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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默生买回来的菜,也已经都凉了,貌似还结了一层薄薄的冰,他就带着她出门去找吃的。
小城的灯火影影绰绰,都要过年了,去往各处的亲人都已经回家团聚,经过街角的时候,那家传出了欢快的笑声。
那笑声如同落在心头的阳光,把这冬日里的雪一寸寸地融化,秦玖拉着任默生加快脚步。
不然,她怕她会嫉妒别人的幸福。
“傻瓜。”任默生看穿了她的心事,用他宽厚的手掌紧紧地把她的手圈住,轻轻地笑骂了一声。
她跟在他的身后,他的背影那么宽厚,她莫名地感到宽心。
他们最终在一个小菜馆里吃饱喝足,任默生从来没有来过这样的小地方吃饭,被秦玖拉过来,坐在那里颇不合调。
但是,他倒是吃得很惬意,丝毫在乎在那么简陋的地方吃饭,秦玖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的在顾及她的感受,怕她会觉得难受。
☆、你个流氓。
新年将近,路的两旁都已经挂上了红灯笼,在夜色里散发着幽幽的光。
他们携手走在积满雪的道路上,却怎么也没有感觉到寒冷,她跟着他的脚步,一个脚印一个脚印地踩在他的脚印上。
任默生回头看着低头跟着他的脚步走的秦玖,怔然地看着女子美好的侧脸,在红色的灯影里,美得耀眼。
秦玖一个不注意,就撞上了任默生,他也就来了一个顺势,把她捞进了怀里,吻了一下她红艳的唇,张开大衣,把她小小的身子拢进了他的大衣内。
“任默生,你个流氓。。。”秦玖本来是无心的过失,却被他利用了这个失误占了便宜。
“哦,秦玖,你不是也很喜欢我流氓吗?”任默生低下身子在她的耳畔暧昧地撕咬,秦玖身体一颤,想要躲开,却被他收得紧紧的。
任默生笑得很得意,搂着秦玖的腰慢慢地走。
其实,他此刻才发现,那么多年过去了,他总是把自己的节奏调到最快,从来没有给自己留下散步的机会。
“两口子要栗子吗?热腾腾的栗子,吃了人心都会热,感情会更好哦。”一声粗嘎的声音响起,任默生和秦玖齐齐地看过去。
路边灯光昏暗下,一对夫妻正在炒着栗子,黝黑的栗子饱满地躺在那里,看得人垂涎。
秦玖愣愣地看着那妇女一口一口地唤他们两口子,脸微微地红了。只觉得这妇女口里的两口子两口子地喊让她有点别扭。
任默生却仿佛有了极大的兴趣,站住了脚,亲和地对着那些栗子笑得颠倒众生。
“看你们两口子感情这么好,我这栗子可是有魔力的哦,吃了,保管让你们的感情更好。”那妇女身板粗大,嘴巴很伶俐,看见任默生和秦玖望过去了,就赶紧地推荐她的栗子。
“哦,你这板栗还有这功效,那你们两口子天天守着这栗子,感情怎么样?”
秦玖一愣一愣地看着任默生,这任默生哪里来这么好的兴致去和任家妇女讨论这个问题?
那妇女顿时眉开眼笑地推了推身边有些木讷的男人:“我和我家的这个虽然过得不是宽敞。但是,结婚十多年,可真真切切地没有吵过一句,是吧,老公?”
那男人依旧是木讷地点头,但是眼角的笑意却蔓延了开来,任默生颇有感触,豪门中,谁曾有过这样真挚的感情?
“秦玖,要吃吗?”任默生转过身看了看身后的秦玖,柔声询问。
身后的女人只是紧紧地拉着他的手,轻轻地点点头,这夫妻在天寒地冻中相携卖栗子,这么简单的事情,却是她曾经最渴望的生活。
可以生活贫苦,可以生活得没有色彩,但是,有什么比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风里来雨里去更加幸福的?
