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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便开到了那别墅外,却见四周环围着一堵高墙,中间一道大铁门紧紧的关闭着。
正准备下车去按门铃。那大铁门缓缓地从两边开启了。跟着走出了一个满脸带着笑容。白白胖胖。穿着蓝色休闲衫。大约五十来岁地中年男子来。
那中年男子走到了车窗外。笑呵呵地向着车子里面地张浩天鞠了一个躬道:“你就是张总吧。我是严家地管家。叫做老杨。老爷子让我来迎接你。请进吧。车子停在大门右边。”
张浩天闻言。点了点头。将车开了进去。果然见到大门右侧有一个五十来个平方地停车场。便打着方向去停下了。
刚停好车。那老杨已经过来。笑着带他穿过了两边种着各种鲜花地草坪。走进了别墅地主楼之中。
进去之后。是一个宽大地客厅。所有地家具都是木制地。整个格调显得古色古香。而张浩天一眼就见到了坐在一根黑漆檀木坐椅上地严开镜。他穿着一套淡青色休闲绸衣。脚下踏着布鞋。带着眼镜。白须飘飘。脸色红润。神情矍烁。身体看来是很不错地。
见到张浩天。严开镜立刻站了起来。笑着伸出了手道:“浩天。有一段时间没见了。欢迎到我这里来。”
张浩天连忙伸手和他握了,也笑道:“严老,你这里真是世外桃源,我是羡慕得很,正准备向你取经啊。”
严开镜松开了手。很亲热的拍了拍他的肩道:“采菊东蓠下,悠然见南山,在城市住久了。就喜欢田园风味儿,浩天,你要是喜欢这里,就经常来,我可以在村子里给你安排一幢楼住,来来。我们先吃饭,边吃边谈。”
一边说着,他就带着张浩天走进了客厅右侧,这里是一个饭厅,一张圆木桌上已经放了些凉拌的青菜。
拉着张浩天坐在了圆木桌边。严开镜对跟在后面的那老杨挥了挥手,示意他吩咐厨房上热菜,然后对张浩天笑着道:“我这里也没有什么大荤之物,全是些自家菜地产地野菜,你将就些吃吧。”
张浩天笑道:“在城市里大鱼大肉的吃多了,正想换换口味儿,想不到在严老你这里吃着了,感谢都来不及哩。”
说话之间,便见到两名中年女佣端着菜盘陆陆续续的上了些菜来。果然都是以蔬菜居多,而严开镜就给他介绍什么是厥菜。什么是明牙菜,什么是河芹。另外还有一些菌子,都是些养生之物。
张浩天每样都挟了一点儿尝。只觉清香爽口,毫无一些野菜地苦涩。自然是厨师精心调制过的,忍不住连口称赞。
吃了一会儿之后,张浩天环顾了一下左右,见到除了老杨在旁边垂手而立,整个底楼显得空荡荡的极是幽静,便望着严开镜道:“严老,怎么家里就只有你一个人吗?”
严开镜叹了一口气道:“我老伴十年前就去世了,而儿孙们不喜欢这里太清静,都到外地去了。”
张浩天点了点头道:“严老你经常到外地去游玩,能和你那些儿孙们见面,倒也不会太寂寞。”
严开镜笑了笑,没有再说,只是一个劲儿的劝张浩天吃菜,并且让人端上了自家酿的葡萄酒,没什么酒味儿,却香气怡人。
吃完饭之后,严开镜就带着张浩天上了二楼的小会客室,说是喝茶聊天,但张浩天有一种感觉,严开镜忽然叫他来家里作客,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
两人在小会客厅地木椅上坐定,老杨泡好了茶后就退出屋,而且轻轻关上了门。
喝着茶,两人就闲聊着,严开镜说了些S市商圈里的事让张浩天了解,张浩天听着,忽然想到一个人,便道:“严老,丝路模特儿公司的柯云路你熟不熟,他的总公司设在S市,以他的身家与社会地位,怎么没有加入商会?”
