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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对祖宗的大不敬。
周薄生一个小辈,不,周家一个和元家没多大关系的世家却拥有元家的玉……这就很值得深思。
“他说这玉是他在宋家的看到的,并且让人打造了一块出来,这块并不是真的。”元奈补充说。
“……”花曼依语塞看着元奈,元奈看她这样子笑了下,拿过玉翻到底部,“真正的玉会在下面有一个细微的图腾,那是玉匠用一种很刁钻的工艺雕刻的,据说目前已经失传了。”
这个辨别的方法还是当年父亲告诉她的。
花曼依倚着桌沿,沉思,“难道说周薄生说的是真的?宋家有问题?”
元奈难得纠结,“我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但是有人撕破了当年案件的一个·口子,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曼依……我想查清楚,我不能让我爹娘死得不明不白。”
花曼依点头,“我帮你。”
“先说好了,元奈,这只是一个猜测,当年的事已经过去了那么久,我们能查到的可能只是皮毛,或者我们只是对当年的事的一个求证,事实……很可能就是那样子。”
“我知道,我们只是求证,求个心安。曼依,你放心,我不会做什么偏执疯狂的事的。”
两人在书房翻了大半天,一个翻书柜,一个翻书桌抽屉,一叠叠的文件一份份拿出来看。
直到日落,两人挤坐在一张大椅子上休息。
元奈矜持地捂了捂肚子,“有点饿。”
花曼依靠在她肩头,长叹一口气,“我也是。”
外面的暮色蔓延进书房,有些角落黑暗无光。
“先休息一会。”花某说。
“好。”元某同意。
两人都没说话,很安静,安静到只听到彼此的呼吸。
“元奈,你有没有做过……”花曼依想起今天早上身体的异样,眼神扫了一眼天花板,咽了一口口水,“那种梦?”
元奈一时接不上她的思路,“哪种?”
“……没什么。”花曼依神经一紧,不知为何她突然就不想再问下去了。
“那好吧。”元奈也不强求。
花曼依看了看快黑下来的天,“要不先回去?不可能半天就让我们找到是不是?”
“好,改天再来。”
两人欣欣然下了楼,准备原路返回。
经过一片荒芜的小湖,上面已经结了一层冰,但是并不厚,依稀能看见冰面下浑浊的水,和一些枯败的荷花梗叶。
突然,花曼依停住,拉住元奈,扫了一眼小湖,“元奈,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元奈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没有啊。”
花曼依抿了抿嘴,仔细听了听,只有风声吹过,雪地上蔓延的是她们的脚印,“那可能是我听错了。”
两人用同样的办法爬上了围墙,都坐在上面,准备把木梯从围墙里翻到围墙外。
“我们赶紧吧,天快黑了,曼依。”
元奈弯下腰抓住木梯一角催促,眼皮子掀起,望了一眼木梯底部,冷不丁对上一对发绿的双眼。
霎那间一股寒气从脚底涌上,哪怕她穿得再做,此刻也只觉得浑身冰凉,“曼、曼曼依,是是是是野狗……”
刚刚的声音居然是野狗发出的!
花曼依虽然对狗没有多大的感觉,但是此刻那狗露出的目光是凶狠还是和善,她还不至于瞎到分不清。
“我我我知道……“她也不由得哆嗦。
她知道元奈对狗有阴影,相比之下她应该大胆一点,努力安慰身边的元奈,“元奈,你别怕……我们在高墙上,它上不来……”
“曼依!它它爬上梯子了!”元奈失声一叫,花容失色。
!!
花曼依心猛地一提,还未等她看那野狗,只听到耳边传来一声低呼,她看过去——空空如也!
“汪!”
花曼依两眼一黑,砰——
身后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元奈全然忽略,惊魂未定趴在女人怀里,熟悉的气味让她稍稍安心了些许。
她往后栽倒的那瞬间不知道从哪出现的越姬接住了自己。
第一次感谢她无比及时出现。
“你和她在上面做什么?”越姬脸色不佳地扫过不远处跌倒在地的花曼依,又看了看眼底脸色苍白的小女人。
她们是不是一整天都呆在一起?
越姬想到这个猜测,眼色一沉。
她们是不是背着自己做了什么?
“元奈……”花曼依在雪地上痛吟一声,元奈总算反应过来刚刚那声响是什么了,看都没看一眼越姬就从她怀里匆匆忙忙跑到花曼依身边。
一边愧疚,一边艰难地扶起她,“曼依,你怎样了?没事吧?”
“没事,还好雪厚……”花曼依就着元奈的搀扶站起来,“刚刚差点被那狗吓死。”
元奈在给她拍掉身上的雪,心惊后怕地点头。
“元奈……”花曼依发现一旁的陌生女子,凑到元奈耳边小声问道,“她就是那个女伯爵吗?”
看起来不太好惹的样子,一个女子就当上了伯爵一位,和她看过的女子相比,气势真的不一样。
而且这洋女人未免也太好看了吧,骨相比例好,看着大气,细看貌似还有东方血统的样子。
元奈顺着她的目光瞧过去,不小心对上越姬沉沉的目光,她飞快收了回来,轻轻点了点头,“嗯。”
花曼依又扭头把嘴巴贴到元奈耳边,“那她好不好惹?好不好说话?”
关于这位女伯爵的听闻她多多少少都有听说,不过别人不是好奇就是莫名一脸惶恐。
就像古时皇帝亲临一样。
“曼依……”元奈踌躇了会,小声道,“我不知道她好不好惹,好不好说话,但是她对我挺好的……”
花曼依:“……”这算什么回答?