最终他们还是要了一大袋子的板栗,让秦玖吃到牙龈疼痛。
“秦玖,这板栗很好吃吗?值得你这么使命地吃吗?”任默生看见她明明就已经咽不下去,却还在吃,不禁轻叹了一下。
秦玖剥了一个伸到任默生的唇边,他挑挑眉,张嘴,这板栗不是和超市里买得一样么?
有那老板娘说的那么好吗?
☆、没有如果。
“任默生,你知道吗?你拥有一切,但是,你却失去了一个愿意在冬夜里陪着你站在街角卖板栗的女子,我也一样。”秦玖略微伤感地摇头,看着任默生的眼眸,深而沉。
任默生微微一愣,果然,她的心底,始终住着一个那样的人,爱而不得。
“秦玖,来,给我抱抱。”任默生似乎也传染了秦玖的说话方式,伸手对着秦玖微微地笑。
秦玖毫不犹豫地钻进他的怀里,被他这样抱着,看着窗外飞飞扬扬的雪花,不知道为什么?秦玖仿佛回到了小时候的那些日子。
有人陪伴在身侧,陪你伤,陪你痛,就算是伤痛,也感到甘甜。
“任默生,如果你失去了一切,你会怎么样?”秦玖躺在他的怀里,漫不经心地问任默生。
他略微思考了一下,笃信地笑了笑:“秦玖,不是什么事情,都有如果。”他笑得温良,秦玖沉默着,什么也不说。
在他任默生的字典里,没有如果,他不愿意让不该发生的事情发生,所以,她秦玖的假设,任默生,是回答不出来的。
接连两天,他们两个偶尔出去找吃的,其他的时间都是窝在家里,或是睡觉,或是做点别的什么。。。。。。
那天半夜醒来的时候,午夜十二点了,按照风俗,各家各户都要起来放半夜鞭炮,那噼啪噼啪的声音大街小巷地传来。
她听见任默生站在窗边压低了声音讲电话,听起来好像是他家里人打过来的,是叫他回去的电话吧,秦玖这样想着,就听见任默生无奈地挂了电话。
身边有人掀了被子睡进来,他身后把她抱进了怀里,秦玖睡得迷迷糊糊,想是新年来了,又是一年。
他们是在一片的鞭炮声中醒来的,秦玖的睡眠一向很浅,一点声动,她都不能入睡。
她在任默生的怀里动了一下想要起来,任默生就醒了,睁着睡眼迷离的眼睛看着怀里的秦玖,手臂收紧,把她紧紧地抱了一下。
“像这样醒在这茫茫的鞭炮声来,已经有多少年没有听到了?”任默生在她的耳边问,嗓音透着了然。
秦玖略微思考了一下,瓮声瓮气地回答:“好多年了呢,已经忘了。”她挣扎地从任默生的怀里坐起来,走到窗边,外面穿着红色喜庆棉袄的孩子咯咯地笑着玩得正起劲。
那快乐,那天真无邪,真是羡煞了旁人。
任默生拿了大衣给她披上,站在她的身边看着她目光流连地看着别人的快乐,在新年的第一天,任默生却忍不住叹息了起来。
“秦玖,明天就跟我回去吧,微微她们都很想你。”任默生伸手把她拢了过来。
她并没有说什么,不接受也不拒绝,只是无比憧憬地看着那些孩子围绕着那红鼻子的雪人欢快地转。
想起这入冬以来,她就是没能堆成一个像模像样的雪人,心底里可算是酸溜溜的了。
“你喜欢那个雪人?”任默生似乎是看到了她的心思,捏了捏她的鼻子问她。
☆、公子倾城。
这不说还好,一说秦玖就更加心酸了,嘟着嘴不满地嘟哝:“你不知道,我不知道堆了多少次了,可是,堆出来的,惨不忍睹,我就没那个天分。”
秦玖气馁地挎着小脸,天知道她多想堆一个雪人,给它插上一个红萝卜的鼻子,围上一个红围巾,好憧憬。
“那走吧。”任默生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拉着她往外走。
“干嘛去?”秦玖有些迟钝地看着任默生柔和的侧脸,似乎这些天,任默生的性情温和了许多,随性多了。
当秦玖站在自家的院子里的时候,看着任默生在细心地堆着雪人,眼看那雪人就有模有样地成型了。
秦玖惊讶万分地俯下身子问半蹲在地上手里不停的任默生,献媚般地谄笑地问:“任默生,你从前堆过雪人吗?为什么你这么娴熟?”
