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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长卿突然就觉得心酸,一年不见,秦玖的身形是越发的清瘦了,她伸出手指在膝盖处轻轻弹着的时候,手腕上的疤痕,丑陋而且狰狞。
“你们是朋友?”史密森的中文有些绕舌,坐在另一边沙发上,看着相谈甚欢的两人。
秦玖懒懒地倚在沙发上,挑眉:“你挪地儿找得对,徐先生可是名头响亮,我怎么敢说是他朋友呢。”秦玖无心地笑,神态淡然,和史密森说话的时候,很是熟络。
史密森听出了秦玖话里的调侃,无所谓地耸肩轻笑,徐长卿却有些不爽,这秦玖的话里有刺。
“你说这话就不够意思了吧秦玖,明枪暗箭的讽刺是吧?”徐长卿晃荡着双腿,眼眸眨呀眨的,表示他的不满。
秦玖却有些意兴阑珊地摆摆手,仿佛是有些累了,抚着额头缓缓地开口:“森,你看我都回国了,什么事也没有,我就来和你说说,以后我都不来了。”秦玖的话轻飘飘的,她的嗓子好像已经是惯性的沙哑,说起话来,总是沧桑无比。
徐长卿微微蹙眉,这两个人的娴熟程度不一般,这秦玖也会来看心理医生?顿时疑问重重。
史密森笑意和煦,看秦玖的时候,总让人感到他眼底的温暖,他双手撑在沙发上看着她,悠悠开口:“你还不是太没有良心,不想接受治疗了,也知道来看我一下,难得啊。”他的中文调侃起来的时候,特别的顺畅。
秦玖噗一声就笑出来了,这史密森什么时候也学会了这些狡猾的捉弄人的说法了。
“我发现,你的中文用在某一个地方的时候,非常的好,继续加油,我先回去了。”秦玖站起来,对着史密森挥了挥手,转身就走。
女子清瘦的背影就在门边隐去,徐长卿的眉心跳了几下,转头看着仍然看着门口的史密森。
“她是你的病人?”徐长卿总算是听出来了,秦玖还真是史密森的病人,却还是想亲自确定一下。
史密森把目光收回来,笑意盎然:“是的,在芬兰,一年前,她当时的精神接近崩溃的时候,我接手了她的病例。”男人蓝色的眼眸里,仿佛有一些的惆怅。
徐长卿顿时哑然不已,这样散漫清欢的秦玖,是什么让她接近崩溃?实在是让他吃惊不已。
“你小子该不会是看上她了吧?我可警告你,中国这么大,什么女人你都可以爱,唯独这个女人,你千万别去沾染。”徐长卿言辞凿凿地警告着史密森,徐长卿和史密森在国外是同学,感情甚是深厚,说起话来,也就多了几分的随意了。
史密森却不置可否,慢条斯理赌地回答:“她是个很有魅力的中国女子,在我心中,只能仰慕,不能亵渎,所以,我们只是很好的朋友。”史密森还很是可惜地摊开了手。
徐长卿这下才稍微的安心,想起了什么,连忙站了起来,对着史密森摆手,追了出去。
他差点就忘了这事情了,徐长卿懊恼不已地跑出医院,哪里还能见到秦玖的身影?不知道她知道了任默生的事情了没有,不告诉她,真的很可惜。徐长卿想着,很是烦躁。
秦玖是在傍晚的时候回到花店的,纪如卿把一楼辟为花店,二楼为住处,秦玖怔然地看着门口停着的红色宾利。
用两个字形容:骚包。
用四个字形容:极其骚包。
她一下子就猜出了是谁,不由地轻叹一声,到什么时候这人的性子才能收一收?