听着张浩天提起柯云路,严开镜便不停地摇头道:“这个老柯啊,当初和我是一起在S市打拼起家的,时时可以见面,还算是朋友,不过后来上面要求成立S市商会,当时呼声最高的就是我和他两个人,本来开始是由政府指令让柯云路来做这个商会的会长的,不过柯云路这个人为人太骄傲,喜欢和上面打交道,却和本市商界的朋友不怎么亲热,因此大家就联名写信给政府,要求这个会长由大家选举产生,政府见反对的人太多,只好同意了,最后的结果自然是我做了会长,而柯云路落了选,本来我是准备让他做副会长的,可是柯云路非要说选举地事情是我在背后搞的鬼,从此和我绝交,而且不参加商会地任何活动,这个误会我本来一直想化解的,但柯云路却不给我机会,我当然也不会老着脸去求他了。”
张浩天知道严开镜二十年前是一个普通地中学教师,S市成立特区后,便辞职做百货批发起家,二十几年间涉猎百货、五金、家电等十余种行业,据说是S市的首富,但具体地资产有多少却没有人能够真正的知道。便笑道:“这也是那个柯云路不自量力,以严老你在S市商圈地地位和涉及的行业,的确是比柯云路更适合做商会会长的。”
严开镜摇了摇头道:“浩天,你可别小看了老柯,老柯表面上只有一个丝路模特儿公司。可是他地生意远不止此,我听说他利用和上面的关系这些年发展得非常顺利,单是煤矿都有十来个。只是由于各种原因没有公开是他的产业罢了,他地底子,绝对不比我低,绝对不比我低。”
听到严开镜连着说了两个“绝对不比我低”,对柯云路大有心服之色,张浩天知道。他说的应该不假,柯云路利用手中的模特儿与政府上层打下了很深厚的关系,岂会有不捞好处的,估计还有官员参股,自然不能公布了。此人或许才是S市商界最厉害最可怕的人物。
见到张浩天沉默,严开镜道:“浩天,你旗下那个模特儿公司派人参赛地事情我已经听说了,而且还听说那个名模罗莎儿在帮你,是不是?”
张浩天明白此人消息灵通,倒也不隐瞒,点了点头道:“是,罗莎儿过去和我认识,所以才帮了我的人过关。能够参加全国总决赛。”
严开镜“嗯”了一声道:“这算你运气好,不过老柯这个人睚眦必报。那个罗莎儿对他还有大用,这事他表面上算了。但难保不会暗地的为难你,你千万要小心。此人的能量很大,就连我都要畏惧他几分。”
张浩天又一点头道:“我明白。严老,多谢你提醒。”
严开镜不再提此事,而是忽然转过了话题道:“浩天,你对S市的渔业生意知道多少?”
张浩天不知他问这话是什么意思,便想了想道:“S市地全市陆地面积与海域面积差不多,海产非常的丰富,G省的海鲜很多都是从这里进的,已经形成了相当大的规模,不过听说这些年来捕捞业已经开始走下坡路,比较普遍的是在浅海网箱养殖,产量比过去提高了两三倍,不过价格却便宜多了。”
严开镜点了点头道:“那你知不知道青龙帮与珠海帮?”
张浩天心中一动,也不过于装傻,“嗯”了一声道:“听说过,这两帮都是靠海吃饭的黑道帮会,好像主要是在做渔业生意。”
严开镜道:“不错,青龙帮是本地帮会,最开始是由一群做海鲜生意的渔民成立的,而珠海帮则是些外地人为了做海鲜生意形成地另一个组织,这两个帮可以说是死对头,为了争渔业的地下垄断权十余年来在S市厮杀不休,一直到前几年才达成了一个协议,将S市地四大水产品市场各分了两个的控制权,另外收购水产品地地盘也一分为二,因此这几年倒是相安无事,不过现在两个帮相处的情况却有了变化。”
张浩天道:“哦,莫非两个帮撕毁了约定,又开始争斗起来?”