她的脸在雪的反光里异常的明亮,任默生回头无比鄙视地看着她,淡淡地开口:“我第一次砌,这只有傻子才堆不出来。”
他诡计得逞般得瑟都笑,秦玖的小心肝瞬间就裂成了一寸寸,他竟然说这雪人只有傻子才堆不出来?
那么,他就是说她是傻子了?
“任默生,你竟然指桑骂槐!!!”秦玖捧起地上的白雪,如同天女散花般洒在他的身上。
任默生愣愣地站在那,发上,身上,都是一片的白,那个白花花的,秦玖站在那里没心没肺地笑。
“公子可真真是倾国倾城呢。”秦玖掩着小嘴抿唇而笑,却突然是想起他刚刚病愈,笑容瞬间就暗下来了。
谁知道她刚刚一个心软,任默生倒是得瑟了起来,手一挥,那雪花又纷纷向着秦玖飘去,在她的长发上留下片片的晶莹。
她的脸在雪花中,显得美丽异常。
“我的秦玖也不赖,特别是现在。”任默生无赖地笑了起来,秦玖后知后觉地惊叹,任默生的腹黑当仁不让啊。
然后,那一天当雪人还没有堆成,那小院子就变成了秦玖和任默生的战场,雪花满天飞。
两个人就如同站在了一片白茫茫的天地间,能看见的,就只有对方。
任默生抱着她在雪地上旋转了起来,她灰色的风衣在雪花里不断地飞扬,面前的男人深邃的五官,让她的心无比的宁静。
有没有那么一刻,她自私地想要留住这个男子,只属于她秦玖,不再背叛离别。
可是,这世界上,有谁能在情事上一路顺遂?秦玖想着,又没有了那心思。
“任默生,你看,我们这年过得也真是太可怜了,别人家都是热乎乎地围着桌子吃饭,我们却在这里看雪。”秦玖有些丧气地坐在窗户边看着院子里任默生又堆起来的活灵活现的雪人。
身后的人从背后把手伸到了她的腰上,任默生贴着她的后背抱着她,低下身子把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
“不会,走,我带你出去吃饭。”任默生闭着眼睛在她的脖颈处磨蹭着,轻声软语地呢喃着。
☆、自以为的爱情。
他的胡渣有些长了,磨蹭得她的脖颈痒得不行,她挣扎地转过身来抱着他的腰,把脸埋进他的胸膛。
“我不,任默生,我要你给我亲自做饭。”秦玖说着话分明是有些无理取闹了,因为她这房子里连个炊具都没有。
这不是存心为难人家任默生了吗?
秦玖眨巴着眼睛任性地磨着他,他一个不小心就心软了,不得不说,这秦玖就是他的一个死穴。
“那好吧,秦小姐,你等着,在下去买材料回来给你煮饭。”任默生披上外衣,在她的脸上亲吻了一下,就往外走了。
秦玖坐在那里,突然有点百感交集,莫名地感到酸涩难受。
“任默生,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任默生的脚步顿了顿,低低地说了一声:“傻瓜。”
没有人知道,对于一个温暖贫瘠的人来说,那人给你的一点温暖,足够让人,感动到无以复加。
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幕,秦玖的眼前突然如同放电影般飞逝过许许多多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