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荀千春抬头看许珍。
她眼神晃过疑惑,但是没有多问,只是等待许珍的下一句话。
许珍继续说道:“而且我还有挺多,若是到了危急关头,这些东西我都能送出来,送给天下百姓。”
荀千春道:“先生,不必。”
许珍笑了笑:“你听起来可能觉得我大公无私,但我也不完全是送出来,其实我自己另有打算。”
荀千春放心了,点点头。
许珍问道:“你点头干什么,你是知道我想干嘛?”
荀千春说:“略微猜到了。”
许珍凑过去问:“那你说说我想干什么。”
荀千春道:“收服人心。”
许珍夸奖道:“差不多,你真厉害啊,我还以为你开始从军以后,才智之类的肯定就比不上我了,没想到还是被你猜到了。”
荀千春看着许珍,扬唇浅笑。
许珍还想说话,忽然想起什么,从怀中掏出一个兜,兜里放着油布包裹的零食,零零碎碎,有红的有黄的。
她拿了一个塞到荀千春口中,问道:“好不好吃?”
荀千春点点头。
许珍笑着说:“是我做的水果干,你平时要经常出去的话,身上带点。”
说着往荀千春怀中塞,顺便偷了一条叼在自己嘴里,她咬着水果干,口齿微张,神色大约是有些困了,微微垂头,耷拉着眼皮,看起来一副好欺负的模样。
荀千春伸手向前探了探,接着凑上去咬断那半根露在外头的水果干。
许珍有些清醒,愣了片刻。
紧接着,她的嘴唇便碰到了温柔的触感,细密的吻顺势落下,盖在许珍的嘴上、脸上和心尖,起初温柔,很快便成了不可抗拒的气势,若狂风暴雨袭来。
许珍似乎是第一次被这样亲吻,她满脸通红,却不自觉的伸手环住小叫花的脖子,凑上去主动的亲了亲,两人唇齿交接见发出响动。
荀千春顺手扶着许珍的腰身与肩膀,缓缓的褪了许珍那件白色袍衫,露出里面娇嫩的肌肤与清晰的锁骨。
帐中吹入一阵凉风,刮在许珍的皮肤上,令她的意识逐渐回笼,她气息不定,只是用手抵住了荀千春,又交换两个亲吻,轻喘着说:“剩下的不可以了。”
荀千春眸中有千百种更深的情感。
她点点头,停下动作不说话,替许珍将衣服拉上,盖上被子。
两人一块窝在床上的时候,荀千春问道:“先生,什么时候才可以?”
许珍闭着眼说道:“再过两年吧。”
荀千春又问:“先生,在害怕什么?”
她问的语气认真,许珍不想敷衍,可又不知道如何回答。
过了半天,许珍只能开玩笑说:“当然是怕你年纪小,吃不消。”
荀千春说:“不对。”
她这么说着,却没有继续询问,而是伸手将许珍抱紧了。她能感受到许珍在害怕,但是是在害怕什么,是自己身上的毒吗?还是自己卑微的身世?
荀千春不明白,她当真是不明白。
明明她已经,将一切都忍下来了。
这日之后,两人关系如常,只是内心都为彼此而焦虑着。
水鸟营的将士们打了场胜仗,将原本想进攻周边的确的胡兵逼退到黑水城。
可又过半月,汉兵连连失败,几乎要守不住周边这个小驻地。
军中将领着急,号令所有谋士必须出面一起思考对策,女将领过来请许珍同去,许珍不得已,只好跟着过去。
思考策略本该是兵家的事情,只是胡汉对抗注定是长期战争,不能完全依靠兵法,因此谋士们纷纷出主意。
此次会谈为密谈,只有谋士和将军知道,许珍一进门,听见众人现在划分责权。
其中一个白袍女谋士说:“粮草的事情交给周边百姓,打仗的事情交给士兵将领,做机关投石车的事情交给墨家,规范纪律的事情交给我们法家,事情十分明了,其余各家可以先回去了。”
有人不屑问道:“这算什么,如今天下还有哪里不需要仁德的?几年前,圣上也想过和胡人讲和,这就是仁与德,待攻下胡人之后,如何讲和便是我们儒家的事情。”
那白袍法家女谋士哈哈大笑:“仁与德?如今战乱,要什么仁德。当年梁惠王仁义,不惩罚有过失的人,对做了好事的人大大奖赏,这可是要招来灭国的。”
和他对话之人辩论道:“可你若是严用刑罚,战场上难免出错,将士们在内被你在军营惩罚,在外攻敌流血,如此苛政,以后谁还为军营卖命?”
两人相持不下,将军皱眉坐镇最前方,周围谋士无人敢应话,唯独许珍叼着水果干咬。
她咬的津津有味。
周围人逐渐被她吸引目光,看向她。大家都是第一次见到许珍,一时没认出许珍是什么来头。
辩论的两人也是第一次见许珍,见许珍放肆,直接问道:“这位女郎,你对战略之事可有什么见解?”
许珍将水果干咬下,看没人说话,于是开口道:“我正好有点想法。”
将军说:“先生请!”
许珍言简意赅的说:“现在地理位置好,只要稳住就能守下来,所以人数多就成了。”
“人数如何变多?”有人问。
许珍说道:“等待圣上增加援军。”
众人有看透局势者,垂头思考,并不说话。却还有不少比较傻的没意识到天下格局与长安形势的,抚掌笑道:“这个主意倒是不错,如今胡兵主要兵力集中在黑水,圣上定会多多增派援军,过来帮助我们的!”
