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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冤枉!”
“别抓我!”
“是误会啊!”
“都是韩忠德强行侮辱我!”
“不是我,是华夫人威胁我!”
“皇上您别听他的!”
“皇上这一切千真万确!”
华夫人与韩忠德方才还甜言蜜语,眼下却都急着撇清关系,若是此时手里有一把刀,怕是早已将对方给杀死。
侍卫都是荆白玉身边之人,自然毫不含糊,上去将韩忠德与华夫人齐刷刷押下。
皇上一阵头晕,差点趔趄着摔倒在地,好在有皇后扶住。
华夫人这才看到皇后,当下大喊起来:“皇后!是你!你……”
厉长生眼疾手快,不等华夫人说什么,直接拿了块布,堵住了华夫人的嘴巴。
皇上浑身颤抖不止,眼前一阵阵发黑,眼看着就要被气的背过气儿去。
荆白玉拱手说道:“父皇身体欠安,还是早些回去休息罢。若是父皇信得过,这里的事情不如交给儿子来处理。”
皇上叹息了一声,道:“玉儿啊,父皇眼下也只能相信你了。你可莫要手下留情!给我狠狠的办了这两个不知廉耻的东西!”
“是。”荆白玉恭敬的说道,他就等着皇上这句话呢。
皇后和宫人们,当下扶着皇上便转身离开,踉踉跄跄的走出了画阁,再不看挣扎的华夫人与韩忠德一眼。
韩忠德也被堵着嘴巴,与华夫人一般不敢置信。他想要求助皇后,想要皇后救他,但皇后根本不回头看一眼。
韩忠德努力想要爬起来,“咚”的一声,被荆白玉当胸踹了一脚,复又跌回地上。
荆白玉抱臂冷笑着看着他们,说:“啧啧,看起来还真是凄惨呢。”
韩忠德知道皇后定然不会再帮自己,他不能说话,干脆对着荆白玉就使劲儿磕头,咚咚咚的声音络绎不绝,磕的是额头出血也不停止。
有血点子飞溅出来,差点落在荆白玉的身上。
厉长生伸手拉了荆白玉一把,道:“太子,夜已经深了。太子明儿个还有早朝,不如请太子先行回去休息,这里有长生为太子处理。”
荆白玉侧头瞧他,说:“我不累,一会儿我们处理完了,一起回去,不好吗?”
厉长生对荆白玉摇了摇头。
荆白玉有些迷茫的看着他,不知道厉长生是什么意思。
厉长生站在他面前,低声耳语说道:“太子今年才十八岁,长生以为,这些过于血腥的场面,还是回避为好。”
“什么啊……”
荆白玉露出一个不屑的表情,虽然他才十八,放在现代刚刚高中毕业,年纪根本不大。
但荆白玉可是太子,早已见过了生离死别,再血腥的场面,他也是见过的。
厉长生轻轻的拍了拍他的头顶,道:“以前是太子殿下无人心疼,如今有长生在身边,自然多多心疼太子几分。那些不好看的,长生不愿意叫太子多瞧。”
“你这个人……”
荆白玉说了一句,点点头,道:“那我先回去了,你可别叫我失望啊。”
“太子殿下请放心。”厉长生笑着说。
荆白玉把侍卫都留厉长生,一步三回头的往画阁外面走,似乎十分担忧。
厉长生站在原地,对他摇了摇手。
荆白玉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已然看不见。
厉长生却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道:“太子早些回去休息,可莫要在门外偷看啊。”
“谁偷看了!我才没有!”
荆白玉果然就躲在门外,正探头探脑的,没成想被厉长生猜了正着,那叫一个面红耳赤,丢人的厉害。
荆白玉这一次不再停留,生怕厉长生下一步会走出来将他抓住,赶忙一口气便跑回了寝宫去。
他这一回来,就又有些担忧了,坐在席上也不就寝,托着腮帮子,自言自语的说道:“厉长生真可恶,总把我当成小孩子!”
