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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居然打了坏蛋叔叔?为什么?
他以为,这一幕会让他感到开心,毕竟,平日里云井辰可没少折腾他,欺负他,但当这一幕真正发生的时候,凌小白却有些心疼他。
脸蛋朝一旁侧开,白色的头发遮掩住了他脸上的神色,只薄唇用力抿紧,仿佛在克制着怒火一般。
凌若夕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她顾不得懊悔,顾不得自责,她只知道,他刚才的话,她一个字也不信!
“把小一给我叫过来。”凌厉的目光蕴藏着滔天的愤怒,她直勾勾盯着门口的凌小白,话是对他说的。
凌小白吓得浑身发抖,这才想起,自己跑这一趟的真正目的,他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想要去找小一来灭火。
此时,房间里安静得落针可闻,只有她急促、沉重的呼吸声,不断飘荡。
云井辰随手擦拭掉嘴角的一缕血渍,什么话也没说,脸上惯有的笑容,此刻已经化作了冷漠,他温柔的扶住凌若夕的身体,让她重新躺下,随后,就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缄默不语。
这样的沉默,折磨着凌若夕敏感的神经,她迫切的想要知道真相!想要知道一切!
而唯一能够给她答案的,只有小一一人。
很快,屋外有凌乱的脚步声传来,小一气喘吁吁的被凌小白拽到屋子里。
“娘亲,宝宝把小一哥哥带来了。”凌小白露出讨好的微笑,可眼睛却无意识的往云井辰身上看,不知道他伤得怎么样,娘亲那巴掌,看上去下手超重。
“告诉我,我的身体究竟如何。”凌若夕死死的盯着小一,那似有无数风暴正在凝聚的眼眸,让小一感到压力山大。
他是说实话呢,还是选择说一个善意的谎言?
“说;
!不要让我知道,你有一个字是假的!”凌若夕的话,直接戳破了小一心里的幻想。
他硬着头皮抬起头来,尴尬的笑着,不知道该怎么说。
余光不停的朝云井辰投去,想要他想办法解决这局面。
云井辰却垂头不语,睫毛下,一截暗色的阴影将他的眼睑遮挡住,他峻拔的身躯,此刻仿佛释放着一种落寞、悲伤的气息。
小一没办法,凌若夕强悍的气场愈发强大,他最终只能闭眼,说出实情:“师姐你的身体消耗玄力过多,伤了根本,所以需要静心调养半年,才能恢复。”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凌若夕根本不想知道这种小事。
一滴冷汗顺着小一的面颊无声的滑落下来,他不说行不行?以师姐现在的情绪,一旦知道真相,她能撑得住吗?
“说!”凌若夕再度启口,明显耐心已经到了濒临消失的边缘。
小一偷偷看了她一眼,最后只能妥协:“胎儿已经……已经……没有脉象了。”
“轰!”三魂七魄仿佛在这一刻被震飞出身体,凌若夕瞪圆了双眼,怀疑自己的耳朵出现了幻听。
什么叫没有脉搏?
“说清楚。”她娇小、单薄的身躯,僵硬得如同一座化石,冷硬的话语好似从牙齿缝里硬生生挤出来的,格外生硬。
每一个字,都似乎用尽了她一身的力气。
小一被她的目光看得如坐针毡,双手无措的不知道该往哪里摆放,嘴唇轻轻蠕动几下,“就是,是,胎儿很有可能已经成为了死胎。”
没有脉搏,唯一的解释,只剩下这个还没有出世的孩子,胎死腹中,哪怕足月后生产下来,也会是一个死胎。
凌若夕脸上的血色刹那间消失得一干二净,她被这个消息打击到魂飞魄散。
“孩子将来还会有。”云井辰强忍心头的悲伤,哑声说道,孩子没了,他比她更痛,可他是男人,在这种时候,他不愿再在她的伤口上撒盐。
他只希望她能够熬过这一关,能够走出来。
凌小白捂着嘴,泪流满面,这些事他根本不知道,突然间听到后,他的心里难以接受。
“出去。”脑袋低垂下去,青丝遮住了她脸上所有的情绪。
“若夕……”云井辰还想再说些什么。
“滚出去,走啊——”声嘶力竭的怒吼,让云井辰只能沉默,他不放心的看着她,最终,撇开头,离开了房间。
小一推着凌小白出去,只剩下她一个人孤零零留在房间里,身影落寞且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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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603章 赌那万分之一的机会
这算什么?报应吗?因为她杀了太多的人,造下太多的孽,所以,她连自己的亲生骨肉也留不住?
凌若夕冷冷的勾起嘴角,“我不信!不信!”
什么是命?什么是缘?
这是她的孩子,它就在她的肚子里,还没有出生,怎么可能死去?
屋内很快就传出了乒乓乒乓的巨大声响,背靠着房门的红衣男人,苦涩的闭上了双眼,心头万千悲痛,默默的在心尖流淌。
凌小白蹲在地上,哭得无声,他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是因为他以前嫉妒弟弟妹妹抢走了娘亲的关心,所以才会把他们夺走吗?是他的错吗?
每个人都在心里自责着,懊恼着。
悲伤的气氛,持续到深夜,云井辰没有用膳,他的心思全都扑在了屋内的女人身上,不知道她现在的情绪是否平复了?是否平静下来了?
房间里静悄悄的,可是这种安静,却让人无端的感到害怕。
“坏蛋叔叔,”凌小白顶着红肿的眼睛,轻轻拽了拽他的衣摆:“弟弟和妹妹真的离开了吗?”