许珍没吭声。
四周有沉默的也有开心的。
又过片刻,还是没人说话,许珍只好提醒道:“可若是人口够了,仍然可能存在粮草不够的情况。”
周围议论渐渐小声,众人猛地意识到自己该焦虑的是什么事情,他们问道:“那该如何是好?难道要在军营驻地种田吗?”
许珍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没有粮草正好种植,反正我们读书人成日住在这里没什么事情。”
种地??这怎么行!
一旁的谋士立马坐不住了,眼看着就要起身指责许珍。
许珍怎么可能让这几人得逞?
她领先一步,率先惶恐的站起身,跑过去跪在将军脚边请罪高喊:“将军,我错了!!”
将军是个看起来严肃的男子,他不懂许珍为何忽然下跪,也不是很想参与这次讨论,但是许珍既然跪下来了,他只能询问:“先生何错?”
许珍颤颤巍巍的从怀中掏出一本书,正是先前送给农户的科学种植的书,她说道:“我先前得到了这本讲述种田的好书,妄图占为己有,没有和众位分享。”
谋士中有懂农耕的,上前查看,发现是本违逆天时的书本,吓得半死,摇头正想说明。
许珍便将自己已经种出的苗掏出来,给几人看,自己成功利用光和热种植出来的叶片根茎确实更加的饱满,是北地少见的模样。
在座谋士沉默片刻,不知如何反驳。
将军见状,眼前略微发亮,他不曾犹豫半分,直接说道:“反正诸位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就跟着许关令,一块种田吧。”
从未劳作的谋士们齐齐大喊:“将军啊——”
将军主意已定,不会撤回了。
抗胡的事情暂且这么定下。
谋士与士兵在营地种田,以待圣上运送粮草。至于粮草到底会不会运过来,就不在许珍的考虑范围内了。要是不运送过来,似乎也好。
众谋士对许珍恨得牙痒。
许珍不搭理,她叼着水果干,觉得有点口渴,走去周围坐了会儿。
没多久,先前营中那名白袍女谋士走出来,站在许珍面前,打招呼说:“你是学农的吗?”
许珍抬头看她一眼说道:“是啊。”
女谋士低声询问:“你既然有农耕的书,可有真正的农物?”
许珍不觉得意外。
但是她还是很配合的演了演,疑惑问道:“确实有,你要做什么?”
那人说道:“天下格局,想必先生已经看的很透彻了。”
许珍笑道:“你高估我了。”
那人想,区区农家,或许自己真的是高估了,可若是天下大乱,手中有饭吃的就是皇帝,这人不知未来局势,那更好啊。
女谋士热情的忽悠起来:“我主上在长安为官,想要预定先生一年后的粮食。”
许珍问:“你们想做什么?”
女谋士说:“这就不关先生的事情了。”
许珍说道:“成吧,那你先给我定金。”
那女谋士沉默片刻,从兜里掏出前带来,咬牙问道:“多少?”
许珍笑嘿嘿的比划了一个数,收过钱后快快乐乐的往回走。
今日入军营,一张网,一条鱼。
还算不错。
又过几日,许珍开始种地了。
某日农耕完,天边残阳似血,她走了几步拿水壶喝水,被人从后边喊住:“许关令。”
喊她的是国公。
许珍回头看见了,很客气的施礼问道:“国公有什么事吗?”
国公听将军说了许珍的提议,以及军中论事的全部过程,听到许珍下跪的时候,他觉得不太对劲。他深深知道许珍不是那种会忽然跪地认错的,那样说话肯定有问题。
只是这人是曾经与圣上说过“国泰民安”的儒生,怎么可能会起异心。
国公无法确定。
他犹豫片刻,站在原地直接问许珍:“你究竟是抱着什么心思?”
许珍笑了笑,说道:“国公你别担心,我不擅长用阴谋,那本书上的东西,确确实实是好的,是很多人实践过的。”
国公脸色微霁,说道:“那你想要什么?”
许珍拧开水壶喝水,没说话。
国公又问:“你用的不是阴谋,那可是阳谋?”
他忧思重重,一方面觉得许珍的确才智过人,甚至可能比他所见到的更加厉害,一方面又总觉得许珍不安好心。
这种顾虑令他不得不过多思考。
许珍放下水壶说:“我也不用阳谋。”
国公听后,缓缓的松了口气。
却又听许珍淡淡的说道:“两年之后,朝中将有一半会是我教出来的学生,他们带着我传授给他们的思想,辨别现状是好还是坏,从而做出对策,而非一味的服从于人,这就是我的谋划。”
国公膝盖一软,震惊不已:“你——”
他万万没想到许珍的布谋是这样的!
这如何防得住!!
这人若是要反,如何防得住!
国公惊的说不出话来。
未料半晌,许珍又笑着说:“国公,你不必太紧张,我不过是教会他们如何思考,将来,他们并不会听我的,只是会听从自己内心所想的罢了。而且我想做的,不过是换个环境。”
俗话说得好,飞龙和腾蛇能在天上飞,那是因为有云,蚯蚓和蚂蚁怎么能在天上飞呢,飞不长久的,领导者没有好的品质,天下必定大乱。
她当然没有讲这话说出来。
但不说也足够了。
国公已经不敢接话,甚至笑不出来,只能看着许珍绕过栅栏,走回营中。
与此同时,长安宫中的各方局势也在紧密的运行着。
黑水城被攻破的消息传来没多久,随后南方也被南蛮子破了城,几乎沦陷,圣上头痛不已,幸而有国师和宠妃疏导。
国师依照天地五行,给圣上研制类似于五石散的药物,吃后令人浑身发热,忘却烦恼。而宠妃本就是个善于安抚人心的女子,她一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