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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睿却仍然不回答她的话。
而李楠也似乎当她不存在,自顾自起身,往府兵驻扎的北院领打去了。
王爷一回来,她这个王妃瞬间成了透明人。
“张九福,还有你,跟我来!”李元睿扫了魏瑜和张九福一眼,往前殿走去。
“是!”张九福起身,眼观鼻,鼻观心地垂着头,跟着睿亲王走了。
张九福有功夫在身,而且功夫不弱。
她见过张九福朝下人发火的样子,无奈的样子,闹心的样子,唯独没见过这般老实的样子,魏瑜顿时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在这睿亲王府里呆了整整四年,魏瑜就算不认识睿亲王,也听说过不少他的传说。
什么冷血王爷、冷面杀神、铁血战神、大禹铁骑什么的,统统指的是他。
在魏瑜的想象中,他的形象,与前世门神上贴的关羽不谋而合。
如今一见方知,或是刚从战场回来,李元睿浑身上下那种浴血的杀气未褪,气势比门神可怕多了!
一进前殿的门,便见张九福也跪得直直的,一副待宰的模样。睿亲王端坐主位,本来光线明亮的大殿充满风雨欲来的低气压。
魏瑜磨磨蹭蹭地跟进去,离得远远地站定。
“过来!”李元睿冷声说道。
这里就他们三个人,张九福就在睿亲王跟前,这声“过来”显然是冲魏瑜说的。
于是,魏瑜走到他面前,规规矩矩地行礼:“妾身见过睿亲王殿下!”
李元睿皱眉看着她,这般疏远的样子,跟记忆里那个总爱黏着自己的小家伙反差太大!
“你当真失忆了?”他语气很不痛快。
龙兴 第5章 罚俸五年
“回殿下,是的!”
“暗器哪来的?”
魏瑜猛然想起,刚刚,她好像用暗器射他来着……
谋刺皇子,好像是死罪吧?
不对!好像要灭九族吧!
魏瑜脚下一软,跪倒在地:“殿下恕罪!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您是广陵大盗,所以才拿暗器射您的!”
“本王哪里像个大盗?”他终于忍不住问。
魏瑜只得实话实说:“您二位从马上下来,二话不说拦住了我们的去路,你们带着武器,浑身杀气腾腾,又不亮明身份,实在很难不让人联想到广陵大盗!”
看到李元睿额头的青筋,张九福非常恳切地说道:“殿下,老奴跟您说过,王妃十岁那年落水,病了半年才好!自那以后,以前的一切都想不起来了,性子变得有些……过于活泼,看在她年纪尚小的份上,还望殿下不要怪罪王妃!”
“落水失忆到底是怎么回事?”李元睿转而问。
“是……是八公主推的。”张九福说了实话。
“昭月?”李元睿皱眉。“为何?”
“这个,老奴不知。”说着,他又看了魏瑜一眼说:“王妃也已经忘记了。大夫说,因为窒息太久,造成了脑损伤,所以失忆了!”
“砰!”地一声,睿亲王怒拍案几。“张九福,我走的时候怎么跟你说的?
张九福顿时匍匐在地,说道:“您吩咐老奴好好照看王妃。”
“这算是好好照看了吗?”
“奴才有罪!还请殿下责罚!”
元睿深呼吸,又说:“且不说这事,你看她这副样子,当我在路边看到她的时候,还以为见到个小流氓!那里有半点身为王妃该有的仪态?”
“……”张九福无话可说。
“我走的时候,府里那个教仪妈妈呢?”李元睿问张九福。
“告老还乡了!”张九福回答。
“告老还乡?如果我没记错,她不过三十余岁吧?”
“是!”张九福回答。
他怎么敢说,那教养妈妈被魏瑜扮鬼吓跑了?
“女先生呢?”
“也告老还乡了!”
“啪!”地一声,李元睿又拍桌子了。
魏瑜真的很为那张黄花梨木精雕的案几担心,那桌子很值钱的好不?拜托别那么大力地拍它好不?
