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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中的针脚其实都有迹可循,即便她回来了,撕开了顶在脑门上的“留守”标签,也逃不开这么多年没有亲密接触的寡淡亲缘。
没有人喜欢她,她也很难喜欢别人。
得过且过、毫无目的地活下去,就行了。
她自得其乐地想,甚至觉得以后有个人对自己说喜欢,她可能还会觉得那人有病。
…
姜荻其实很忙,她在学校为了保持那副完美状态,一直相当认真地去学习,霸占年级一二的位置,一周的时间其实很快,日升月落,流逝之后也未见可惜,这个高中两周一次放假,才会有个两天的假期。
她从很久之前就养成了去那些昏暗场所的习惯,明面的生活过于鲜亮,别人会觉得你所拥有的太多,也没必要知道愁是什么滋味。
可愁哪管你家是什么条件,它滋生的时候无需任何成分,像是脑子里片刻的停顿,它就来了,而且你无处躲藏,只能仍它攻城掠地。
五月份的时候她为了考个证书,几乎没有喘息的功夫,天气热起来后教室里开着空调,每次调地特别低,她那篇是中央空调风力的辐射区,每次都得披着秋季校服的外套才可以抵御一下寒冷。
又是一个午休时间,她因为近期高强度的培训而昏昏欲睡,冷气却直吹而下,四周有人趴着,也有人出去了,教室里零散地坐着人,姜荻迷糊地看着在黑板前蹦跳着的短发姑娘,喊了声:“徐灯。”
徐灯吓了一跳,落地的时候差点没崴了脚。
她跟姜荻几乎没有互相喊过对方的名字,她印象里自己跟对方是相看两厌,根本没有其他功夫接触,这不,距离上回自行车十八相送又过去一个多月了,姜荻这么突然叫她,把她给慌的。
“干、干嘛?!”
姜荻眯了眯眼,“你把空调风向给调一下,吹得我头疼。”
她的声音有点沙哑,说话的时候还是埋着头的,秋冬的校服披在她身上,裹得有些厚,跟冬眠没什么区别。
看她难得对自己不尖锐,徐灯脸色也好了点,哦了一声,就拿着遥控器调风向。
心想:太高级了!我以前教室哪有中央空调,电风扇都能把人吹傻!
她调了一下风向,又调小了风力,擦完黑板后洗了个手回来,发现姜荻披着的校服掉在了地上。
中午的午休时间一个多小时,很多人吃完饭就出去活动了,体育馆此刻是最热闹的时候,徐灯也去过一两回,不大适应全场女孩尖叫的样子,也不是很明白大家这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趋势,只觉得这学校死读书的人还真是少。
这会教室只有几个真·死读书的人在,姜荻平常是不在的,但最近好像都趴着。
徐灯经过她身边的时候偷瞄了一眼,发现脸色不大好,还皱着眉头。
皱眉也好看,真烦。
她又酸了两秒,最后瞥了眼地上的衣服,大发慈悲地给对方盖了上去。
收回手的一瞬间手碰到了姜荻的脸,烫得徐灯差点没跳起来。
“不会发烧了吧……”她嘀咕了一句,又要伸手去探探。
结果被人一把抓住了……
小拇指,姜荻眼睛开了条缝,看着她轻声说:“占便宜啊?”
有气无力的,徐灯原本想怼过去,但想想对方这幅半死不活的模样,还是算了。
“你怎么样啊?”
但她也摆出什么好脸色,尽量保持恰当的距离,还四顾一下,生怕被什么小团体看到她这种外来人物跟这种女神接触。
她从一开始的“想让她身败名裂”到现在的“惹不起就躲着”已经放得够开了,但此刻姜荻有些不伦不类,她明显不太舒服,却还要固执地摆出凶相,实在有点搞笑。
徐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是唯一知道她这幅样子的,所以才被赋予这种“特殊待遇”,这种场合居然被针对一下,让她忍不住想笑。
她也懒得跟病号计较,想着姜荻平时的拥护者怎么还不来,不然就得是她帮忙把这位女神拖到医务室去,很麻烦。
估计还得被刺几句。
徐灯一脸不爽地伸手摸了摸姜荻的额头,跟自己的比了比,天比较热,她摸了好几下也没跟自己的对比出什么结果来。
反倒是姜荻,她完全清醒了,趴在桌上看着她,懒洋洋地说:“得出什么结论了么?”
