也觉得浑身颤栗。
但是,他看向魏瑜的时候,眼神却是温柔的,还带着几分对孩子般的宠溺……
那个男子,难道就是皇上吗?
皇上是一国之君啊,怎么能对一个女子这么好?
胡晚娘只觉得一口老血堵在喉咙,咽不下吐不出……
她快步跑出了喜堂,躲到了外面一块假山石后面,只觉得极为难过,极为难过,心里像堵着一块石头。
难过之后,她又觉得恨。
她恨。
她恨魏皖看九公主的眼神。
她恨皇上看魏瑜的眼神。
为什么就从来没有男人那样看过她?
为什么她就遇不到那般优秀的男人?
她突然就崩溃地哭了,但是她又怕别人听到,将一只手塞进自己嘴里死死地摇着,一只手一拳一拳打在假山的石头上。
她的拳头都出血了,可是她感觉不到痛……
魏皖与九公主大婚,宾客尽欢,大家都很高兴。
唯一不高兴的,就是魏泷一家人了。
回去之前,九公主的随嫁女官特地提醒他们,两日后,请备好回礼送到皖国公府上,公主将携一部分回礼回门,送给各宫的娘娘、公主、皇子及长辈们。
凤举 第784章 从不亲自动手打人
没办法,这是风俗,也是规矩。
魏泷和孟氏憋着一口血,回家算了算公主的敬礼,各种东西加起来,大概价值三万两。
十倍回礼,就是三十万两。
三十万啊!
国医堂一年的收入不过十几万两,这三十万两,等于两三年的利润啊!
国医堂落入他们手里一共就只有三年,这回,差不多全给送回去了……
回到魏国公府上,魏泷将几个儿子媳妇都召集起来,商量这个回礼的银子怎么出的问题。
“公中的银子,顶多能动十万两,否则,生意都没法做了!”魏三爷魏长庚说。他和魏泷一起管着家里的生意,对账目很是清楚。“其他的二十万两,还得大家一起凑一凑。”
此话一出,大家都不做声了。
只有魏诚那个混蛋说:“这事不是爹娘你们自己作的吗?昨天还兴奋成那样,说任他公主驸马再大,也要跟你们磕头呢!这钱,当然应该你们二老自己出!我哪有钱凑这皇亲国戚的热闹啊!”
孟氏听了这话,心里的邪火更是没处撒,“啪!”地一声,竟是一巴掌打在了长媳魏金氏的脸上。
其实她向来是个开明的婆婆,从来不亲自动手打人。
不过,这回因为太心痛了,所以她没忍住。
“都是因为你!没事为何要提出让我们去接受叩拜?”孟氏怒道。
魏金氏捂着自己的脸,眼里包了一包眼泪:“我不知道……公主的敬礼竟然这么多……”
“不知道你就瞎*******孟氏说。
魏金氏捂着脸,只有哭的份了!
当时,她自己不也舔着脸往上凑吗?这会倒是怪她一个人了!
不过,这种话魏诚那个浑人敢说,她可不敢。
“母亲息怒。”胡晚娘看到自己的婆婆被当众打了,感觉怪没面子的,开口说道:“即便是公主的敬礼,是不是也太多了些?我觉得,这事有蹊跷。”
“蹊跷?什么蹊跷?”孟氏问。
“从昨天开始,我就觉得,魏……娘娘说话特别难听。”胡晚娘说。“会不会,是她做了什么手脚,故意让公主奉上这么多敬礼?”
这话,满屋子的女人都觉得有道理。
“诶,给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昨天她说的那些话,真够呛人的!跟上次见到,感觉很不同。”老三家的庞氏也说。
“不可能。”一直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的魏襄突然说。
“怎么不可能?那位娘娘在宫里可是一手遮天的人物,有什么是不可能的?”魏金氏恨恨地说。
“九公主的嫁妆,是如贵妃一手操办的。”魏襄说。
如贵妃啊……
那就真的不可能了!
谁不知道那两人是死对头呢?
“这件事,都是因为我们不清楚皇室的规矩造成的。虽是大嫂提出来的,但是,我们谁都没有阻止。”魏襄又说。“所以,大家都有责任。”
“反正我没钱!可别算上我!”魏诚又说。
魏泷怒了:“那你就从这个家里滚出去!你个作死的东西!”
魏诚不说话了。
“此事下午再议吧!”魏襄又说。“父亲,大哥,我有事跟你们说。”
凤举 第785章 襄阳,有人在调查我
魏泷见魏襄今天的神色始终怪怪的,心知他必定是有什么事,便挥挥手让其他人都走了,只留魏襄和魏长亭。
“怎么了五儿?我看你今天一天脸色都不对头?”魏泷问。
魏襄顿了顿,回答:“有人在查我。”
“什么?”魏泷和魏长亭一时都没反应过来。
“襄阳,有人在调查我。”魏襄说。“我担心……那件事恐怕已经有人怀疑我了。”
“怎么可能?”魏长亭脱口而出。
“我说过,当时,碎了手上的玉扳指,因为天黑,有一块始终没找到。”魏襄说。“那一块上,就有个‘谷隐’的字样。他们在襄阳,就着重打听了我那时候用的名号。”
“是什么人在打听?”魏泷问。
“不知道。”魏襄摇头。“本来,我怀疑是靖亲王。不过,今天听嫂嫂们说,瑜才人对她们的态度转变,我觉得,很可能是她,或者说,她与靖亲王本来就走得近,是他们一起在调查。”
魏泷的腿一下子软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他们在调查,岂不等于皇上在调查?”
“嗯。”魏襄的脸色也很不好。
“那怎么办?”魏长亭白着脸说。“若是被查出什么……我们谁都跑不了!”
魏襄眼里闪动着阴鸷的光芒,说:“为今之计,只有一条路可以走!”
“什么路?”
“良王。”魏襄说。
“良王?”魏长亭皱眉。
“皇上如今唯一忌惮的,就是良王。”魏襄说。
魏长亭抬眼看他:“可是,万一事发,就算我们给良王亮出底牌,他也没有理由会保我们。他……既不是左权,也不是废太子。”
左权,废太子,身上都贴着“造反”的标签。
“现在的确不是,但是,以后的事谁说得准呢?”魏襄说。“我们的底牌,对他来说,比他的免死金牌可更管用!”
魏泷望着自己最有出息的两个儿子,强压下心头的不安,说:“那么,我们先投靠良王?”
“嗯。”魏襄点头。“当初,我是在禹州府里留了备案的,说是魏国公府失窃,其中就有那枚扳指。而且,我买通了登记失窃的衙役,让他把失窃日期给我改成了靖王府失火之前一个月。所以说,即便他们知道那玉扳指是我的,也没有证据证明就是我做的。在这之前,我们不妨先找好退路。”
魏长亭又担忧:“可是,良王财大势大,未必看得上我们。”
魏襄冷笑:“他的两个妃位女儿加起来,也不是瑜才人的对手,我是太医令,自然会对他有用。”
“可是,以我们跟那对兄妹如今的关系,良王未必肯信。”魏泷又担心。
“要取得良王的信任,靠说是不管用的,得靠做!”
“你是说……”魏泷望着自己这位堪称天才的儿子。
“会有机会的。”魏襄说。
父子三人沉默了许久,最后,还是魏长亭打破了沉默:“父亲,五弟,回门礼的事情,又该怎么办?这几年我们放弃了宛城不少生意,把精力都放在了禹州,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