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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现在,梁语陶还在他身边。现下,什么事情都比不得梁语陶这个名字重要。
曾亦舟刚讲手机放下,结果不到半分钟,手机却又响了起来。手机辐射对孕妇不好,这次,曾亦舟直接按下了关机键,彻底准备关机了事。
可就是这个时候,梁语陶却忽然捉住了他的手,认真劝道:“接吧,周律大晚上打你电话,总不见得是闲话家常、深夜树洞什么的。估计是工作上出了问题,想找你一起解决呢。”
曾亦舟脱开她的手:“他能有什么事,估计也就是没头没尾地跟我争一顿,最后什么结论都没有。况且,现在你还在这儿,什么事情都没有你重要。”
“还是工作重要。”她瞪了他一眼,将他的食指拨到绿色的接听键。
看见电话被顺利接通,她才直起身子,附在他耳边,徐徐吐气,语气暧昧:“我可不想被人骂是红颜祸水,害得曾总连工作都不顾了。”
闻言,曾亦舟终是忍不住笑了笑,在她监督的眼神下,接通了电话。
不过这次,面对周律的据理力争,曾亦舟不再激烈回应。他只是手握电话,悄悄地走远了些,走到离卧室较远的书桌一侧,以防辐射伤到了梁语陶和孩子。
☆、第四十九章
第四十九章
电话持续了很久,梁语陶窝在床上甚是无聊,就随手拉开了床头柜上的抽屉,打算在曾亦舟的房间里找点打发时间的玩物。
以往,秉承着男女有别的思想,梁语陶从未进过曾亦舟的卧室。现如今,真正躲在了他的房间里,梁语陶却是跟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稀奇。
打开床头柜第一层的抽屉,里头放着些工作上的资料。a4纸杂乱无章地堆着,好几处的签名栏还空缺着。梁语陶猜想着,曾亦舟大概是有睡前批阅公司文件的习惯,所以连抽屉里还摆了好几支签名钢笔。
相比于床头柜的第一层抽屉,第二层显得干净整洁许多。里头仅有一本相册,被四方正齐地安在了抽屉的正中央。大概是它的主人经常翻看,因此即便是表面的封皮泛了黄,却是连一点灰尘都没有。
望着这本相册,梁语陶心里忽然有些疑惑,甚至还有些不是滋味。
从小到大,作为小大人一般的曾亦舟,是极为讨厌拍照的。甚至于即便是青梅竹马这么多年,他们俩的合照,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现如今,他一个人藏了这么一本厚重的相册,梁语陶倒是奇怪了。
她暗自腹诽,要是这样册里收藏的是关于公司的照片,她倒能勉为其难地接受了。要是如果这是曾亦舟和别人的合照,她一定要先把相册撕了,回头再找她爸妈、找她弟弟,顺手把曾亦舟也给撕了。
梁语陶给曾亦舟铺完后路之后,就顺手翻开了相册。只是刚一打开,她就彻底怔在了原地。
不到半分钟,眼里的水光就立刻熏得她睁不开眼。
全是她的照片,每一张都有她。
偶有他们俩的合照,也是各自不情愿的模样。
第一张合照,是她五岁,他七岁的时候。初次见面,她穿着蓬蓬的公主裙,稚嫩的脸上,尚未褪去骄傲,仰着脑袋看着镜头,对一旁的他不屑一顾。
第二张合照,是她十岁,他十二岁的时候。当时他已经比她高出一个头,她躲在他的身后,扶着他的肩膀,踮起脚尖,试图把身高的差距拉小些。也就是这个时候,画面定格。