他直到现在,还是不愿意相信这个消息。
“啊。”云井辰涩涩的应了一声,眸光深沉。
“为什么?为什么啊?”凌小白想要得到一个答案,谁能告诉他,为什么事情会演变成这样?
云井辰无力的抬起手掌,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他和我们没有缘分。”
这样的解释,干涩且空洞,凌小白再也忍不住,扑到他的怀里,扯着嗓子开始干嚎。
三王府内灯火通明,和北宁帝谈论完政务的凤奕郯在回到府邸后,便听说凌若夕苏醒的消息,他原本打算过来探望她,却在见到门外,紧紧相拥的父子时,这个念头默默的被他拍开;
凌若夕的身体情况,他有耳闻,如今,她或许很难过。
凤奕郯收回了前进的步伐,转身离去,他想,这种时候,不适合他一个外人现身。
子夜时分,云井辰好不容易把凌小白哄到睡着,亲手在厨房里为凌若夕做了清淡可口的米粥,抬手敲了敲房门:“若夕。”
屋内依旧是一片死一般的安静,一点声响也没有传出来。
他不安的拧起眉头,“若夕,不管怎么样,你不能拿自己的身体胡闹。”
他知道,她能听见自己的话。
“吱嘎——”紧闭的房门,缓缓开启,漆黑的房间里没有烛光,只有零星的月光从窗户外投射进来。
凌若夕着一身白色的亵衣,神色淡漠站在门后,她的脸上完全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如一泓死水,波澜不惊。
云井辰的心脏有些抽痛,可他还得强颜欢笑,“尝尝本尊做的米粥,味道不错。”
他自顾自的走到桌边,将蜡烛点燃,昏暗的灯光驱散了这满室的漆黑。
凌若夕怔怔的看着他忙里忙外的身影,眸光不停颤动,似乎有万千的情绪正在翻涌。
“坐。”云井辰上前去搀扶住她的手臂,绝口不提白日的事,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
凌若夕没有反抗,顺势坐在椅子上,她机械的将碗里的米粥喝光,然后,才仿佛做出决定似的,出声道:“就算没有脉搏,也不能证明宝宝是死胎,对么?”
她平静的语调,让云井辰心头咯噔一下,浅薄的眼皮微微抬起,仔细的端详着她的神色,想要弄清楚,她问这话的真实意图。
“没有脉搏,很有可能是胎儿的生命力正在减弱,所以无法察觉到。”凌若夕自言自语的继续往下说。
而云井辰心里不详的预感也正在加重。
“唯一能够证明是死胎的方法,就是让孩子出生。”她眸光决绝却又十分坚定,像是在深思熟虑后,做出的决定。
“若夕……”云井辰想要阻止她继续说下去。
“可若是等到足月再让宝宝出世,没有及时得到救治,它很有可能真的变成死胎。”凌若夕对他的呼唤充耳不闻,手掌轻轻抚摸着肚子,她的宝宝怎么可能死掉?明明它就在这里!
“够了!”云井辰隐隐猜到她想说什么,可他绝不可能同意!“你今天很累,早点上床歇息,别胡思乱想。”
或许是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口气不太好,他艰难的缓和了语气,努力想要表现得更加温柔。
“你知道我想说什么的;
。”凌若夕抬起眼皮,直勾勾盯着他,那双眼睛里,蕴藏着的,是不惜一切的决绝和疯狂!
是,她说到这个地步,云井辰怎么可能猜不到她真正的想法?
“若夕,有些事不能强求。”他半蹲在凌若夕面前,用力握住她的柔荑,“它和我们或许欠缺一些缘分,你还很年轻,调理好身体,宝宝将来一定还会有。”
“我已经决定了。”凌若夕固执的不愿去倾听他的话,“云井辰,这是我的决定,我很冷静,但凡有一丝机会,谁也不能剥夺我的孩子出生的权利!”
她说得斩钉截铁,可云井辰却听得肝胆俱裂。
“你疯了!”他惊呼道,脸上满是不赞同:“它已经死了,就算你想要强行把它生下来,它也不可能活着!”
“不试试,谁又知道?”凌若夕的态度没有丝毫的松动,她决定的事,哪怕是神,也不能阻止。
对上她那双决然的眼睛,云井辰刹那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他想,他应该把她打晕,然后给她灌下红花,让孩子流掉,也免得她再生出这些惊世骇俗的想法。
可凌若夕就像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一样,她缓缓弯下腰,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字说得十分缓慢:“云井辰,你如果敢做多余的事,我会恨你一辈子。”
这话太重,重到云井辰的心脏像是被人用力捏了一把,钻心的疼在骨髓里弥漫着。
“若夕……”她这又是何苦?意外他们谁也不想看见,谁也不愿发生,可事实就是事实,人力要如何去阻止?他们唯一能做的,只有接受。
“我不信命,我的孩子不可能会这么脆弱,它应该是天底下最顽强,最坚毅的宝宝。”凌若夕固执己见:“如果不是我自负到以为靠着自己,可以完成对药王谷的报仇,可以终止掉一切,事情不会变成这个样子,你就当我在做困兽之斗,在自欺欺人,我只想试一次,哪怕只有千万分之一的可能,我也想赌一赌。”
如果就这么放弃,她永远也不会原谅自己,身为母亲,她是失职的。
云井辰顿时哑然,他沉默了许久,理智和情感正在做着剧烈的争斗,最终,他选择了妥协:“你打算怎么做?”
“催生。”言简意赅的两个字从她的嘴唇中吐出来。
“好,可是,如果这个办法会对你造成危险,本尊随时会阻止,哪怕你会恨本尊。”这是他的底线,也是他唯一的坚持。
凌若夕忽地一笑,那好似百花齐放般的美丽笑容,让云井辰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