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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有没有觉得突然渗得慌?”伙计一搓了搓手道。
伙计二连连点头附和:“嗯,嗯,确实有。”
张君实也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刚踏进村子的范围就浑身不自在。
突然,几人猛地停住脚步,目光齐齐看向前方,在距离他们不到几十米的地方,赫然站着一只昂首挺胸的……公鸡。
张君实辨认了一下,淡定道:“嗯,是聂小哥的宠物,花……花姑娘。”
“那么……”伙计一伸出颤抖的手指,惊悚道,“周围这些也是?”
张君实抬头一看,瞬间僵直,原来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四周竟然出现了成片的公鸡,草丛中,房顶上,树枝头,崖壁间……目测,数不胜数……它们瞪着豆大的鸡眼,凶光四射,最诡异的是,这么多鸡聚在一起,竟然毫无声响,喘都不带喘的。
“公……公公子,您确定您是来收鸡的,而不是来被收的?”伙计二忍不住抱着毛驴的脖子,想借此寻求安慰。
张君实脸色也有些发青,嘴角抽搐了几下,道:“继续走吧,一群鸡而已,还能把你们吃了?”
说着,率先朝前走去。
两伙计面面相觑,正要舍命陪君子时,耳边突然传来“啪唧”一声,两人闻声望去,只见张君实表情纠结地抬起右脚,脚底下黄黄白白黑黑一团,混杂着粘乎乎的液体一滴一滴地往下流……原来是踩破了一个鸡蛋。
“嘎嘎喔……嘎嘎喔……”
立在不远处的公鸡突然发出一阵诡异的叫声,随后,周围所有鸡都“嘎嘎喔”地叫起来,一下子原本死寂的山坳立刻成了鸡声波的海洋。
尼玛,这是在嘲笑他吗?张君实咬牙切齿地走到杂草丛中,用力摩擦了几下。
刚才那是鸡蛋,鸡蛋!谁没事把鸡蛋乱丢!鸡蛋不要钱吗?不要钱吗?
两伙计本来惊惧不已,见到张君实这个模样,又忍不住想笑,只是为了顾全他的面子,只能死命地忍着。
“走!”张君实背着手,在众鸡的注目下大步朝里面走去,大有壮士一去的气势。
他倒要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鬼地方?
“聂不凡——”四周除了鸡还是鸡,完全不像住了人的样子,张君实没办法,只能扯开嗓子喊。
“哎……来了。”不用张君实喊上第二声,不远处就有人回应了。想也是,这才多大点的地方,一嗓子就能传遍整个山坳,鬼都能听到了。
不多时,穿得很抽象派的聂不凡就出现在几人面前,并冲他们露出热情的笑容,“你们来了,欢迎,进来坐吧。”
张君实一边朝他走过去,一边问道:“这村子的其他人呢?怎么只有你和一群鸡?”
聂不凡拍拍胸口道:“我是鸡窝村村长,你看到的这群鸡就是村民。”
张君实抬起的脚在空中顿了两秒,又轻轻放下,迟疑道:“这整个村子就只有你住?”
“是我和一群鸡住。”
好吧,张君实梳理了下有些凌乱的思绪,进了聂不凡的屋子。
屋子里……就像一个鸡窝。凳子缺脚,桌子裂缝,床头柜上杂物一堆,杯子里还有草屑……
“请喝茶。”聂不凡礼貌地给客人奉茶。
张君实默然。
伙计一小声道:“公子,这位小哥不会是鸡精吧?”
“胡说,世上哪有神仙鬼怪的?”张君实低斥一声,心底却在天人交战。
“都坐啊,屋里凳子不多,坐床上也行。”聂不凡又给他们端来一盘煮鸡蛋和花生米,后者还是昨天去城里买的。
两伙计可不敢坐,表情不自然地站在一边,而张君实在凳子和床之间扫了一眼,最终决定坐到相对安全的床上。
“啪唧”,类似的声音再次响起。
张君实保持着僵硬的坐姿,整张脸都有歪斜的迹象。
“啊呀!难道床上有鸡蛋?”聂不凡将张君实拉起来,先在床上看了一下,又在张君实屁股上看了一下,然后跑出屋子,大喊一声:“我说过多少遍了,不要在我床上做窝!今天犯案的是谁,主动出来自首,我会酌情处理,从轻发落!”