第三张合照,是她十五岁,他十七岁的时候。那时灾祸尚未发生,他对她的情感初初开始朦胧。他被大人要求着搭住她的肩膀,手臂却慌乱地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最终在他第一次拥住她的窃喜中,被人按下了快门。
第四张合照,是她十八岁,他二十岁的时候。她首次获得国家级小提琴大奖,在母亲的要求下,她捧着小提琴,与他在国家音乐学院标志性的百年古树下,拍下合照。那时的他们,已经懂得了男女有别的疏离。各自站着,各怀心事。
才翻了不到几页,泪花就已经打湿了梁语陶的脸颊。滚烫的泪水很快在脸上蒸发,只剩下干涸的泪渍仍旧黏在脸上。
一旁的曾亦舟仍是背对着她,在角落里接电话。梁语陶信手抹了抹脸,又再次翻了一页。而这次,见到的照片,却令她大吃一惊。
画面里都是些风格迥异的欧式建筑,连周围的走动的,也都是金发碧眼的外国人。相片聚焦的中心,是一群乐队。各国民族的独有相貌,让这个乐团里的脸孔显得参差不齐,而唯一协调一致的,则是他们手上的乐器。他们各自凭借自己的技艺演奏着,仅是靠着一张照片,就仿佛有音乐在耳边跃动。
而这张照片里,最为扎眼的,是一个黑发黑眼的中国女孩。青涩的脸尚未褪去稚嫩,但手握小提琴的姿势,却是格外认真。
梁语陶认得她。
因为,这是她二十二岁时的模样。
她不禁破涕为笑。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在几个月前,拥挤的游乐园里,她曾和曾亦舟十分热泪地讨论过,某个英俊的中国男人,曾用她非常不齿的暗箱方式,让老外们排队捐钱。从而帮助他们学校的乐队,取得了全学院历史第一的街头募捐数额。
当时她可是记得,某人还信誓旦旦地说不是他。现如今,可倒是露了马脚出来。
梁语陶手中的相册被阖上的时候,曾亦舟终于挂掉了手中的电话,向她走去:“该困了吧?早知道就不该接周律那小子的电话,除了跟我讨论最近公司那桩建筑案……”
还未等他说完,梁语陶却冷不防地打断了他。
她举着手里的相册,饶有兴致地问他:“我问你,我手上拿的是什么?”
“纪念相册。”他眼尾上扫,淡淡一笑,回答地从容不迫。
“那为什么上头全是我的照片。”
“因为你就是我最好的纪念。”
他回答地顺理成章,反倒是梁语陶一时语塞。
片刻后,她才翻开了在国外乐队街头演出的那一页,挑眉问:“那我再问你,这些照片是哪来的。”
“冲印来的。”
“好啊,你不说实话。”梁语陶在床上猛地一蹬,绵软的床垫是天然的弹簧,瞬间将她弹进了曾亦舟的怀里,直接整个人挂在他的身上。
他顺势接住她,抱住她的两条腿,无奈地说:“现在还怀着孕呢,怎么还这么不稳重,小心伤了孩子。”
她恨恨地觑了他一眼:“看来我没有孩子重要。”
曾亦舟只好抽出手,刮了刮她的鼻尖:“得了,你最重要行了吧。”
“那我只好勉强接受了。”她好整以暇地点点头,抱住他的脖子就问他,声音闷闷的:“不过话说回来,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当年给我募捐的那个人是你。明明我在国外的那五年,你也来找过我,为什么就是不告诉我。”
她从他脖子里抬起脸来,眼神执着地望向他:“为什么当时你明明近在咫尺,明明就在我的面前,却都不愿意来跟我打声招呼。你知不知道,如果我知道你当年来找过我,或许我们之间就没那么多事了。”
他揉了揉她的发心,语气温和:“那时候,我以为你满心欢喜地爱着谢绍康,不敢轻易打扰你,怕引起你的厌烦。至于为什么会来找你,也不过是因为一时冲动的想法而已。”
“什么意思?”
