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旁的王听芹倒也反应过来了,看着地上帮着救助姐姐的女孩儿,心里五味杂陈。
她忙让丫鬟端来清水,王锦锦吸完了毒,立刻抢了清水漱口。
“让开!让开!”
蓝烟带了大夫赶来,那大夫忙给王听桃上药,随即又用金针放毒,王锦锦可不愿意放过实战教学,一边漱口一边看那大夫的操作。
王锦锦默默认出那是八邪穴与八风穴,记住了他的施针手法,想来下次谁再被毒蛇咬伤,她应该也能应付。
王听桃腿上的脓肿逐渐消除,她面色也有所好转,那大夫这才捋了捋胡须,问:“哪位给三姑娘包扎的丝带?”
王听芹以为那大夫在兴师问罪,忙指向王锦锦:“是不是处理不当?”
“没有没有。”那大夫明显惊讶极了,“没想到是五姑娘,年纪小小,这包扎的手法很熟练啊!”
王锦锦这会儿又恢复了演戏的状态,睁着一双明亮的眼说:“我想着那毒定然会游走身体,便顺手给包扎了一下,没想到竟误打误撞弄对了?”
那大夫也没有怀疑,毕竟一个七岁的女娃,说她精通包扎、引毒也不太可能。内心不由自主便相信了王锦锦“碰巧”的说辞。
“不管怎么说,多亏了五姑娘,这蛇毒虽然不是见血封喉,但若没有及时包扎,很可能流入心肺,虽不致死,但很有可能落下病根儿。”
大夫说完,又夸奖王听桃:“三姑娘也是好镇定,若大哭大叫,这毒怕也是中深了。”
王听桃这会儿也回过神,她摸了摸还火辣辣的脸,心里却没有怨怼王锦锦的意思。
自己姨娘整日在她与四妹面前说各房的坏话,她心底与王听芹一样,都看其他的姊妹兄弟不顺眼,表面虚与委蛇,内心却都十分不屑。
上次与王听芹怂恿王锦锦坐秋千,只是想教训一下对方,并没有像要王锦锦的命。可后来她想,如果当时王锦锦被救的不及时,是不是已经死了呢?
幸好王锦锦没有死,不然梅姨娘可能也不止关禁闭了吧。
王听桃瘫坐在地胡思乱想,又来了两个婆子要将她抱进屋内休息,经过王锦锦身边,她突然低低的说道:“五妹……谢谢你。”
王锦锦还在想刚才那大夫施针手法,听见声如蚊呐的道谢还愣了愣。
她没听清,掏了掏耳朵:“啊?”
王听桃翻了个白眼,转过头,扬声道:“我说谢谢你,笨死了!”
王锦锦闻言哭笑不得,这王家都是些什么人啊!
正文 皇亲国戚
那件事后,老太太与徐氏都找王锦锦说了话。
不外乎对她一顿感谢一顿夸。
王锦锦自然不会暴露自己会丁点儿医术的事实,她可不想再被人识破“水鬼”的身份。
于是在见老太太和徐氏的期间,她一直装疯卖傻,将对王听桃所作的救治措施归功于老天有眼,误打误撞。好在老太太与徐氏都没有怀疑,让她顺利蒙混过关。
徐氏后来又托丫鬟给她送来一匹锦缎,是四老爷以前得皇上的赏赐御品。刘氏见到这锦缎都忍不住啧啧称奇:“不愧是皇家用的东西,光看着也觉得华丽不凡。这料子又清透,等入夏再来作衣裳,定不差的。”
王锦锦对这些东西倒没有特殊的感觉,她笑着道:“娘亲若喜欢,便自己用来裁件衣裳穿。”
“这桃红的色儿我哪镇得住。”刘氏好笑的瞄她一眼,“你四婶送你的东西,娘也不会要。”
“我的就是娘亲的,分那么细作甚。”
她说话深得刘氏欢欣,刘氏抱着她满脸笑意。
