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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烟在旁边轻声问:“五姑娘要进去吗?”
王锦锦思索了片刻,摇了摇头:“回我自己院子吧。”
她不想这个时候去打扰刘氏,因为她也不知道自己如何安慰她。看样子,王文业今晚又去了周姨娘房里,这种情况,她是不是该替刘氏争宠一下?
王锦锦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
王锦锦想了一夜,还是决定掺和掺和,站在刘氏一边。毕竟刘氏好,她才能更好的巩固自己混吃等死的计划。
说白了,刘氏把她当女儿,她把刘氏当队友,大家都在一条船上。
次日一早,王锦锦亲自去厨房端了早膳,对蓝烟嘱咐了几句,蓝烟有些惊讶的看了眼她,随即点了点头,麻溜的去了。
王锦锦让秀柳挎着食盒,主仆二人往琼芳苑走。刚经过一条石子岔路,就听到花丛掩映的那头传来一人厉声的喝骂,她好奇的凑近一瞧,便见王听裕双手叉腰,拦住了一少年去路。
那少年正是萧秋年。
今晨天气阴寒,比平时要冷许多,可萧秋年身上只穿了一件天青色薄衫,他手里也拎着食盒,薄唇紧抿成一条线,俊脸绷的僵硬。
不知是冷的,还是在强忍王听裕的挑衅。
一旁的秀柳似乎已经见怪不怪了,她低声道:“五姑娘,往这边是去大奶奶院子的路,我们换条道走吧。”
王锦锦已然猜测到,这萧秋年是来大厨房取早膳的,却不知怎么招惹了王听裕,在这儿寻他麻烦来了。
好歹也是王家的主子,却要自己来大厨房取早膳,哎……
“五姑娘?”秀柳见王锦锦不为所动,忙又唤了她一声。
王锦锦知道,自己今天还有别的要事,不能因为两个少年的摩擦而耽误时间,可见到萧秋年那张与自己哥哥神似的脸庞,她根本连步子都不会走了。
正发着呆,就听王听裕冷笑道:“萧秋年,我看你能躲到什么时候!只要你在王家,小爷就有收拾你的机会!”
一旁的王锦锦蹙了蹙眉,可她又很期待萧秋年会怎样反击。
然而她失望了。
萧秋年仿佛根本没有听见,像上次忽视自己一样忽视了王听裕。
但王听裕可不是王锦锦,他这次是专门来找茬的,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这冤家对头。
王听裕朝身边两个膀大腰圆的小厮使了个眼色,立时那二人便冲上去,将萧秋年两手反剪,那食盒在混乱中“啪”的摔落在地,盒盖被摔飞,里面一碗冷菜粥流的到处都是。
这是下人们吃的东西。
王锦锦在厨房见到过。
然而王听裕还没有放过萧秋年的意思,他上前,一脚踢飞地上的食盒,恶狠狠的说:“你有什么资格吃我王家的米?你不过是个刑克六亲天煞孤星的野种!”
萧秋年一直面无表情,可在听到这话时,猛然抬头,黝黑的眸子里酝酿着飞旋肆虐的风暴。
他一直在竭力的隐忍。
王听裕却看不懂他的眼神,他只觉得这视线很让他烦躁。
“别这样看着小爷!”王听裕伸出两指在空中比划,“否则,把你眼睛挖出来喂狗!”
萧秋年冷冷的瞪着他。
王听裕却也不惧,只冷笑说:“萧秋年,我就是和你过不去!从你来王家第一天开始,我就讨厌你!讨厌你到骨子里!你识相的话,从今天开始,不准去家塾!不准和冯老师说话!”他语气一顿,随即又道:“否则,我就去跟大伯母告状,说你欺负我!你知道家里没一个人会替你说话,到时候倒霉的还是你!”
萧秋年似乎在权衡什么,半晌,他才垂下眼帘。
这个角度,王锦锦正好看见他的侧脸和紧抿的唇角,没由来的,王锦锦心头一跳,竟生出几分怜悯来。
王听裕却不依不饶:“小爷在跟你说话,你怎么不回答?!”
