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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名护士的手中都推着一个输液架,架子上挂着的一圈输液瓶里装满了暗红色的奇怪液体,每个瓶口插着好几根输液管,浑浊的液体顺着透明的输液管缓缓地从高处流下。
细长的输液管互相交错着缠绕在护士的周身,将三名护士全都网在了一起。输液管末端的针头刺入护士的脖颈中,均匀地插满一圈,流速过快的液体从那些孔洞中不断地溢出,将原本洁白的护士服都被染成了刺目的暗红。
红色的液体甚至沁出衣衫,滴落在地上,留下了一条斑斑驳驳的血路。可输液瓶中的液体却始终是满满的,丝毫没有减少。
护士们没有察觉到言少清的存在,渐渐走远。随着三人的离去,地面上留下的血点和轮子划过的痕迹也一并消失了,就好像刚才看到的一切全都是可怕的幻觉。
走廊外静了下来,言少清舒了口气,平复下心情,这才察觉到从背后传来的微弱的滴水声。
他拉开病房的门,借着走廊中的灯光向身后看去。
在屋中间的病床上,横趴着一个穿着护士服装的人,脑袋被人用钝器敲碎,骨肉的碎片和黑色的长发卷在一起,像是一坨被捏烂了的果子。
那名护士双手撑着床面,上半身微微直起,已经辨别不出五官的面庞正对着言少清的方向。
双唇拉成直线,掉出来的眼球挂在嘴角,红白相间的液体顺着乌黑的发丝滴落而下,在病床的边缘留下了一大片污渍。
“咯咯……”
护士嘴唇张张合合,从嘴里支出来的几颗牙齿碰撞在一起,连着筋的眼球也跟着一颠一颠地上下颤动,样子看起来似乎是在笑。
这张恐怖的丑脸让言少清望而生畏,他紧盯着床上的女鬼,右脚向后挪动了几分,想要找机会从门口逃离,又担心转身的时候会遭到对方的袭击。
“砰!”
背后的房门骤然关上,突兀的声响让言少清的心脏骤停了半拍。
深陷困境,他反而静了下来。这下再没什么可犹豫的,只能和对方拼了。
言少清环顾两方,在门边的墙角,看到一根靠放着的撬棍。
撬棍的顶端有些弯曲,上面沾着血渍,还挂着一小块带着头发的头皮,发质与对面那名护士的头发非常相似,很可能就是杀死对方的凶器。
护士面带诡笑,从床上缓缓爬起,朝着言少清走近了两步。
言少清也赶忙跑到墙角,拿起那根撬棍,在身前用力挥了两下,一方面是为了威吓眼前的女鬼,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甩掉撬棍上那块渗人的头皮。
女鬼的身体猛然一震,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嘴里发出“呜呜”的声响。她双腿僵硬地后退到床边,再次趴回床上,身体蜷曲,脖颈微扬,一副可怜乖巧的样子。
“不过来了吗?”言少清问道。
女鬼猛地摇了摇头,把脑袋缩进了臂弯。
“这样多好,你别打我,我也不打你,大家相安无事。”
言少清放低撬棍,视线却紧锁女鬼,不敢掉以轻心。
“去开门。”
他低下身,把磁卡递向一旁的哞哞怪。
哞哞怪会意地点了点头,接过磁卡,从门上的小窗钻了出去。
“滴!”
电子锁发出清脆的声响,房门却没有像上次开门时一样弹开。
言少清疑惑地退到门边,用手向后推了一下门。房门依然紧锁,根本推不开。
如果那张磁卡没有问题,就一定是女鬼在门上动了手脚。
“是你把门封死了?”
