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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卿官瞪着她,冒出一句:“我不相信!我怎会相信呢?”
他的字字句句锵锵有力的打在她的心头!他拿她的话来砸她!她会变吗?如果她是爱他的,那么她怎么会变?他说的没错,她只是怕受伤害,当她付出了感情,而在一年、二年甚至十年、二十年后变质了,那么她投下的感情算什么?
她能够确定自己不会变心,因为他用独特的方式钻进她的心,但她却无法预料他会不会变?
而他刚才拿她的话砸她!可恶!交心多难,即使交了心,又怎能确定维持一辈子?有小说曾经这么写着:签定一年的结婚契约,当没变心,一年到了再签下一年……有效吗?有效吗?爱情都付出去了,一年后就能保证不受伤吗?
王八蛋!好想退缩哦……
“不准作缩头乌龟!”他吼道,吓得雅惠缩起肩。
拷!连她想逃避都能看得出来,他还能有什么不能看的?这么了解她,而她呢?花了多少心思去了解这个男人?
“雅惠。”他叫道。
“是。”她咽了口口水,头垂低低,就像受教的小学生。
“信任是必须的,就算我再爱你,如果双方没有信任为基础,你以为一段的感情可以维持多久?”他训了一顿,而后叹息,摸上她紧绷骇怕的脸。“我不要求对等的付出,我也不管等你几年,但我要求你一个承诺。”
“你说……”被他说得有点理亏,只能预见以后很可能被他压得死死。
“我们可以慢慢的培养感情,在你尝试克服你的心结之前,我只要你承诺我,如果将来有一天,你懂得爱人了,那么那一个人必定是我,好吗?”
雅惠睁圆了眼瞪着地板。懂得爱人?妈的!这男人有够迟钝!她是不太确定自己对他的感情是否真是爱情,但还不至于像他说的那样白痴吧?
“在那之前,雅惠……”他如鳗蛇般的缠上她的身躯,亲吻她的颈背。“我们可以试着玩一些游戏……”
啊?“你去死啦!”雅惠猛然推开他,跳上床。拷!他变脸变得还真快!晴时多云偶阵雨全赖在他身上不走了!
他怎能……怎能在前一刻义正辞严的教训她,下一刻却……却活像摧花淫手!
“真的不要吗?”漂亮的眼眨了眨。“考虑看看同居嘛……”
雅惠瞪着他,然后注意到他的黑衣,低叫:“你忘了要去那个什么、什么大赛吗?”家伙真是饱暖思淫欲,还说什么要她懂得爱人之后一定要先爱他!她看他满脑子都是恶心的思想!
严卿官皱皱眉,瞥眼钟。“嗯,满可惜的……”
“可惜个头啦!”她咕哝。
“倒也无妨,还有机会。雅惠,真的好好考虑同居吧!我的身体在这,不用白不用。”他笑道,拿起了床头的一排细针。
“你去死啦!”妈的!刚认识的时候他哪有这么色?最近愈来愈夸张了!动不动就亲亲她抱抱她,这也就算了,还堂而皇之的偷袭她!拷!难怪有人说男人的爱情里必定掺杂欲望。
他耸了耸肩。“小心铁嘴神算哦,雅惠。”
“啊?”
“神偷大赛啊!”他扬扬眉。“说不定乱枪无眼,会死在里头也不一定。”他撇过头,对着房门眨眨眼贼笑。“也许,你可以趁这个时候想想你爱不爱我。”
啊!瞧他说得像要从容就义、视死如归!
“如果我死了,那时候才惊觉爱上了我,那就来不及喽。”
雅惠忽然涨红了脸,瞪着他的背。“台湾是有法治的,你要真不幸死了,我会去上坟的,放心吧。”
严卿官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过来扬了扬嘴角。“那,你就等我回家吧。”
“回家?”说得好暧昧。
“你的或者我的,或许等我回来会有个惊喜,好比说你搬下来了?”
“你作梦!”她咬牙切齿。拷,男人的脑是野兽!
