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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里头有这么多人?
小叫花应该安全了吧。
许珍心惊胆战,没法放下心来,她生怕雷劈下来直接把整个阁楼都劈烂了,而且可能很快就要涝灾。
如果再在学馆呆着,肯定凶多吉少。
许珍在外头等,只想等小叫花出来,两人赶紧去避难。
反正自己能做的事情,已经做的差不多了。
她在风雨中哆嗦。
看着很多人抬手遮暴雨离去。
但是等了很久,直到没人继续出来了,都不见小叫花。
小叫花人呢?!
许珍快要怄死了!!
她冷的牙齿打颤,但是怎么都不见小叫花。
许珍没办法,咬咬牙,跑过去顺着树干,抠着树枝往上爬,侧头躲开雨水,她瞧见一个墙壁边有个洞口,十分艰难地滚了进去。
她运气很好,刚进来,外头沉云晃过电光,雷点劈下,不知道劈到了哪里,并未打到这棵树。
楼内二层的水也已经积攒很多,是从天花板和窗边飞进来的。
滴滴答答,屋内比外头静谧,能听见外头的落雨与风啸声,但并不嘈杂。
许珍松了口气往里走。
脚踩在水中发出声响,她正要喊小叫花的名字,却听见前头有动静。
许珍加快脚步上去,发现前面有人在哭,是个身穿蓝白校服的小女孩,应当和荀千春是同学。
这小姑娘被锁在一个房间里,四周是黑黑的墙壁,似乎是铁做的,只有正中心一个格子窗,露出里面高大的书柜,以及密密麻麻的书籍。
太严实了,应该是收藏重要书籍的地方。
许珍不想管太多,她跑过去喊那个趴在窗口的小姑娘:“同学!”
那小姑娘抬头看她,周围还凑过来几个人,透过窗户看许珍。
许珍见这么多人,忙问:“你们看见许小春了吗?”
有个没在哭的说:“看见了。”
许珍忙问:“她在哪?你们怎么在里头,都怎么回事?”
周围又走过来几个人,告诉许珍,刚刚那些从树上跳下去的都是小叫花救的,她用小剑劈开了一个小洞,让大家跳树离开。
原本大家都是可以离开的。
可这时候,有个之前一直闹着要和荀千春单挑的人,忽然和荀千春打了起来,那人不知道从哪里哪来的武器,和荀千春一路打到了藏书阁里头。
这几名同学不放心,跟过来看,没想到被一块关在了里头。
许珍吐血了,很想问问是哪个傻逼挑这种时候搞事。
可这会儿实在不是时候!!
她忙问:“小春在里头吗?”
“在。”有人应了声,接着荀千春跑过来,握着格子窗户看许珍。
许珍紧张的催:“快出来啊!劈的开这东西吗!!”
荀千春摇头:“不行。”
许珍问:“怎么锁上的?有钥匙没?!”
旁边学生哭喊:“藏书阁钥匙就一把,刚刚被谢阿广弄断了!!”
许珍直叹气,问小叫花:“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荀千春说:“有。”
“什么办法???”许珍说,“你快出来啊!”
荀千春道:“你先走,我等下就来。”
许珍直直的看着荀千春。
荀千春也看着她。
许珍先前着急,这会儿瞧见荀千春冷静的表情后,跟着冷静不少。
她吸了几口气压抑内心的焦急,低声问:“你先告诉我,你想怎么做。”
荀千春问:“是不是,要水灾了?”
许珍说:“是啊,所以你快出来,一会儿跑不出去了怎么办!”
荀千春说:“等水多一点,我们浮起来。”
许珍问:“什么?”
荀千春说:“我可以砍天花板。”
许珍理了理头绪,明白了小叫花的意思——
窗户劈不开,所以劈天花板,这样的话楼上的这个房间只要没被锁起来,几个人就能逃出去。
许珍觉得这个方法还算可以。
她说道:“那我和你一起。”
荀千春摇头:“你先出去。”
许珍拒绝:“不行,我不放心。等水再高点,我再从原路回去。”
荀千春重复:“你回去。”
“不走。”许珍很倔强,她扯开话题问,“你为什么要救这几个同学?”
荀千春张口,正要回答。
猛然间,身后一个身穿小软甲的少年郎冲了过来,抬着拳头想要打荀千春,然而被荀千春躲开了。
这人的拳头落在铁窗上,窗户震动发出嗡嗡嗡的声响。
许珍很震惊这少年举动,想不懂这人要干什么。
这少年忽的大喊:“你是胡人!!!我就是死,也不会接受你的帮助!!”
“胡人?!”周围有人听见了,纷纷惊吓不已。
少年大喊:“她是胡人!!你们信我!我看见了!!许小春是胡人!!杀了我们祖辈的胡人!!”
他声嘶力竭,脖颈上青筋暴起,浑身湿透,眼眶通红呐喊着。
旁边的女生被吓到了,哭声愈发响烈。
那少年张大嘴还要继续呐喊。
荀千春起身,一拳打在了他的后颈处,室内声音截然而止,只有回声轻微震动,但很快也被风刮没了。
风声雨声还在持续,不停透过格子窗发出回响声,二楼的水位不知不觉,从脚背处涨到了脚踝。
许珍额头抵着窗户看里头,问里面怎么了。
荀千春重新坐到窗前,给许珍科普实况:“我把他,打晕了。”
许珍愣了愣,随后笑嘻嘻调侃:“你这个功夫还挺厉害的,怎么劈不开窗户呢?”
