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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可以了吧?”
“……”
好不容易加完火,还需要沾点水洒到锅边,她又从旁边的水缸舀来一点水。
“是要洗手吗?”
耳朵呼出热气,元奈敏感摇摇头,“不是,是要洒点水在上面。”
“哦,那能教教我吗?”
这有什么好教的?
但看到伸到她手边的手,元奈顿了顿,抿嘴,小心翼翼抓起她的手,让她五指沾水。
手心不知道怎么就变得灼热起来,她第一次抓一个女人的手,像有电流窜过一样。
“然后到锅的时候你张开就行了。”
越姬按照她说的,到锅的时候张开五指,水滴果然就洒到了里面。
热锅滋滋作响。
元奈顺手盖上木锅盖,转身不设想和越姬对上视线,身体紧贴。
太近了。
脑海刚浮现这个意识,她就想往后退,殊不料腰间的手还扣着,她小小撞回到女人怀里。
“奈奈,我觉得这动作有点弱智。”
元奈抬头看到皱着眉头的女人,顺着她的视线看到了她刚刚洒水的手势。
“……”
第31章 睡朦胧6
越姬去房里转溜; 元奈亦步亦趋跟在身后; 两人像官老爷微服私巡一样; 一个看一个跟。
越姬走到窗边,往外瞧了瞧; 小院的景色一览无余; 挨着围墙有一个废旧的大水缸,崩了一个口; 但是还能盛点水。
因为井水通地,要费劲才能打上来; 平时若是下雨这破水缸能积好多水; 越姬记得有次买鱼回来,没有地方放她干脆就扔进去了; 后来她看到过元奈这女人用里面的水浇花,倒也物尽其用。
说到花,越姬往窗底下看; 竟然空空如也。
回头; 便看到两盆玉兰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摆在了房里,花瓣鲜嫩; 芳香幽幽。
“这花……”
越姬刚要开口,眼前便觉一阵模糊; 血红色染过眼前的景物; 但很快又恢复原状,她神色自然背抵着窗沿。
朝元奈伸出手,“把手给我。”
元奈犹疑看着她; “你要做什么?”
刚把手放到她手上,就听到女人轻笑,元奈脑海闪过不好的念头,想把手缩回来却反而被握紧。
裙摆往前一晃,扫过女人的腿侧,元奈靠在越姬怀里,同是女性的柔软让她脸色羞红,小声挣扎,“你放开我。”
“不放。”
越姬嘴角勾笑,看着底下晃动的脑袋,视线霎那充血,一片模糊。若不是眼睑没感觉到热流淌下,否则她还真以为眼睛早已剥落。
手从元奈背后举起,劈下。
怀中人不再动了,头安静靠在身上,手上拿着的淡蓝色帕巾掉在地上,无人发现。越姬扶着她,闭了闭眼,等到视网膜总算能看清一点时,她艰难把人扶到床上。
反噬开始了,比预料中早了点,还以为能撑到离开的。
越姬在元奈身上留下一个深吻,便起身跌跌撞撞摸出门口,每走一步眼睛就像是被火炽热烤过一样,火辣生疼。
刚走出主屋,脚下踉跄,嘭的一声倒在安静的小院里,直到一道身影把她带走。
——
一周后,海城干尸一事被有心人压下来,对外宣称是仇家报仇,坚决剔除封建迷信。
人心惶惶的人们逐渐从恐惧中走出来。
“徐四少其实也死得不冤,平时仗着爹有点臭钱作威作福,要不是徐大少争气点,他们家那瓷器家业迟早被他败光。”
“我说不是,他三天两头往各家歌舞厅窜,嘴巴又是个占便宜的,被他玩死的女人还少吗?指不定是哪个回来找他索命来了!”
“嘘,这种东西,说邪不邪说灵不灵的,这位兄弟还是少说为妙!”
海城慢慢恢复原有的繁华,但街头巷尾依然有人偶尔谈起这件诡异的干尸事件。
“嘘什么嘘,老子可不怕这些,命硬着!”
“哎,你难道没听说最近不少人都在求舌头溃烂的药霜吗?我听人说,那些人毫无意外都烂了舌,而且和干尸出事还是同一天,这么凑巧的事你说邪不邪,小心祸从口出!”
“不会这么邪吧?”
“爱信不信。”
……
自从那件事过后,风海歌舞厅半夜的生意便淡了许多。
不过也好,不用每天晚上经营到半夜累死累活。
这是第七天了,脸色的红肿慢慢消下去,恢复先前的光滑平坦。
花曼依刚把脸上的药膏洗掉,晓晓从门外推门而进,“曼依姐,你要的手信晓晓给你准备好了。”
“放桌上吧。”
花曼依拿起一条毛巾擦了擦
脸,“对了,晓晓,你去和巩妈说一声,今晚我可能不回来了。”
话音刚落,说曹操曹操到。
“去哪?”巩妈站在门口,微微靠着门,风情无限。
“一朋友家。”
花曼依看着巩妈,想了想,又道,“她最近心情不好,我去陪陪她。”
晓晓也是个心思通透的,见巩妈进来,便矮身作揖退下。
“朋友?”巩妈嗤笑,“你的朋友我都知道一清二楚。”
花家被抄之后,花曼依进风海当领唱在那些亲戚朋友之间早已是一场笑话。
“巩妈……”花曼依略皱眉,她有点不喜她的语气,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气氛隐隐有剑拔弩张的趋势。
花曼依身上仅系一条红深色吊带,瘦削的肩骨一览无遗,凸显的锁骨随着呼吸起伏。
人在情绪酝酿的时候身体上的特征往往是最明显的。
“巩妈,你……”
“你可以去,但不能留夜。”巩妈脸色也沉下来,开阖的红唇压着一丝恼意。
她缓缓抽了一口烟。
“我的底线只能是这。”
花曼依盯着她看了好一会,薄薄的烟色在空气中散开,有那么一瞬间她捕捉到她话里的意思。
不能留夜却可以白天去……
是因为夜晚更容易让人堕落么?还是更让人迷惑?
