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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云宵揉着她的发,眯着眼睛问她:“比如呢?”他就知道他的宝宝怎么可能这么安分地呆在这里看风景?定然是想到了能让她眷恋的事情了。
秦玖吊着眼睛看着慕云宵,忽地扑嗤地笑了:“叔叔,你又想歪了吧。”秦玖很是得意地看着慕云宵被她弄得苦笑不得,呆在他的身边,最惬意的事情便是可以胡作非为了。
慕云宵看见女子笑靥如花,心动了动,若是她能一直这样欢笑,何尝不是一件奇妙的事情?他宠爱地揉着她的发,任由她取笑他的不纯洁的思想。
“宝宝怎么就知道我想歪了?”慕云宵实在是觉得这个女子确实很聪明,总是一眼便能看出别人的心事,只是太过于清透世事,快乐也就变得难能可贵了。
“看一个人的心事必不是难事,是看你敢不敢去看。”秦玖悠悠地说着,似乎有一些沧桑,往他的怀里钻了钻,然后很是不正经地勾唇妖邪地笑:“不过,叔叔,你想歪的时候,眼睛都能发出幽绿的光,所以,我一下就能知道了,这不能怪我,只能怪你太明显了。”
秦玖很是无辜地嘟嘟嘴,一副天真无辜的模样,惹得慕云宵笑意涟涟,这个男人似乎很容易满足,这个女子多一个笑话便能让他笑得飞扬,而这个女子一句感伤的话,却能让他难过上好几年。
那一年秦玖是怎么说的呢,她说:“除非你死,如果不,我都不能原谅你。”
为了这句话,他伤心了多少年?可是,时光蹁跹这么多年,她还是在他的身边,这是他一生中,最大的收获。
“宝宝不知道吗?因为你太坏了,所以,我的眼睛才会冒幽绿的光。”慕云宵也很无辜地轻笑,他说的确实是对是,却只有秦玖,能那么轻易地勾起他的欲望。
秦玖看着他,莞尔一笑,她怎么会不知道呢?这些年,她把他忘在了她的世界之外,以后,她都不会再那么傻了,不管怎么样。她都会努力地留在他的身边。
“我知道。”秦玖没有再笑,反倒是眼睛蒙上了雾气,拉着他的手贴在她的脸上,磨蹭着呢喃地开口:“所以,我感到很幸福。”
慕云宵听见女子呢喃的细语,心胸中轰然有暖流流遍他的四肢百骸,秦玖说着情话的时候,总是不像她平常的那样子那般豪放的,情欲浓浓的时候或许可以说出感性的话。
但是在这样清醒的时候,能说出这样的情话,就表明,这是她最真心的情话。
慕云宵感触良多地抱紧她,附身在她的耳垂处撕咬着轻语:“我会让你更幸福。”总是渴望幸福得,几乎要声嘶力竭。
☆、那些入骨缠绵,深情不过比痛长。(四)
那一日,她绕膝在他的膝盖上,那如水藻般的长发披散开来,在他的腿间倾洒而下,女子言笑晏晏间,风华无限,妖娆地扭动身躯,涟漪不断,缠绕在他的身上,说着缱绻似水的情话。
在后来的很多个日子,慕云宵都无比怀念这个瞬间,这个女子在他的身上绕膝缠欢,笑颜如花,那一瞬间,他听见心中万花绽放,也只有她,才能让他感到,这时间,竟然如此美不可方物。
