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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萧秋年的双唇轻轻嗫嚅了两下,随即抬起眸子冷冷的看着她,道:“我不需要你虚伪的施舍。”
他说话的神色是那样的决绝,那样的冰冷无情。王锦锦简直是深深地被他刺痛了心,而他说出的话语也仿佛是烧红的烙铁,在她心上烫下了一个又一个火辣的烙印。
王锦锦说不上来心头什么情绪,千种万种,最后砰的消散,空荡荡,凉冰冰。她看着他英俊的脸,怒极反笑,笑着笑着,便觉得鼻尖有些酸,眼眶也有些热,最后视线逐渐模糊……
“原来,这么久都是我自己一厢情愿,我的所作所为在你眼里只不过是虚伪罢了。”她抬手抹了抹泪,“好好好,我以后再也不会来找你了,你满意了吧!”
说完,她转身便跑进了雨幕当中,逃命一样离开。
萧秋年看着女孩儿的背影,终究没有说出一句话。他捂住自己疼痛的身体,蜷缩在冰冷的床上。
王锦锦一直在雨中跑呀跑,跑呀跑,眼泪流出来,又被雨水给冲刷干净,到后来雨水混合着泪水,在夜色的掩饰下,倒也看不出来伤不伤心了。
她走到半道,便遇到了打伞而来的蓝烟和秀柳。
“五……五姑娘?你怎么不打伞就跑出来了?难道四公子他出了什么事吗?!”蓝烟有些担心的问。
秀柳也连忙撑伞遮住王锦锦的头顶,着急的说:“五姑娘,你先回屋子里休息,你看你这浑身都湿透了,不换下来恐要生病,四公子那边我和蓝烟来照顾就好……”
“不用了。”王锦锦苦笑的打断她,“人家根本都不稀罕,我又何必去贴人家冷屁股。”
秀柳和蓝烟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王锦锦的神色也都不敢询问。
到底是蓝烟胆子大一些,她小心翼翼的问:“姑娘,是不是四公子他又发脾气了?”
王锦锦抹了把脸上的雨水,低下头,有些难过:“他那个脾气什么时候好过?我不就这半个月没来看他么,到底是心里把他惦记着的,可是他呢?这么久没来找过我也就罢了,我来看望他,他又让我走,又不想见到我,那我何必去给他添堵?罢了,罢了以后我都不来找他了!”
蓝烟听到这话,心头微微有些放心,毕竟二奶奶私下里也对她说过,让五姑娘不要跟萧秋年接触太多,如今萧秋年他把五姑娘得罪了,那她也就不用再多操这一份心思。
王锦锦看了眼身后那黑黢黢的西小院,到底是没有回去,同两个丫鬟步履缓慢的折返了自己院子。
***
昨夜淋了一晚上的雨,次日,王锦锦果不其然的发起烧来。
刘氏闻讯而来急的够呛,训斥了她屋里的丫鬟,又是找大夫,又是熬药擦汗,一通折腾了两三天,王锦锦的病才算大好。
病好之后,王锦锦仿佛根本都不记得下雨夜的那事。
蓝烟和秀柳看她整日闷闷不乐,也不敢在她面前提萧秋年的名字。
王锦锦吃吃睡睡,看看医书,学学棋谱,白天学刺绣,与王听桃王听芹耍耍嘴皮子,晚上就跟着刘氏王听兰下棋。她心情不好,下棋的时候便体现了出来,可能真的是天赋所致,这几日将王听兰杀的都不愿来对弈了。
又过了几天,王锦锦正在刘氏的屋子里吃糕点,就见绿蓉跑过来在刘氏耳边说了几句话。
刘氏闻言,微微一笑,道:“这也是迟早的事儿。”她转身取出库房钥匙,吩咐道:“挑串儿成色不错的手钏,送过去罢。”
绿蓉得令去了。
王锦锦有些好奇地抬头,边吃边问:“娘亲,发生什么事了?”