言少清望着女鬼,用撬棍在门板上敲了两下。
女鬼坐起身子,轻轻点了点头。
“能开门吗?”言少清问道。
女鬼思考片刻,坚定地摇了摇头。
“为什么不能?”言少清不安地问道。
如果对方铁了心要把他困在这间病房里,他用撬棍最多是吓吓鬼,也未必能把鬼打死。
女鬼扭了扭腰,侧躺在床上,用右手撑着头,摆出了一副极其妩媚的姿势,左手抬在身前,朝着言少清勾了勾小手指。
言少清的血液瞬间凝固了。
这是……要让他到床上去?
就算女鬼想用“美人计”勾引他,至少也该先换一张正常的脸。
“滋滋——”
安在墙上的扬声器发出了微弱的电流声,之前那名陌生男子低沉沙哑的声音再次从广播中响起。
“你吓到他了。”
毫无感情的冰冷话语吓得女鬼浑身颤抖,手臂一软,直接摔倒在了床上,索性就这样躺着不起,伪装成一具安静的尸体。
“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男子语中含笑地说道。
“你这么快就休息好了?”
言少清绕过病床,走到扬声器旁,男子说话的声音听起来还有些虚弱。
“没有,我只能通过广播和你进行短暂的交流。因为感觉到你可能会有危险,我就提前出来了。”
“这些鬼怪好像都很怕你的样子。”
言少清瞥了一眼躺在床上“装死”的女鬼。
“大概是因为他们全都是害死我的凶手,我的怨念比他们重,他们才会忌惮我。”男子沉声说道,“对了,之前忘了告诉你,我的身体应该不在这一层。这是病院的地下一层,要到楼上的话,只能去最左边乘坐电梯,右边是一条死路。”
“好的,我知道了。”言少清轻声答道,“但是我的朋友被一个牛头人抓走了,我要先去右边救他。”
“那个女人吗?”男子沉默半饷,低声问道,“她和你是什么关系?”
都附过一次身了还把宴程雨当成女人,这个男子也是够迟钝的了。
“他是我家花重金聘请的战斗型女仆。”言少清答道,“只不过因为被你附身的缘故,目前像菜鸡一般陷入了昏迷。”
“很快就会醒了,我能感觉到除你之外附近还有其他活人的气息,她应该没死。我能通过病院中的广播系统找到你,如果需要帮忙,你也可以在扬声器旁边召唤我。”男子顿了一下,凝声叮嘱道,“如果有危险的话,一定要先保全自己……”
扬声器里的声音渐渐减小,房门“嘎吱”一声自行打开。
言少清离开时顺便扫了一眼病床,那只女鬼早就消失了踪影。
他沿着走廊又走了几分钟,一转过走廊的拐角,就看到那个戴着牛头面具的高大身影站在对面不远处的一间治疗室中,背对着房门的方向。
宴程雨双目紧闭地躺在屋中间的治疗椅上,双手被一根麻绳困住,束缚于顶端。
牛头医生立在宴程雨的身前,俯下身子,左手握着一把手术刀,右手拿着一个电钻。手术刀的刀刃在宴程雨的额头上比来比去,抬起又放下,似乎正在寻找最合适的下刀位置。
言少清躲进旁边的屋中,快速想起了对策,就算拿到撬棍,他绝对也打不赢牛头人,只能想办法将对方引走。
“你到远一点的房间里制造些噪音吸引那个怪物的注意力,尽量多拖延一些时间。”言少清对着哞哞怪说道。
哞哞怪兴冲冲地离开房间,没过两秒,远处就响起了翻箱倒柜的嘈杂声响,听那吓人的动静,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来了拆迁大队。
巨大的声音成功地吸引了牛头人的注意力,他把手术刀和电钻放进托盘,迈着大步朝着噪音传来的方向走了过去。
每次牛头人还没走到事发地,哞哞怪就先一步停了下来,跑到更远的房间里继续搞破坏,把牛头人越引越远。
等牛头人消失在走廊的尽头,言少清才从屋中走出,轻步跑到治疗椅的旁边,用手术刀割断了绑在宴程雨手上的绳子。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朩九小天使的地雷,么么哒(づ ̄ 3 ̄)づ
