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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大爷话音刚落,李云疏倏地睁大双眸。
惊讶欣喜的目光压根掩藏不住的从那双狭长漂亮的凤眸里放射出来,如果说之前李云疏只是个温雅斯文的俊秀青年,少了点年轻人的冲动。那么现在,那股属于年轻人的活力生机是完完全全地释放出来,将他身上的沉稳淡定全部扫清。
精致的眉眼倏地舒展开,李云疏低声惊道:“是安溪春茶?”
一听这话,吴大爷诧异地看了他一眼,道:“你还懂这个?到不是春茶,是秋茶。正宗的那几棵树上的春茶少得可怜,我去年冬天就开始珍藏的秋茶倒还剩了一点。哼哼,你小子要是再赢我一局,老头子勉强可以让你尝上一点……”
“再来!”
“……”
…………………………
夜幕低垂,月光朦胧。不宽的街道两侧的路灯齐齐点亮,将明亮的黄色灯光照射进老街的每一个角落。虽然没有繁华市区的喧嚣、没有霓虹灯五彩缤纷的绚丽,但是这种静谧安宁的气氛却更凸显了夏夜的美好。
身姿清俊的青年与矮了一些的中年妇女并肩走到了公交车站时,公交车还没到站。
李母看着儿子手中拿了那么多的东西,虽然有点心疼,但是却没有再去争抢着自己拎着了。她自己也拎了两个小包,并不轻松。
沐浴着盛夏夜晚微热的晚风,李母抬手将被风吹乱的头发塞到了耳后,道:“小云啊,没想到你的象棋下得还不错,是以前去二少爷家里玩的时候,和霍老爷子一起下的吗?”
闻言,李云疏稍稍愣了半晌,眼底闪过一丝诧异的神色又很快掩饰下去。他微笑着勾了唇,用一种信任包容的目光看向满脸好奇的李母,也不回答,就是这样看着。
李母却想当然的相信了自己的判断:“霍老爷子人真的很不错,虽然他后来主动与我们断绝了关系,但是妈希望你也不要怪人家。是我们不好,老是要上门麻烦人家,这非亲非故的,你……你爸他还隔三差五地上门,就算是妈,也会觉得厌烦的。”
李云疏静静地看着李淑凤低头感慨的模样,只见这位年华已逝的中年妇女已经没有了年轻时的稚嫩,神情中却也没有悔恨,只是真的看淡了。
“只要你过得好,他们霍家也过得好,咱们所有人都过得好,妈就开心了。”
“我知道,妈。”
青年低和温煦的声音在夜风中如同羽毛轻轻地划过李淑凤的心头,让她感觉着自己好像浸泡在温热的泉水里,一天的疲劳都被洗刷干净。
两人又说了几句,公交车便到站了。李云疏将手中的三个大袋子都递给了李母,目送着那辆公交车渐行渐远。当汽车的红色尾灯彻底消失在了他的视野后,他才轻轻叹了一声气。
活动了几下手脚,李云疏开始慢跑起来,奔向回家的方向。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李公子的锻炼计划,可才刚刚开始。
☆、第九章
第二天,正好是采购商来店里商量下一季度的布料采购的日子,李母是大清早就起了床。这次她并没有再等儿子一起出门,反而是提前先赶去了公交站台,早点到店里收拾打理。
将家里的水电、门窗检查完后,刚按下金属门把手将门支开一条缝隙,李云疏拎着装满午餐饭盒的布袋还没抬头,忽然便听到一道清脆响亮的男声从自己的面前响起:“李·云·疏!你小子居然出院了也不告诉老子一声!”
那洪亮的男声陡然响起,划破了早晨的宁静。
李云疏淡定地紧紧按住了门把手,阻止了对方想要进门的动作。他轻轻抬起头,额上细碎的黑发便从两旁额角搭散下来,露出了一双清澈淡雅的浅琥珀色眸子。
李云疏垂眸打量着眼前这个急匆匆的少年。只见似乎是一路急赶过来的,霍少泽一头的红发都乱糟糟地堆在脑袋上,左边窜出一束,右边冒出一截,看上去特别有喜感。
就算是沉稳如李云疏,此时也忍不住淡笑勾唇,问道:“嗯,出院十天了,现在告诉你了。”
霍少泽:“……”
一分钟后。
“李云疏!你小子竟然敢耍我!!!”
