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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是一场兵荒马乱的救赎,任默生抱住她的时候,秦玖恍然间看见了慕云宵落寞的眼眸,湛蓝得如同这眼前的海水。
然后,她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她终于是被抱上了游艇,任默生如同疯子一般按着她的胸膛,仿佛有所感知一般,她狼狈地吐出胸腔里的水,幽幽地睁开眼睛。
看见任默生红彤彤的眼睛的时候,秦玖有一瞬间的错愕,但是很快的,就凉薄地笑了开来。
他任默生是紧张了吗?秦玖兀自地冷笑,笑得肺里面都没有了空气,然后看见慕云宵冷冽的眼神,以及那惨白的面色,秦玖一下子就笑不出来了。
看见慕云宵伸出来又缓缓地缩回去的手,秦玖的喉咙仿佛哽了什么一样,难受得说不出一句话。
他是不想让她和任默生之间有什么隔阂吧,所以,他对她,始终那么冷漠。
“秦玖,你真够狠心的。”任默生用力地捏着她的下颌,睁着瞳孔阴森森地看着她。
秦玖收回目光,看着任默生,他全身湿漉漉的,额头上荡着被水打湿的刘海,调皮地随着他的喷怒而晃动。
下颌有些疼,秦玖看见旁边的游艇上,任淇一身白色的洋装,站在上面看着她温婉地笑,依旧是美艳不可方物的女子。
想必是她带着慕云宵来看戏的吧,秦玖心如明镜,却疲惫得不想开口说任何的一句话。
她只是设计好了一场戏,让她秦玖知难而退,只是她秦玖,往往对自己太狠心,
“怎么,伶牙俐齿的秦玖,此刻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任默生步步紧逼,显然她的不要命的举动让他很是愤怒,无暇顾及任淇和慕云宵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是巧合吗?显然不是的。
秦玖被他愈加用力的捏住下颌,蹙了一下眉头,懒懒地靠在椅背上,想必她现在这个样子定然是很狼狈的。
“放手。”秦玖只是冷冷地吐出两个字,看见慕云宵对着任默生点头,一身湿透地转身离开。
任淇在对面,笑得扬眉,只可惜,戏份没有演到她想要的效果,慕云宵因为她和任默生争执,然后她失去所有。
任淇的用心,可算是用心良苦了,秦玖不禁冷笑,这些生活在优越感之上的大小姐,想的,难道只是这些勾心斗角么?
秦玖的冷漠让任默生有一瞬间的错愕,脸色冰冷得可怕,斜睨了她一眼后,甩开了她。
“秦玖,不要拿自己的命来和我赌气,这是极其愚蠢的。”任默生甩开手,脱下自己的长风衣,调转游艇,向着港口去了。
秦玖躺在座椅上,听着海风从耳边呼啸而去,任默生有些悲痛的话语徐徐的传人她的耳朵。
不知道为什么的,迎着风,她突然就留下了一行的清泪。
连秦玖自己都不明白,这眼泪,究竟是为什么而流?
游艇快速向前,任默生设定了自动行驶,转身的那一瞬间,看见秦玖歪着头不知道看着什么,眼眶里的泪却流个不停。
他的心,尖锐地疼了起来,漫无边际的疼痛,传遍他的四肢百骸,冷漠的秦玖,心里始终藏着这么一段无人能道破的过往。
“别哭了。”任默生蹲下身体,手指轻轻地擦拭干她的眼泪,声音放得柔和不已,和刚才截然不同。
他的温柔可以溺死人,秦玖的眼泪却流得更凶了,她不是矫情的人,也不是刻意地想要煽情,只是偶尔的一个小情绪。
“任默生,你不懂我。”秦玖的声音有些破音,说起话的时候,带着浓重的鼻音,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泪流不已。
任默生的心一颤,这是秦玖第一次说这样有些矫情的话,但是,却让他难过不已。
她说他不懂她,是吗?