徐灯:“你睡你的吧!”
是她自作多情,罪有应得!
她转身就要走,被姜荻叫住了,“徐灯。”
徐灯回头,低声说:“干嘛!”
“送我去医务室吧,我真有点难受。”
姜荻嘴唇都干干的,病美人,也是个美人。
徐灯最后还是扶着这位病号去了医务室。
其实很不情愿。
五月的天气有点热,姜荻披着她那厚厚的校服居然还能坚持住,医务室有点远,越走,徐灯越能感觉到姜荻完全整个人往她这边靠了!
但她好像也知道,没一会又调整一下,但马上又恢复原状。
这么反反复复,徐灯自己都烦了,“你靠着吧。”
姜荻瞥了她一眼,“就你这小个子……”
徐灯懒得搭理这人的德行,“随便你!”
医务室里依旧是冷气十足,老师到时很认真,徐灯就站得远远的看着姜荻在被检查,她自己东张西望,还倒了杯水自己喝了起来。
最后医务室的老师建议姜荻去医院挂个水再休息几天,姜荻乖巧地应了下来,坐在椅子上休息了会。
徐灯给姜荻倒了杯水,看着她吞了个药丸,问:“退烧的?”
“止疼的。”
姜荻笑了笑,“想吃?”
“我吃什么……等等你发烧吃什么止疼的?”
徐灯坐她边上。
“痛经,我硬要的两片,有点受不了。”
徐灯上上下下地看了她一眼,“这么疼?”
她自己这方面到时从来没遭过罪,也没看到能疼到把人折磨成这幅样子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没昏过去,还好。”
姜荻喝了口水,她润了润嘴唇,“你先回去吧,我等会就回家了。”
徐灯哦了一声,抬腿就准备走,没走几步,回头看垂头的女孩,“算了,我陪你,等你爸妈来了我再走。”
姜荻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
“干嘛,我就是不想回去上课,你知道的,下午是老陈的课,我老被她抽起来回答问题。”
徐灯气鼓鼓地说。
她脖子都像是被气红了,姜荻瞥了一眼,没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 徐灯:我就是颜控哦
第7章 塞糖
姜荻低着头,她其实真疼得快晕过去了,但始终还是没有什么痛苦的表情,一声不吭,远看像朵精致而脆弱的花。
徐灯觉得应该是那种远看是真的,其实就是假的那种花。
哦,塑料花。
她坐在姜荻边上发呆,俩人中间还隔着一扶手杠杠,徐灯自己喝的是凉水,闲的没事就狂喝,瞅着姜荻居然能就这冒着热气的水喝下去,觉得特不可思议。
姜荻这会头昏脑胀跟小腹阵痛双管齐下,注意力分散到各处,心情其实也没多好,下一刻兜里的手机猛地一震动,手上的纸杯一下,泼了小半杯在徐灯衣服上。
徐灯哇地站起来,姜荻跟快入土似地:“不好意思。”
有气无力,像没几天可活了。
这样的惨痛模样让徐灯也没办法指责她,她自个儿用纸巾擦了擦衣服,看姜荻病歪歪地站起来,“你家里人来了?我陪你过去。”
姜荻:“你上你的课去。”
瞧,又冲了啊这个语气。
按照正常状态,徐灯肯定扭头就走,但不知怎么的,瞧见姜荻这幅病美人的模样,鬼使神差地没计较,反而强硬地扶着她,嘴里喋喋不休,“要你管啊,我就是见义勇为,活菩萨心肠。”
好不要脸。