摇钱树最值钱的是什么,是她仅存的那点清白。
方羽的能力和她差不多,但要细究的话,明显是资历更老的方羽更胜一筹,但在风海,所有人都心照不宣认为她花曼依才是巩妈的摇钱树。
有时候她在想为什么她比旁人更能挣钱?她一直都认为是自己卖命付出过,她喝酒厉害,能够在男人堆里谈笑风生,走的时候不带半点腥臭,全身而退。
仔细想想,饶是酒量再好,也敌不过一堆人轮番上阵,她第一次醉晕过去的时候眼前还是那些臭男人,但第二天醒来不是在自己床上就是在巩妈房里。
晓晓说她醉倒的时候巩妈去捞她了。
在风海,不,在整个海城的所有歌舞厅都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只要姑娘说可以跟你走,那你就能带她出去过一晚。
她不是神人,侥幸逃一次两次,但总有会失手的时候,被人哄着哄着她兴许就点头答应了。
但每次她都没事,巩妈每次都会来亲自捞她。连方羽都说羡慕她有那么好的待遇,简直是巩妈心头宝了。
她以为人间自有真情在,女人和女人更能惺惺相惜。
但对那些男人来说,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这才是她挣钱的原因,也是最有价值的地方。巩妈这样要求她其实可以理解,她们本就是建立在金钱利益之下的关系,无所谓什么相惜不相惜。
花曼依在心里哂笑,她把手里的毛巾放到一边,不说破,笑道,“我是去看元奈,哪怕留夜我们也只是两个女人躺一张床上,聊聊天。”
根本不会有男人。
巩妈抽烟的手势一顿,面色莫测,红唇压着一丝冷,转身,“随便你。”
花曼依正要咧嘴笑,而后又听到前方传来,“今晚有你的夜场,你自己看着办。”
“……”不是说半夜没什么人来?
话都这样说了,花曼依也只能应诺,元奈还是要探的,最近发生的事虽然风声降了下去,但是只要一回想依然还有余悸。
前几天在大街上看到元奈,像是在找什么人,一副想哭的模样真让她担心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花曼依看到元奈的时候,对方的脸色消沉,眼底泛红,正要出门,她把手信塞到她屋里跟着她出去。
两人走到街上,看着元奈毫无方向到处找。
“元奈,你到底在找什么?”花曼依掰过她肩膀问。
元奈找了个地方坐下来,看着面前络绎不绝的人流,深吸了一口气,“曼依你回去吧,我没事,我就到处转转散散心。”
那个女人她找了那么多天,由一开始的心急惊慌到如今心如止水的挣扎,她大概是想放弃了。
既然一声不响走人,何必当初那天来见自己,她感激那天她来警署保释她,但她实在太过分了,不打一声招呼强行进入她的生活,给人希望又转眼抽身而退。
她难以忘怀那天从床上醒来,找遍整个屋子都不见那女人那一刻所带来的心慌和无力。
“元奈,”花曼依看着她强颜欢笑的脸,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她知道元奈不想说的事别人再怎么问她都不会开口。
“你要是难过的话,我这有肩膀。”花曼依把她搂到肩上,见元奈真靠了过来松了口气。
“你还记不记得,国中的时候,有次爹地给我买了一条很夸张的裙子,我那时觉得很漂亮,兴冲冲穿到学校,谁知刚下楼梯就被自己绊倒了,摔了个狗啃泥,所有同学都在笑我,但只有你是过来扶我的,走的时候你还特别真诚夸赞了下我的裙子。”
“爹地听说之后,丝毫没关心我,反而叫我打听打听你的教仪老师是谁,说能不能亡羊补牢补救补救,气得我三天没理他。”
元奈头靠在她身上,轻轻笑了下,那些往事都好久了,哪怕现在物是人非,释然后再回味也挺有一番滋味。
花曼依把耳边垂下的头发挽到耳后,看着不远处被朝阳晒到的青砖慢慢升温,又继续絮絮叨叨。
一处不起眼的角落,一高一小的身影站在阴影处面无表情看着她们。
“艾丽雅,你说说她们在做什么?”越姬小小的拳头攥紧,小脸上脸色铁青。
艾丽雅沉默,沉默再沉默。
——元小姐若是有一天知道您杀了她的朋友,她可能会恨untess
那晚她到底还是劝动了untess,但是现在untess貌似要被撬墙角了。
天,这真要命!
“你说她会恨我,但我现在恨不得把她铐起来打一顿。”
“……”
“当初就不该听你的,杀了哪还有这屁事。”
“……”
“怎么不说话?你看看那女人靠在谁的肩上,四舍五入就是靠怀里,你跟我说说什么样的朋友这么亲昵?差一点就亲上了。”
“……”
艾丽雅比了比那“一点”距离,不敢说话。
第32章 睡朦胧7
两天前; 越姬变回西西的模样; 反噬才消停下去。
在艾丽雅那里又躺了两天恢复元气; 刚恢复完她就去找那女人。
越姬把对面刺眼的一幕收入眼底,心里冷哼; 她倒好; 和别人你侬我侬好不亲昵,再晚两天她那小破屋是不是就没有她的位置了!
艾丽雅忍不住想解释; “untess,我觉得那可能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眼睛受了伤; 但是还没瞎。”越姬根本听不进去; 脸色老臭了。
“记得把事情弄好。”
“哎……”
艾丽雅看着怒气冲冲出去的越姬,拦都拦不住; 看着那边所谓的修罗场,兜头捂脸。
花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