周围的鸡捉虫的捉虫,挖土的挖土,谈天的谈天,没有一只看向聂不凡。
“你们胆儿越来越肥了!等着,待会让你们好看!”聂不凡发了几句狠话,转身走回屋子,不好意思地对张君实笑道:“抱歉啊,嫌疑犯太多,一时没法抓出凶手,让你受害了。”
“我只是衣服弄脏了,没受害!”张君实这辈子都没这么丢脸过,今天可是吃足了憋。
伙计一上前道:“公子,你的衣服要不要换换。”
“换,肯定要换的。”聂不凡点头道,“怎么能让张三公子穿这身脏衣服回去呢?”
张君实听着舒服了点,片刻又觉得不对劲,开口问道:“谁是……张三?”
“不是你吗?”聂不凡一边从柜子中找衣服,一边回答。
“咳,在下张君实。”
“哦,知道了。”聂不凡将出一套旧衣服递给他,“喏,将就一下吧,君三。”
“……”张君实接过衣服,忍了忍,道,“在下张君实,家中独子。”在“独”字上还特别加重了音。
聂不凡摆摆手:“知道了,知道了,你都说过好几遍了,我记得。”
记得才有鬼!那“三”从哪冒出来的?
张君实脸色铁青的把衣服展开,一个破洞立刻出现在眼前,透过它还可以看到对面聂不凡灿笑的脸。
“请问……这要怎么穿?”张君实捏着衣服,深呼一口气,提醒自己淡定,一定要淡定。
“你不是屁股弄脏了吗?”聂不凡将衣服拿过来,折叠一下,然后绕过张君实的腰,拽起两条袖子在前面打个结,满意道,“这样不就刚好遮住后面的污渍了?”
张君实自认虽不比名门望族的公子哥那么讲究,但穿着打扮从来是中规中矩的,现在被他这么一弄,自己佳公子的形象就像贴了张通缉令一样。
他终于知道聂不凡为什么会穿得跟流浪艺人似的了……
张君实看了看旁边憋笑快憋出毛病的两个伙计,以仿佛苍老了十几岁的口气说道:“别的不说了,直接带我去看看你的□。”(“直接带我去看看你的鸡、吧”,因为jj河蟹了后面两个字,才发现这句话果然需要河蟹……)
“好,跟我来。”聂不凡爽快地答应,领着他们出了屋子,朝后林走去。
出了屋子,张君实等人顿时有种重见天日的感觉。
没走多久,就见一个高约三十多米的巨大石洞出现在眼前,四面都有洞口,就像一个蘑菇亭,洞口设有栅栏。
张君实朝里面望去,一只鸡也没有。
“鸡呢?”张君实问。
“等等,这个时间是它们放风的时候。”聂不凡随意回了句,然后也不管他们是什么表情,就朝周围喊道,“花一,花二,花三……你们赶紧去把你们的母鸡们找回来,要接客了!”