他徐徐道:“当时,我的事业刚刚起步,那段时间累死累活的,根本没闲暇时间顾得上其他。我唯一每天的乐趣,就是看你在社交软件里发状态,记录你每天的生活。我还记得,在你乐团街头募捐的前两天,发了一条状态,说是如果学院乐队的街头募捐,可以创造新的历史,你就打算去做一件你一直很想做的事。我心想着,你的心愿应该很重要,不想让你因为失望而失落。所以,隔天就订了飞往美国机票,又从景初那里辗转知道了你们学校的地址,以及街头募捐的地址,一个人跑过来,做了那些没头没脑的事。”
听完,她忽地伸出手,猛敲了一下他的脑门:“你不止是没头没脑,还是个傻子。你连我一直想做的事情是什么都不问,就直接帮我达成了?”
“你想要的,我都会努力帮你达成。”他语气认真。
“那你知道目标达成之后,我干了一件什么事吗?”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什么。”
“我鼓起勇气去跟谢绍康表白了。”她抱住他的脖子,恨铁不成钢似的:“我看你不止是个傻子,还是个为他人做嫁衣的傻子。你说你怎么就那么不开窍,你要是那时候直接站在我面前,说你喜欢我。我肯定什么都不顾,就跟你跑了。”
他笑了笑,慢条斯理地打断她:“那时候的我一无所有,哪敢轻易说喜欢你,怕是根本配不上你。”
听他这么说,梁语陶忽然有些胸腔发闷,里头的那颗心脏,甚至还有点疼。她目光灼灼地看向他,片刻后,她搂住了他的脖子,探出唇,往他的唇上贴了贴。只是稍微一个晴天点水的吻,却足以令两人都心猿意马。
她说:“连我妈都说,是我捡了好运气才能被你喜欢。下次可别说你配不上我了,我心疼。”
“好。”
她伸着脖子,将脸往他的脸颊上蹭。他轮廓分明的脸庞上偶尔有些细碎的胡渣,扎在她的脸上,有点痒:“我都想好了,哪天要是你破产了,没钱养我了。我就带着把琴,上街去卖艺,到时候带着肚子里的小娃娃,一起赚钱养你。毕竟,我也是有一技之长的人。”
“你的雄心壮志可真是伟大。”他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看来我一定得努力赚钱,才能让你把你的雄心壮志扼杀在摇篮里。”
梁语陶从他怀里抬脸,甜腻腻地看向他:“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她好看的笑靥就在眼前,曾亦舟看着这张他爱了十数年的脸,不自觉地嘴角上扬。
彼时,四目相对,莫名的情绪在两人之间熏陶发芽。
☆、第五十章
第五十章
近期,周丽忽然开了窍,打算放弃朝九晚五的程序员工作,开办少儿音乐教室,教小朋友们学音乐,以回归大学时期的音乐梦想。
听闻周丽的想法后,梁语陶也是颇为支持,甚至还生出了入股投资的想法。于是乎,两人一拍即合。
在时间的推移中,少儿音乐教室终于颇具雏形。现下,只等着找一处最适合的地段,将少儿音乐教室开办出来,就彻底完工。
时值周末,周丽特意约了梁语陶,到久江市周边的学校地段去看房子。心念已久的计划终于要正式启幕,梁语陶自然也高兴地不能自已,特意一大清早地就爬了起来。
现如今,她虽是身怀有孕,但适当的运动能有利于胎儿的成长。因而,曾亦舟听完她的想法,也难得地点头认同。只是她每次出门,他总不忘嘱咐她注意身体、路上小心之类。
梁语陶跟周丽四处跑了一圈,都没能找到合适的房子。最后,两人辗转来到了母校市中,倒是意外地看中了街角的一处房子,立刻就租了下来。
租好房子后,两人就各自回家了。
时间已近傍晚,都是些上下班的人在赶着回家,路上已然堵成了一团。梁语陶站在街上,连等了好几辆出租车都是满客。因为大着肚子,亲自开车已经让梁语陶感到十分吃力,连平日里去学校上课,她也都是由曾亦舟接送。现如今,没人将她送回去,她倒是犯了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