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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长生道:“太子殿下昨儿个夜里未有歇息好,今天恐怕不宜饮酒,你去回绝了成国的使臣便是,就说太子殿下身子抱恙。”
“未有歇息好?”宋旻有些惊讶。
不过脸上的惊讶也只是转瞬即逝罢了,很快被掩盖下去,宋旻连忙答应着,急匆匆的便跑掉了。
宋旻走的着实匆忙,而且满面通红,很是尴尬的模样。
厉长生眼看着宋旻的背影,淡淡的说道:“恐怕是误会了。难不成我方才的话,着实容易让人误会?”
宋旻的确误会了,而且误会的颇深。毕竟……
那日在酒肆,大家可是把太子殿下荆白玉的霸气告白听得是清清楚楚,一字不落。
虽说无一人敢嚼舌头根子,可这事儿足以震惊的大家回味十天半个月。
太子殿下荆白玉钟情于流安小侯爷厉长生,据说两个人昨日在同一帐中,彻夜未有离开半步。
这日早晨,荆白玉起不来,还说是夜里未有休息好,身子抱了恙……
宋旻止不住就脑补了一些个情况,越想越觉得是这模样,越想越觉得不好意思,结果急匆匆便跑了,不敢久留。
厉长生无奈的笑了笑,心说那宋旻怕是把自己当了禽兽。
荆白玉睡醒之后,就发现身边多了许多金银珠宝的箱子,一打听才知道是厉长生收下了成国国君的东西。不只是收下了东西,还回绝了成国国君的邀请。
“厉长生这个大坏蛋,怕是要把那成国国君给气死了。”荆白玉止不住一笑。
成国国君听闻送去的礼物被收下,当下还有点沾沾自喜,道:“这荆太子不过如此,也是见钱眼开之辈罢了,我还以为有多难对付。”
谋臣一听道:“是是是,君上说的是。”
回来禀报的士兵跪在地上,大气儿也不敢喘,颤巍巍道:“但是……但是那厉大人说荆太子抱恙在身,无法来参加君上您的筵席……”
“什么?!”成国国君拍案而起,道:“收了我的东西,却不来赴宴!这是什么道理?”
“君上息怒!君上息怒啊!”谋臣赶忙跪下,道:“那荆国太子不过还是个小娃娃,君上万勿与他一般计较。”
“真是气死人了。”成国国君呵斥道:“荆太子到底是个什么意思!非要与我过不去了?那好啊,好的很啊!不就是开战吗?就跟他们打好了!”
谋臣跪在地上,连连说道:“君上!万万不可啊!这若是真的与荆太子撕开了脸皮,恐怕旁的国家一定会站在荆太子那面,到时候我大成腹背受敌,怕是要遭受灭国之难!”
“那你说怎么办?孤都如此低声下气的邀请他了,他竟是不理不睬的。”成国国君呵斥。
谋臣不敢抬头,道:“老臣有一计策,请君上考虑一二。”
“快说!”成国国君道。
谋臣说道:“不如请君上派遣使臣,去与旁的会盟国家洽谈,用银钱讨好于他们。闵国、卫国等等,不过都是一些小国罢了,他们心中皆是不想打仗的,根本出不起粮饷钱。若君上能提前拉拢一番,这仗说不定也就罢了。”
成国国君思索了一番,道:“既然是你提出来的主意,那你便去着手办罢。”
成国国君阴森森的一笑,道:“定要让那不知好歹的荆国太子,吃不了兜着走!”
“是!敬诺。”谋臣道。
那面厉长生回营帐补了个眠,再醒来已经是晌午十分。
他一睁眼便看到荆白玉坐在自己身畔,正托腮皱眉,看起来有些个发愁的模样,小脸都皱在一起。
厉长生止不住笑了一声,翻身坐起,道:“小白这是怎么的了?可是不欢心?”
“你醒了?”
荆白玉立刻跳起来,跑过来说道:“你都未有吃午膳,你可是饿了,我叫人把午膳端过来?”