“跟他说了许多遍了,我不是小孩子。”
“唉……”
荆白玉一通抱怨,却又止不住嘴角翘起,心说没有办法呀,厉长生就是这般关心自己,旁人想要这样的关心,是全无可能的!
灵雨见太子殿下归来,正想问今儿个需不需要上夜,就瞧太子殿下托着腮帮子,一会儿皱眉一会儿低笑,那模样……
像极了情窦初开的少年……
此时此刻的画阁之中,便无有这般轻松的气氛,空气之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儿。
华夫人肚子的孩子,根本不是皇家血统,这孩子是无论如何不能留下的,否则便会成为荆白玉的克星。
厉长生挥了挥手,就有侍卫端上一碗,已经凉透的苦涩汤药。
这汤药早已准备着,如今这大热天,却已冰凉冰凉,一看便是放了太长时间。
厉长生也不多言,侍卫们上前压制住华夫人,就将苦涩的药汁直接灌入她的口中。
华夫人才能说话,却被呛得无法开口。
她是死也不想喝的,但厉长生可容不得她说不。
厉长生面无表情的站在旁边,道:“长生这里准备了足足十碗药,若是华夫人不肯配合也无妨,反正药汤多的是,我们只管不停的灌下去,总有一次,华夫人是会喝的。”
“厉长生!”华夫人整个人狼狈不堪,呛得是眼泪横流,道:“你不得好死!”
厉长生并不在意她的咒骂,道:“得不得好死,那是日后的事情。眼下真是不巧,能活着的是在下,所以无需华夫人过于担心。”
侍卫们趁着华夫人咒骂的机会,将药汤灌入她的口中。
华夫人“啊啊”大叫着,趴在地上欲要干呕,却一时根本吐不出,侍卫也不允许她将药汤吐出来。
将她的嘴巴复又死死堵住,就算华夫人胆敢将药汁吐出,也要叫她自己再生生咽回去。
不多时,就闻到一股腥臭的味道,华夫人疼的浑身打颠儿满头冷汗,有血液流出来,一点点的向着旁边的韩忠德蔓延而去。
“啊啊啊啊!”
韩忠德已然吓坏了,布巾刚一被拿掉,整个人就惊叫不止。
“厉大人!”
“不要杀我!”
“求求你了。”
“我是皇后的表弟,你不要杀我!”
“呵——”厉长生冷笑一声,道:“不妨与你说,太子殿下恐怕最讨厌的,便是你这句话。所以……长生最讨厌的,也是你这句话。”
“不不不,我说错了。”
韩忠德立马跪在地上磕头求饶,说:“厉大人您饶了我罢!求求你了!我我我……”
韩忠德眸子一转,道:“我!我愿意自宫!只要不杀我,我愿意以宫刑代替!”
古代的确有以宫刑代替死刑的规矩,而且不只是一个朝代,巧的是,大荆亦是如此。
想当年厉长生第一次穿到大荆之时,便穿成了自宫入宫的细作太监。
韩忠德大喊着:“我……我可以像九千岁一样自宫,求你了世子!世子殿下!求求你。”
“呵——”
厉长生又笑了,说:“像九千岁一样?”
“是是是!”韩忠德点头如捣蒜,说:“让我戴罪立功!我愿意继续在太子跟前当牛做马,做太监也在所不惜,只要能救我就好!”
“可惜……”厉长生淡淡的说道:“你不配。”
韩忠德睁大眼睛瞧着厉长生,厉长生继续幽幽的说道:“你根本不配留在太子身边。若是小白被你带坏了,我可是要头疼的。”
旁边侍卫一听,立刻上前拱手说道:“大人,这韩忠德要如何处置?”
厉长生摆摆手,道:“直接杀了,给他一个痛快罢。太子仁厚为怀,是最为心慈手软的,折磨人的这种事情也就算了。”
“不不不不!”