自己女儿救了四房的庶女,听起来有些不可置信,但却偏偏发生了。刘氏一直都知道女儿自从落水后大变样,可她检查过了,女儿身上的胎记、红痣一颗不多,一颗不少,这就是她女儿,管她变成什么性子呢。
更何况……现在女儿的性子,更让人喜欢。
王听桃受了伤,便窝在院子里整日躺尸。
她闲得无聊,破天荒的让王听芹来找王锦锦去她院子坐坐。
王锦锦带着蓝烟秀柳登门,手里还提了一包东西。王听桃见得,以为是什么药,翻了个白眼说:“你人来就是了,给我带补药做什么?我这些天都快被熬成药罐子了。”
“你想多了吧。”
王锦锦打开纸包,里面却是热乎乎的糖炒栗子。
她坐在杌子上,抓了把栗子给王听芹,两人便吧唧吧唧的磕起来。
王听桃顿时无语。
自从王锦锦救了她,不知怎的,她心底对这个最小的妹妹有所改观,连日的相处下来也不如以前那样对她处处不满。甚至有时候……觉得她这小模样还挺讨人喜欢。
以前只觉得她被宠的无法无天,没有细细的去了解过对方,梅姨娘说王锦锦如何如何,她便当真以为是那么回事儿。比如说梅姨娘说王锦锦矫情,她也没感觉出来;比如梅姨娘说王锦锦挑嘴儿,她也没感觉出来。
这五妹在她这里坐了几次,每次都把各房给她送来的糖药丸子、水果蜜饯吃的精光!哪有半分挑嘴的模样。
王听桃看着王锦锦手里的一包栗子,心想:这次可得吃久点儿,不然又要吃她的八宝糕。
王锦锦一边吃栗子,一边问她:“你那腿儿还下不了地?”
“嗯,大夫说还要将养两日。”
“可别窝在床上了,这天这么热,你也不嫌闷得慌。”王锦锦也觉得奇怪,她与王听桃现在说话都随意的很,不知不觉流露出小孩儿不该有的语气。
好在王听桃以前与王锦锦接触不多,也不知她到底是什么语气,只当她一直都这样。
王听桃“切”了一声,扭过头:“管的真宽。”
王锦锦好笑,却也不说破,她与王听芹说了会儿闲话,见栗子吃完了,便准备回去。
刚站起身,王听桃却叫住了她。
“你确定给老祖宗送千寿图?”
王锦锦有些不解:“大家不是都说好了吗,我们姊妹一起绣一副送给她老人家啊。”
王听桃哼了哼:“还以为你聪明,原来就是个木鱼脑袋。那千寿图就大姐绣工最好,二姐稍次,我和芹妹水准也在你之上。你绣的少,还差,老祖宗看了岂会喜欢你?”
王锦锦“唔”了一声,没有接话。
“你知不知道,昨儿个二姐与大姐都在我院子里,二姐嫌弃你绣的太差,提议将你绣的给拆了。”
“那拆了吗?”王锦锦想起她的“寿”字绣的确实烂,拆了也没啥,只是王听兰在背后这样怂恿,让她听着不太舒服。
王听桃道:“没,大姐不同意。”
王锦锦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她杵在门口,王听桃看着却觉得她笨,不耐的说道:“你最好再给老祖宗备一份礼,否则下个月寿宴上,有你出丑的时候!”
她每次对王锦锦说话都像个炮仗,王锦锦也是哭笑不得,一叠声儿表示记住了,这才离开她院子。
王锦锦前脚才走,王听芹就发出疑问:“三姐,你怎么对王锦锦这么好啦?”
王听桃拨弄着背后的靠枕,嘟哝道:“她好歹救了我……呸呸呸!谁对她好啊?我只是见不惯她这么蠢的人,等我腿好了,看我在老太太面前怎么编排她!”
“哦……”王听芹向来听王听桃的话,见姐姐都这样说了,她也只能默认。
哪知王锦锦突然又转了回来,头从窗户外伸进来,问:“三姐,你要编排我什么啊?”