刘氏笑道:“不是什么大事,你三叔的黄姨娘有身孕了。”
“那三婶婶可不是要被气死啦!”王锦锦说完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李氏那个暴脾气,不知要气成什么样子。
刘氏故意沉下脸:“不许编排长辈。”
王锦锦吐了吐舌头,这事儿的确是在情理之中。三叔归家从来不在李氏的房间里休息,整日与黄姨娘打的火热,那黄姨娘虽然得宠,可脾气软弱不会来事儿,被李氏吃得死死的。
但李氏脾气再烈,又能怎样呢?她肚子里没动静,只能瞧着。
王锦锦顺口就问:“也不知怀的是个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刘氏闻言微微叹了口气,垂下眼帘,低声道:“不管是男是女,能怀上总是好事。”
王锦锦看了眼,顿时了然,想必这事儿又戳中了她的痛处。刘氏身为二房的主母,膝下一直没有儿子,老祖宗和王文业明着不说,心里都对此颇有微词。
大伯母林氏守寡,四婶徐氏身体不好,家中男丁不多,就指望着刘氏能再添几个。
可这也不是刘氏的错。
王锦锦有感而发,说:“怀不怀又有什么关系呢?黄姨娘她现在怀了孩子,是因为她以前从来没有生过,可是你看,三婶生又有二哥又有大姐,以后有个什么生疮害病,大姐二哥都会孝敬她。”说到此处,她语气一顿,小小的手掌覆盖着刘氏滑腻的手背,甜甜一笑:“我也会孝敬娘亲的。”
刘氏被她逗笑,抬手点了下她额头:“你这个鬼精灵,就知道变着花样来逗娘亲开心。”
“你是我母亲,我不逗您开心,还逗谁开心呢?”
刘氏叹了口气,看着自己的女儿,问她:“我听说你前些日子和你四哥闹矛盾了,现在也不肯去找他?”
王锦锦一听这事儿,笑容在嘴边渐渐的隐没下去。
她低下头,把玩手指,闷声闷气的说:“他脾气实在是太不好相与,反正这一次我不会再跟他和好了。”
王锦锦这一次说的是心里话,长得像他亲哥哥就可以对她的心任意践踏了嘛?他一次一次的把她往外推,就休想她再回来,哼!
刘氏见自己的女儿嘟着一张嘴,鼓着腮帮子,忍不住暗自好笑,这模样可不就跟着小孩子闹脾气的表情一模一样吗?
可她不打算规劝。
兄妹情深的把戏,表面上演一演就可以了。如果真的跟萧秋年那样心思深沉的人打交道太多,她身为母亲,也不放心。
正文 身孕
萧秋年与王锦锦争吵之后的第二天,他就被林氏给叫了过去。
宝堂斋内。
黑乎乎的药汁散发着一股刺鼻的气味,萧秋年静静的看着面前的药碗,颤抖着手腕,一饮而尽。
林氏满意的点了点头,解释道:“我昨晚身体不适,睡得太早。今晨起来才绿芜说下了雨。你身子犯病了,免不得要受虚一阵,这药虽然难喝了一些,到底是对你身子有益处。”
萧秋年面无表情。
他脸上还没有血色,看起来如同白纸一般阴冷。
林氏垂下眼,又说道:“你如今已是童生,什么时候考一个秀才回来,也让王家的人对你刮目相看。”
萧秋年没有说话。
于他来讲,仕途平步青云只不过是成功路上的一个转折,而成功的方式有无数种。大元朝重文轻武是事实,然而,强身方可健心,修体方可明志,文武兼备才是最重要的。
只是这些他并不会让任何人知道。
林氏又与他说了几句,可他都没有怎么回答,杵在那儿仿佛一根木头。林氏看他这幅样子,却也无可奈何,这个养子,终究心思太难琢磨了,她也是想对他好啊。
林氏觉得无趣,挥了挥手,让他退下。