王锦锦一愣,看来萧秋年是真的不爱说话,见了他两次,他压根儿都不吱声的。
萧秋年不说话,又惹怒了脾气暴躁的王听裕。他虽然瘦,可比王听裕还要高半个头。
王听裕觉得仰着头骂他很没有气势,便让两个小厮踹他膝盖下跪,但萧秋年那倔得跟驴一样的脾气怎么可能妥协?楞是站得笔直,看向王听裕的眼神依旧冰冷,只是这冰冷当中,又夹杂了些许阴鸷。
王锦锦看不下去了,这王听裕未免也太过分。
虽然萧秋年不是大伯父的亲生儿子,好歹也是正儿八经的主子,怎能让他如此侮辱!
她正要上前阻挠,秀柳忙拉住她:“五姑娘,还是别管了!这四公子天天遭人欺负,你也管不过来啊!”
这一差神,就见王听裕吩咐两小厮,大呵道:“给我打,狠狠的打!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少骨气!”登时两个小厮便朝萧秋年拳打脚踢。
萧秋年毕竟还不到十四岁,哪经得住这顿打?他因为疼痛蜷缩在地,衣衫上也沾到地上的菜粥,又裹了灰尘,狼狈到了极点。
这一幕,看在王锦锦眼里,竟让她难受的无以复加。
只因为萧秋年实在太像她的哥哥了!
爱屋及乌,她又怎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欺负?
王锦锦再忍不住,一把推开秀柳的手,从花草拐角处站了出来,大声阻止道:“都给我住手!”
正文 王文业
“五妹?”
王听裕没想到在离大厨房不远的岔道都能遇见王锦锦。
被撞破殴打萧秋年,王听裕也不害怕,他反而笑嘻嘻的对王锦锦道:“你是来看二哥教训他吗?”他随即指了指路边的石头,“去,捡起来砸他。”
王锦锦简直莫名其妙。
她走到萧秋年跟前,看着对方狼狈的一身,心疼极了。
“还不放开我四哥!你们好大的胆子!”王锦锦刷的一下指着那两个小厮,怒目而视,把二人吓了一跳。
王听裕没想到王锦锦竟会这样说,不禁解释道:“五妹,你这是怎么了?二哥让他下跪,你就可以把他当马骑了,你不是最喜欢骑马么?”
那两个小厮也没有松开萧秋年的意思。
王锦锦彻底怒了,她狠狠的瞪着两个小厮,软软的童音此时因为太大声而有些破音:“松手!”
王听裕皱了皱眉,抬手示意两个小厮放开。
毕竟这五妹最得老祖宗的宠爱,万一她发脾气给老祖宗告状,老祖宗肯定要数落他,白捡一顿骂,王听裕可不愿意。
王锦锦看了眼萧秋年,伸手去扶他,待接触到他手腕上的皮肤,才发现冰冷的可怕。
她还没来得及细细感受,就被萧秋年大力推开,若不是秀柳眼疾手快扶着,定要摔个狗啃泥。
王听裕在旁阴阳怪气的说:“看见没,你想对他好,他还不领情呢!这么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占在咋们家不知白吃白穿了多少用度!早就该收拾包袱滚蛋!”
“你就少说两句吧!”
王锦锦握拳,愤怒的剜了他一眼。
“哼。”王听裕扭头不语。
萧秋年弯腰捡起旁边已经摔碎的食盒,表情又恢复原本的平静无波。
他刚要走,王听裕又伸手拦在他跟前,厉声道:“小爷让你走了么?”
然而没等萧秋年做出反应,王锦锦便龇牙咧嘴的跳到王听裕跟前,大声道:“你不让他走你要干什么?再这样捉弄他,信不信我去老祖宗面前告状?!”
王听裕不知道自个儿的妹妹今日是怎么了,平日里最喜欢和他一起整治萧秋年,今天却处处维护。
竟然为了萧秋年,还想去老祖宗面前告状!