秦玖是在第二天的时候去见的任默生,彼时正下着淅淅沥沥的雨,她撑着伞到医院的时候,衣摆上已经滴着雨了,她就站在他的病房外,看着男人背对着她站在落地窗前。
明明看不见,却还是要那么努力地区渴求那些光亮,面对着落地窗,是他想要光明的渴切。
秦玖突然觉得眼睛酸涩无比,在自己的幸福和对任默生的罪恶感之间不断地挣扎,这是她心底最为隐晦的伤痛。
林风就站在他的身后,很是颓废,低声说着什么,秦玖听不真切,却突然看见他扑通一声跪在了任默生的脚边,低下头,眼泪一大颗一大颗地往下掉。
按理来说,这林风已经该进监狱了,显然是任默生的格外宽容,他才免去了牢狱之灾。
秦玖听见林风哽咽的声音如同一阵尖锐的风袭击而来,男人隐忍地抽泣:“哥,我对不住你,可是,我如果不那么做,我很难过。”似乎是忍受着巨大的痛苦,林风低着头,身体都在微微地颤抖。
任默生没有说话,依旧背对着他,男人消瘦的肩膀微微地抖动了一下,他念在老管家的面子上,和一起长大的情分上没有过多的追求,可是,林风勾结何阑珊对他的背叛,造成的损失,是他一辈子也要不回来的。
所以,不能再做兄弟。
林风自顾自地说,神色凄然不已,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脸上惊恐一片:“哥,你还记得任氏和何氏合作那天的酒会吗?你去找了秦小姐,没有赴约,你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林风睁大了眼睛,却始终等不来任默生的回答,男人的心已经打上了坚冰,不管是什么,都将不能再动摇。
“你不知道,那天阑珊喝醉了,我送她回家的时候,她一直念叨着你的名字,不肯上车,说要去找你,她跑进了一个巷子,那巷子可真黑,好黑好黑。”林风说到了悲痛处,伸手掩住脸,沉浸在悲伤之中,那声音都已经沙哑无比:“我就站在拐角处,看见五个人压着她,你知道但是的情景吗?我竟然懦弱地不敢上去,那天她哭叫的声音一直不断,男人们的喘息声也一直不断,我缩在角落里,竟然报警都不敢。”
说到最后,男人趴在地板上哭得凄楚,再也直不起腰身来,秦玖站在门外,只觉得脑海被炸开,仿佛看见了自己的脑汁四溅的场景。
任默生手里的咖啡杯倾斜了一下,那浓稠的液体倾倒了下来,沾湿了他脚下的那一方深咖色的地毯,男人的手微微颤抖,却很快递镇定了下来。
秦玖倚着墙壁,整个人无力地瘫软了下来,原来很多事情冥冥之中害惨了这么多人,要是那天夜晚任默生没有去找她,那么,是不是很多事情都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说到底,也是她秦玖害了何阑珊,那个女人总是高傲地仰着脸,那些养尊处优的生活下养成的大小姐尊贵的性格,怕是不能接受这样的打击,才会从那样深爱任默生,转变成了恨意浓重。
秦玖倚着墙壁蹲了下来,伸手覆盖上自己的脸,猝不及防地,摸到了脸上那冰冷的眼泪,已经失去了温度。
也许是真的,她没有那个善心去为何阑珊的这样的遭遇感到难过,她难过的是,很多事情到头来,都是自己造的孽,而她,拿什么去补偿?
