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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园讶异的抬起头:“啊?姐姐竟然在军营有个当军官的哥哥?”
“是啊,不然你当我怎么敢一个人来这里。”
“可是你们长得一点儿也不像。”
晓园认真的说:“虽然你们一个漂亮,一个俊,可鼻子眼睛……没一点儿是相似的。”
王锦锦低头莞尔:“以后我慢慢给你说。”
两人寒暄完,晓园便拿来衣服给王锦锦穿。衣服是崭新的,还散发着皂角叶的清香。但因为在军营中,衣服的料子也不是顶好的绫罗绸缎,而是一般的细棉布,颜色也是灰扑扑的,暗黄色的长褙子搭条靛青色的长裤,王锦锦穿在身上,倒是一点儿也不出彩。
晓园却笑眯眯的鼓起掌:“姐姐真是穿什么都好看,这普普通通的一身衣裳,你一穿反而显得清丽了。”
“几日不见,你还学会拍马屁!”王锦锦扶着腰,笑着睨她。
晓园吐了吐舌头,道:“姐姐,你肯定饿了,我去给你端饭。”
王锦锦背上的伤经过一晚的调养,已经好了些,疼痛也有所关节,她一步步挪到营帐外,刚坐定在案几前,晓园便端着餐盘过来了。
一碟白粥,一碗豆炒肉糜,一个白乎乎的大馒头,加两样清淡小菜,还算丰盛。
晓园一边给王锦锦递筷子,一边说:“那军爷吩咐了好几次,说姐姐你这些日子只能吃清淡点儿,免得伤势不好愈合。”
王锦锦低头小口的喝着粥,道:“前两日是需要忌口,后面就不必了,我就是大夫,你听我的就好。”
晓园当然愿意听王锦锦的,于是重重的点了下头。
趁着王锦锦吃饭,她也详细的讲述了一遍今日的遭遇。
“早上天还没亮,我正在马车里打盹儿呢,一队士兵就冲了进来。凶巴巴的,可把我吓坏了。我当时就以为姐姐你混入军营的事情泄露,要把我们都抓去杀了。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凶神恶煞的军爷……呃,就是姐姐的哥哥,他出现了。”晓园说到这里还心有余悸的打了个寒颤,“然后他就盘问我住哪儿,几岁,家里人都是干什么的。还吩咐了一个士兵去打听核实,中午的时候,他就把我带了过来,让我这段时间专门在军营里照顾姐姐。”
晓园说完不禁笑道:“这正合我意,我就想跟姐姐待在一起。”
王锦锦也笑了笑,问她:“那你这几日在明水村的破庙,可有探听到什么消息。”
“有,有!”晓园说起这个就来了精神,“就在姐姐你混入军营的第二天晚上,就有许多士兵运送草药和熬好的药汁往城里去了,我偷偷听到那些士兵说,瘟疫已经有了解决之法,运送的草药药汁都是带去给城里府衙免费发放的,相信兰州二城的百姓,此时的瘟疫已经控制住了。”
王锦锦松了口气,道:“我也正是担心这个,听你这么说,我现在才彻底放心。”
哪知晓园却红了眼睛,抬袖擦了擦眼泪,凄然道:“若能早些遇到姐姐,早些喝一口治疗瘟疫的药汤,我爹娘,我的爷爷奶奶……可能就不会……”
王锦锦心下也揪紧了,她握着晓园瘦瘦的手背,柔声安慰:“没事的,世上的一切皆有定数,可能这辈子晓园你和你的家人缘分已尽,说不定下辈子,还能再做亲人。”
晓园抬起一双红彤彤的眼睛,看着王锦锦说:“姐姐,你相信轮回转世吗?”
别的王锦锦可能不信,可是她经历了这么多,却不得不相信上天冥冥之中皆有定数。
回想起上辈子的事,以及如今的处境,午夜梦回,她都分不清到底上辈子是在做梦,还是这辈子是做梦。又或者二者都不是,是她的轮回,是她与生俱来的记忆?