这一声犹如狮吼的喊声,让这幢五层老楼都似乎抖了三抖。窗栏上安逸栖息的小麻雀惊吓得扑腾着翅膀四处乱飞,就连隔壁屋原本还高作的鼾声也不自觉地下降了几度。
只听一道泼辣的女声不知从哪个方向传来:“作死哦,哪个小兔崽子大清早的乱吵哦!”
一听这话,从小嚣张跋扈的霍二少哪里能忍:“你……!”
“好了,不要大吵大闹了。”李云疏立即出声打断了霍少泽的话。
他踏出一步离了家门,然后顺手将房门带上,等确定门关紧了后,才转过身看向气得脸都憋红的霍二少,无可奈何地扬唇轻笑:“你啊,遇事火气不要这么大,对身体不好。出院这事是我之前没有通知你,我也不知道你的手机号码。至于我妈肯定是告诉你哥了,当然,看样子他是没有告诉你。”
霍少泽张了张嘴似乎想要反驳些什么,但是他刚准备开口,又干巴巴地砸吧了几下嘴,说不出什么话来。
李云疏见状,唇边的浅笑不由加深了几分:“是我不对,不过……怎么都过去十天了,现在才想着这件事?”
一提起这个霍二少就来气,两人一边下楼,霍二少一边愤懑地倾诉道:“还不是我哥!前几天老爷子从S市回来了,我哥是正好出差轻松了,我就每天都被老爷子拉着训!那都几百年前的规矩了,还要我这样那样,烦不烦啊!”
揉着一头混乱的红毛,霍少泽这副抱怨的模样看在李云疏的眼中,令他怪异地觉得眼前这个少年真是有着诡异的可爱。从鼻子里发出一声闷闷的笑声,李云疏不禁问道:“哦?都是什么规矩啊?”
“……吃饭要端着碗,饭后得喝茶,午后一点得午休,每天早晨早起晨练……”
听着霍少泽一股脑的吐槽,李云疏越听,唇边勾起的弧度越来越低落几分。等到霍少泽说完最后一句“晚上还不许十一点后睡觉”后,李云疏精致的面容上已经全无笑意,沉默了半晌,李公子低声问道:“难道……这些都不是应该的吗?”
“……”霍二少用不可置信的目光上下打量了李云疏许久,才无语道:“李云疏,现在我终于相信你是真失忆了。谁敢说你没失忆,老子跟谁急!”
“……”
夏日清晨的空气清新自然,微湿的清风里夹杂着泥土腥涩的气息,从人的鼻腔逸散到肺部,给人无限的怡然自在。微热的阳光已经有了一丝火辣的味道,照在柏油马路上,泛着金色的光芒。
当李云疏和霍少泽一起走到小区口的时候,霍二少坚定果断地拒绝了李公子送他回家的好意,义无反顾地下定决心要去李母的小裁缝店看看。
面对这样的提议,李公子却犹豫了:这个一头红毛的小混混似乎与自家简单温馨的小店不大相衬啊……看着李云疏一脸犹豫的模样,霍二少理解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爽朗笑道:“嘿,我又不会嫌弃你家店小。带我去看看嘛,反正我最近也挺无聊的。”
闻言,李云疏抬起高挑狭长的凤眸,不动声色地上下打量了眼前这个穿着痞气、吊儿郎当的少年一眼——嗯,你不嫌弃,是我嫌弃你。
……………………………即使是带着霍二少,李公子也坚决不能拉下任何一天的锻炼计划。
对吃喝玩乐以外的每件事都充满好奇的霍少泽,面对李云疏跑步去店里的提议,那是想也不想地就接受了。可是当他跑到一半、整个人都累瘫在马路边上时,霍二少喘着粗气,抹了一把头上淋漓的大汗,已经体会到了生不如死的感觉:“咳咳……李……李云疏,我们歇……歇一歇!”