“也就是说,这五年里,王妃就一直处于无人管教的状态?”睿亲王一副“难怪如此”的表情。
魏瑜看他怒发冲冠的样子,突然产生了一种“这是老爹还是老公?”的疑问。
张九福纠结半天,蹦出一句:“……请王爷责罚。”
李元睿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自领二十大板!罚俸五年!”
二十大板?罚俸五年?
魏瑜蓦然抬起头来,说道:“睿亲王殿下,那女先生和教养妈妈都是因为我才走的,跟福伯半点关系都没有!”
张九福忙道:“王妃,是奴才没有照顾好王妃,殿下罚我二十大板,只是轻的!”
说着,还使劲朝她打眼色。
不过魏瑜却觉得这位睿亲王殿下实在是不可理喻,刚刚打了李楠,接着又要打福伯,而且,一罚罚了人家五年工资,这是什么意思?是给她个下马威么?!
龙兴 第6章 背个《黄帝内经》好吗?
“功赏过罚,乃是正理。不过,张总管向来尽职尽责,兢兢业业地管理着偌大的睿亲王府,不知道究竟犯了何过错,殿下要如此重罚?”魏瑜义正言辞地问。
她其实是个胆小的姑娘,但是,她也不允许有人随意打她的人,尤其是福伯。
当年,将她从水里救出来的,正是张九福,她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人,也是张九福。
四年相处下来,她认为张九福是个精于世故,却又善良忠心的老人家。
“怎么?你不服?”李元睿对上她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两排小扇子般长长的睫毛下,眼神颇为忿忿不平,看起来倒是份外精神。
魏瑜坚决地说:“的确不服!”
张九福闻言,却快要哭了。
睿亲王的性子,他再了解不过,是绝不会允许别人这般顶撞的,这样下去,不知道要演变成什么场景。
李元睿做梦也想不到,这个从小跟在自己屁股后面,对自己百般依赖、听从的魏瑜,竟然在第一次见面就拿暗器射他,如今,还如此理直气壮地跟他顶嘴!
一股说不出的感觉堵在心里,他上下打量魏瑜,问道:“你可还记得,你父亲临终之前说了什么?”
魏瑜一愣,摇摇头。
“魏国公临终前,把你托付给我。让我费心好好教养你,成为一个端庄贤淑的王妃。”
“这跟福伯有关系吗?”
“所谓食君之禄,为君分忧,本王出征五年,把你交给他教养,你看你自己!”他指着魏瑜,那表情如同看到一个笑话。“都教养成什么样了?”
魏瑜挺了挺胸说:“俗话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本王妃这是微服出访,并不能说明什么!”
“是吗?”李元睿嘴角挂了个嘲讽的笑容。“海水不可斗量?那我们先量一量如何?”
“怎么量?”
“我大禹官家女子,需学习诗、画、谱、艺四功,熟读《女诫》、《内训》、《女论语》、《女范捷录》四书,你会哪种?”
魏瑜已经来到大禹四年了,自然知道这个。
越是位高权重的妇女,越要成为这一套女学规范的典范人物。例如一国之母的皇后,如今的太子妃,无不都是琴、棋、诗、画样样精通的人才,大禹女子的典范!
不过,作诗、画画、音乐、舞蹈、女红之类的,要练得成个样子,绝非一日之功,她又将有限的精力投入到无限的医疗事业当中去了,所以,竟没有一样能拿出手。
偏偏在前世,她也不是个多才多艺的,而是个沉侵于医学,对其他什么都不感兴趣的主。
见她面色一紧,期期艾艾说不出话来,李元睿又说:“你就背上一段《女论语》来听听,我就免了张九福的板子,如何?”
“我背个《黄帝内经》好吗?”她小声问。
李元睿深呼吸,声音显得特别低沉:“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是睿亲王妃,不是太医院的医女。”
“我……我对那些不感兴趣。”
“女子四艺、四书都是基本功而已,是女子必修的功课,哪管你感不感兴趣?就如我们行兵打仗,若是对操练不感兴趣,还不用练兵了?”
龙兴 第7章 信使失踪了
魏瑜被他说得答不上话来,跪倒在李元睿面前:“要不,您打我吧!我年轻,不怕挨打!福伯年纪大了,还望殿下手下留情!”