花店里看店的是纪如卿请的一个小妹,看见秦玖的时候,总是很腼腆地笑,很柔和干净的一个女孩,秦玖每每看见她,脑海里总有顾北微的影子。
她还走在楼梯上,就已经听见了苏少城那极其销魂的笑声,秦玖想象此刻的苏少城,定然是吊着桃花眼,笑得风流倜傥。
听见脚步踩在木质楼梯上的声音,坐在客厅里的三个人齐齐转过脸来,苏少城看见秦玖慢悠悠地从下面上来,手一哆嗦,手里捧着的咖啡就溢了出来,傻愣愣地看着女子笑意清浅地坐到他的对面。
“你的咖啡流出来了。”秦玖笑眯眯地伸出手指着苏少城手上的咖啡,这咖啡都流到了手上了,还不知道。
她笑得异常单纯无害,眼角略飞,那神气仿佛能冲破天际,勾人魂魄。苏少城在心中暗暗地把秦玖骂了十万遍,为什么没有人告诉他,秦玖回来了。
“秦玖,我还以为你诈尸了。”苏少城之所以这么吃惊,是因为一年中,纪如卿和顾北微对秦玖的事情都是三缄其口的,他一点也不知道秦玖的消息,这个时候见到秦玖,多少有些吃惊的。
纪如卿给秦玖冲了咖啡,秦玖笑眯眯地接过来,很是幸福地捧在手心上对着咖啡吹气。
仿佛一杯咖啡,就能让这个冷清的女人满足不已,那幸福的神色,真真的让人莫名地心疼。
“你那么希望我死了?”秦玖的口气轻飘飘的,颇有些阴森森的味道,愣是把苏少城的汗毛都给惊得竖起来了。
他对这个阴沉不定的女子总是有一些莫名的惊惧。许是因为秦玖太过于疯狂,就算是苏少城,也挡不住。
更何况他家宝贝还说过,秦玖要是不点头让她嫁给他苏少城,那么,他家宝贝就会义不容辞地不要他。
所以,苏少城很是识大体地堆起谄媚的笑容对着秦玖笑:“怎么会呢?我希望您老长命百岁呢,我和微微结婚的时候,你还要当证婚人呢,是吧,宝贝?”苏少城说着对着坐在秦玖身边的顾北微挑眉,邀功似的,摇着尾巴等待顾北微的称赞。
顾北微小脸红红的,瞪了一眼苏少城,羞涩地低下头不说话,苏少城的神情顿时跨了,很是受伤的媳妇样。
天知道那一次和顾北微闹掰了之后,他是什么手段都用了,无所不及啊,都用完了,才赢得了顾北微的原谅。
去年他亲自跑去了怀安镇见了顾北微,这丫头一点情面都不给,立马下了逐客令。
☆、磕长头匍匐长跪,一宿梵唱痴念成殇。(六)
也是在顾北城的事情之后,在那段灰暗的日子里,苏少城的陪伴,才终于赢得了顾北微的心。
这段故事,说起来,都让苏少城感到心酸落泪啊,着实委屈,这秦玖一出现,他在顾北微那里就没有了说话的权利了。
纪如卿好笑地看着这小两口,无不感慨地开口:“年轻真好,我要的再倒退五年,我也要去疯狂。”她的眉目带笑,仿佛很是怀念般,眉梢都飞扬了起来。
“纪美人,你不要告诉我你还是觉得你不够疯狂。”秦玖毫不留情地戳破纪如卿正在怀念的情怀,很是鄙夷地挑眉看了一眼纪如卿。
纪如卿无所谓地摆手,又优雅地喝起了咖啡,谁能探知她的心里事呢?只不过是徒劳怀念一场罢了。
秦玖抿了一口咖啡,心满意足地闭眼回味,许久才慢悠悠地张开眼睛,眯着眼睛,如同老狐狸一般看着苏少城,哑声开口:“对了,你们两个什么时候结婚?”