王听桃两姐妹吓了一跳,看她们见鬼一样的表情,王锦锦忍不住哈哈发笑。
王锦锦笑够了,才道:“等过几日我便去老祖宗面前说说好话,让她把梅姨娘放出来。你可别编排我,不然好话变了味儿,也不知道是什么话了。”
王听桃瞧她那机灵模样就来气,抄起手边的软枕往窗上一扔:“走走走!谁稀罕你说!”
窗外传来王锦锦的笑声,王听桃到底也没忍住,弯起嘴角。
***
转眼离老太太的寿辰不过两日。
王锦锦还是另备了礼,乃是一座三尺高的红珊瑚,她想着萧秋年,便也给他准备了一份。
这天下午,王听荷让几个姊妹去她院子里欣赏已经完工的“千寿图”,大红的绸布为底,用金丝滚边,内里依次绣了一千个“寿”字,最外一圈是王听荷绣的、往里依次是王听兰、王听桃、王听芹……正中的一小圈字,便是王锦锦所绣。
刚开始王锦锦看着也还好,可与其它姐妹的绣字比起来,她绣的简直还不如沙包!
好在能分辨出来是个“寿”字,想必老太太也不会说什么。
府里下人已经开始搭梯子挂红布,廊庑下也挂上崭新的大红灯笼,柱子上、房门上贴了寿字与寿星的画像,后门的大厨房又新请了厨师,鸡鸭鱼一筐一筐的往府里送,看起来好像要过节了似得。
王锦锦听刘氏说过,这次老太太乃六十大寿,四老爷的许多同僚都要登门来贺。
那可都是些达官显贵,其中还有晋王两个儿子。王文运与晋王关系匪浅,但没想到晋王这次如此给面子,亲派了两个儿子来给老太太祝寿,大大拉高了王家的地位。
王锦锦对这些事情不感冒,可没想到这么快,便能有幸见得所谓的“皇亲国戚”。
向来稳重的王听荷不知抽什么风,眼看日落西山,却突然来了兴致,要去摘榆叶梅。
偌大的王家,就垂花门两边种了四棵,往那边走去要走好一会儿。
可王听荷执意要去,其它几个也不好阻拦,干脆都让丫鬟捧了花瓶,准备摘几枝搁窗台上放着。
一路上王听荷都有些不正常,王锦锦谁也没关注,就把王听荷瞧着。
只见她一会儿兀自发笑,一会儿也绞着手里的绣帕,看起来似乎很紧张。这行为看得王锦锦啧啧称奇,想着那榆叶梅到底有什么魔力。
夕阳下,嫩粉的榆叶梅盛开的灿烂多姿,还没走近,便嗅到了浓郁的花香。美则美矣,可在王锦锦看来,跑大老远来这里看四棵花树,有些不必要。
姑娘们手下的丫鬟都忙着攀折花枝,秀柳也正要去,王锦锦却把她叫住:“算了算了,就这样看看吧。”
折回去没两日就谢了,枯萎的花瓣落一窗台,她还懒得叫人收拾。
就在她暗自腹诽的档口,垂花门外突然传来一阵纷踏的脚步声,隐隐约约还有年轻男子在谈话。
“……此次多亏了你和篷君。”
“世子哪里话,这是我等应该做的。”
“王兄,你看这件事要怎么给父王说?”“哎,这就不用你操心了。”
步履渐近,那些丫鬟婆子正准备让姑娘们转身回避,却还没来得及,就这样侧面遇上了。
王锦锦一个小屁孩儿倒不用避讳,大大方方的打量来人。
当首两个锦衣华服的,一身富贵,相貌都还不差,应是兄弟;还有个穿宝蓝色杭绸的,正与一名青布直裰的俊俏男子说着话。
几人见到一帮女眷,都楞了一下。
“大哥。”王听荷率先反应过来,走上前,朝几名陌生男子屈膝行礼。
从王锦锦的角度看去,王听荷的双颊一片绯红。
王听兰这会儿也忙走上前,行了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