“噗!”张君实好悬没吐血。
“这……还是鸡吗?”两伙计满脸惊悚,看着一只只公鸡像泡泡一样冒出来,然后钻进林子里“喔喔”地叫唤,没过多久,就见一群群母鸡颠颠地被赶回来。
聂不凡拉开栅栏,一边看着母鸡进栏,一边介绍道:“这些就是肉鸡了,蠢笨得很,大约四百多只,你们随便挑。”
张君实看着这群活蹦乱跳的母鸡,脑子有些混乱,原来鸡是这样养的吗?难怪肉感那么好,都是锻炼出来的啊……撇开其他诡异的情况不谈,光说鸡的话,确实是上好的货,值得长期订购。
“咳,好,挺不错的。”张君实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今天经历的一切已经让他的接受能力超越了零界点,达到了返璞归真的境界,什么都淡然了。
况且,这聂不凡确实挺有意思。活了二十几年,从没见过这样的人,也没见过这样的村子。
“那就这样说定了,你以后只要按时派人来收货就行。”聂不凡笑容满满,心情愉快,以后终于有钱进账,能换些好吃的东西了。
张君实点点头,朝两个伙计招了招手,让他们去抓鸡。
伙计动作利索,很快将三十只鸡分别装笼。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张君实又补充道:“以后合作稳定了,我们就月结。”
“没问题。”聂不凡兴高采烈地将他们送到村口。
“嗯?我们的驴子呢?”伙计一惊呼一声。
几人同时看过去,只见原本绑着驴子的木柱边只剩下了一根绳子。
“你们去找找,是不是跑到林子里去了?”这地方不大,驴子应该跑不远。
聂不凡摸了摸鼻子,沉默不语。
伙计找了半天都没找到。
张君实憋屈道:“算了,它若是还在这山坳里,总能找到了,麻烦聂小哥留意一下。”
“一定,一定。”
告辞之后,张君实等人身心俱疲地离开了这座诡异的鸡窝村,转身回望,还能看见聂不凡热情地朝他们挥手道别。
收了三十只鸡,倒贴一只毛驴,尼玛,太坑爹了!
“嘿嘿。”等那几人走后,聂不凡突然蹲□子,对着角落一只灰色的鸡,笑道,“欢迎来到鸡窝村啊,以后就叫你灰灰了。”
灰色的鸡两眼飙泪,瑟瑟发抖。
“不用怕,虽然是鸡,但也是只有智慧的鸡,以后只要不随便走出村子,你就是自由的,来,出来见见你的兄弟姐妹。”
聂不凡站起来,将手伸向鸡窝村的方向。
“来吧,灰灰,鸡窝村欢迎你!”
☆、3 可耐的贼
从鸡窝村回来之后,张君实几天都没睡好,一闭眼就感觉有一群鸡在脑子里蹦达,几乎快魔障了。白天一听到鸡叫声就忍不住警惕地四处张望,生怕突然从哪个几家旮旯里蹦出一只鸡。而那两个伙计也对鸡窝村心有余悸,与相熟的人说起来,语气都夹杂着夸张的惊悚与无尽的仰止。
拜两伙计的大嘴巴所赐,鸡窝村之名在短时间内迅速传播,给众人最大的印象,便是那里养了数之不尽的鸡,却只住了一个人。
于是,贼来了。
秉持着有好处不拿、有好鸡不偷是傻瓜的信念,此宵小准备齐全,独自一人就摸黑进入了鸡窝村。
然后……没然后了。
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此宵小犯了麻痹大意、盲目轻敌的严重错误,以至于在踏入鸡窝村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他悲剧的结局。还没摸到鸡舍的边,他就被一坨坨战斗鸡淹没了,连求救的时间都没有,顷刻间倒在了鸡屎草屑之中……
“好大的胆子!敢来咱们鸡窝村偷鸡?”聂不凡挂着一件睡衣,跨坐在床上,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地看着趴在地上可怜的宵小。
“大爷饶命,是小子有眼不识泰山!”宵小都快哭了,他顶着一头凌乱如鸡窝,眼角青了一块,脸上还残留着某种充满异味的黄白之物,穿着一身比乞丐还乞丐的漏风装,嗯,在一刻钟前,它应该还是完整的,真是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本大爷最痛恨宵小之辈,你说,这事怎么完?”
说着,周围听审的战斗鸡集体怒叫。
宵小一个哆嗦,颤声道:“要杀要刮悉听尊便,只要让俺远离这群鸡就行。”
聂不凡摸了摸下巴,半晌才点头道:“好吧,看你认错态度良好,就罚你留在鸡窝村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