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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白玉颇为自豪,道:“便是兔子,这叫兔子顽偶。”
“顽偶?”小姑娘迷茫的道:“小哥哥,顽偶是什么?”
“就是……”荆白玉也说不清道不明,这还是厉长生告诉他的,一时解释不懂。
荆白玉干脆道:“好顽就是了,你可想摸摸?摸了便告诉我,你家住哪里,父母在哪里可好?”
“好!”
小姑娘两眼放光的瞧着兔子顽偶,用力的点了点头。
荆白玉大度的将兔子顽偶往前一递,小姑娘赶忙双手去接,爱惜的轻轻试探着摸了一摸。
“呀!毛茸茸的,好好摸呀!”
“呀!”
这第一声乃是小姑娘欢喜的惊叹,这第二声比第一声更高八度,却不是小姑娘发出,惊叫的乃是小太子。
荆白玉顿时欲言又止,又是后悔又是扼腕。
就瞧那小姑娘手上还蹭着眼泪,这么一抱兔子顽偶,兔子顽偶的白毛毛湿了一撮……
荆白玉何等爱惜兔子顽偶,如今见了当真是心疼到不行,肠子都已然毁青。
“怎么了小哥哥?”
小姑娘不解的瞧着他,那大眼睛里都是淳朴之气。
“没……”
“没什么……”
荆白玉打肿脸充胖子,也不好说什么,只得硬着头皮干笑。
旁边倒是有人真笑一声,不是厉长生那看热闹的还能是谁?
厉长生眼瞧着荆白玉又是心疼又是委屈的模样,着实好笑的紧,低声道:“不过摸摸而已,做什么这般紧张,她又不会吃了你的兔子。”
荆白玉哼哼唧唧一阵,心里思忖着,不行,下次决不能将兔子顽偶借予旁人,这是最后一次!
小姑娘被荆白玉三两下哄好,兔子顽偶功不可没。小姑娘就是城中一商户家女儿,正巧顺路,大家伙便将人带上,到了地方将人送回家中,好事做到底。
那高大男子见他们不似坏人,也放心了一些。正欲拱手说话,却有个小厮急匆匆赶来。
“公子公子!您在这儿啊,快随小人回去罢!府上已然顶不住了!”
小厮火急火燎,那高大男子看起来并不想回去,却也无有办法,只好一拱手,对厉长生他们道:“诸位后会有期。”
说罢了便与小厮一道离开,风驰电掣,走到颇为匆忙。
荆白玉他们也还有要事,路上耽搁了片刻,如今送完了小姑娘,也该去窦将军府上拜访。
他们还未瞧见窦将军府邸,倒是先听到鼎沸的人声。
“这乃是我家老爷送予窦将军的挚敬之礼。”
“我家老爷亲自登门造访,窦将军可在?”
“我家少爷设下筵席,还请窦将军赏脸一去!”
“哇,这么多人?”荆白玉傻了眼,仰着头,一时只看到人山人海,愣是毫无边际。
厉长生笑道:“窦将军打败詹国,陛下都对他赞不绝口,想要巴结讨好他的人,自然是络绎不绝。”
荆白玉头一次见这阵仗,只觉得还挺有趣儿。平日里到他宫门口巴结的人都不曾这般多,这窦将军也着实厉害。
荆白玉好奇的问:“咱们也是来送礼的,可是要在这里排队上档子?可这若是排下去,莫不是要排到天黑?”
若是窦将军听说太子亲自前来,定要躬身迎接,哪里有让太子殿下等候的道理。
然而皇上已然嘱咐过了,叫太子莫不可在大众面前暴露了身份,以免惹来什么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此时也不好直接坦白身份,叫窦将军主动迎出。
“吱呀——”
正这个时候,大门忽然开了个小缝子,众人立刻翘首以盼,还当是窦将军来了。
“嗨——”
“不是窦将军!”
