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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这人不存在一样。
裴炎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点,看到这里,裴炎已经慢慢的回过味来了,从一开始自尽的安筱所饰演的母亲,到第一段故事里面的游离者,安筱所扮演的角色是不一样的,并不是自己一开始所以为的,一直就是个母亲的形象,不是的。
最开始的安筱,是母亲,是失去了孩子的母亲,可是当她死后,当她去帮助其他想要自杀的人的时候,她还是母亲,却又不仅仅是母亲,这其中的差别其实是很小的,小到几乎是眼神和动作的地位变化。
最开始的故事里,面对罗修的时候,安筱是游离者,却又是聆听者,所以在罗修的故事里,安筱的戏份是很少的,没有多少台词,没有多少动作,她的作用,就是聆听罗修的故事,任由罗修的发泄。
罗修所谓失去的爱情,是贪恋自己的存在,是内心的情绪无法发泄,不能说他失去了什么,而是他苛求了什么才对。
但是白斐斐不一样,白斐斐是真的失去了一切,所以相比较于任由罗修整理房间,歇斯底里,疯狂捶打不同,安筱会介入白斐斐的生死之中,也就是刚刚所看到的,安筱救下了白斐斐,同时也抛出了那个疑问。
要是这么看下去的话,安筱的角色就会慢慢的发生转变,所以导演就用了这么一个局外人的目光,一瞬间将人带回了安筱的角色,是的,她还是一个游离在世界之外的人,一个已经死去的人,所以不会有任何人对她投来目光,因为她完全不存在。
走进白斐斐有些杂乱的房间,安筱默默的环视了周遭,乱,则是唯一的标签,在看下去,或许还会有狭窄,难闻的气味之类的东西,可是乱却是最主要的哪一个。
安筱转过头,眼神没有任何波动,淡淡的,好似一个复述事件的木头人一样,“你为什么不把房间收拾一下呢?”
听到这个问题,白斐斐苦笑了一声,很想告诉对方,自己没空,自己要去找工作,要偿还高额的债务,自己所有的时间现在只能奉献给金钱之余的。
可是当白斐斐转过头看向安筱的时候,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那是怎么样的一双眼,淡淡的,平静无波,好似一面镜子一样,直观的让你看到自己的现在,狼狈,颓废,没有一丝一毫的朝气。
那是怎么样的一个人,颓废,自暴自弃,丧失了一切,不仅是外在,还有内在,似乎都失去了一样。
看着安筱那双似乎能倒映出一切真实的目光,白斐斐说不出话来了,看着白斐斐慢慢闪动的人瞳孔,看着白斐斐那张开的嘴却无法发出哪怕一丝一毫的声音的喉咙,所有人的心都揪起来了,似乎被什么东西压着一样,喘不过气来。
终于,这种重压在达到顶点之后爆发了,白斐斐整个都激动了起来,她的手不知道应该怎么摆放,激动的说道:
“我能怎么办,我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你知道吗?你见过吗?七千万,你知道这个数字有多难吗?你知道我奋斗了一身有多努力吗?为了事业,我失去了爱情,我没有办法去维持友情。甚至,甚至我都七年没有回过家了,七年,你知道吗?”
“我还能做什么,整理,有什么整理的。”白斐斐近乎疯狂一样,随手抄起一个东西,也不管是什么东西就扔了出去,哐当一声在狭小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的清晰。
“我完了,已经完了,我还能做什么,苟且的活着吗?”白斐斐痛哭出声,整个人瘫软的坐在地上,那种嚎啕大哭没有深夜中拗哭的美感,可是那种狼狈,那种宣泄,却是让所有人都感受到了。
尤其是在这个时候,房间外传来一声尖锐的声音,“楼上的,安静点,干什么呢,死穷鬼,在闹腾把你赶出去。”
这一声在噪杂的环境下并不算多么清晰,可是裴炎的眼眶却是一下子湿润了,作为导演,裴炎很少会看戏看到流泪的,眼眶湿润对于裴炎来说格外的少。
看到白斐斐咋深夜拗哭的时候,裴炎没有多少感觉,就算是刚刚白斐斐狂躁下,被生活压的爆发的情况下,裴炎也只是感到一阵的心酸,可是当这个局外的声音传来的一瞬间,裴炎却真的感受到了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猛的撞了一下一样。
那种感觉,就仿佛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一样,轻轻的,没有多少重量,却将生活中一切的痛楚累积起来的重量一瞬间爆发了出来,那种温水煮青蛙一样的感受是难以抵挡的。
看着瘫软在地上嚎啕大哭的白斐斐,安筱第一次放下了自己的手中的毛衣,看到这一幕,裴炎湿润的眼眶瞬间一亮,那里还顾得上感伤,却是赶紧将这一幕记了下来,放下毛衣,这是代表放下对于母亲的身份,是放下对于儿子的执着吗?