“秦玖,这世界上,从来就没有一个人能对另一个人的伤痛感同身受,就算多爱都一样,你明白吗?”任默生双手捧着她的脸,拇指上的蓝宝石闪着璀璨的光芒。
秦玖愣愣地抬头,眼眶红红的看着任默生,哭着就笑了:“不,任默生,你说得只是你自己。”
虽然她不敢确定究竟有没有这样的人,但是,她却能确定,她的难过,有过一个人感同身受,会因为她的流泪红了眼眶。
只是当时,她不懂得珍惜罢了。
任默生一愣,显然有些受伤的,她说的这话,分明是指责他自私,是啊,为了任淇的一句话,他就想着去试探她的过去。
的确,他很自私,但是,他对这个女子的过去,却那样的感兴趣。
“不是的秦玖,你应该明白,那些都已经过去了。”任默生伸手把她抱进了怀里,轻轻地扶着她的背。
秦玖听着任默生话里的飘渺,仿佛深陷在某一种痛苦的回忆中一般,声音有些艰涩,透着一股子浓重的惆怅。
想起皇城里的舞蹈室,秦玖仿佛突然明白,任默生的心中,一定也藏着一段难堪的过往,只是,他没有提及罢了。
另一架疾驰而去的游艇上,慕云宵微微的侧目,看见任默生和秦玖相拥,风把秦玖的发吹得迷离,像极了赫尔辛基的相思草。
被海水浸湿的衣裳还在滴水,海风呼啸着划过脸畔,如刀子般,切割的,不只是脸。
“你看到了,还抱什么希望吗?”任淇迎着海风轻声询问他,女子说话的时候,都是小心翼翼。
慕云宵修长的手指缠绕在护栏边,微微的用力,骨节分明苍白,似乎要冲破那层薄薄的皮肤,尖利而出。他薄唇紧珉,没有说话。
“都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无法死心,你该知道,她恨你。”任淇有些激动,拉扯着慕云宵的衣袖,她最怕的就是他慕云宵死死不肯从秦玖那里拔身。
“啪”。
一声清脆的声响被海风冲淡,徒留下任淇左脸上的高高凸起,印起五指印。
任淇震惊地站在那里,极度的不可置信地睁大瞳孔,看着面前的挺拔的男人优雅地收回手掌,勾起唇线冷冽地对她微笑。
这个美好如斯的男人,竟然这么狠烈地甩了她一巴掌。任淇的眼泪似乎都来得极其缓慢,捂着脸听见慕云宵阴寒的声音仿若来自地狱。
“任淇,当年要不是因为你,我和玖儿怎么可能走到今天?现在你竟然还这么道貌岸然地算计我们。”
慕云宵的心底有一面明镜,当年的事情,要不是因为她任淇,秦玖和他的缘分怎么可能断得这么干脆?
就算她秦玖每夜午夜梦回叫了无数次的顾北城,但是,她秦玖的第一个男人是他慕云宵,醉酒那夜,他醒来的时候,看见了床单上的那一片落红。
他曾经无比的侥幸,虽然她秦玖对另一个男人念念不忘,但是,她却是属于他的。
只是,因为任淇,他和秦玖,却最终只能怨恨彼此。这一巴掌,他打下去的时候,还是没能治好他的心病。
任淇受伤地捂着脸,慕云宵往常虽然对她冷淡,但是却绝对没有动手打过她,这是第一次。
他为了一个秦玖,打了她。他们十多年的情谊,抵不过秦玖的三年,这个女人虽然和别人在一起了,但是,却还是慕云宵心底的朱砂。
“慕云宵,不管你现在多么的愤怒,也不管你现在多么的不愿意承认,她秦玖都不爱你。在赫尔辛基她会和你在一起,完全是因为想要利用你,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任淇疯狂地对着慕云宵喊,她多么想要告诉这个男人,她秦玖不爱他,爱他的,是她任淇。
但是,这个男人却被秦玖灌了迷魂汤,就算她任淇脱光爬上了他的床,他慕云宵都看都不看一眼,叫她滚。
那一夜,成为了任淇人生的耻辱。
“她爱不爱我,她都是我的,这个不劳你费心。”慕云宵冰冷地微笑,那志在必得的自信,那种一切都掌控在他手中的意气。
任淇有些心惊,眼泪都忘记了流,看着慕云宵俊朗的侧脸,苦涩地开口:“慕云宵,你哪里来的自信?”