“是啊,全不是。”
出来的并非窦将军,乃是个穿着朴素的小厮。那小厮只探出半张脸来,与管事儿的低语几句,复又缩回头去,将门“嘭!”的一关。
“是他……”
厉长生皱了皱眉道。
“什么?”荆白玉迷茫的问。
荆白玉个头小,站在人群之中只能瞧见一片下摆,别说门口的样子,连张人脸都是瞧不见的。
厉长生不及回答,倒是先听那府中管事儿的大声道:“大家稍安勿躁,我们家将军连日赶路,偶感风寒,身体抱恙,实在是见不得各位老爷大人,请大家先回去罢!”
“病了?”
“着了风寒?”
“不见客?”
众人一阵喧哗,皆是颇有些不满,毕竟等了半晌,却不让进门,换了谁也不乐意。
“恐怕是将军不想见我们,找的借口罢!”
“是了,怕就是如此。”
这偶感风寒的借口,着实拙劣了一些,听起来无甚诚意。只是主人家都说了,众人聚集于此也不是事儿,只好携着礼物悻悻然离开。
荆白玉有些失落,道:“窦将军病了?这可如何是好?难不成今日白跑一趟?”
“未必。”厉长生道:“这窦将军怕是真的在装病。”
“装病?”荆白玉一头雾水,道:“为何装病?”
“这理由……不若公子进去自己问窦将军本人。”厉长生道。
荆白玉撇嘴道:“若是我不向府上下人透露身份,怕是进不去的。若是透露了身份,下人嘴巴不严,传得满城风雨如何是好?”
“长生倒是有一法子两全其美。”厉长生道:“只是要借公子一样东西。”
“是什么?”荆白玉好奇的问。
他话才说完,便觉手中一物不翼而飞,吓得荆白玉差点子魂飞魄散。那被抢走的可不就是小太子心肝宝贝的兔子顽偶?
“这个不借!”荆白玉立刻大声抗议,道:“不借不借!厉长生你还给我!”
厉长生将兔子玩偶抬手一举,瞬间举过头顶,荆白玉个子不高,连厉长生肩膀也是碰不到,如何能碰到那兔子顽偶?
荆白玉嘟着嘴巴,道:“厉长生,你怎么的欺负人?”
厉长生笑道:“公子误会了,不过借用一下,公子何必这般小气?再说了,方才公子不还将兔子顽偶让给小姑娘顽耍,如今换了长生要借,公子怎么的就不肯给了?莫不是长生还比不过那小姑娘与公子亲近?”
“我……”荆白玉被堵得哑口无言,眼巴巴瞧着兔子顽偶,又是一次毁的肠子皆青。
厉长生“抢”了小太子的兔子顽偶,让门口管事儿的将兔子顽偶送进去予他们生病的窦将军。
管事儿的本欲回绝,却见兔子顽偶奇奇怪怪,看似孩子顽意,着实想不通其中奥妙,生怕耽误将军大事儿,便答应下来,拿着那顽偶去了。
小太子荆白玉抱臂站在一侧,一脸苦大仇深模样,死盯着紧闭的大门,就怕兔子顽偶被送出之时缺胳膊少腿。
“吱呀——”
大门很快打开,出来一个小厮。
“呀,是你呀!”
荆白玉这会儿站的近,旁边也无了别人,一眼便认出了那小厮,这不是方才来寻见义勇为高大男子的小厮吗?高大男子随他急匆匆便去了。
荆白玉何等聪明,顿时厉长生想什么一清二楚,心里寻思着,这世间百事竟这般巧合的很?难不成方才遇见的高大男子,便是传说中的窦将军?
