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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井寒,本尊的亲弟弟啊……”云井辰孤身站在深山丛林之中,借着朦胧的月色遥望着云族的方向,略显惆怅的呢喃,从他的嘴里吐出。
三日的时间转瞬即逝,凤奕郯的病情并没有得到缓解,每日从三王府里都会传出他惨绝人寰的哀嚎声,不少百姓对这座府邸选择绕道而行,那惨叫声,光是听听就让人心底发凉。
“三天了,你们还没有找到医治三王爷的方法吗?”皇帝气急败坏地坐在御书房内的龙椅上,看着下方面如死灰的太医,心头的怒火蹭蹭地燃烧着。
“皇上,找不到魔兽的品种,微臣等真的无能为力啊。”太医们这几日甚至连眼也不敢闭上,他们甚至拜访了轩辕世家的人,希望能够找出毒药的来源究竟是何种魔兽,但始终一无所获,这让他们根本无从下手,又要怎么炼制出解药呢?
“饭桶!废物!”皇帝气得随手抓起龙案上的奏折,狠狠地朝下方扔去。
一想到王府内被毒药折磨的亲弟弟,他的心就犹如刀割,疼得快要窒息
“摆架,朕要去天牢。”
“皇上万万不可!”太监总管被这突如其来的命令吓了一跳,急忙匍匐,希望能让皇帝打消去见凌若夕的想法,“皇上乃千金之体,万一有所损伤……”
“如此之外,你们还有别的办法吗?凌若夕的同伴到现在还没有任何踪影,万一处斩时,他们没有出现,你们要朕眼睁睁看着皇弟他痛苦到死吗?”皇帝怒声质问道,如今,他只希望能够从凌若夕的嘴里套出有关毒药的消息,救凤奕郯一命。
众人见劝说无望,只能选择妥协,上百名青阶实力组成的护卫队,一路上护送着皇帝前往天牢,两名蓝阶修为的武将高坐在骏马上,在前方开路,皇帝脸色难看地坐在龙撵中,不停用手指揉着眉心。
凌若夕,如果可以,他真恨不得立马宰了这个目无王法的女人,但偏偏,他弟弟的命就握在对方的手心里,这才让他两难啊。
“奴才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留守在天牢外山脚边的侍卫,向着龙撵屈膝行礼。
“都起吧。”皇帝微微抬手,步下龙撵,看着眼前伸手不见五指的通道,眉头不自觉皱起,“你们都在外候着。”
“可是……”士兵们有些不太放心,毕竟,这里面关押的,可都是心狠手辣的罪犯啊,万一皇上要是发生意外,他们的小命可都得丢掉了。
皇帝头也没回地罢罢手,“无碍,朕不会有事。”
凌若夕正躺在稻草堆上,奇怪地想着今儿怎么没人来给她上刑,忽然,牢门外传来沉稳的脚步声,她蓦地睁开眼,整个人弹地而起,如同野兽般戒备的目光,直勾勾盯着牢笼外的漆黑通道,眸光锐利森冷。
金灿灿的身影由远及近,用金线绣成的九爪金龙清晰地布满了整个衣袍,整个皇城能够穿戴金色衣衫的人,必然是皇室中人,而九爪金龙,则是帝王身份的象征,来人的身份已不言而喻。
凌若夕眼眸微微闪了闪,依旧躺在地上,纹丝不动,丝毫没有见到帝王该有的尊敬与谦卑。
“你就是凌若夕?”皇帝站在牢笼外,隔着黑色的铁柱冷冷地看着里面的女人,她就是传说中的京师第一美人?与想象中的模样截然相反,眼前这个血迹斑斑、落魄潦倒的人,哪里看得出一分美丽?他甚至很难想象,就是这个女人,打伤了玄力高强的凤奕郯。
“是。”凌若夕淡漠地颔首。
“见到朕,你居然不行礼吗?”皇帝怒声斥责道,心底对她更是多了几分杀心,只觉得这个女人分外目中无人。
凌若夕微微抬起眼皮,无畏无惧地凝视着这个手握生杀大权的男人,“都快死到临头了,难道我向你服软,你会饶我一命吗?”