韩忠德大喊起来,声音已然嘶哑。
厉长生说的仿佛再仁慈也无,而听在韩忠德耳朵里,却是心惊胆颤,根本读不出丝毫仁慈之意。
侍卫立刻领命,道:“厉大人,那华夫人……”
华夫人已然浑身是血的昏死了过去,根本无法再叫唤一声。
厉长生说道:“两个一并处理掉。既然他们情意绵绵,就将他们安葬在一起,活着的时候不能比翼双飞,死了倒是可以长长久久的在一起。”
“是!”侍卫答应。
华夫人与韩忠德是必须要死的,斩草不除根,日后狼狈的可就是自己人。
厉长生向来不是什么心善之人,处理起这些个事情来,是未有一星半点心理压力的。
他眼看着侍卫们将那两人处理好,这才点点头,往太子寝宫走去。
夜风轻轻的吹着,厉长生站在大殿门口,并未有立刻进去。
总觉得自己身上血腥味儿浓重,应当多吹吹夜风,这样也好将晦气吹散。
厉长生吹了一会儿夜风,换了一件新衣裳,才往荆白玉的内殿而去。
荆白玉明日是需要上早朝的,天不亮就要起身,若是这会儿再不睡,怕是也无需再睡。
厉长生提早叫荆白玉回来休息,可眼下推开内殿的门一瞧,就有些个哭笑不得的。
荆白玉的确是休息了,却未有上榻安枕,而是趴在青铜案几上。
厉长生摇了摇头,走过去再一细瞧。
荆白玉趴着的姿势一点也不舒坦,案几上放着厉长生早些送荆白玉的莱珀妮面霜和修丽可色修精华,正被荆白玉抱在怀里,一看就觉得膈人的很。
厉长生将荆白玉轻轻的抱起来,谁料荆白玉还抱着面霜和精华,也不松手,抱得还挺瓷实。
厉长生没有办法,也就只好这般将荆白玉给抱走,放到榻上,叫他抱着面霜睡了。
荆白玉记不清楚自己是如何睡着的,他迷茫的睁开眼睛,就瞧见和天色黑洞洞的,但这会儿已然不早,已经是快要上早朝的时辰。
“太子醒了?”
厉长生走过来说。
“你回来了啊?”荆白玉揉着眼睛说:“什么时候回来的,我都不知道呢。而且你怎么起的这般早?”
厉长生回来的时候已然很晚,干脆就没有躺下,坐在案几旁边看了看书卷,也就到了时辰。
荆白玉道:“我要去上早朝,你继续睡罢。”
厉长生道:“长生还未曾瞧见过太子殿下上朝时的威严,太子殿下可否愿意带长生前去看看?”
荆白玉点点头,道:“可以是可以的。不过你不知道,这上朝无趣的很,不少大臣没事找事儿,绝不是你想象的那般样子。”
厉长生说:“今儿个必然是有大事情发生的,怎会感觉到无趣?”
荆白玉才睡醒,有点听不明白厉长生话中的意思。
厉长生帮荆白玉穿戴洗漱着,外面灵雨疾步而入,道:“太子殿下,这是皇上的诏书。”
“哦?”荆白玉有些惊讶,皇上不管朝政许久,没想到突然下了一道旨意。
荆白玉打开一看,脸上表情着实复杂的很,有些欢喜又有些忧愁。
厉长生并不好奇的模样,在一畔问道,说:“皇上可是……废除了皇后之位。”
“你又知道了?”荆白玉叹息一声,将诏书放下,说道:“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呢。”
皇上恐怕也是一夜未眠的,出了这样的事情,皇上根本就是气得睡不着觉,太医在旁边侍奉了一个晚上,各种汤汤水水的就没停过。
华夫人是决不能留下的,韩家因为韩忠德,也被皇上记恨在心,指不定哪一日便会寻个理由,随便的将整个韩家整垮。
至于皇后……
虽然大义灭亲,可皇上心中膈应的很,如何能不牵连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