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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锦锦也不是一个钻牛角尖的人,既然别人给台阶,那她就顺着台阶下了呗。
王锦锦如此想着,让蓝烟抱着一盒糖炒栗子以及好吃的糕点,精神忐忑的去找萧秋年。
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可这阳光永远不会光顾萧秋年所居住的地方。
西小院的门前杂草又长高了,荒芜中透着一丝丝阴寒。
王锦锦抬起手正想要推开大门,可却又顿住了手腕,不知道该不该推。
可能是尽情人更却,这样畏畏缩缩的,都有些不像她的风格了。
一旁的蓝烟似乎看懂了她的畏缩,便小声的劝道:“五姑娘,你不用担心,你来找四公子,他一定会很开心的。”
王锦锦嘟哝说:“万一他又赶我走呢?”
蓝烟答道:“那就一辈子不搭理他了,让他难过!”
王锦锦忍不住低头一笑:“他才不会难过呢,他就是石头一个。”
话虽如此,双手却推开了破旧的大门,走进了院子里。
院中立着的木桩又多了许多,王锦锦有些疑惑地看了两眼,轻车熟路地来到书房门前,深吸一口气,拍了拍房门:“四哥?你在里面吗?”
一秒,两秒,三秒……
“吱呀——”
伴随着一股淡淡的霉味,紧闭的书房门被打开。
孱弱消瘦的少年穿着一身略有些宽大的浅灰色直裰,苍白的面色中一双眸子却黑的犹如古井深水,波澜不惊。
多日不见,他似乎又长高了一截,王锦锦凝视他,都要抬起脑袋仰望了。
想到他每到下雨便会痛得浑身痉挛,王锦锦心头一痛,忍不住上前两步,轻轻喊了一声:“四哥。”
破天荒的,萧秋年紧抿的唇竟然低低的嗯了一声。
王锦锦神色一喜:“四哥?”
“嗯。”
“四哥!”
“嗯。”
王锦锦终于忍不住捂嘴笑了起来,她一双笑的如同月牙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萧秋年,内心的喜悦无法言表,就像以前和哥哥吵架后,两人莫名其妙的就和好了一样。
萧秋年微微侧身,示意她有什么事进屋再说。
王锦锦也不客气,连忙步入书房。
书房中阴沉沉的,透着一股霉味,似乎自从王锦锦不再来,这里又恢复了往日的沉闷。
王锦锦忍不住皱了皱眉,还没有等她进行下一步动作,就见萧秋年已经快步走到窗边,抬手推开了窗户。
午后灼热的光线从窗户外投了进来,树荫弥留,细细的粉尘在房间上下飞舞。
萧秋年回过头,就看见站在光线里的王锦锦,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儿,双髻上的粉色丝带轻轻飘动,仿佛观音画像里的童子,明眸善睐,可爱极了。
萧秋年打量她,而王锦锦却在打量书房里的格局,基本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在书橱的下两格里,堆了几十本整整齐齐的医书,以王锦锦的身高,顺手都能拿到。
王锦锦眼前一亮,看了眼书桌对面多出的一把椅子,看向萧秋年的眼神便喜悦的要溢出来。
她明知故问:“四哥,你这下不生我的气了?”
萧秋年摇头:“本来就不该对你生气。”
她很好,不管是不是王锦锦。
王锦锦心里不住的点头,嗯,不错不错,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但这话她却不会拿在萧秋年的面前说。
她眼珠子一转,眸子亮晶晶注视着他,又问:“那四哥你以后还会不会赶我走呢?”
萧秋年摇了摇头。
“你还会不会说我对你好,是惺惺作态呢?”
萧秋年听到这话,眸中神色暗了暗,随即摇头。
王锦锦忍着笑,觉得不必再逗他了。
她背过身子,低头把玩着手指说:“四哥,你知不知道那日你犯病,我冒雨过来看你,心里十分担心……可却听到你说的那些话……你知道我有多伤心吗?我原本想的是,如果你一辈子不来找我,那我也就一辈子不理你了。虽然想到和你同处一个屋檐下,却形同陌路,心里很难过,可谁叫你这么对我……我王锦锦也是有脾气的!”
萧秋年静静地看着她,没有接话。
王锦锦又说:“可是,我没有想到你居然会因为周姨娘的事情来给我通风报信,你这样的性子,也是难为你了……这次黄姨娘的事情肯定和周姨娘脱不了关系,可惜时间匆忙,没有想到对付周姨娘的法子。不然的话,她这样设计我母亲,哪能让她兜着走!”
萧秋年沉声道:“来日方长,不必心急。”
王锦锦皱了皱眉,低声说:“四哥,你以为我想这样算计着吗?毕竟都是一家人,能和和气气的自然最好。就像我母亲说过的一句话,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当十倍奉还。”
小小的人儿说出这句话来,却斩钉截铁。萧秋年看着她的神情,觉得有些忍俊不禁。
王锦锦看他的神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叹了口气,却说:“但是我和四哥就不用勾心斗角,因为我不会害四哥,就像四哥你也不会害我。对吗?”
萧秋年闻言,脸色一僵。
半晌,他才答道:“是。”
他不会伤害王锦锦,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即使他现在不敢完全卸下防备,可是他愿意尝试着接触这个妹妹,虚虚实实,亦真亦假。
萧秋年不想再违背自己的内心了,他心里的确有些在乎王锦锦的。就像上次,他不高兴王锦锦之前大半月没有来找他,而是去找王听风和王听裕,但结合昨日,以及上次王听风两人去找老祖宗认罪的事情,王锦锦接近那两个似乎另有目的。
目的是什么,也不难猜到。
王锦锦看他不说话,于是就问:“四哥,你在想什么?”