她以前刚转世到年幼的“王锦锦”身上,总觉得自己是雀占鸠巢的一缕魂魄,现在顶着这具躯壳成长了这么多年,她又觉得,可能自己本来就是这具躯壳的主人。到底是庄生梦蝶,还是蝶梦庄生,她已经不愿再去深究了。
“姐姐?姐姐?”
晓园看王锦锦突然发呆,不禁着急的喊了她两声。
王锦锦回过神,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对了,晓园,今上午是你给我上的药吗?”
她醒来背上就已经又上了薄薄一层玉容清心霜,要不然疼痛也不会消除的这么快。
晓园愣了一下,问:“什么上药?上什么药?”
“就是今天……”
王锦锦正准备解释,却突然想起来,晓园是中午才过来的,而且一过来就找她了,怎么会帮她上药?想来她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还是四哥帮助的她吧……
四哥……
思及昨夜那莫名其妙的暧昧,王锦锦脸色发烫,耳根子也爬满了红色。
可能是太久没见面,两人又都长大了,再同小时候一样亲昵,感觉会怪怪的。等她这次在军营和萧秋年相处久了,想必感情就会回到以前那样吧。
王锦锦心下这样自我说服。
***
每天待着养伤,什么都不用操心,时间过得飞快。没半个月,王锦锦就已经好利索了,再加上她给自己配了一罐去伤疤的药,如今脊背和臀部恢复如初,看起来和以前没什么两样。
萧秋年这段时间也总不见人影,除了夜里回营休息,王锦锦都不能和他说上话。自从旁边的小营帐搭建好,王锦锦单独搬了出去,两人见面的机会就更少了。
甚至有时候王锦锦碰见他想打个招呼,萧秋年就忙得不得了一样,转身上马,没了踪影,要不是他待她如初,王锦锦都怀疑萧秋年是不是故意躲着她。
就这样到了春日,边疆的气温回暖,昼夜温差大,许多士兵便感染了风寒。咳嗽流涕也就罢了,还有许多人高烧不断,引发肠胃疾病,腹泻不止。
瘟疫已经消除,丁太医等人也回京复命去了,留王锦锦和另外两个军医忙的焦头烂额。
王锦锦好不容易忙空了,就问其中一个姓柳的军医:“以前战事紧急,你们是怎么忙得过来的?”
柳军医无奈的摊手:“你是不知道,救回来的士兵都是看运气,有的扛得住,能活下来;有的扛不住,运气就不那么好了。”
另一个吴军医抄着手,扫了眼王锦锦,淡淡道:“要是我们都像你上次一样,对一个伤腿的士兵倒腾那么久,不知道要死多少个。”
这吴军医便是上次和王锦锦起争执的那位。
好在心地不坏,王锦锦也懒得和他计较。
“咱们学医,不就是为了救死扶伤吗?能救当然得救,而且不能草率的救,你的一念之差,就是别人的一辈子。”王锦锦也淡淡的回答道。
吴军医还想与王锦锦争论,那柳军医便来充当和事老,叹了口气,岔开话题:“王军医,你是不知道。本来朝廷拨来凤阳关的军医有二十名,但这边疆的条件的确艰苦,有人脉的都调回京城了,没能耐的,就留在这里忙啊忙。你来之前,这里还有十来个军医,后来瘟疫爆发,我们做军医的又是冲在治病救人的一线,这学艺不精,就染上了这要死的病……”
说到此处,他不由对王锦锦客气一笑:“也幸好王军医你及时出现,不然,这大元不知道要被这瘟疫夺去多少条人命啊。”
王锦锦认真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更遑论我等担得是悬壶济世治病救人的重任。”
柳军医笑道:“别看你年纪轻轻,医德却甚啊,这点我和老吴都得向你学习。”
“柳军医过奖了。”
一旁的吴军医对这点倒是没有否认,“嗯”了一声,说:“别自谦,瘟疫一事,还真要感谢你。”
王锦锦看了眼两人,摸着下巴思忖说:“军中只有我三人肯定万万不行,要不等明日我找薛老将军说一说,看能不能在临近城镇招揽一些懂医术的大夫,来军中帮忙。毕竟大元和突厥指不定哪日又交战了,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无数士兵惨死吧?至于找来的大夫,我想薛将军一定会派人仔细查清底细,万不会引狼入室的。”
柳军医和吴军医对视一眼,一拍即合:“这主意不错!”