虽然手中还拎着一袋重重的东西,但是数公里的慢跑对于已经锻炼许多天的李公子来说,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停下步子,李云疏回过身看向身后那个气喘吁吁的少年。白皙的脸颊上因为跑步而染上一层淡粉的颜色,李云疏微微喘着气,眉头稍蹙:“怎么样,还能继续吗?”
只见霍少泽一只手撑着膝盖,一只手不停地摇摆着:“你……再等等,我再歇一会儿。”
闻言,李云疏不由轻叹一声。他抬起头,正好看见一辆公交车从不远的地方行驶过来。淡雅精致的面容上升起一抹无奈的笑容,李云疏摇首道:“既然你不能适应,那我们还是坐车过去吧。对于你来说,突然来这么大强度的长跑确实是有点太过了……”
“那还等什么!快上车吧!”
李云疏的话还没说完,霍少泽便精神大振地立即拉了他就往数十米外的公交站台处跑去。那步子快得,好像刚才那个精疲力竭的人根本不存在似的。
等被拖着上了车,李云疏还没从对方那突然涌出来的精力中回过神来,便见着霍二少刚上了车便整个人瘫软在了一个塑料座椅上。
见李云疏向他看去,霍二少没力气地挥挥手:“我没带钱,李云疏,你帮我投个币。”语气之理所当然,态度之张扬跋扈,将“老子是大爷”五个字展现得淋漓尽致。
李云疏:“……”
虽然在这之前是李公子吃了不少暗亏,可是等到了李母的裁缝店后,霍二少就是想跑,也跑不掉了。
从早晨到下午几乎整整一天的装货卸货,霍少泽这辈子都没干过这么多事!
将一箱子一箱子的衣料布匹从小货车上装卸下来,霍少泽刚刚把东西全部都挪进屋内,便又开始继续了整理店内货物的工作。弯腰、起身,再弯腰,再起身。当夕阳开始渐渐西垂的时候,霍二少扶着他那酸痛的老腰,对着远处那温热缱绻的晚霞,无语凝咽:
“这都是我逝去的青春啊……”
正巧,李云疏搬了几匹布料从霍二少的身边走过。听了这话,他不由诧异地转头看了霍二少一眼,当看见对方左额上不知什么时候冒出来的一颗青春痘时,李云疏不由了然地点头:
嗯,果然是青春。
落日的漫长悠闲是整个老街一天中最宁静美好的景色,染着红发的少年搬了个小凳子坐在裁缝店的门口,呆愣地看着天际处被染成一长条的锦葵色云絮。每一条舒展开的云层都仿佛含苞绽放的花束,将最美好的一面献给天空下忙碌的人们,更献给那些留意去欣赏的人。
“今天,辛苦你了。”
柔和温煦的声音忽然从身后响起,将霍少泽从那一片震撼瑰丽的景色中拉拽出来。他怔怔地回过身子,抬起头,呆滞无神的目光便凝滞在了李云疏的身上。
只见面容昳丽的青年正站在老旧的木门旁,微微昂首,望着那一片火烧般的晚霞。夕阳的余光照射在那张清丽俊秀的脸上,在高挺的鼻翼旁打下淡淡的阴影。李云疏微笑着望着这样温暖的景象,那暖黄色的光照在他的身上,让他本就柔和的笑容更加恬静了几分,令霍少泽隐约有种“这个人好像很温柔”的感觉。
霍二少赶紧摇摇头,把这种恐怖的错觉从脑海里驱逐出去。
李云疏正放眼远眺老街茂密丛杂的银杏树丛,所以并未注意到霍少泽那一会儿傻笑一会儿摇头的动作。他深深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然后低声道:“我喜欢黑色的发色。但是,我觉得红色很适合你,霍少泽。”
今天第一次从对方的口中听到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