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陆轻舟未有开口,厉长生已然知道他要说些个什么。
陆夫人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子,一通胡言乱语,谋反的意思是再明白不过的。如此一来,陆家上上下下,皆被陆夫人连累,谋反可是要诛九族的大罪。
陆轻舟乃是陆夫人的弟弟,虽然一直跟随在荆白玉身边,可他终归还是陆家之人,如何能看着陆家满门问罪。
陆轻舟于心不忍……
“陆大人无需担忧,回去等着消息便是了。”厉长生道。
厉长生是个感情淡泊之人,要是按照他的性子,斩草除根以除后患,自然是将陆家满门问罪的为好。
然而新皇登基,应当仁义为先。陆夫人以前又是皇后,乃是荆白玉的母后,虽然如今情况不同,也免不得被旁人诟病嚼舌根子。
这权衡利弊,还是应当放陆家一马,也当是给了陆轻舟一个人情。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陆家九族算是保住,但昔日里的繁华绝对不复存在,也算是免除了一些后患。
陆轻舟当下抱拳说道:“有厉大人的这番话,轻舟心中也算是有了些底子,多谢厉大人。”
“不必谢我。”厉长生淡淡的说道:“若是陆大人无事,便先请回罢,长生还有些要事需要处理。”
“是。”陆轻舟立刻说道。
厉长生眼看着陆轻舟离开,这才吩咐了葛终南一句,然后快速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葛终南听到厉长生的话,面上有些为难的模样,可最终仍是答应下来。
房门“吱呀”一声再次闭合。
厉长生方才与葛终南说的是……不要让任何人进来,就算新皇来了,也不可。
葛终南抬手摸了摸脑后勺,喃喃的自然自语,道:“厉大人这是要做什么?”
厉长生一步步走进黑暗的房间,里面只有一盏烛灯,四下里窗户封死,根本无法逃窜。
有个白衣人影,狼狈不堪的被五花大绑着,就丢在房间的最里面。
厉长生走进去,站定在那白衣人影跟前,止不住“呵呵”的笑了出声来。
“这场景,当真是似曾相识啊。”
厉长生垂眼看着被五花大绑的康下泉,道:“昔日七国会盟之时,仿佛就是这么个模样,是也不是?”
当时康下泉被孟云深绑来,的确也是这般被绑着的模样。
康下泉不能说话,不能动弹,只能用一双怨毒的眼神死死盯着厉长生。
厉长生露出一个冷笑,道:“你那是什么眼神?以为我当真不敢杀了你吗?”
“唔唔!”
康下泉仍是说不出来话,但他的表情足以说明,他根本不害怕厉长生,反而底气十足。
“是啊……”厉长生叹息一声,道:“你是小白的亲生父亲,按理来说,我不应该伤害你的。若是我真的这么做了,小白该有多伤心?”
康下泉听了厉长生的话,脸上表情变得狰狞,他仿佛在笑。
厉长生转锋一转,眼睛微眯,道:“但如今,你已经伤透了小白的心,我留你在这世间,还有什么用处?”
“唔唔!”
康下泉的表情略微变化,仍是狰狞的,却隐隐有些个恐惧之感。
厉长生笑着说:“你现在很不甘心罢?只差一点点,你就能讨回你想要的一切,然而……现在你却是阶下囚,一无所有……”
康下泉死命的挣扎了起来,他被厉长生的话激怒,目光阴毒的死死盯在厉长生的身上。
厉长生笑的反而更欢心,道:“想知道你的脸,发生了什么吗?”
他说着,一步步走近康下泉。
康下泉也不知道厉长生拿出了什么,反正有湿润的东西在他脸上抹了两下。
随即厉长生又将镜鉴放在了康下泉的面前。
“唔!”
康下泉脸上的粉底被擦掉,本来的容貌终于展现了出来,果然与荆白玉着实相似。然而现在那些满朝文武根本无法看到。
“知道我为什么没有直接割花你的脸吗?”
厉长生笑的十分温暖,道:“本来想用些简单粗暴的办法,直接割花你的脸,这样一来,你就算是出现在满朝文武面前,也毫无说服力。”
但是厉长生并没有这般做,不是厉长生不忍下手,而是如此一来还有什么意思?
镜鉴之中,康下泉眼看着自己的脸,表情越发的诡异,越发的扭曲,他喊叫不出,眼珠子却已经快要挣脱而出,血丝膨胀的几乎要爆裂开来。
“瞧瞧,还是现在更有意思,不是吗?”厉长生笑着说:“都说长痛不如短痛。想要折磨一个人,如何能给他一刀痛快的死法?自然是慢慢的折磨他才好,让他看到无限的希望,却在希望的边缘,狠狠的将他打倒在地……”
随着厉长生的每一个字,康下泉眼中的血丝便多一分。如果眼下康下泉并没有被束缚着,他一定会立刻冲向厉长生,与他同归于尽,拉着他下地狱。
厉长生笑的风轻云淡,道:“就是这样的表情,我已经等了许久。你让小白多痛苦,我便要让你百倍千倍的偿还。”
“唔!”