“不忙。”厉长生拉住他的手,叫他坐在自己身边,道:“还不饿,小白坐下来先说说,是谁惹你不欢心了?”
“没有不欢心。”荆白玉道:“就是在发愁呢。你睡觉的时候,我去找了一番朱国闵国卫国和吴国的使臣。”
“可是去说河渠图纸的事情?”厉长生问。
荆白玉点点头,道:“嗯,你又猜到了?”
厉长生道:“他们怎么说?”
荆白玉道:“他们当然都想要河渠图纸了,看到图纸,眼睛都要绿了。不过……”
厉长生笑着说道:“他们虽然想要图纸,却仍是不怎么想打仗,一个个都想着如何空手套白狼,是也不是?”
“嗯……”
荆白玉无精打采的答应了一声。
厉长生早已想到这一节,毕竟旁的国家无有大荆这般强盛,不愿意动兵也是可以理解的。
荆白玉道:“我又不是真的要他们发兵,不过是想要大家联合起来,对成国施压罢了。眼下这般,只有我大荆一个对成国施压,仿佛以大欺小似的。”
厉长生笑着说:“我知道太子殿下您的意思。不过那些个小国,肯定是不放心的。”
若是众人联合起来,根本无需发兵,成国定然慑于天下公议,不得不服软屈服。
然而那些个小国,生怕答应了荆白玉的要求,便会坠入荆白玉的圈套之中,到时候若是真的要发兵,那可就是劳民伤财得不偿失。
众人心中犹豫不定,只想着如何不劳而获。
按理来说,大荆兵强力盛,想要对抗成国,根本不是什么难事儿。但难就难在,成国过于弱小,大荆一旦出兵,成国定然会向天下人卖可怜,说自己的国家才被水患所困,那些个险恶的大荆之人,便要趁机抢夺他们的国土。
平头百姓哪里知道太多的弯弯绕,舆论不只是在现代可以杀人,在古代亦是如此。
厉长生道:“若是找不到同盟,这战书的确不好下,会叫一些个想要惹是生非从中牟利的人,浑水摸鱼,反而得不偿失。”
“我当然知道。”荆白玉叹息了一声,复又托着腮帮子,一脸苦思冥想的模样。
“小白。”厉长生叫了他一声。
荆白玉抬头看他,道:“怎么了?”
厉长生笑着说道:“小白皱着眉头的样子,就不好看了。”
他说着,轻轻用手指在荆白玉的眉心抚了抚。
荆白玉嘟囔着说道:“不好看,你也是我的,休想跑掉。”
“小白武功那么好,我能跑去哪里?”厉长生笑着说:“放心罢,下战书的事情,我可以帮你解决。”
“你又想到好办法了?”荆白玉惊讶的睁大眼睛。
他这话刚说罢了,肚子里便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响声……
荆白玉迎上厉长生似笑非笑的目光,顿时一阵尴尬。
“原来小白也未有用过午膳?”厉长生道:“可是在等着我?”
“我刚刚……其实也不饿,所以顺便等等你。”荆白玉道。
厉长生见他不好意思,也不再逗他,道:“那我们先用膳,其他的一会儿再说。”
荆白玉命人传膳,很快午膳摆满了案几,伺候的侍女们识趣儿的退出营帐,将帐帘子放好。
“嘶——”
厉长生轻轻的抽了一口冷气。
荆白玉吓了一跳,道:“怎么了?可是烫着了?还是被鱼刺扎到了?”
厉长生淡淡的一笑,伸手摸了摸自己唇角的地方,道:“并不是烫着了,也不是被鱼刺扎到了。”
“那是怎么了?”荆白玉奇怪的说:“看起来有点红红的。”
厉长生方才未有感觉,张嘴吃饭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可能有点上火,再加上轻微的水土不服,嘴角地方有些溃疡,一碰便刺辣辣的隐隐作痛。
厉长生瞧荆白玉满面担心的模样,笑着说道:“嘶——小白,你看我这是怎么了?怎么睡了一觉醒过来,就这般疼痛。”
“我看看,快叫我瞧瞧。”荆白玉十足担心。
厉长生低声道:“小白,你不会趁着我熟睡的时候,偷亲我了罢?”