“我想也是。”他露出温暖的笑。“那就打电话给痴武聊天吧,女人长舌,等你聊完了,我也回家了,你就可以直接跳过『担心』这一项。”
“担心”……妈的,她当然会担心,听丁玉堂说今年什么鬼大赛的道德水准像腐臭的烂泥,那天才会有人想绑架严卿官的女人……
是他教会她“担心”的,以前独来独往,哪里来的这么多感觉!
“痴武……她走了后,就没再连络了。”这就是朋友吗?即使再好,一旦别离,就如同陌路人般。
“试试看吧!被动并非全然不好,但偶尔你可以尝试主动……好比,我不介意半夜里你跳上我的床。”他期待地说。
“你滚啦!”
“记得那张相片吗?我的母亲在严家神偷里被视为幸运女神,现在我选择你当我的幸运女神。”
“嗄?”不会吧?这个包袱好重喔。
“真不要来亲亲?”
“去……”本想骂他去死,及时缩了口。“快去啦!”拷!
严卿官轻笑的离去,显然没把神偷大赛的名次放在心上。
“打电话吗……”雅惠瞪着电话想了很久。在某种程度上,痴武跟严卿官的本质一样,热情而外放,主动出击是他们的特性,但一别半个月,痴武没有任何的连络……
“其实,我也并不是很在乎她啦……”雅惠咕咕哝哝地。“但……打打看也不会少掉一根毛!”
她咽了口口水,拨了长途电话号码。嘟……嘟……
“喂,找谁啊?有事上奏、无事退朝!老娘还有代工要做,没空理人啦!”
“痴……武?”
“咦?是雅惠?”彼端传来大叫。“嘿!雅惠,终于想到打电话给我啊?是不是朋友?是朋友就下来帮我做代工啦!”
“……”
“不说话?在生我的气吗?雅惠,是不是朋友?是朋友就要体谅我小气的天性,你要知道从南部打上去很贵耶,就算有打折也得花我半个月的代工钱耶!”
“所以你在等我打?”她的声音沙沙地。
“废话!我都快闷死了,就在等你电话。好心告诉你啦!以后你要想我的时候,就去偷打小哥的电话,不要花自己的钱啦!”
“啊?我……我现在是在他那里打……”雅惠有些结结巴巴的,尚不太习惯主动跟人如此热络。
“嘿,那咱们就可以聊很久了,吃死他算了!来,我们先从我开始聊起好了,自从我被童押回去之后,才发现被骗了……”电话的彼端嘀嘀咕咕地说个不停,而这一端静静地听着,顺着电话的方向往窗外看去,是一片夜色,家家户户都熄了灯,温馨安宁,偶尔会有狗叫声。
明天小梅会带几个朋友过来惜书,而楼下的欧巴桑则将小孩寄放在她家。
与过往的生活截然不同,但她慢慢习惯了……
“没什么不好。”她喃喃说。
“咦?雅惠,你说什么?”
“我说,”雅惠眨了眨眼,目不转晴地注视外头夜色,露出微笑来:
“我想我……开始喜欢上了这里。”
我是一名爱情笔耕者,依旧算是三流的吧!
那又有何不可呢?
市场欢迎度三流、出版社待遇三流、价码三流,如果说,哪天对爱情小说做个全国问卷调查,百分之九十以上的读者不会记住我。
但,那又如何?
老实说,我并不在乎这些名气,也并非单为兴趣而写,除了所谓的兴趣之外,还能混饭吃,这才是重点吧……
我想说的是,我……的心找到了!
花了很久的工夫,有一个男人教会了我什么是爱情……他一直以为我还不懂爱,其实二年前我就确定了我是爱他的。走在那一天他参加神偷大赛的时候,当他假设性脱口谈起他的生死,我才惊觉我原来是爱他的……
爱一个人,好难,不断的适应,不断的协调,即使是现在,我也非完全的去关心每一个人,但至少我在学习了,这就够了,不是吗?
爱情小说的结束通常是王子与公主从此过着美满幸福的生活……如果真有这么简单就好了!有没有人想过之后呢?
