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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炘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心下怎么想的,其实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他喜欢王锦锦,虽然她还未及笄,可是他愿意等,两年又如何?三年五年,他赵炘也耗得起。
思及此,赵炘又问:“锦锦,那你到时候帮我在披风上绣一朵云可行?”
王锦锦一脸为难:“赵二哥,不是我不愿意,而是我绣的东西实在难看。这么多年,我就没有绣过像样的图案。”
赵炘也有些郁闷,想说让她随便绣什么,可又怕说出口太直接,让王锦锦以后对他避之不及。
半晌,他才问:“难道你这么多年,从未绣东西送给别人?”
王锦锦虽然刺绣极差,但是也知道在大元绣东西送人代表什么,于是摇了摇头:“除了家人,还真没有过。就连我娘亲父亲,都不曾收到我绣的东西。”
蓝烟也掩嘴笑道:“记得有一次,我家姑娘专程绣了一朵芙蓉花送给四公子,结果四公子问她绣的是不是一只兔子,可把我家姑娘打击坏了,一年多没碰针线呢。”
赵炘却没有在意她说的内容,而是语气发酸:“你只送给你四哥?”
王锦锦点了点头,不以为意:“他是我四哥,我绣的东西再难看,他也不会不要的。”
赵炘听到这话,反而有些羡慕萧秋年了。
在王家,萧秋年和她朝夕相处,可以陪着她做任何事,她什么都想着她四哥,有人这样惦记,也是极好。
不知道为何,赵炘突然就对萧秋年感兴趣了。
他觉得危险而且冷漠的人,王锦锦为什么会那么喜欢?他想不通,就问了出来。
王锦锦不禁一怔。
“我……喜欢我四哥的理由?因为他是我四哥啊。”
这个问题简直莫名其妙。
赵炘皱了皱眉:“可是他并不是你的亲生哥哥。”
王锦锦摆了摆手:“我早已说过了,四哥和我的亲哥哥没有任何区别。我知道,赵二哥你觉得我四哥脾气古怪,性子冷漠,但那是他对外人的印象。他对我不是这样的……好吧,虽然也不太爱说话,可是我能感觉到他在关心我,嗯,在我娘亲死后,他就是比任何人都关心我的存在。”
“你对他的评价还真高。”
“当然。”
王锦锦从不会因为顾虑而否认。
赵炘不再说话了,毕竟他们兄妹两的事情,不是他三言两语就能问的通透。
但心底对萧秋年的嫉妒,却越来越多。
为什么萧秋年能从小就有王锦锦这么好的妹妹陪在身边?而他赵炘,在王府仅有的一个弟弟都那么讨厌?
想到这里,赵炘叹了口气。
王锦锦看他这模样,就知道肯定触动他脑子里的某根儿神经,于是不说话,示意蓝烟给他缝衣服。
好在赵炘没有一个人郁闷太久。
不过一会儿,便主动找王锦锦攀谈起来,两人从突厥说到回纥,从马奶酒说到青稞酒,还有葡萄干,烤全羊,马匹的种类以及喂养方式……又谈到如今大元的风土人情,地理环境,王锦锦也不管会不会说错,两人一通胡侃,竟也相谈甚欢。
这一路上,比王锦锦想象中的容易太多,归根结底,就是她好运气的遇上了赵炘。
所以在十月中旬,抵达兰州之时,王锦锦带着蓝烟十分郑重的给赵炘道谢。
正文 冷龙岭
赵炘不想这么快和王锦锦告别,但他身怀要事,也无法挽留她。
王锦锦和蓝烟收拾好行囊,跳下马车,对赵炘说:“多谢赵二哥一路上照拂,等哪日你回京,我一定登门致谢。”