萧秋年看了她一眼,随即摇了摇头。
他并不想戳穿她,就让她继续伪装天真无邪,他继续伪装沉默自闭。
王锦锦忍不住莞尔一笑,转身去翻他书架上的医书。萧秋年看着这个五妹,心事有些繁复,毕竟有些时候,他和这个五妹还真有一些相似的地方。都是披着一件伪装的外衣,压着内心的底牌,没由来的,萧秋年竟然觉得与她有些惺惺相惜。
他心底知道王锦锦已经不再是以前的王锦锦了,可那又有什么关系?他不喜欢以前的王锦锦。
现在的王锦锦很好。
王锦锦找到一本不错的医书,一边剥炒好的栗子,一边看书。萧秋年也拿了一本书,随意的翻看着。
两人彼此默默无言,只有剥栗子清脆的声音。
似乎又回到了以前,他教她练字认字,她默默的陪他看书。
王锦锦塞掉最后一颗剥了壳的栗子,伸手一摸盒子,已经空荡荡了。她正准备让蓝烟再炒点儿来,半路却横伸出来一只手,提着一袋剥了壳的栗子。
黄灿灿的。
“四哥……”
萧秋年将栗子放在她手边,低下头,面色如常:“早上去宝堂斋,见有栗子,便带了些回来。虽然冷了,勉强能够下咽。”
王晶晶不禁愣在当场,乌溜溜的眼看着萧秋年,心里无法抑制的欢喜。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就仿佛是好不容易把一块冰给捂化了。
王锦锦小心翼翼的塞了一颗在嘴里,她嚼了嚼,笑眯眯道:“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栗子,最最好吃的!”
萧秋年紧抿的唇,终是轻轻勾起,淡淡的说:“以后还会有很多。”
他说的语气十分平淡,毫无起伏,可听在王晶晶耳朵里却仿佛天籁之音。
王锦锦捧着脸,看着萧秋年这张与自己哥哥及其相似的脸,真是怎么看也不会腻。
她甜甜的说:“四哥,你笑起来真好看,就像阴雨绵绵的天突然放晴了一样,以后你就要多笑一笑。”
哪知道话音甫落,萧秋年便收起了笑容。
正文 四哥的痼疾
王锦锦看他神色,吐了吐舌头,说到:“嗯……那,那我来练字吧,不逗你笑了。”
萧秋年点了点头,从抽屉里拿出一沓纸,随即对她说道:“照着上面的字,每个字临摹个五六十遍,应该差不多有所进步。”
王锦锦虽然讨厌练字,可能够和萧秋年待在一起,每每看着他的脸,心里面也会快乐许多。
于是她硬着头皮的点头:“我一定会好好练的,不辜负四哥对我的期望。”
书房里,王锦锦便埋头认真的开始临摹练字。萧秋年在一旁看书,两人彼此没有说话,细碎的光影投在两人身上,倒是说不出的和谐。
王锦锦写了一会儿字,觉得有些累了,便站到窗边伸懒腰。
她视线落在院子里那许多的木桩子上,想起来了内心的疑惑,转头问:“对了四哥,你院子里插着的那些木桩子是用来干什么的?”
萧秋年看了她一眼,半晌才道:“这你不用管,以后就会知道了。”
“神神秘秘的……现在不能告诉我吗?”
“不能。”
萧秋年头也不抬的拒绝道。
好在王锦锦已经习惯他那古怪的性格了,故此,他说什么王锦锦也不会觉得奇怪。
两人相处的时间,似乎过得十分快。转眼就到了日落时分,天边被红霞染透。
王锦锦看时间不早了,便起身与他告辞。
萧秋年难得的站起身,将她送到门外,叮嘱说:“早些回去。”
“知道啦。”
王锦锦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见萧秋年还站在原地,不禁心头喜悦,笑道:“四哥,你放心,从今天开始,我天天都会来找你的。”
说完,王锦锦这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萧秋年确定再也看不见她那小小的人影,紧绷着的唇角才露出一丝丝春暖花开的笑意。
***
时光飞逝,王景景的棋艺也已经学得十分精湛,或许她在棋艺这方面的确很有天赋,就连刘氏有时候也不是她的对手,更别提王听兰。
王听兰倒也识趣,见下棋这方面无法获得王文业的喜欢,渐渐地也不再来了。
那以后,王锦锦便推脱了去刘氏房中每晚博弈的事儿,将省下来的时间全部用来研究医书。
功夫不负有心人,王锦锦的医术这么久以来也略有小成。身边的蓝烟秀柳,随便有个头痛脑热发烧流涕的症状,王锦锦把过脉之后,便可以给她们开药方。随时一副药还没有吃完,便已经药到病除。比起专门的大夫,疗效还要好许多倍。
两个丫鬟对王锦锦的崇拜又上升了几个台阶,王锦锦却还不满足。
她最近看了一本关于针灸的书,总觉得以针灸的手法,若是能够做到炉火纯青,那对于大部分疑难杂症配合药剂的方式,应该也可以做到治疗痊愈。
转眼到了盛夏时节,雨水也多了起来。
王锦锦的心头也多了担忧。
老实说,她如今这么刻苦的学习医书,一方面是为了自己的以后,一方面却是想快点治好萧秋年下雨便浑身疼痛的毛病。
然而还没有等她研究出个所以然,这天夜里,一阵闷雷轰隆隆的穿透乌云,黑云翻墨,电闪雷鸣,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的砸了下来,仿佛屋顶都要被雨水砸穿。
这么大的雨,让王锦锦吓得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
“五姑娘!”守在房门外的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