打从第一眼见到皇帝,她就能感觉到,这个人想要杀了自己的心有多坚定。
皇帝明显一怔,大概从没有碰见过这般大胆的女子,竟敢公然挑衅他的威严,“天子脚下公然杀人,暗中派人暗伤当朝王爷,凌若夕,你觉得朕会放过你吗?”
当然不会,凌若夕耸耸肩,却丝毫没有死到临头的恐惧与慌乱,平静得让人心底发毛
“你不怕死?”皇帝冷下脸来,沉声质问道。
“是人都怕死。”凌若夕说的是天大的实话,她怎么可能不怕死?但怕这种情绪对她来说,是无用的,与其担心受怕,还不如坦然面对。
皇帝眼底飞快隐过一丝激赏,若不是眼前这个女人犯下了重罪,他还真的会欣赏对方,尤其是这份心性。
“告诉朕,三王爷体内的毒究竟要如何医治?只要你说出来,朕会考虑给你留一个全尸!”皇帝自认这样的条件已经是法外开恩,只可惜,凌若夕并不领情。
人都已经快要死了,是否留下全尸有意义吗?
“皇上,我不知道。”
“你死到临头,还不肯服软吗?”皇帝勃然大怒,瞪着她的视线似要喷火,“你再如此冥顽不灵,朕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哦。”凌若夕应了一声,好似根本不在意他的怒火与暴涨的杀意,她的确有恃无恐,凤奕郯的伤势,比她预期的还要严重,不然,皇帝也不会亲自前来天牢,逼问她解药的消息,由此可见,在凤奕郯的性命没有得到保障前,她似乎并不需要替自己的小命担忧,即使上了刑场,大概这皇帝也不会要了她的命。
想通了这一点,凌若夕自然放下了心,没有将皇帝的威胁放在眼中。
“你!你真的以为朕不敢杀了你吗?”皇帝气得浑身发抖,若不是顾忌着凤奕郯的命,他恨不得亲手杀了她,以泄心头之恨。
登基多年,他还是第一次在一个女人身上品尝到挫败的滋味,可偏偏,他暂时又拿这个女人毫无办法。
“我可没有这么说,皇上,想要三王爷活下来,您答应赦免我,或许我会考虑交给你解药。”
“做梦,朕根本无需与你交易。”皇帝冷笑道,一个阶下囚竟敢和他谈条件?她眼里还有他这个皇帝吗?
凌若夕也知道想要他立即点头几乎是不可能的,眉梢轻轻一挑,也不强求,虽然她手里没有解药,但他并不知道这一点,只要他在乎凤奕郯的命,她手里就握有足够的砝码和对方谈判。
看着她优哉游哉的模样,皇帝气得脸红脖子粗,磨牙声在这静谧的牢房内,显得格外刺耳。
“皇上,您可以回去慢慢考虑,是我的小命重要,还是三王爷的命更重要,在行刑前,你还有很多的时间可以慢慢掂量。”凌若夕火上浇油,一番话,说得皇帝险些气到吐血。
听听,这是一个阶下囚应该说的话吗?嚣张、狂妄,甚至是有恃无恐!
皇帝忽然间有些后悔,不该来牢房里见这个女人,他恼怒地冷哼一声,一挥衣袖,转身离去,只留下一道急促的背影,脚步略显凌乱,丝毫没有了来时的平稳与自信。
第一卷 第48章 把皇帝气到昏迷
离开天牢后,皇帝再也忍不住,将看管凌若夕的几名狱头好好发作了一通,看着跪倒在地上磕头求饶的众人,心里的怒火才勉强平复了些许,可他刚回宫,就听说三王爷病情加重的消息,当即怒急攻心,再一想到凌若夕有恃无恐的嚣张态度,两眼一翻,直直昏迷过去。
“你说什么?”大宅内,云井辰略显惊讶地看着刚打听到消息回来的云十二,“皇帝昏迷不醒?”