一语惊起万重浪啊,苏少城受宠若惊,无比感动地看着秦玖,亲人啊。
顾北微愣了一愣,脸更红了,搅着衣摆不好意思:“姐,我不是还年轻嘛。”脸红扑扑的,小女人神态尽显。
苏少城的脸色一下子又垮了下去,天知道他从前是从来都不想结婚的,此时此刻,他的心情很是复杂,要是他再不把顾北微娶回家去,家里头的那些人,天天给他安排什么名媛相亲,审美疲劳。
秦玖修长细白的手指缠绕在咖啡杯身上,白色的瓷底,骨节分明的手指,好不赏心悦目。
“就当是让我高兴高兴吧,谁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既然想在一起就结婚吧,微微,我等不及了。”她的手指缠绕在杯身上,轻轻地敲着,语气平稳,毫无起伏。
顾北微猛然抬起头,看了一眼身边的秦玖,然后又迅速地低下头,只觉得有什么在胸口刺过,隐隐地疼。
“姐,既然你这么说了,那你做主吧。”顾北微伸过手来抱着秦玖的胳臂,头放在她的肩上,撒娇地开口。
秦玖笑意清浅,放在手中的咖啡,眼睛看着落地窗外已经暗沉下来的天际,微微的惆怅。
“想必苏大少爷会搞定苏家的吧,叱咤风云的苏大少爷,可不能让我失望了。”秦玖眼睛的焦距还留在落地窗外不知什么地方,口气里是不容拒绝的强硬。
苏少城顺着秦玖的目光望去,外面除了远处的霓虹,就再也没有什么,他明白秦玖的顾虑,顾北微于秦玖,是唯一的亲人了吧,怎么可能不为顾北微铺平人生的路?
“秦玖,你这个狡猾的女人,你都这样说了,在这种情况下,我还能说不能吗?。”苏少城好不容易等来了秦玖的点头,怎么可能放过这一次的机会,他一定乘热打铁把顾北微娶回家去。
秦玖突然眉开眼笑地收回目光,靠在沙发上,眯着眼睛唇角稍提,看着苏少城的眼眸,飘渺得让人捉摸不定。
“都要结婚了,那年,微微还只是一个小女孩了,跟在我的后面,哭的时候总是不让我看见,苏少城,结婚是一生的事情,你若是辜负了她,我定然会找你拼命。”秦玖感触不已,那年的冬天寒冷而且漫长,少女顾北微在赫尔辛基的长街上,瞒着她,一个垃圾桶一个垃圾桶地找着废弃的塑料瓶,她说:“姐,等我卖到了前,去给你买排骨熬汤,给你补身子。”
在少年匮乏的经历里,总认为能喝上一碗的排骨汤,一定是在那个陌生的国都里最幸福的事情。
当时秦玖抓着顾北微满是冻疮顿时后,在赫尔辛基人来人去的街头,抱着她哭得像个孩子。
有些情谊,就像是流淌在血管里的血液,怎么也无法切割掉,失去,将会是致命的疼痛。
苏少城看见秦玖说这话的时候,嘴角怀念的轻笑,顾北微早就伏在她的肩膀上,不知道是不是已经流泪。
纪如卿坐在一旁,安静地看着秦玖,在那过去的七年,她没有参与到她的人生,多少不能懂得那些伤痛。
只是,有人事情,她也经历过,那些刻骨铭心的伤痛,都是可以感受到的,却只能一路的沉默。
“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的。”苏少城摇晃着手里的咖啡,眉心轻轻地皱起,严肃而且庄重。
所有的真情都值得尊敬和祝福,不管秦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至少,她在对顾北微这一点上,苏少城从来都是感激不已的,要不是因为当年秦玖的牺牲,哪有现在的顾北微?
“我倦了,微微,你陪苏大少爷商量一下,以后不要哭鼻子了。”秦玖拉开顾北微,看见她红彤彤的鼻子,就知道她刚才又抹眼泪了,轻声的规劝。
苏少城坐到她的身边,抽出纸巾给她擦眼泪,心疼地把她环进了怀里,总是有些感触的,秦玖的经历那些残忍地告诉他们,幸福真的来自不易,珍惜当下,才能拥有美好。
“纪美人,陪我睡觉吧。”秦玖踮起脚尖,像个孩子一般跳到纪如卿的身边,抱着纪如卿的胳臂,脸在她的胳臂上不断地磨蹭,声音低哑,却轻轻软软。
纪如卿温柔地笑,伸手拍着她的脸,开口微微的嘲笑:“你还说微微是小孩子,你看你,还不一样是小孩子。”但是口气里,却是浓浓的心疼,并没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