荀千春没有回答,她避开视线,似乎是有点害羞了。
许珍见状又笑。
两人隔着格子铁窗聊天,许珍说了说今天遇见郡主的事情。
聊了不知道多久,没有人过来。
主事没有来,先前过去找主事的学生也没有来,只有大树的枝叶在空中卷曲,啪啪的抽打墙壁。
旁边有两个不怎么熟的女学生凑了过来,一块坐在窗前。
许珍爱热闹,和那两个没见过的学生聊天,问她们名字,学业如何。
荀千春一言不发的听着。
说到一半,许珍问旁边学生:“你们知不知道,欺负我阿妹的那个人,是谁?”
“是谢阿广。”女学生立马说,“他是刺史家郎君,今日和许小春打架,这才害得我们,都被喊到藏来。”
许珍不解:“打架?”
“他非要和许小春单挑。”另一名女生补充,“还说许小春是胡人。”
许珍暗想,胡人这点其实是没问题的。
外头的风小了,却不知为何总能听见海浪呼啸声。
许珍有些累,靠在窗户上休息。
那两名聊天的学生却由于过分恐惧,反而亢奋。
两人问:“我们真的能得救吗?”
许珍安慰:“放心吧,一定可以的。”
学生问:“你是不是朝官?”
许珍说:“普通的官。”
学生说:“那你怎么保证我们能得救?”
“因为我阿妹很厉害。”许珍说着,冲小叫花笑。
那两名学生互相看了两眼,听着外面雨声,片刻后询问:“许小春真的是胡人吗?”
许珍一时不明白两人问这个问题的意思,但稍微能猜到一点。
圣上是讨厌胡人的。
上行下效,这种观念从朝官到学生,再到百姓,几乎每个人都从骨子里厌恶胡人。
许珍摇摇头。
她反问:“我阿妹想救你们,如果真的是胡人的话,你们打算怎么做?”
学生说:“如果她真的是胡人,我们就和谢阿广一样,不会接受她的救助。”
许珍随口说道:“孔丘当年饿的不行的时候,子路给他烧了只小猪,他不问来源就直接吃了,子路偷别人的衣服去换酒,他也不问酒的来源就直接喝了。”
学生们听过这个故事,问道:“你现在说这个墨家故事是什么意思?”
许珍懒散的靠窗继续说:“后来孔丘被国君迎回国,席子不端正不肯坐,肉割的不平齐就不肯吃。”
学生们说:“我们可没这么装模作样。如果许小春真的是胡人,我们一定到死也不接受任何帮助。”
许珍道:“那是你们不够绝望。”
学生们说:“什么?”
许珍道:“若是你们真的面临生死,现在的气节还会伴随你们吗?”
两名学生道:“当然会的!”
许珍问:“气节比命更重要吗?”
学生说:“自然是的!”
许珍问:“你们念书是为了什么?”
学生道:“当官!造福社稷!”
许珍问:“你们觉得造福社稷,和保持个人高风亮节,哪个更重要?若在抛弃气节和抛弃当官之中挑选个,你们会选哪个?”
这两名学生张口想作答,但发现不论回答什么,都不太正确。
两人讷讷不言。
室内安静,一时没人说话。
周围还有几名学生已经睡着了,静静的靠墙,小半个身子泡在水中,丝毫没有浮起来的迹象。
许珍暗想:等待生机的过程,其实一不小心就会变成等待死亡,也亏小叫花的心里强大,如果换成自己,现在可能已经崩溃了。
反派果然厉害啊。
先前和许珍聊天的两名学生自觉在许珍面前丢了面子,走到了边上面壁沉思。
许珍正想和小叫花聊会儿天。
荀千春忽的问道:“先生,你不是说,外面即将涝灾吗。”
许珍点点头说道:“是啊,挺严重的,我们从这鬼地方出去,就赶紧跑高点。”
荀千春平静道:“先生,不去救百姓吗。”
许珍愣了愣,逐渐陷入沉思。
荀千春问:“先生?”
许珍抬头看了眼荀千春,见到了荀千春眸光中的一抹蓝色,缓缓的叹了口气。
荀千春依旧看着她。
过了不少时间,许珍才语重心长、缓缓的解释:“我给忘了。”
荀千春看着她,微微蹙眉,似乎没懂。
许珍再度解释:“急着找你,其他事情,我就忘了。”
她这么说着,自己也懊悔不已。
要是想救人的话,肯定越早越好,一千功德点啊!还有主线任务的奖励!!
可她怎么就是挪不走呢。
许珍觉得自己真是惨,竟然被个反派套牢了,如果这次小叫花不多给自己一点油水,那可真是说不过去。
她贴着窗户看荀千春。
荀千春似乎正在笑,微微低垂着头,睫毛盖住了眼神,但嘴角勾着。
许珍看了会儿,在风雨交加之中,看着如此干净清爽的小叫花,觉得这一幕称得上是赏心悦目,十分好看的。
眼前还有水花不停的溅射过来,自发的形成一种滤镜。
许珍看的开心,对小叫花说:“你把手伸出来。”
荀千春没有问缘由,直接将手伸到了许珍面前,她缩骨以后的骨架小,刚好能穿过窗户上的格子。
许珍伸手握住这双手。
上头没多久,果然冒出了一行行+10+10的字符。
许珍顿时喜笑颜开。
她矮下身子,用自己的脸颊去蹭荀千春的掌心,默默念道:“真好。”
荀千春闻言,也十分浅淡的笑,她看起来清冷高贵,眼神却柔和。
“我们会出去的。”许珍很不走心的解释,“所以现在,我帮你暖暖手吧。”
荀千春点头。
她知道先生在说胡话,因为实际上,许珍的手冰冷,反倒荀千春的手,温热的像有火在烧。
两人一个贪恋功德点,一个沉迷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