“你何必跟我客气。”赵炘叹了口气,“总是谢来谢去,生分的很。”
王锦锦挠了挠头发,迟疑道:“那我以后就少说两句……天色不早,赵二哥你也快些赶路吧。这里距离凤阳关还有四五天的路程呢。”
赵炘不放心的看了她一眼,皱了皱眉,说:“要不你跟我一起去凤阳关吧?等我将密函给父王,再护送你回京。或者你可以在兰州等我十天,我……”
“不用了,当真不用。”
王锦锦低下头,说:“赵二哥,我此次是接人去京城吊唁,耽搁太久不妥。而且回去的路上也不会只是我和蓝烟,还有一队人马,你放心好了。”
她不提醒,赵炘都差些忘了她娘亲去世的事情,顿时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既然如此……你一路小心。”
王锦锦朝他微微一笑:“保重。”
赵炘踏上马车,仍旧不死心,他都不知道这一别什么时候才能和王锦锦再相见。
于是转头对她说:“若遇到什么困难,大可修书给我,我一定会帮你。”
王锦锦有些讶异,但很快就点了点头,这种好事,不占便宜才是傻呢。
赵炘又说:“这一路上,你对我的照顾我都记得。锦锦,若是他日再相见,希望你也不要忘了我们一路上的相处……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嗯。”
王锦锦颔首,面色并没有什么变化。
赵炘看王锦锦似乎不想与他多谈,有些郁闷的摇头,他盯着王锦锦,似乎想要将王锦锦记在心里,半晌才说:“保重。”
王锦锦看着赵炘一行人的马车渐行渐远,才终于松了口气。
这一路上的确多亏了他,不仅报销了所有吃住费用,还保障了安全。并且还送了她和蓝烟两匹马,这马种不差,在京城指不定卖几百两呢!
王锦锦用手梳着马鬃毛,一旁的蓝烟凑过来,有些支支吾吾。
“你怎么又开始这样了,有什么话直说。”
蓝烟叹了叹气,指了指赵炘离开的方向,道:“姑娘,晋王二公子对你真好啊。以至于无微不至,你都不觉得奇怪吗?”
她就怕王锦锦稀里糊涂,不懂情事所以。
王锦锦闻言,忍不住笑了起来:“哪跟哪儿啊。”
她又不是真正的小姑娘,哪会看不出赵炘这一路上的态度变化?估计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对她有点儿意思了。
“姑娘,你到底明不明白奴婢的意思?”蓝烟抢过王锦锦手里的缰绳,一脸着急。
王锦锦“哎”了一声,盯着她说:“我怎么会不明白?那小子明摆着对我有意,估计想把我弄去王府当个二三四五姨娘小妾吧?”
蓝烟愣了愣,说:“姑娘何必妄自菲薄!你是京城首富王家嫡孙女,家财万贯,还有在朝中做官的四叔,底气十足,怎可能委身于人做姨娘?!”
没等王锦锦接话,蓝烟又正色说:“而且他晋王二公子,说白了也只是晋王的庶子,在家中地位还不如他那个两岁的弟弟尊贵,姑娘配他绰绰有余。虽然姑娘不擅女红,也没读过《女戒》《女训》,但比起旁的大家闺秀只高不低。姑娘,奴婢说句大不敬的话,当今圣上子嗣单薄,百年之后,最有实力的便是晋王成王二位,若晋王有幸坐上那个位置,就算二公子是庶子,也定能封王,届时,姑娘便是堂堂王府的王妃了!连带着整个王家也能受庇,光宗耀祖啊!”
王锦锦没想到她分析的如此透彻,不禁呆呆的说不上话。
她听完了蓝烟的叙述,才歪着脑袋问她:“这几日你不声不响的坐在马车外头,竟然想的是这些?!”