说到底,任默生的公司会变成这样,也是因为她秦玖,似乎很多事情,都和她绑上了关系。
命运太过于让人歇斯底里,就是这样环环相扣之间,她恍惚地,得到了幸福,更大的灾难却悄悄地临近。
听见林风的话还在继续,男人似乎已经抹干了眼泪,哑然地说:“后来我抱她回去,她说我是懦夫,对,我承认,我是懦夫,那种愧疚日日夜夜地啄食着我的心,所以,当她来找我的时候,我答应她搞垮任氏。”林风抽抽搭搭地说完,他清楚地明白,偿还了何阑珊的这个良心债之后,他将欠下了另一个的良心债,欠下任默生的。
秦玖却猝不及防覅听见任默生稍显冰冷的声音缓缓地散开来,带着男人独有的蛊媚的清冷:“能让你这么死心塌地,恐怕是她爬上你的床了吧。”男人自嘲地冷笑,听不出一点温度的嗓音,如同那冬日里犀利的北风,让人心生冷。
林风狠狠地打了一个冷战,跪在地上突然就磕起了响头,嘴里不断地呢喃着:“哥,对不起,是我鬼迷心窍,我知道错了。”他要他的原谅,不然,这一辈子,他将会一声不安。
当初会这样帮何氏,是因为那个时候那个巷子里的那一幕在他的心头上如同一个噩梦,他夜夜被惊醒,精神处在崩溃的边缘,只想着赎罪,却又陷入了另一个的漩涡。
任默生徐徐地转过身来,那空洞的眼眸一点焦距也没有,被那窗外照进来的烟雾在眼前氤氲上了一层的雾气,那尖瘦的下颌,线条却异常的优美。
高挺的鼻梁下薄唇微抿,吐字清晰无比:“你现在的心安了,我的公司也没有倒塌。”任默生说到这的时候,微微地停顿了一下,似乎是胸口剧烈地疼痛,他捂着胸口,艰难地开口:“可是,你让我失去了最为珍贵的东西,是一个任氏国际,所比拟不上的。”
林风看见任默生这样,想要伸手去扶着他,男人却已经慢慢地恢复了正常,站直了腰身,眼底的阴鸷色彩浓重,似那无边的云彩,吞噬掉人的肉体和灵魂。
林风哑然失声,凄清寂寥地开口:“是秦玖么?”林风不傻,在任氏国际濒临破产的时候,秦玖嫁给了慕云宵,而就在秦玖嫁给慕云宵之后,Q集团却伸出了手援助任氏国际,还揭露了他的行为,要不是Q集团,谁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力挽狂澜?
而秦玖显然是和慕云宵达成了共识,秦玖嫁给慕云宵,慕云宵得到了这个他心爱的女人,而慕云宵救助任默生的公司,各有所得,秦玖这算是签了卖身契了。
秦玖倚在外面,突然听见她的名字,震惊不已,任默生竟然这么清楚她的所作所为,而她,竟然是比他的任氏国际都要珍贵?
一时间,心里不知道打翻了多少的百味瓶,只觉得心焦不已,她宁愿今天没有来这一趟,什么都没有听见,这样才好,可是,她偏偏地听见了所有的秘密,也成为了任默生心尖上最隐晦的秘密。
“闭嘴!”任默生的额头上都暴起了青筋,突起,跳动,显然在忍着极大的火气,那眼角眉梢,都是燃烧的邪火。
林风不敢再开口,依然跪在地板上,秦玖的这个名字,是任默生的一个禁忌,一经提及,必定能引火自焚。
沉寂了许久许久,任默生才淡淡地开口,情绪已经稳定了下来,不似刚才的那般狂躁,恢复了以往的淡漠和疏冷。
“你想留在任氏?”任默生就站在他的面前,头并没有底下,只是那眼眸低垂下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那眼睛分明看不见,却让林风浑身惊起一层的疙瘩。
“哥,再给我一次机会。”都说男人膝下有黄金,这林风平时看起来也不是那么不要自尊的一个人,此刻愿意下跪,颇有几分的诚意。
任默生依旧那样高高在上地看着他,而后嘴角扯出一抹的冷笑,那样似有似无的笑意,寒冷就兜头而下,林风突然觉得,很是惊恐。
失明让任默生变得敏感而且狂躁,而秦玖的离开,让他变更阴鸷而且狠厉,这样巨大的变化,总是让林风感到惊惧不能。
“你可以留下,把我失去的那最珍贵的东西给我拿回来,放在别人身边久了,我不放心。”任默生微微仰着头,阴狠地微笑,那稍显苍白的轮廓似乎都蒙上了一层的邪气。
秦玖恍惚间听见任默生这样阴邪的声调,心惊不已,那时候的任默生,虽然淡漠清高,可是,却还是温文尔雅的,可是现在,为什么会变得这么阴鸷可怕?
心酸不已,秦玖仰着脸,用力地吞咽下所有的情绪,她怕再度流泪,眼泪如此廉价,她怎么能还这样的不出息?任默生曾经骂过她的不出息,老是爱掉眼泪,慕云宵也曾这样骂过她。
林风不明所以,只是心中直打鼓,任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