正文 中军帐
中军帐。
薛松晋王并萧秋年几个都在。
“你们看,昨日夜里,我军探子查到灵丘那边,突厥派兵挖了许多战壕。”薛松拿手指了指,梁军对战中,最平坦的一块地方。
一旁的宋玉秉蹙眉道:“灵丘地势平坦,交战时全凭硬碰硬,且我大元士兵更熟悉地形,突厥人在那里挖战壕干么?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挖坑吗?”
薛松叹了口气,道:“这点我也很奇怪,而且听探子来报,突厥在灵丘挖了不止一条战壕,或长或短,或深或浅,实在难以捉摸。”
宋玉秉“哎”了一声:“突厥人何时变的如此狡诈了?”
卢辛宁这时看向沉默不语的晋王,问:“晋王殿下如何看?”
晋王倒是波澜不惊,他摸了摸下颌的山羊胡,思忖说:“卢军师,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发现,这三年来,突厥战略已经跟从前不一样了。从最开始与我军硬碰硬,到这一年突然就开始用计策。上次故意诈降,使瘟疫于我军重创,到这次突然在平坦之地挖战壕,本王想,突厥人是否背后也请了什么谋士?”
薛松一想颇有道理,点点头道:“不错,我军有卢军师,怎知对方突厥人有没有请张军师,赵军师?”
萧秋年一直在旁默默不语,他凝视着地形沙盘,没有议论。
晋王看了他眼,道:“萧副统领,若真在灵丘一带五五对战,你觉得有几分胜算?”
萧秋年淡淡道:“回殿下,我军在边关常年训练,戈壁适应能力比水草丰茂的突厥更强,胜算有八分。”
“若突厥使诈呢?”
“依然八分。”
“哦?”
“为军者,以战死沙场为荣。属下对自己有把握,哪怕死前,也一定会斩下对方将士头颅,乱其军心。军心稳,则胜券在握;反之,则败。”
萧秋年说的平静,晋王等人也并不怀疑,毕竟这三年来,大大小小与突厥对战无数,没有哪一次,萧秋年不是把对方重要的将士斩于马下。对于他的实力,大家都有目共睹。
李觅在旁喝着茶,闻言不禁嗤笑:“萧副统领,两军对阵,可不是看蛮力的。”
萧秋年冷冷的看他一眼,视线如鹰隼般锐利,李觅一股寒意上涌,含在嘴里的茶水险些噎住。
还不等萧秋年说话,晋王便对李觅训斥:“李大人,将士议事,你作壁上观就行了。”
李觅虽然心高气傲,可也不敢跟晋王作对,起身行了一礼,便借口出去。李觅前脚刚走,外头的孙毅便步履匆匆的赶往营帐,说有要事禀报。
薛松等人互相对视一眼,都有些惊讶。
孙毅如今掌管巡防营,他有急事禀报,难道是抓到了敌营的探子?
过得片刻,孙毅便急匆匆的走近中军帐,朝众位鞠躬之后,又给萧秋年点了点头,才道:“晋王殿下,薛老将军,方才我营哨兵抓住了突厥一名刺探军情的探子,属下刚从他嘴巴里撬出来一些话。”
薛松问:“什么话?”
“这突厥探子说,他们在灵丘挖的战壕实际上是障眼法,下次作战绝不会在灵丘对阵,而是在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