第一百一十四章 疯狂病院(5)
宴程雨还没有苏醒, 言少清也只能背着他离开房间。
这人看着不算重, 背起来还挺沉。
他转过走廊拐角,走了没多远, 牛头人沉闷的脚步声就再次响了起来。
这么快返回来, 大概是已经察觉到了异常,牛头人外表看起来傻头傻脑, 没想到还挺机警。
言少凊背着宴程雨走不了太快, 放弃逃走的念头, 快速躲进旁边一间办公室里, 把宴程雨藏在三面封闭的办公桌下面,将老板椅推进去一半遮挡好。
他在走廊的地面上留下了脚印, 混杂在其他脚印之间, 没有那么明显, 但仔细看还是能看出来。
就算牛头人没有发现脚印, 挨个房间搜查也花不了太多的时间,找到他和宴程雨躲藏的屋子不过是早晚的问题。
若是牛头人找到这里时宴程雨还没能醒过来,他也只能自己先行逃离, 吸引牛头人的注意。
牛头人从他躲藏的这扇门前大步走过,很快治疗室里就传出了椅子被推倒的重击声。
“人呢?人去哪了?……”
牛头人低沉着嗓音不断地喃喃自语,语气带着几分恼怒。
他在治疗室中粗暴地翻找一番,没有发现宴程雨的踪影, 便走出治疗室,沿着走廊逐一检查每一间房屋。
言少清躲在房门旁边,握紧了手中的撬棍。
门被打开之后, 他所在的位置正好会被房门遮挡,成为视线死角,方便从背后进行偷袭。
过了差不多5分钟,牛头人就找到了言少清和宴程雨所在的房间。他用钥匙打开房门,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
牛头人的身边没有哞哞怪的身影,或许是在半路上出了些什么意外。
见牛头人已经走到办公桌旁,准备转到后面去查看。言少清连忙从门后窜了出来,举起撬棍朝着牛头人的头上猛砸了上去。
“砰!”
牛头直接被撬棍打飞,与怪物的脖颈脱离,在半空中划出一条轻盈的抛物线,滚落在地上,瞬间变成了一个空心的塑料面具,在面具的边缘还沾着**的血迹。
怪物失去了头颅的断颈光洁平整,像是被锋利的刀具一刀砍开,从中心处喷出一小股细长的血泉,溅得满天满地都是血珠。
“我的头到哪里去了?是谁拿走了我的头?”穿着医生服装的无头鬼用哀怨的声音说道,他伸直双臂,在周围胡乱地摸索。
言少清退后两步,和摸瞎的无头鬼拉开距离,手中的撬棍却不敢放低。
这个无头鬼比他想象得要弱,随便砸一下头就没了,连看都看不见,这样的话还是有希望拖上很长的时间。
“看不见了,我看不见了,怎么办?”
无头鬼急切而又焦躁地在原地转了好几个圈,缓缓停了下来,用双手抓住自己的衣领,向着左右两边用力一撕。
“刺啦——”
医生服被撕成两半,露出了无头鬼结实的胸膛。胸膛上插满了闪着寒光的手术刀,刀身完全没进身体里,只有刀柄还留在外面。从胸膛的上端冒出两颗垂吊下来的血红色眼珠,挂在胸前左右荡漾,下方的肚脐眼向外翻开,拉成了嘴巴的形状。
无头鬼把胸口转向言少清的方向,肚皮上裂开的嘴唇向上提起,樱桃似的眼球兴奋地甩起了圆圈。
“看见了。”从无头鬼喇叭开花似的肚脐眼中溢出了颇为得意的声音。
“攻击医生是不好的行为。”无头鬼用戏谑的语气说道,他朝着言少清伸出大掌,向着对方迈开了脚步,“看来你的病情加重了,需要马上进行治疗。”
言少清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和无头鬼硬拼,他转身以极快的速度往屋外走廊跑去。无头鬼也立马加快步伐,跟在言少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