她看了看元奈,对方一脸“事实就是这样”的模样,让她也不好再说什么。
“曼依,路口那是不是巩妈?”元奈突然叫道。
“巩妈?怎么可能?”花曼依不太相信她的话,视线却还是看过去。
路口,一辆黑色的轿车映入眼帘,车后座摇下了车窗,里面坐着的不是巩妈是谁?
花曼依双眼睁大了些,不可思议道,“还真的是巩妈……她怎么会来这里?”
“她示意你过去了,”元奈抓着她的肩膀,提醒她,“这天都黑了,我们今天就到这里吧。”
“那你……”花曼依看了看元奈,又看看一旁脸色沉沉的女伯爵。
“我待会跟她回去。”
“那我走了?”
元奈给她一个肯定的眼神,“走吧,我们改天再约。”
花曼依拎着她几个礼盒上了车,僻静的小巷里只剩下越姬和她。
风里开始下雪了,飘飘渺渺从天空中落下,元奈拎起她买的几包东西,走到越姬旁边,小声道,“我们回去吧。”
等了许久,没等到回应,她不由得抬起头,只见越姬面无表情地看向路口。
她顺着她的视线犹疑地望过去,那边花曼依正好坐上车,车窗里是抽着烟的巩妈。
突然的,巩妈望了过来,眼波平静,元奈一时拘谨得不知道该不该打招呼。
这到底是曼依认识的人,元奈正想开口,却发现对方根本不是在看自己。
她抬头看了看身边的女人,只见越姬神色淡淡看着路口,冷哼了一声。
元奈:“……”
她们是交流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吗?
第56章 映酥胸1
“你刚刚和她做了什么?”
越姬这才舍得把目光落到元奈身上; 脸上无甚表情,可语气却不大好; “是不是一整天都在和她在一起?”
“也不算是一整天……”元奈抬起头看着她,纠正她的话。
她是接近中午才去找曼依的。
可这话一出,越姬的脸顿时就冷了下来,对上元奈一本正经的模样,又不自觉地把视线落到远处雪地; “你……刚刚和她咬什么耳朵?”
亲亲密密,你侬我侬,真当自己不介意?
“什么咬耳朵?”元奈听不懂这话,巴掌大的脸上满是诧异。
越姬脸色僵了僵; 深邃的眼眸里有一瞬间难以置信。这女人是不是要气死自己?
可很快又恢复风度; 像怨妇一样打破沙锅问到底的风格到底不像自己。
雪越落越大了,元奈蓝色发带上沾上了不少雪花; 她抿了抿嘴,低着头,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说话。
她人有时高冷不可亲近,有时又贴心得如同知己。元奈其实很喜欢她和自己说话; 但大概自己嘴笨,总是把话题说死。
张了张口,想说点什么……
“汪——”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凶恶的吠叫,元奈霎时间花容失色,手上拿着的大大小小的东西全都被她丢掉,三两步本能地躲到了越姬身后。
一双秋瞳恐惧地看着高墙之上的野狗; 越姬偏下眼眸看她,浓睫颤栗,小脸发白。
越姬脑子轰轰的,没再纠结刚刚的事,下意识就把她揽到了怀里,用风衣罩住她,她人只到自己锁骨,把耳朵贴上来就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越姬脸色还是端着清冽,似乎只是在做一件绅士的事。
神情寡淡地看向那高墙上的野狗,眸底红光掠过,那野狗突然就怂了,灰溜溜顺着木梯消失在墙后。
“能告诉我为什么怕狗么?”越姬盯着元奈发带下一圈编织的头发,沉吟问出声。
元奈没有再听到身后有吠声,犹疑地转头看了看,发现狗不见了,愣了下,又扭过头看看越姬,眼里不知怎的就有了一股崇拜。
越姬瞥见了,很是受用。
“小时候被大狗扑倒过,我被吓到了在家修养了三天,后来看到狗我就怕。”
越姬:“……”
空气安静了几许,元奈终于觉得有点丢人了,耳朵红了红,羞愧地欲从这个温暖的怀抱里撤出来。
她想一个人静静。
元奈退出来了,站在白茫茫的雪地上,瞅了一眼越姬的鞋尖,颇为狼狈地扔下一句“我先回去了”后,便丢人地往路口走。
她不该讲给她听的,现在她一定在心里笑自己怎么那么胆小。
走了两步,忽觉手上两手空空,元奈又顿住,懊恼地回头,却见本该偷笑的女人弯下身子替自己捡起了那些大大小小的礼盒。
拂开上面的雪花,拎在手里,向自己走来的时候,跟身后寒寂的苍茫暮雪浑然成景。
元奈抿着唇,站在原地看她,眼里恍然,这一刻的心跳漏了一拍,如同一锅被柴火温煮的水,慢慢的,从四面八方地涌起带着热量的水汽。
女人走到她面前,停留了一下,“回去吧,不早了。”
语气雅淡,并没有笑自己的意思。
元奈反应过来,眉眼弯了弯,小步跟上。
——
这一边,车轱辘碾过正元街道。
花曼依往手里哈了一口气,“巩妈,你怎么会经过那里?”
“去办了点事,回来看到了两个鬼鬼祟祟的人从墙里爬出来,一时起了兴致,就想看看这两人想做什么。”
花曼依:“……”
花曼依讪笑地理了理身上的新衣服,“巩妈,我就和元奈玩了会。”
巩妈扫了一眼她,意味不明反问一句,“怎么不见和我玩?”
咳咳咳
“巩妈……你别说笑了。”花曼依企图岔开这个话题。
谁知巩妈却沉了脸色,“你嫌我老?比不上那些小姑娘了?”
咳咳咳咳咳
花曼依震惊极了,对上巩妈看过来的双眼,她连忙否认,“没有,没有嫌你老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