“是的,少主,好像是在看望过凌若夕后,刚回宫,就怒急攻心,昏迷了
。”云十二一本正经地说道,心里却升起一丝佩服,能够把一国之君气到昏迷,这能耐不可谓不大啊。
“呵,这女人倒是让本尊又一次刮目相看了。”云井辰赞许地表扬了一句,深不可测的黑眸,溢着零碎的笑意。
云十二低垂下头去,心里忍不住腹诽,果然不愧是少主看重的女人,就论这足以将皇帝说到昏迷的功力,就绝非正常人能够达到的。
“少主。”忽然,屋外传来了一道本不应该出现在这儿的声音,云井辰面色一沉,抬眸看去,只见云玲一席黑色锦袍站在厅外的院子里,脸上带着几分欣喜。
“你怎么出山了?”云井辰冷声问道,并不如云玲那般高兴,甚至语调里带着几分质问与不悦。
他接到凌若夕入狱的消息,一个人也没带匆忙赶来京师,留下云旭和云玲在云族继续监视云井寒,但现在,人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云玲脸上欣喜的神色微微一僵,眼眸更是黯淡下去,本以为她的忽然出现会让少主开心,没想到,第一句话,便是质问,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云十二不停地朝云玲挤眉弄眼,希望她快点回答少主的问题,别一个劲的走神。
云井辰的脸色愈发难看,身上的冷意更是不要命地朝外散着,连这厅内的空气,仿佛也被寒流占据,寒风瑟瑟。
哎哟,这个云玲,难道没发现少主的脸色有多难看吗?云十二在心底不由自主地替云玲捏了一把冷汗。
“本尊若是没有记错,离去前,吩咐过尔等留在族中。”云井辰漆黑如墨的眸子再度沉了几分,带着一股风雨欲袭来的危险,他最是不满的,便是手下人不尊自己命令的行为,显然,前日的云旭与今日的云玲偏偏撞到了他的枪口上。
云玲身体一怔,砰地一声跪地,“少主,族里发生异动,属下这才匆忙赶来,请少主息怒。”
她不愿面对云井辰的怒火,即便是一丝的不满,她也不想看见,一想到自己的私自离开让少主动怒,云玲心里便泛起了丝丝紧张与忐忑。
“何事?”语调淡漠得听不出任何情绪。
“回禀少主,昨日夜里云族秘宝灵根丸被人秘密偷走,如今族长正在严令调查,大长老察觉少主已不在族中,如今正要论您私自离开云族之罪,请少主尽快赶回。”云玲按捺住内心的不安,言简意赅的将这起突发事件汇报给云井辰。
灵根丸,这可是云族顶级炼药师多年前炼制的可以让修行者突破瓶颈,在一瞬踏入上层境界的高级灵药,普天之下只有云族拥有一枚,且云族大本营所在的位置,从未公开过,怎会忽然遭到贼子入侵?此事已在云族闹得不可开交,尤其是几位长老发现灵药失踪后,又察觉到云井辰的离开,更是怒不可遏,声称灵药失踪,身为少主的他,要负上全责,以至于云玲急忙入世,只为了将云井辰尽速带回去。
闻言,云井辰深邃如夜空般的眸子微微闪了闪,嘴角扬起一抹邪气肆意的笑,“云族守卫森严,若是没有内鬼,怎会被人入侵?更甚,偷走灵药?”
“属下也怀疑定是有内鬼,少主,您还是快些回去将此事调查清楚,若真是外人入侵,恐怕如今云族的方位已被暴露了啊
。”云玲急急开口,恨不得立马将云井辰打包带走。
在她看来,天大地大,都抵不过任何有可能损伤到少主的事情大。
云井辰面露一分深思,如今凌若夕身陷天牢,他怎可轻易离开?但灵药被盗的事,有太过突然,且牵扯不小,还有一个虎视眈眈,随时想要抓住他痛脚的云井寒……
不对!
忽地,他眼底精芒爆闪,“本尊前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