慕云宵看着已经停靠在港口的任默生的游艇,他正抱着秦玖下了游艇,开车门,把她抱了进去。
动作温和宠溺,看起来那恩爱无二。
“因为,我了解任默生。”慕云宵徐徐地说出这一句话,任淇的脚步顿时有些踉跄。
☆、那日悲欢离合后,爱情此去经年。(三)
桀骜不驯的慕云宵,当年的意气轻狂,任性暴躁,在遇见秦玖后,逐渐的收敛,在失去后,更加的狠戾。
如今回归,再遇见,他竟然还蠢蠢欲动的想要得到,那种胜券在握的自信,让任淇心惊。
“但是,慕云宵,你别忘了,她恨你。”任淇疯狂地吼着,又兀自地笑了,以秦玖的个性,绝对不会轻易原谅,就算原谅,想要收复从前的爱情,那是难上加难。
慕云宵的手掌逐渐地握成了拳,骨节泛白,坚毅的轮廓,眼眸是海一般的深沉,低沉地吼出一个单音节。
“滚。”
一个字,却足够让任淇心颤不已,她惧怕慕云宵,就连她对他的爱,也变得小心翼翼。
游艇已经靠岸,任淇看了一眼仍然临风而立的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影忽然的萧索寂寥。
她决然地转身,却在转身的那一瞬间,泪流不已。
对于当年,她从来就没有后悔,但是,慕云宵这般恨她,任淇却还是感到不知所措。
慕云宵又独自开了游艇出海,原先是任淇说秦玖在这里,要他来看好戏,鬼迷心窍的,他竟然来了。
不得不佩服任淇这个女人的心细如发,了解秦玖的个性,但是,她却没能看清他慕云宵。
他慕云宵想要的东西,哪能是她任淇的一个打击就会放手的,秦玖一直在他的心尖上,不管是爱着,还是恨着。
想要她的欲望,一直在,任淇问他的自信哪里来的?慕云霄只能这样回答,对于他执迷的一种东西,每时每刻都在筹谋。
对,他了解任默生,那个男人,爱她秦玖不够专心,因为他的心底,有另一个女人。
但是任默生却也弃之不舍,因为秦玖就像是一剂毒药,能把人的心都给迷失掉。
在这些年,他慕云宵从来就没有变过这样的一个信仰,不管她秦玖在哪里,不管她秦玖怎么恨他。
她都始终,只能是他的女人,纵然她现在在别人的身边游荡,但总有一天,会回来他的心底。
在赫尔辛基那些隐秘的夜晚,秦玖曾经和他说过,她说:“慕云宵,我的心底住着一个猛兽,吞噬了我的所有的快乐,悲伤和信仰。我只有不断地奔跑,才能感知所有的幸福。”
他的秦玖那么独特,那么哀伤,他怎么能舍得让她一个人颠颠簸簸的呢?
爱情如同洪水猛兽,在慕云宵深沉不见底的心底,留下天长地久的迷信,他带着对秦玖的信仰,偏执地爱着,恨着。
慕云宵把游艇开到最大的速度,迎着海风,他嘶吼着秦玖的名字,秦玖两字,缠绵在他的心头,令他心颤不已,他把心底这些年的难过和压抑全都发泄了出来。
是的,这些年,他被囚禁在失去秦玖的这片海里,得过忧郁症,得到厌食症,独独没有得过遗忘症。
任默生带着秦玖就近回到了他的兰斯公馆,秦玖在路上睡了过去,当她头昏欲裂地在任默生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