如果有一天王子不再爱公主了呢?谁能保证爱情永久?我很贪心,什么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都是个屁!我要的是二者兼有!我得坦白,对于爱情,我依旧怀有恐惧,没有他的包容,我会放弃!
说句题外话,我还是没答应同居,信吗?他觊觎了我二年却还没吃到,我得承认他开始有些暴躁了,但还是尊重我。这样的男人很难找,是不?说我太过保守也好,说是假道德也行,但每个人谈恋爱的方法不同……
我甚至不清楚他是怎么爱上我的……
我的生命里不只有爱情,一个女人也不该将全部的青春投注在一个男人身上,必定还有些什么是值得女人去追寻……
林林总总很多话想说……好比,他在国外的模特儿约满到期不再续约,回到国内开了一家餐厅,偶尔为他的兄长拍些广告……老实说,我有点内疚,也许他是因为我才……他死不承认,说老早就想凭自己手艺开家餐厅,算是灿烂之后归于平淡吧,只是苦了我!妈的,拷,王八蛋!就知道我懒嘛,还成天绑架我到餐厅做事!我很可怜耶!原本养得很幸福的肌肉都快成了小老鼠!他不是人!他变态!
……奇怪的是,我勉强能够接受啦!
他是个多变的男人,唯独不变的是他的真心吧。时常要花尽心思才能捕捉住他不同的面貌,他爱威胁人、爱吃我豆腐、热心助人……有时连我也搞不清楚他的性子有几变,而我一直以为迟早人心会变……他没变,反倒是我变了……
每天一点一滴的……我的心逐渐接纳更多人,有时候我会觉得烦死,但一天一点,总会有进步的不走吗?
我们之间,还在适应当中,但他真的有点暴躁了,求婚也比以往更激烈……昨天晚上当我睡到一半醒来,竟然发现他就坐在床角可怜兮兮地看着我,吓死人了他!本来就约法三章,他虽是小偷,但不准无故闯进我的卧房,他却破了戒,连我都有点同情他了……该答应他的求婚吗?
……拷!原本打算谈些二年来的心境纪录,好比说如何躲着他抽烟……现在却光谈他………
“雅惠!”
妈的,又在叫我了!可不能让他发现我有定时录音的习惯,不然依他的身手,我的私密迟早会被他摸光。男女之间的爱情是要用心经营,而他是我们二个人之中先去经营的人,如果当初他没有主动提出交往,也许到今天我犹不知爱情为何物;如果没有他的热情,也许到今天我尚排斥所有的情感交流,应该感激他,不是吗?
我还是自私的,但,至少我在努力了……
“雅惠?”
是脚步声!雅惠急急忙忙地把录音喀掉,录音带放进专有的柜子里。
“雅惠,你在嘀嘀咕咕什么?”严卿官推开了门。
“没……没啦!我自言自语。”雅惠走过去。
“不想自言自语,就嫁给我吧,我爱你,雅惠。”他微笑,摸摸她的脸。
雅惠偏着头看着他。“你曾经说爱我是因为我是小牛妹妹,我不懂。”
“我第一眼看见你,你不就穿着小牛睡衣吗?”他笑道,目光却探索她的脸。
“你是说那时候你就爱上了我?可是你后来不是提议毫无情感负担的交往吗?”雅惠困惑地。她以为那时候他尚未爱上她。
“每个人适用的爱情不同,不用那样的交往诱惑你,你认为你会逐渐习惯我吗?”
好……好聪明!他说的是没错!如果一开始他拿着爱情的旗帜追求她,那么不管他有多吸引人,她都会毫不考虑的拒绝。等到她习惯了他的存在才谈爱情……他是花了多少心思洞悉她的心呢?
“我爱你,雅惠。”他深情微笑,又说了一次。“嫁给我,至少每天三餐有人负责。”好可怜!求婚求到这种地步。
雅惠偏着头看着他。“你说了很多遍了,确定不是因为习惯性的求婚?也许哪天我要答应了,你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