姜荻头一次败下阵来,她扯了扯嘴角,不做多余的反抗了,毕竟后面还有一场大灾大难等着她。
徐灯一路搀着姜荻走到了校门口,这个点学校外面是真没什么人,冷清地跟放假似的,那辆黑色的车就停在门口,从来认不清车标的徐灯反正心里就一个字:贵。
姜荻突然开口,“你快回去吧,我自己走过去就行了。”
徐灯:“你行么你,刚刚整个人都快瘫了都。”
听着姜荻喘气儿徐灯就不敢想象多疼,怎么换气跟要断气似的,听起来就让人觉得是个小可怜。
姜荻没力气跟她顶嘴,“说真的,我自己走就行了,你快回去。”
徐灯看她一脸的“别闹”,搞得自己像个黏腻的小朋友似的,只好干巴巴地吐出俩字——
“成吧。”
松手后看着姜荻一步步地往那豪车走,这会都第二节 上课了,眼保健操的声音响彻全校,这样的背景音下,徐灯看着努力挺直脊背往前走的姜荻,突然觉得有点悲壮。
“都这样了还要这种走法,累不累啊。”她嘀咕一声,转头没走两步,就听见那车门打开的声音,然后是啪地一声。
其实挺轻的,但徐灯从小耳多灵光,她漫不经心地回头,发现姜荻居然倒在了地上。
而她面前站着的,是以为穿着就比普通家长上个档次的女人,很年轻,说是姐姐也会有人信,但面无表情,手臂上挂着包,居高临下地望着趴在地上的姜荻。
徐灯惊呆了。
这他妈不是姜荻家长吗?
估计是被打了一巴掌的姜荻也没什么表情,就是更加病歪歪,这么点距离徐灯也看得不是很清楚,就感觉姜荻光站起来就用尽了力气,结果人刚站好,又被打了一巴掌。
更响亮。
但这次姜荻只是趔趄两步,但没摔。
徐灯看不下去了,她转身就冲了过去,把姜荻拉到身后,开口就喊:“你干嘛打她啊!”
这么近距离看,这女人长得真是好看,打扮也很优雅,气质也很好,但美则美矣,就是冷冰冰的,瞧见徐灯这么不分由说地冲上来,脸上也没什么变化,居高临下地瞥了一眼小姑娘,“这位同学,我是姜荻的妈妈,这是我们的事儿,不用你管。”
声音跟人一样冷冰冰的。
徐灯回头看了眼姜荻,发现对方咬着牙,最后居然笑了一下,眉眼弯弯,但嘴唇都白了,额头上还是冷汗,“徐灯你回去,别多管闲事。”
哦,我多管闲事。
徐灯翻了个白眼,“我就多管闲事了!”
还嘀咕了一句:“强撑什么玩意,冷汗都要挂下来了。”
她的嘀咕让姜荻听见了,姜荻无可奈何地拉了一下她的胳膊。
“姜荻。”
那个女人喊她。
姜荻毕恭毕敬地喊了声妈。
徐灯眼睁睁地看着姜荻松开了拉着她的手,上了车,然后女人也坐上了车,徐灯还听到隐隐约约的“生病就要人扶了?还有这种同学以……”
以后别跟她玩呗。
这种话徐灯听得多了,从小到大因为她家那个疯奶奶,同龄人都不大爱搭理她。
她此刻站在原地,突然觉得索然无味。
姜荻刚那一掐她的手,还带着点汗,湿漉漉的,冰冰凉的。
她上车前还看了她一眼,那张私底下跟她相处时永远带着点嘲讽跟打趣的眼倒是没那么讨人厌了,有点催促。
“我算是见了被人家里的丑事?”
徐灯往回走的时候琢磨着,生病了别人扶一下怎么了?没人扶才可怜好吗?
不过本来也轮不大她扶的,姜荻的姐妹团多了去了,她才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