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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成怨念了,可想而知卤味只要在京城重新问世,那就是稳赔不赔的好生意。
至于说王府家酿,自从上次屈鸿安带了几坛好酒回京,他再藏着掖着也被江蒙使节团给宣扬出去,尤其是那位国舅,直接就跟李旬说了他对王府家酿的惊奇,希望大衍皇帝能够做主,每年能够有一批王府家酿卖到江蒙国去。
这个主李旬还真做不了,甚至他连王府家酿是怎么回事都不清楚,不过,知道有这好东西在就成,他不能从贺楼远那里弄来酒,却相信贺楼远一定会给他这个表弟带不少酒回京。
虽然回来时贺楼远是说过有两坛是要给李旬的,可李旬把自己那两坛酒喝光了就会来屈府做客,每次都得是用王府家酿来招待,吃完喝完再拿走,到最后屈家的人反倒没喝上几口,都到了李旬的手上。
即使这样,也不妨碍他们对王府家酿的喜爱,若是这样的酒能卖到京城来,他们也不指望能赚多少银子,只要足够他们喝就心满意足了,更不要说这份王府家酿的契约里,直接就说了在京城卖酒去掉成本,利润与屈家五五分。
想到往后再也不用怕皇上来府上白吃白喝,毕竟宁远王府卖的东西,就是皇上也不敢太占便宜,往后想喝酒也成,拿银子来买呗!
屈鸿安自从做官以来,还是第一次如此扬眉吐气。他本是那界科考的榜眼,却因状元不被皇上待见,被封了个皇商状元,以至于后来在名面上,他这个榜眼就成了状元。
可毕竟榜眼不是状元,一直以来他这个状元就当的名不正言不顺,被人提起状元身份时也常会让他不尴不尬地‘哦’一下。
而因为他是贺楼远的表弟,又是凌小柔的义兄,皇上对他倒是另眼相看,以至于在别人眼中他并不是因为真材实学考上的功名,反而像是皇上额外开恩赏他的。
再有状元不被皇上待见,很多人就觉得是因他而起,屈鸿安在京城虽然看似风光,实则过的很憋屈。
每当从渭城府送来一些好东西,皇上又会以各种名义来府上白吃白喝,看似恩宠无限,屈鸿安却知道在有些人的眼中,他的存在就有些诡异,哪怕那些人明着不敢说什么,暗地里却没少拿斜眼看他。
屈鸿安就想做些让人刮目相看的事,哪怕是像二表弟那样成为京城一霸,也好过成为京城一笑的好,可偏偏他没有贺楼玉的魄力,也没有贺楼远的权力,就是想在皇上面前拿一把,也得有能让皇上另眼相看的本事才成。
于是,王府家酿的出现就好似雪中送炭,哪怕最后他豁出去这个捡来的状元不要了,做个快乐的商人,也好过现在这样不尴不尬的存在。
所以,对于那份卤味方子和王府家酿的协议,他比屈鸿泽还要热心,与其这官做的不开心,还不如兄弟一起协办做生意呢,就他这能考上榜眼的脑瓜,难道还不如从小就不爱读书的二弟了?
在送别庆生时,别人都送到城门口,屈鸿泽却直接送到城外十里,除了让庆生转告贺楼远,让他放心地将京城的生意交给他来办,更委婉地表达了想要弃官从商的意思,听的庆生直嘬牙花子,这怎么王府的亲戚到最后都放着好好的官不做,都想着去做生意呢?