“什、什么?”荆白玉一愣,睁大眼睛去瞧厉长生。
厉长生指了指自己,道:“你瞧,这可不是你偷袭我的证据?都给我亲破了。”
“没有!”
“怎么可能……”
荆白玉惊慌的又是摇头又是摇手,道:“我才没有那般使劲儿……”
厉长生本就是想要欺负一番荆白玉罢了,哪想到小白兔一着急,仿佛就给说漏了。
厉长生顿时抓住了重点,笑着说道:“看来还真有人趁我睡着,偷偷的对我做了什么,是不是?已经不打自招了。”
“我……”
荆白玉已然面红耳赤,当真后悔不迭,道:“我还有点事情,我先走了!”
他说着便要跑,厉长生哪里抓得住他,瞬间就见荆白玉窜出了营帐,午膳都不吃了。
“小白,我逗你的。”
厉长生掀开营帐追出去,道:“小白,别跑那么快。”
“又没说不让你亲,大不了今儿个我睡了之后,再叫你偷亲一个。”
荆白玉跑出大老远,还能听到厉长生分外羞耻的话。
“厉长生这个大坏蛋!”
他想要一口气儿跑回营帐甩掉厉长生躲起来,不过很可惜,半路上却遇到熟人,被硬生生的给拦了下来。
“太子殿下,外臣正寻您呢!”
是高大如山的吴国将军,瞧见荆白玉急匆匆跑了过来,一看便是有正经事情要说。
厉长生一路寻过来,便瞧见荆白玉脸色不好看,站在他面前的吴国将军亦是再严肃也未有。
“怎么了?”厉长生上前询问。
吴国将军见是厉长生,当下便把自己的听闻又说了一遍。
“这事情千真万确!”吴国将军说道:“闵国使者着实卑鄙,还请太子殿下多多小心,勿要中了他们的圈套。”
“闵国……”
厉长生立时便想到了那一连串的系统任务,其中的确有闵国的事情。
吴国将军因为受到了厉长生与荆白玉的恩惠,所以对他们感激在心,突然听说了闵国的一点事情,急匆匆便跑来通知他们。
这事情与河渠图纸大有干系,闵国每年几乎都会遭遇水患,所以对于荆国的图纸是相当渴望。
然而此次前来的闵国特使二皇子殿下,却并不想要与荆国联合,一起攻打成国。
这成国挖开河道,淹掉的城池也无有他们闵国什么事情,所以二皇子觉着,自己没必要劳民伤财,此次前来便是捡漏来的,断不可往里赔了钱。
如此这般,闵国二皇子就想到了一个好办法,假意答应荆白玉的要求,先把河渠图纸搞到手。而一旦图纸到了手中,便带着人趁夜偷偷离开会盟大营。
厉长生笑着道:“闵国算盘打得好,仗着地理位置比较偏僻,所以还真是有恃无恐啊。”
闵国与大荆距离不近,大荆眼下最大的敌人乃是成国,所以闵国二皇子已经算计好了,心中肯定荆白玉不可能拉长兵线,分散实力再来攻打他们,就算他们拿了图纸逃跑,荆国人也只能吃哑巴亏。
“好个闵国人。”荆白玉冷笑一声,道:“真当本太子会上当。”
“太子殿下此言差矣。”厉长生露出温和的笑容。
荆白玉一看,厉长生此时脸上的笑容他再熟悉不过,看着有多温和,内地里便有多恐怖。
荆白玉道:“你的意思是……”
厉长生笑着说:“闵国人想要的不过是河渠图纸罢了,太子殿下应当大度一些,给他们就是。”
“给他们?”吴国将军第一个喊了出来,道:“这万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