那边张九福心里叹了口气,干脆什么都不说,自己退出去领杖责去了。
不一会,院子里传来“彭!彭!彭!”的声音,还有张九福的闷哼声,让她的心一阵阵地发抽、发凉……
可怕、冷血!魏瑜咬着大拇指的指甲,觉得天要塌下来了。
就在这时,桔梗一脸慌张地跑进来了,见到魏瑜,全无形象地大哭起来:“呜呜呜!王妃没事就好了!奴婢以为真的遇到强盗了!原来不是啊!”
桔梗才十三岁,从来没见过今天这种阵仗,是真的吓着了。
魏瑜拍拍她的手表示安慰。
那个带桔梗回来的家伙,英武敏捷,充满着跟睿亲王类似的那种沙场气质,应该是随军回来的副将,一脸似笑非笑对着魏瑜行礼:“末将龙时久见过王妃。王妃受惊了!”
魏瑜觉得此人眼里的笑意很扎眼,也不搭理他。
“龙时久!”李元睿叫道。
“末将在!”
“你暂时接管府兵,把门口的人换了!从今天开始,看好王妃,不许她再到处乱跑!”
“是!”
睿亲王用嫌弃的眼神看了魏瑜一眼,甩甩袖子走了。
龙时久也接着说:“王妃,末将告退!”
“慢着!”魏瑜却叫道。
龙时久停下脚步。
“龙时久是吧?”魏瑜斜眼看他。
“是!末将名叫龙时久。”
“我问你,你们是不是在北梁国那里吃了败仗?”
“王妃此话怎讲?”龙时久夸张地瞪大眼睛。“我军大败北梁,北梁都向我大禹称臣了,怎么会吃了败仗?”
“可是,你们班师回朝这么大的事,为何不提前派人送消息回来?”
若是提前收到信,她怎么着也会留在府里,好好打扮打扮,装出个端庄贤淑的模样来,也就不会是府里两大总管挨打,她被禁足这样的下场了。
“这个嘛……据末将所知,我们派出的信使失踪了。”龙时久回答。
“什么?”魏瑜瞪大眼睛。“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
“是啊!的确非常蹊跷。”对着个十四岁的小女孩,龙时久显然不想多说。
“那,睿亲王这次回来,什么时候再走?”他如此可怕,魏瑜真心希望他明天就走。
“大禹与北梁已经全面停战,还签署了百年停战协议,殿下应该不会再去了!”
“啊?”魏瑜的小脸皱成一团。
人家家里的夫人喜闻夫君大胜回朝,那都是烧香拜佛,喜笑颜开,她这是什么表情啊?龙时久忍不住嘴角直抽抽。
“很好笑么?”魏瑜恼羞成怒地问。
“不敢!”龙时久拱手道。“王妃还有别的事吗?末将告退!”
“走吧!”魏瑜没好气地挥挥手,让他走了。
回荣华阁换了衣服,魏瑜便带上自己亲自配制的金创药,去看了李楠和福伯。
李楠伤得不轻,没有两三个月估计下不了床,福伯要好些,但没个十来天,也好不利索。
想到自己连累他们挨打受罪,魏瑜心里正难受着,这时,雪青来找她,说睿亲王在书房,请她过去一趟。
龙兴 第8章 才回府就开始清点账本
魏瑜有两个贴身大丫鬟雪青和雪莲,都是跟着魏瑜陪嫁过来的。
去般若寺前,因着雪莲生病发烧,魏瑜便让雪青在府里照顾她,只带了桔梗去。
当时,若带了她们中任何一个,也不至于将睿亲王误认为是广陵大盗了。
“睿亲王让我去?”魏瑜顿时紧张起来,问她:“可有说什么事?
“没有诶!奴婢就是路过书房那里,王爷就叫我来叫您。”雪青生得鹅蛋脸,圆眼睛,很是可爱。
“好吧……”魏瑜起身,一步三挪地朝荣华阁东厢的书房走去。
到了门口,见门虚掩着,她先从门缝里往里看了看,看到睿亲王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