王妃家的哥哥放着将军不做也就算了,这表少爷又跟着凑什么热闹?做生意就那么好玩?再说,大衍朝又没限制说官员不能经商,像他这样经商做官两不误多好啊,有必要捡起一样再丢了一样?而且,有个官的身份,做生意多方便,还不用怕有不开眼的官员为难,更何况屈家都有了个二公子做生意,兄弟俩一个在朝一个在野,互相帮扶着多好啊。
可人家表少爷决定下的还挺大,庆生也只能劝了劝,又说了些回去跟王爷商量下,希望大表少爷不要太冲动。
屈鸿安倒也是真怕那个大表兄,庆生的话也听了进去,就等着大表兄的回信。最终庆生还是带着一脸的稀奇,带着人赶着马车上路。
转眼到了正月底,庆生带着两辆马车,又有一路上采买的东西回到渭城府,等他说明独自回来的原因是莫红绸有孕了,凌小柔就埋怨道:“你也真是的,红绸姐有孕,你不留在京城里陪着,怎么就回来了?报信这种事随便派个人也就做了,又何必你亲自跑一趟?”
庆生被埋怨了,回头一想也是,他当时也不知是怎么想的,就想着回来跟王爷王妃告皇上的状,这时候再想媳妇了,可隔着千山万水的,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见着,急的庆生直挠头,若是王爷点头,他立马就快马加鞭赶回京城,可王爷愣是一言不发,许久之后才点头道:“辛苦了!”
之后,搂着王妃就走了……走了?
庆生有心跟王爷提提回京城的事,结果走了一半的王爷突然转回身:“你去庄子上瞧瞧,那些江蒙商人还有什么可赌的,实在没钱的,就请他们回江蒙吧!”
庆生一听有任务,相到之前王妃教给他们一些棋牌赌钱的技巧,心知他没在渭城府这段时候恐怕是江蒙又有人来给送银子了,既然能用上这种捞钱的法子,想必这些江蒙商人都不会是什么好鸟。
庆生就把京城的事先放在一边,打听到那些江蒙商人都住在哪个庄子,骑着马就直奔而去,连一路劳顿都给忘了。
到了庄子里,看到一个个赌的都跟恶鬼似的江蒙人,再看看其中有人欢笑有人愁,在知道那些输的只剩下一条底裤的都是靠福寿膏起家的黑心商人,笑到最后的都是正经生意人后,庆生顿时就觉得王妃发明的这种坑人游戏,实在是绝了,输成这样了估计那些人还没明白是怎么输的,而且,这些人里有输有赢,轻易也不会想到是游戏本身有问题。
听说这些人都是过年那天来到渭城府,这眼看都要出了正月,他们还没玩到想起还有家要回,这劲头不佩服还真不成。
在知道这不到一个月时间里,从江蒙人那里就赚了近千万两银子,很多输的没得输了,就会派人回国取了银子再来玩,那些赢的多的人也会把多的银子派人送回国,一来二去大衍国这种有输有赢的游戏就在江蒙那边被传的很神奇,虽然也听说有人输到倾家荡产,但更多觉得自己不会那么倒霉的人还是想要过来赢个盆满钵满。
以至于正月还没过完,别的庄子里也陆续迎来不少想要玩这种游戏的江蒙人,反倒是最初被用来吸引人的美食被排在了第二。
能来大衍国的江蒙人,身份上一般也被查明,只要是跟福寿膏有关联的人,赢他们的银子都没有心理负担,再有一些跟福寿膏无关的人也赢了银子,虽然相比之下他们赢走的只能算是少数,但人都是有赌性的,尤其是这些自认富贵险中求的商人,他们都认为自己是上天的宠儿,那个输的只剩下底裤的人绝对不会是自己。
再有乔装成江蒙商人的大衍国人,个个都赚的喜笑颜开,江蒙国人也会算账,最终觉得输赢都是江蒙人自己的事,输的固然憋闷,可赢了银子也真心开心,反正最后银子也没被大衍国人赚去,输掉身家也不会觉得是落入了大衍国人的圈套。
好在,这样的赌法只在宁远王的庄子里流行,针对的也是江蒙人,在大衍国一时半会儿还传不出去,祸害的也只是江蒙人。
何况没有凌小柔教的那些作弊法子和乔装成江蒙人的大衍人煽风点火,就算流传出去输赢也不会这样大,更不会这样有针对性,流传出去也不过就是个游戏罢了。
☆、496 就是不领情
正月,一晃而过,二月初的时候,李旬又一道圣旨来了渭城府,圣旨上只说自己一天天的年纪大了,也不知是上次中毒后余毒未清还是怎的,最近越发的虚弱,希望宁远王能够携带王妃进京一趟,给他瞧瞧,顺便调理调理。
再有就是太后听说凌小柔一胎生三宝,也想要瞧瞧孩子,毕竟在太后心里儿子最重,其次就是凌小柔了,甚至有些时候太后还总在李旬的耳边唠叨凌小柔比李旬更贴心,早知道就认下凌小柔做义女了。
对于李旬的要求贺楼远完全嗤之以鼻,王妃又不是御医,让她给瞧病?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放着宫里那些御医都是摆设不成?