窦将军乃是皇后侄儿,常年驻守边疆,很少进京露面,小太子是一次也未曾见过窦将军本人的。画像倒是瞧过,却与本人一点子也不像,就那一脸胡子茬模样,换了旁人也是不敢认的。
窦将军显然没病,方才还在街上见义勇为,与小太子荆白玉恰巧遇见,这兔子顽偶想必窦将军也是记得的。
如今窦将军见了被送进来的兔子顽偶,就是想要装病,也着实装不下去,只好叫小厮放他们进来说话。
荆白玉“哒哒哒”快速进入,走得步履生风,入了茶室才见自己的兔子顽偶正放在案几上。他赶忙又加快了步伐,跑过去将兔子一抱,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的审查一边。
“窦将军,当真后会有期。”厉长生当下一礼,笑着道。
“几位是……可有什么事情寻窦某人?”窦延亭开门见山问道。
荆白玉见着自个儿的兔子顽偶并无大碍,这才松了口气,负着手挺着胸,道:“你且叫小厮下人都退下去,我们再慢慢说话。”
窦延亭倒是无有犹豫,毕竟他功夫甚好,几乎无人能敌,做人也坦然磊落,当下遣退了旁人。
荆白玉一瞧生人都没了,这才向窦延亭袒露自己的身份。
窦延亭似乎有些个惊讶,不过也只是片刻,随即连忙跪地叩拜小太子荆白玉。
荆白玉叫他起了身,大家这才入席坐下。
先前大家一起见义勇为,按理来说都窦延亭走时说了句后会有期,并无排斥他们,再见应当热络起来才是。可荆白玉袒露身份之后,窦延亭反而疏离了几分,本本分分不多说也不多做。
荆白玉有些个纳罕,还想着要拉拢窦延亭,但这话不投机半句多,着实是有些说不下去。
荆白玉无了法子,暗地里戳了一下身旁的厉长生,给他丢个了眼色。
厉长生哪里能不知荆白玉想的什么,就连窦延亭想的什么,也是心知肚明,毫无费解。
这窦延亭装病在府,谢绝见客,一看便是洁身自好,不愿结党营私的秉性。他无求于太子,自然毫无热络可言。反而置身事外,方可有一时安宁之日。
正巧了,就在此时,小厮又急匆匆跑入,道:“将军,太仆丞王大人请将军去吃筵席呢,可要回了?”
窦延亭都未曾眨一下,道:“回了罢,便说我病着去不得。”
“那……”小厮犹豫了一下,道:“大行治礼丞也……”
“也这般回。”窦延亭点头道。
小厮终于去了,匆匆忙忙去回话。
厉长生一瞧,便笑着道:“今日一见窦将军,果真与众不同。只是小臣敢问窦将军,今日来的乃是太仆丞与大行治礼丞,若是明日来的乃是丞相与太尉大人,窦将军也这般装病躲避?”
窦延亭一时不知厉长生这是何意,并未立刻回话。
厉长生也无需他回答,道:“窦将军无有攀附权贵结党营私之意,但若惹恼了丞相太尉这样的大人们,倒是也是麻烦诸多。更何况,说不定便牵连了太后窦家一脉,或者冯夫人冯家之人。这……恐怕不是窦将军本意罢?”
小太子荆白玉也有些个听不太懂厉长生的话,这听起来怎么的不像是来拉拢的,反而像是来威胁的……
“喂……喂厉长生……”
小太子赶忙给厉长生打眼色。
厉长生倒是也回了他一个眼色,却仍是继续着说了一半的话头。
厉长生道:“小臣虽身份低贱,却也是个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不愿畏首畏尾之人,还望窦将军莫要嫌弃小臣多嘴多事儿。”
窦延亭瞧了他一眼,道:“你的性子倒是合我眼缘,有什么话你且直说。”
“咦……”
小太子低声惊呼,心里纳罕道,这都行?原来窦将军不喜欢听好话,越是温柔越是无感?
厉长生道:“小臣见窦将军今日仗义援手,敬重将军为人,不愿瞧将军陷入两难境地,所以斗胆为将军献上一计。”
窦延亭眯了眯眼,道:“厉先生请讲。”
厉长生如今乃是寺人,不过一个太监罢了。但是窦延亭却称呼他为先生,虽语气冷冷淡淡,但这话语之中敬重之意,不言而喻。
厉长生道:“窦将军口上称病,各位大人自然不信,恐怕心中怨恼窦将军敷衍不敬。不若让各位大人亲眼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