王听裕也怒了:“你就算去老祖宗面前告状,老祖宗也根本不会管的!他萧秋年,在我们王家连个下人都不如,谁会替他说话?五妹,你脑子莫不是进水了!”
“我看你才进水了!”
王锦锦双手叉腰:“老祖宗教导我们要互相友爱,二哥,你便是这么与四哥友爱的吗?”
“我……”
“还是说你连老祖宗的话都不听了?”
王听裕被王锦锦噎的哑口无言,他握了握拳,见实在讨不到好,只得转身拂袖而去。
王锦锦争执了一番,一张小脸憋的通红。
她走到萧秋年跟前,抬起水汪汪的眼,迟疑着开口:“……四哥,你没受伤吧?”
萧秋年的薄衫衣袖被撕了一道缝,露出里面的中衣。胳膊也被蹭破了皮,额前几缕发凌乱的下垂,嘴角有些淤青,说不出的可怜凄惨。
他只不过是个少年罢了……
王锦锦的圣母心,第一次泛滥起来。
或许是因为眼前的人与她的亲哥哥太相似,又或许是因为他的身世令人同情。寄人篱下,不受人待见,沦落成王家哥儿姐儿嘴里的笑柄……王锦锦很难不去怜悯。
然而萧秋年并不领情。
他的视线,终于落在了王锦锦脸上。
但没有一丝丝感激。
这个身高不到他肩膀的妹妹,长着一张玉雪可爱的圆脸,她是王家最受宠的一位嫡系。曾经,他也以为这个妹妹与王家旁的人不一样,可直到被耍了以后,他才发现,王家所有人,不论男女老少,骨子里都是看不起他的。
这次,王锦锦在他面前演戏,又想怎么戏弄他?
不过他再也不会上当了。
萧秋年的视线,居高临下,从冷漠化为讥讽,看向王锦锦的眼神又是那么的不屑。
王锦锦呆若木鸡。
就算她的怜悯来的太直白,也不用收到这么讽刺的眼神吧?拜托,找他麻烦的是王听裕,不是她王锦锦!怎么这家伙还如此敌视她?不知道还以为有什么深仇大恨!
就在她发呆的空档,萧秋年已经远去。
王锦锦转身,看着他轻濯的背影,在风中愈发萧瑟。
顿时,满腔的怒火被浇灭。
罢罢罢,这人或许从小太不幸,性子难免怪了些,她是长辈,比这人大好多岁呢,看在他这张脸的份儿上,怎么也得包容一二。
“五姑娘……”
秀柳在旁弱弱的提醒。
王锦锦回过神,叹了口气:“走吧,去娘亲那儿。”
当务之急,还是正事重要。
琼芳苑。
王锦锦到了刘氏的院子,门口的绿蓉忙来接过秀柳手中的食盒,将早膳一一摆在鸡翅木的小几上。
碧梗粥、红枣藕饼、酸笋拌萝卜、杏仁茶,木樨清露……少不了王锦锦最爱吃的糖炒栗子。
刘氏让张嬷嬷扶着,款款走来,瞧见菜色,惊讶道:“哟,明珠儿今日怎想起与娘亲一同用饭了?还起了这么个大早。”
王锦锦笑道:“就想过来陪陪娘亲。”
刘氏就坐,摸了摸她的头发,温柔的说:“难为你这么小,还知道体贴人。”
王锦锦倒不厌恶刘氏,相反,她还不由自主想要亲近。这一切,她都归咎于是原主的身体残留意识。
绿蓉与秀柳在旁边布菜,娘俩便闲聊起来。
刘氏喝了一口碧梗粥,问她:“方才听下人说,你为了萧秋年,与裕哥儿起了争执?”
王锦锦没想到刘氏的消息这么灵通。
她也没准备隐瞒,只道:“娘亲与老祖宗都教过我们,兄弟姊妹之间要情重姜肱,同气连根。可是二哥他竟然让四哥下跪,这太没规矩了,我看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