可又无法反驳李旬的意思,毕竟上次李旬中毒,眼看着就要没命了,还真是凌小柔给救回来的,就冲着这份救命之恩,贺楼远也不担心李旬对凌小柔下手。
还有就是随圣旨同来的太后亲笔书信,信中所写都是对凌小柔的想念,就是贺楼远也不好直接回信说他们不能进京。
进京的事完全没什么好担忧的,李旬就是再混账的一个人,也不会做出君戏臣妻的事。再说,他又不是死的,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好,还算个男人吗?
只是三个孩子还小,虽然出了正月,寒意依然很重,这样一拖就直拖到三月时,贺楼远将渭城府的政事都交给了贺楼玉,生意上的事就拜托给了凌锋,凌锋再看贺楼远不顺眼,关系到妹妹的利益,他都是很上心,而且做生意上凌锋和贺楼玉合作,从来都是无往不利。
贺楼远带着一家老小踏上进京的路,同行的还有几十辆大车,车上装的都是一坛坛的美酒,都装在钉制的木箱子里,上面再盖的严严实实,从外面绝对看不出这些车里装的是什么,当然还有渭城府的一些特产,到了京城,无论是屈府还是皇宫都要送上不少礼物。
虽然用酒送礼最上档次,也有面子,但这样的美酒可不能当成白水一样送人,就算被李旬划为贡酒,那也得有足够的银子买才成,一向心眼就不是很大的宁远王才不做赔本的生意。
至于庆生,回了渭城府没几日就再次上京,虽然留在渭城府的庄子可以大赚江蒙游人的银子,可他实在是放心不下莫红绸,用上次进京一样的速度只六日就走完别人一个月的路程,风尘仆仆地去陪媳妇和媳妇肚子里的孩子。
而在京城的李旬,听密探来报渭城府如今接待络绎不绝的江蒙游人,虽然不知道到底赚了多少,但从那些扮成管事的卫兵们的脸上可以看出肯定是赚了不少,不然这些跟着宁远王见过世面的卫兵也不会整天笑得跟花开似的。
李旬就等着江蒙游人深入大衍,除了渭城府的生意他伸不了手,别处建了不少的庄子和专门招待江蒙游人的驿馆,李旬也是下了不少的血本,而且不同于宁远王把赚钱的机会给了手下人,李旬让人建的这些驿馆和庄子,除了由御厨们亲手教出的大厨子们,还有就是所花费的银两都是从国库里拨银子,到时赚了也是要收归国库。
只等着江蒙人一路游来,他就能赚的也跟花开似的,可等来等去,一直等到二月多了,在渭城府玩的乐不思蜀的江蒙人还是在渭城府,出了渭城府到别处游玩的只是小猫三两只,还都是吃个东西斤斤计较专挑便宜的吃,花钱都花的不痛快的,一看就没多少油水的人。
李旬就急了,他可是下了血本,若是江蒙人有钱人都不过来,他可不是要赔了?虽然这几年他没少跟凌小柔借光,国库也一日日充盈起来,这些银子他也花得起,可花了这些银子,却没得来想要的结果,他也是挺憋屈。
又让人去打听,但那些庄子可不是闲杂人等能够进入的,卫兵们看似都削尖了脑袋去赚钱,但跟着宁远王身边这些年,若是被人轻易就闯进庄子里,他们也不用再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