蓝烟有些窘迫的红了红脸:“奴婢只是想为姑娘考虑,二奶奶去了,姑娘身边再没了知冷知热的人,奴婢也是担心你。若今后遇人不淑,奴婢若身死,也无颜面对九泉之下的二奶奶。”
王锦锦心情复杂,又感动又心疼,她抬手轻轻敲了下蓝烟额头:“傻丫头,我又不是嫁不出去。而且身为女子,并不是只有嫁人这一条出路。”
具体的思想,王锦锦也懒得跟她解释。
可蓝烟竟然意外的懂了,她回答道:“若是别的闺中女子说这话,奴婢绝不会相信,但若是姑娘……奴婢自然明白,因为姑娘从小就跟别人不同。”
王锦锦低头笑了笑:“你能这样想我很高兴。”
但她也不愿意蓝烟操心,便道:“放宽心,若到了年纪,那赵炘表现又不错的话,兴许我会尝试。当然,我不会在意我能得到什么,两人相处,最重要就是开心。”
蓝烟听她这么说,彻底放心下来。
***
两人到了兰州地界,还要往祁连山进发。至于哪里是冷龙岭,王锦锦和蓝烟更是两眼一抹黑。
天气越来越冷,没办法,王锦锦和蓝烟又耽搁了两日买棉衣,她们找不到冷龙岭,花大价钱请了一个当地人领路,在山里没什么吃的,买了许多耐放的干粮,一切筹备妥当,已经又过了三日。
这天一早,王锦锦和蓝烟,以及阿吉准备进山。
越往山里走,越觉得天气恶劣。
时而蓝天白云,时而狂飚大作,有时高处雪崩暴发,有时又飞雪漫卷,一不小心踩空冰层,令人胆寒心惊。到了冷龙岭山脚,气候更是瞬息万变,玄奥莫测。方才还在下雪,突然就又开始下大雨,弄的三人慌忙找地方躲避。
三人躲在一处不深的天然壁洞,趁着躲雨的空档,阿吉给两人指了指方向:“顺着这条小冰川往北面走,就是冷龙岭的最高处,岗什卡峰。一般没有人能走到那里去,我估计你们要找的神医,就住在那山峰上。”
蓝烟问他:“你说岗什卡峰一般没人去,怎么又确定神医在那里?”
“可还是有人去啊。”阿吉解释道,“我爷爷,我父亲,还有我一个远房表叔,他们都登过岗什卡峰。当地人不愿意去,是因为那里没有我们需要的猎物、药材,光秃秃一座山峰,何必花大力气上去?但是这两年听人说,经常看到岗什卡峰半山腰有炊烟,那就肯定有人在那里生活。我们当地人没那么无聊,定然就是你们要找的神医了。”
末了,他还挠挠头的嘀咕:“不都说神医脾气古怪么?住在岗什卡峰,也不是什么不可能。”
王锦锦忍不住笑了笑,看着面前这个比自己大的小少年,说:“我再多给你十两银子,你带我上山。”
阿吉摇头:“不是我不愿意,那岗什卡峰也奇怪,自从半山腰有炊烟,就有人想上去看看,可一般还没登上几步,就腿软,发烧,呕吐,浑身难受……等离开岗什卡,一切又恢复正常了。这地方也真是邪门儿,你们两个姑娘又何必非要过去?!”
王锦锦裹紧了身上的棉衣:“如果不是万般无奈,有说不得的苦衷,谁愿意来这个天寒地冻的地方?这个季节,到南方避寒多好呢?哎……那你说说,从哪里上岗什卡峰比较容易?”
阿吉听她这么说,也就不问了:“这个简单,岗什卡峰南陡北缓,直陡狭长,你从北边上去,一路上有树木可以扶着,那林子里也没有野兽,最多几只狐狸兔子,要下山也简单,从南边下去,走过洼地,看见一条大河,就是到了永昌县。”
“我们两个,大约要爬多久才能到半山腰?”
阿吉估算了一下,说:“天不亮登峰,走北面,不休息,日落之前就能达到。山峰上的气温除了寒冷下雪,并不会落雨,这点你可以放心。”
王锦锦点了点头:“既如此,等会儿你将我们带到北面,你就可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