严开镜摇头道:“恰恰相反,这两个帮不仅没有争斗,而是坐到一起定了新地协议,那就是共同压低在渔民那里的收购价,然后通过控制地水产品市场抬高批发价与零售价,这一低一高,坑了渔民与市民,却让他们谋取了暴利,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张浩天立刻道:“那政府怎么不干预?”
严开镜道:“政府不是不想干预,但没有办法,因为他们一去调查,渔民们没有谁敢说实话,更没有人敢站出来指证两帮的人强收强买,现在只有让我们商会出面把这件事解决掉,而我目前来说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所以才会叫你来商量商量。”
张浩天哈哈大笑道:“严老,你太看得起我了,你都没有办法,我那能想得到。”
严开镜却微微一笑道:“浩天,你也不用瞒我,我知道你手底下是有些人的,当初我让你加入商会做常委,其实也有这方面的考虑,做生意的人,要和黑白两道打交道,白道的人只要拿钱,事情还好办些,可是黑道的人阴晴不定,不仅要你的钱,要是看着眼红,搞不好连你的生意都一口吃了。所以旧社会的商会一般都有自己的团丁,配以武器,由各家商行出钱养着,以防不时之需,新社会不能再搞那一套了。但商会手底下没有能够办事的兄弟还是不行。你的底细我其实是了解地,讲仁讲义,有勇有谋。天良未泯,又有一帮好兄弟跟着,若是导入正轨,于你于商会都是有利的。”
张浩天这才知道自己明明不够资格,可是为什么严开镜要一力举荐自己做常委,看来是早有打算了。当下道:“严老,既然你把话点明了,那我也用不着瞒你,我手里面的确是有些兄弟,你想怎么样。就直说吧?”
严开镜叹了一叹道:“其实商会与黑道走得太近是大忌,但我知道你是阿航最欣赏地年青人,而且现在他的女儿正跟着你,看在阿航的份上,也想给你指一条明路,能不能把握住,就要看你自己了。”
张浩天闻言,顿时道:“严老,原来你和……和他认识。”
严开镜脸色黯淡的道:“当然。阿航比我小十来岁,他虽然是大帮之主。但对我也甚是尊敬,向来以兄长相称。万万没想到会遭到如此惨祸,实在让人垂泪叹息。只可惜对于他的不幸,我是无能为力。”
严开镜与戚英航都是G省中的顶级人物。又同是商界中人,多多少少避免不了来往,两人相识自然不奇,当下张浩天立刻道:“严老,不知你想给我指点一条什么样地明路。”
严开镜道:“我知道你现在已经退出万洪帮自立门路,但处境说不上好,别说是G省,就是在S市的各股势力中也没有任何的优势,而GM新区在商业上更是没有什么油水可捞,倒不妨可以另想门路发展。”
张浩天心思一动,立刻道:“你是说,水产业?”
严开镜很肯定的一点头道:“不错,我有一个水产公司,由于现在青龙帮与珠海帮联手控制水产业,已经收不到货,无法运转,你有兴趣的话,我可以免费拿给你,由你去运作,或许是能够做活地。”
张浩天凝视着他道:“严老,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严开镜毫不犹豫的道:“责任,社会的责任,我既然做了商会的会长,就绝不能允许S市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虽然S市各行各业都有具有影响力的龙头,但像渔业这样被完全垄断,商家,渔家,消费者的利益都受到了伤害,不给别人留活路的情况是绝对不允许的。”
张浩天知道严开镜是一个慈善家,也不再怀疑了,而是道:“其实这事也很奇怪,青龙帮和珠海帮联手压低收购价,对渔民捕捞与养殖水产品地积极性将有很大的打击,来年持续做一行地将减少,这是竭泽而渔的事,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严开镜道:“最开始地时候,我也觉得蹊跷,就找青龙帮的一位朋友悄悄地打听了一下,这才知道,青龙帮和珠海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