故事并没有交代这一点,只见安筱放下手里的毛衣之后,开始慢慢的收拾起屋子来,一件,两件,默默的,没有一点声音。
看着安筱的动作,白斐斐拗哭的动作顿住了,她有些呆愣的看着动作并不是怎么流畅的安筱,眼角的泪水还在留着,可是慢慢的,泪水越来越少,直到最后,好似干涸了一样。
就这样,看了好久之后,白斐斐才猛的站起身子来,帮着安筱一起收拾起屋子,看到这一幕,裴炎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第266章
第二个故事结束了,在收拾完房间之后,安筱在一次的离去,而白斐斐也重新振作了起来。
收拾房间,收拾的是房间,其实,收拾的是每一个人物的内心,在这个过程之中,安筱不仅仅是在收拾房间,收拾想要自杀的其他人的心,同样的,收拾的,整理的,也同样是她自己的心灵。
两个看似平淡却十分有韵味的故事之后,裴炎不由开始期待最后的这一个故事起来,现在电影已经过去了一大半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在这最后的一个故事对主题进行升华了。
可是故事一开始,裴炎就愣住了,因为第三个故事里,没有失去,在第一个故事中,罗修失去了自己的爱情,第二个故事里,白斐斐失去了自己的事业,按着之前的剧照,观众们包括裴炎自己,都预测第三个故事中的老爷子应该是失去了亲情,或者说是和安筱一样的情况,失去了自己的儿子。
可是第三个故事并没有失去,而且和之前两个故事不同的是,安筱直接就出现在了老爷子的生活里,和之前两个故事中都是在对方失去了之后才出现的情况不同。
难道说这个故事讲述的就是安筱先出现,然后对方再失去不成?裴炎刚刚有了这个想法,可是很快电影就将他的这个想法给否认了,不对,不是这样的。
故事中,安筱却是是出现了,可是裴炎却发现,安筱在这个故事里似乎完完全全就是一一个游离在外的人,和之前的游离在外不同,那是游离在除了主角之外的人之外,可是这一次不同,就算是第三个故事的主角,和安筱也没有一丝一毫的交集。
这个时候的安筱,似乎更像是一个旁观者,她冷漠的坐在老爷子的房间里,静静的看着对方的天伦之乐,儿孙环绕膝下的团圆美好。
和之前完全不同的情节瞬间引起了裴炎的兴致,他专注的将目光落在安筱的身上,仔细的注意着安筱的每一个眼神的变化。
故事的发展却也不是说完全没有失去,失去还是有的,不过和其他两个故事的失去不一样,第三个故事所谓的失去更多的应该算是暂别,老爷子的儿女因工作的缘故,要离开了,也就说,老人将成为一个失独老人了。
裴炎明显的注意到,在老人送走儿女的那一刻,安筱打毛衣的手微微一顿,虽然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可是对于一直以来只放下过一次毛衣的安筱来说,这样的停顿绝对没有任何的合理的解释,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可是还不等裴炎想清楚这个停顿的意思,故事就有了新的变化,老爷子一直以来带笑的面孔没有了,整个人脾气变得也越来与古怪,仿佛对什么东西都看不惯一样,裴炎知道,这是老人在离开了儿女之后缺爱了。
那安筱呢,安筱这个时候在干什么呢?安筱什么都没有做,只是静静的看着老人发脾气,跟自己怄气,眼神似乎有些不一样,可是到底那里不一样,裴炎也说不上来。
终于,老人在孤独久了之后,终于有了一个摸不着头脑的想法,既然儿女已经不需要自己了,自己又何必做这个拖累呢,老爷子终于出现了三个故事**同的哪一个点了,自杀。
看到这里,裴炎越发的打起精神来,事情到了这一步,安筱总该有什么表现了吧,可是出乎裴炎和所有人的预料的是,安筱没有任何的动作,她依旧只是看着,看着老爷子一本正经的写下遗书,一本正经的和家里的一切做着告别,坐着那些看起来傻不愣登的事情。
看着老爷子在药店里因为要买安眠药和店员吵起来,最后胡搅蛮缠之下气冲冲的走了,看着老爷子买下水果刀之后在过安检的时候被查处,看着老爷子在买来农药之后却被小偷顺走的一系列事情。
看着这一幕,安筱的脸上慢慢的露出了一丝笑容,不知道是笑老爷子的傻愣愣,还是在笑老爷子每一个想要寻死的途径都被人阻拦的缘故。
裴炎看着这一幕,脑海里也闪过一丝灵光,大概知道了故事到底想要说些什么了,只是还是个想法,不敢确定。
终于,在好几次失败之后,老爷子决定在家里烧炭自杀,就在老爷子这一次终于做好了完全的准备的时候,裴炎看着安筱,反倒是不担心什么了。
老爷子到底还是没能死成,因为就在老爷子准备动手的一瞬间,儿子来电话了,听着儿子在远方一字一句的叮呤嘱咐,老爷子的眼里多了几分犹豫,对于要不要继续烧炭自杀的犹豫。
而这丝犹豫,被儿子的最后一击给彻底捣毁了,当儿子提出跟老爷子视频的时候,当看到镜头的另一边,那小脸圆滚滚的小孙子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声音软糯的说着爷爷好,爷爷好乖乖吃饭,爷爷好多穿衣服,等以后自己挣钱给爷爷买糖吃的时候,电影荧幕前的观众都感觉自己的心都萌化了。
连现场的观众都是这样的,更不要说是事情的主角了,老爷子听着这样充满童趣却无比纯真的话语的时候,心脏似乎在这一刻暖了起来,至于烧炭自杀之类的事情却是一点也不记得了。
电影里,看着老爷子和软萌的小孙子视频的时候,安筱的眼神多了一丝暖意,裴炎赫然发现,安筱的眼里带着一丝贪恋的看着周遭的一切,随后朝着老爷子鞠了一躬,慢慢的离开了老爷子的家。
在安筱离去的时候,也不知道老爷子是不是感觉到了什么,却是抬起头往安筱离去的方向看去,眼睛里带着一丝疑惑和一丝暖意,随即就重新低下头,和小孙子继续视频。
裴炎见了暗暗点头,果然是这个样子,第三个故事要的并不是安筱去拯救谁,相反,是老爷子一家拯救了安筱才对,看见爱,让对方看见爱,同样的,也让自己看见爱,这才是电影的主题。
☆、第267章
三个故事之后,安筱在世界的角落里慢慢的走着,却是不知不觉之间来到了一个监牢一样的地方,狭窄的房间,只有一个拳头大小的窗口,一道清冷的月光从小窗**进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