康下泉努力的嘶喊,但只能发出短促的单音。
虽说听不到他在说什么,但厉长生可以大体想象,定然是一些无聊的咒骂罢了。
康下泉骂的越狠,心中越是愤怒,厉长生便越欢心,这就是他想要的。
厉长生笑着说:“如今,小白已经是新皇了。若是留你在这世上,日后还不知你要如何折磨于他。”
康下泉的眸子猛的一缩,不敢置信的看着厉长生,他隐隐约约似乎想到了厉长生下一步的作法。
康下泉开始拼命的摇头,拼命的往后缩去,仿佛厉长生是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一般。
厉长生从袖口中拿出一个小瓶子来,道:“这是我特意为你求来的。”
厉长生在来之前,去见过了一个人。这个人便是荆白玉的师父,冯陟厘。
冯陟厘医术高明,就没有他医不活的人。而在遇到厉长生和荆白玉之前,冯陟厘从不给旁人医病,相对于医病来说,他更喜欢研究毒物。
厉长生请冯陟厘给他一瓶服下可立时毙命的毒药,这简直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
冯陟厘当下打开药箱,请厉长生随意挑选,足足七八十个小瓶子,排列的整整齐齐,那模样壮观之至。
厉长生随便选了个小瓶子,笑着说道:“这毒药我也不知效果如何,所以请你试一试罢。”
他说着,伸出手来,将康下泉嘴里的布巾拿掉。
“厉长生!你不能杀我!”
“不能!”
“我是荆白玉的爹!”
“你杀了我,荆白玉会恨死你的!”
“我要见荆白玉!”
“他会原谅我的!”
“我是他爹啊,他是皇上,我便是太上皇了!”
“啊——”
康下泉突然可以说话,立刻大喊大叫起来,惊恐的胡乱喊着。
就在这一刻,厉长生丝毫未有犹豫的模样,已然打开了手中小瓶子的塞子,将里面的药粉,直接倒进康下泉不断喊叫的口中。
“呕——”
康下泉大喊一声,立刻趴在地上疯狂的呕吐,想要将药粉从嘴巴里吐出去。
然而他一紧张,止不住呼吸加快,止不住的就想要吞咽。
药粉在他的嘴巴里融化,不论是如何呕吐,总有一些已经顺着他的喉咙而下。
“厉长生!”
“我死也不会放过你的!”
“我是荆白玉爹!他会恨你的!”
“厉长生!你不得好死!”
康下泉绝望的大吼着,他仿佛已经看到了死亡的临近,眼睛里尽是惊惧之色。
在最后这一刻时间里,康下泉满眼都是憎恨,不断喊叫着厉长生的名字,似乎如此便能将厉长生一同带走。
“呵——”
厉长生嘲讽的一笑,平静的说道:“如何死无所谓,只要我可以掌控自己是如何活着的,就足够了。”
“厉……长生……”
“你……”
“不得好死……”
康下泉喊叫的声音渐渐变弱,终于慢慢的越来越沙哑……
终于慢慢的,彻底安静了下去。
康下泉愤怒的睁大眼睛,目光却再也无有惊惧或者不甘,口中再也无法发出谩骂的声音,只有鲜血一股股涌出。
厉长生冷漠的瞧着康下泉匍匐在地的尸体,脸上仍旧是淡淡的笑容,负手而立,眯着眼睛,也不知他到底在想些什么,过了一会儿,这才抬步走出房间的,推门离开。
“厉大人……”
葛终南守在外面,一个人也无有放进来。
房间里本是安安静静的,随即传来康下泉的诅咒之声,声音响彻九霄,葛终南如何能听不到?
葛终南露出一些尴尬的表情,挠了挠头。
厉长生将门关好,微笑着看向葛终南,道:“葛将军可是有什么话,想要对长生说的?但说无妨。”
“这……”葛终南更为尴尬,道:“我……我方才一个人也未有放进来。”
“是。”厉长生道:“有劳葛将军了,改日长生请葛将军饮酒。”
“饮酒就不必了。就是……就是……”葛终南犹犹豫豫,与他高壮的模样真是一点也不相符,违和感爆棚。
葛终南终于一咬牙,突然下定决心,朗声说道:“就是方才陛下来过了!听到一些声音,急匆匆的转身便离开,我也没能将陛下留住。”
“陛下……”
厉长生一怔,随即低念了一句“小白”,然后急匆匆快步而去。
“厉……”
葛终南抬手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道:“厉大人也走的这般匆忙。”
厉长生心中一瞬有些杂乱,不似他平日里运筹帷幄稳操胜券的模样。
他快步往荆白玉的房间而去,步履匆忙,越走越快,甚至就要跑起来。
“厉大人,您……”
灵雨站在外面,正要端着点心送进房内。
她还是头一次瞧见厉长生如此急躁的模样,整个人纳罕不已。
“咚——”
厉长生根本来不及与灵雨解释什么,抢先进入门内,然后反手将房门关闭。
灵雨更是莫名其妙,她伸手推了推房门,发现厉长生入内之后,竟是还将房门给反锁了。
“这到底是怎么了……”
灵雨瞧了瞧手中托着的点心,又道:“算了,还是一会儿再来罢。”
惊天动地的关门声,房里的人如何能听不到?
“厉长生,你回来了?”
厉长生大步入内,一看便看到了已然换上新君服饰的荆白玉。
荆白玉穿着一身象征权利的黑色,与往日他喜爱的白色十足不同,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新鲜之感。
然而厉长生顾不得这些,立刻大步走到荆白玉跟前,一把将荆白玉搂进怀中。
“厉长生?”荆白玉给他吓了一跳,道:“你怎么了?”
厉长生抱着他比不松手,道:“小白,你方才去了哪里?”
“我……”荆白玉迟疑片刻,笑着说道:“我才要问你呢,你去了哪里?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你将新皇丢在一面,自己就这般跑了,可真是好大的胆子呢。”
“小白……”
厉长生听到荆白玉轻松愉悦的声音,心中却仿佛刀绞一般。
荆白玉发现厉长生不见了,第一反应自然是想要去找厉长生的。
荆白玉寻着厉长生而去,便找到了关押康下泉的牢房门口,遇到了守在那里的葛终南。
葛终南答应了厉长生,不让任何人进去,新皇荆白玉也算在内。
葛终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