三房黄姨娘怀孕的事儿整个王家都知道了,林氏也知道了。
虽然她与各房的关系都是不深不浅,但不论如何,面子上的功夫要做好。
于是她叫来绿芜,柔声吩咐:“黄姨娘怀孕不易,你将我存的几盏燕窝给她送去。”
绿芜有些不解,询问道:“大奶奶怎么突然关心起三房的事情来了。”
林氏叹了口气,低头看着手腕上的佛珠,说:“佛家慈悲为怀,王家这么多年没有子嗣,黄姨娘能够怀孕,也是上天的旨意。”
她回答的模棱两可,绿芜也不好再问,拎了东西便去黄姨娘的院子里。
黄姨娘如今是顺风顺水,得知怀孕的头几日更是被王文武捧在手里,床都不用下。王文武也对黄姨娘呵护备至,吩咐李氏一定要好好地照看,不能出一点儿差池。
绿芜将燕窝送至,黄姨娘笑的嘴都合不拢,连声道谢。
小小的桌子上,堆着各房送来的礼,什么手钏,灵芝,瞧着贵重又喜气。
绿芜离开了黄姨娘的院子,正好被心情不佳的李氏瞧见。
她站在一株银杏树下,绞着帕子,神色怨恨的说:“那个小骚蹄子,成天把三老爷圈在身边,也不知用了什么狐媚手段怀了狗崽子,跟那梅玉华一样不要脸!”
可梅玉华自从王锦锦落水那件事之后,一直深居简出,没翻起风浪来,反倒是这最不瘟不火的黄姨娘……哼!
李氏身边的丫鬟忙道:“三奶奶,这话你可别乱说呀,要是传进了老太太的耳朵里,免不了又要责你善妒了。”
李氏是个烈货,说话也从来口无遮拦,她跺了跺脚,故意大声说:“这是我三房的地儿,我愿怎么说就怎么说,谁还能管的着?!”
丫鬟见状也不敢多言,默默的退在旁边,不再开口。
李氏正在气头上,就听那屋中传来哼哼唧唧的小调儿声,听起来黄姨娘的心情十分不错。
“这女人还真无法无天了,不给她点颜色瞧瞧,她还不知道这三房的当家主母是谁?”
软媚媚娇滴滴的声音传在耳朵里,只让李氏气的冲昏了头脑,她不顾三七二十,气冲冲的闯进了黄姨娘的屋。
黄姨娘正美滋滋的吃着虫草鹿肉粥,一边翻看着众人送来的礼单,心里开心至极,没想到她在王家也有得到重视的一天。
门口光线一暗,李氏便带着丫鬟婆子冲了进来,一副妄图兴师问罪的模样。
黄姨心里下意识的惊了惊,正想要站起来,可又想起她如今可是怀了三姥爷的孩子,有理由在这儿稳当当的坐着。
于是她身子纹丝不动,只朝李氏笑了笑:“姐姐怎么过来啦?”
李氏冷笑一声,围着她转了一圈,看着桌子上的东西,阴阳怪气的说:“我怎么不能来?妹妹你怀了孩子,是咱们王家鼎尊贵的身子,我哪能不来看看你呢!”
黄姨娘听她这夹枪带棒的话,心里也有些七上八下的,干笑说:“姐姐,你就理解一下妹妹吧。我也是这么多年才怀上了一个,不像姐姐你,如今儿女双全,荷姐儿也快到说人家的年纪了,这才是好福气呐!”
“这是自然。”李氏毫不客气的承认,她微微抬高了下巴,“我呢,也不是善妒的人。只是有的人,得了一点儿甜头,还真把尾巴翘上了天,免不得有些招人厌。当然了,我没有说妹妹你,你如今怀孕了,做什么出格的事我都不会生气,毕竟你肚子里的孩子,以后还得把我认嫡母呢!”
此话一出,黄姨娘脸色变了又变,可她只能忍气吞声,不敢反驳。
李氏忍不住勾起嘴角:“妹妹呀,你这些你这段时间就在家中安心养胎,什么事儿都不要管,整天多吃多喝,至于伺候姥爷的事儿,我就替你分担了。”
这女子十月怀胎,身材走样,少说也要一年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