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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玄长老取出一看,却是一根紫近铁色的蓍草,这就激动地低声道:“毫地哪里?诶呀这都九百年了,你敢不敢让它再长一百年?!暴殄天物啊暴殄天物!!!”
“就只摘了一根!真的只摘了这一根回来给你看看而已。”正霄长老挖挖耳朵,又笑嘻嘻悄声道,“那地方我布下禁桎了,除了咱俩,谁也进不去。”
“和该如此。”正玄长老这就忍不住面露喜色,忙又矜持低咳一声与他步入大殿。冲殿上主位坐着的正微掌门行礼道,“师兄,正霄师弟已回。”
正霄长老也规规矩矩行了礼:“掌门师兄安好?”
正微掌门放下手中典册起身还礼:“辛苦正霄师弟了。”
“不辛苦,跟出去玩儿似得。”正霄长老嘿了一声复又正色道,“掌门师兄,事有古怪。”
正微掌门接了他递来的纪录文书细细看,殿中一时静下来。
正玄长老眼观鼻鼻观心,正霄长老浑是无聊,这就逗他说话:“师兄师兄,新弟子招收如何了?我听说正阳师兄真的收了徒?”
正玄长老叫他缠得无法,只好微微颔首:“然也。”
正霄长老挑眉捂胸:“当真?!”
正玄长老斜他一眼:“你又做了甚麽。”
正霄长老嘿嘿直笑:“没想到啊,正阳师兄居然真的收徒了。”这就贴着正玄长老的耳朵悄悄道,“我走之前给他送了传讯纸鹤!”
正玄长老一阵无语,扶额轻叹,心道正阳师兄此番会来,莫非是受不了这位师弟的聒噪?
正霄长老左顾右盼:“诶呀,新弟子怎麽都不在?”
“此刻新弟子多随自家师尊修习,又或是在玉震台与艮巽殿。你这长老当得还真够‘称职’。”
正霄长老挤眉弄眼道:“诶呦,这些地方师弟我的徒弟从来不去嘛。”说着便又拉着正玄长老的袖子讨好地笑,“其实我就想看看引起正阳师兄兴趣的那个小师侄。你说他是不是特别好看,或者特别聪明?啧啧,肯定不是一般人,否则怎麽就能入了他的眼。”
劫难已生不可逆,说来还有这位师弟的“功劳”!正玄长老瞪他一眼:“好好的话,从你嘴里出来怎麽就哪儿哪儿都不对劲呢!”
正霄长老眼珠子一转:“不行不行,我一定得去见见。对,见面礼给甚麽好呢?”这就低头往乾坤袋里翻找起来。
正玄长老看着他找一个丢一个,不多会儿周围就堆了一圈儿殊形怪状的法器。这就恨铁不成钢地敲他脑袋一下,喝令他赶紧收好。
正霄长老一撇嘴又往回捡:“师兄你啊——”
“咳咳。”正微掌门阅毕先前的文书,又饶有兴致地看了一阵才出声打断,“正霄师弟,如你其上所言,果真是妖界动作?”
正霄长老立刻正襟危坐道:“然也!”
正微掌门摆手道:“妖邪鬼魅,于凡间偶尔动作之际,并无多大分别。”
正霄长老啧了一声:“是妖是魔,莫非师弟我还分不清麽?”这就看着自家掌门师兄一脸伤心,“师兄莫非怀疑我故意说谎?”
“好了师弟,我并非不信你。”正微掌门失笑,“只无论妖界亦或魔界,多年未有如此动作了。”说时便将那文书予正玄长老同阅。
“掌门师兄,此事似有隐情。”正玄长老一目十行迅速看过,这就皱眉道,“虽则六界互不相扰,但也只限大面上而已。毕竟那不成文的约定,也是几百年前的事了。”
正微掌门叹息默然,正霄长老哼了一声道:“三百年前师尊领一观、二门、三宗等诸派精锐倾巢而出力战魔界之事,非远也!”
正玄长老皱眉不语,正微掌门长叹口气:“此一战换得百年和平,已属不易。”
“但师尊力竭身陨,我离象宗重创,若非如此,我派岂会——”
正玄长老伸手一拉,按住气急败坏的正霄长老道:“师弟。”
正霄长老深吸口气,还是气忿忿地坐下了:“反正这种赢了面子输了里子的事儿,我是不愿再做了。”
正微掌门略一沉吟道:“所以你意何为?”
“人界自有其法,吾等修士也非铁石心肠。”正霄长老哼了一声,“但甚麽破事儿都单单叫我们担着,我不干!”
正玄长老见掌门师兄望来,便也微微颔首道:“师弟亦以为然。”便又缓声道,“只兹事体大,掌门师兄不如召其余师兄弟来此商议?”
正微掌门略一思付方道:“也好。”这就举指一弹,三个碧色光点急速往不同方向飞离了大殿。
在亢星湖边又等了一阵的凤梧还是不见自家师尊,倒是等来了个不速之客。
方柏融仰着脖子鼻孔望天,大摇大摆走过来:“诶呦,瞧瞧那是谁呢!”
凤梧翻个白眼,转个方向不想看那一群前呼后拥的家伙。
“我早说了,修仙不是甚麽人都行的。可惜有些没爹妈的穷鬼,就是不信邪!”方柏融嘁了一声走近来,“看看吧,这儿就有一个太笨了被师尊抛下不理的笨蛋!”
凤梧握紧那根树枝,反向走远两步。
方柏融身后的一个内门弟子也凑热闹道:“师兄,这谁啊?”
“别小瞧人家呢。”方柏融冷笑道,“人家可是被正阳长老慧眼相中的!”
“正阳长老?”另一个内门弟子嬉笑道,“那位长老可是很厉害的,据说一直以来都不收徒的!”
“所以说,人家有本事嘛。”方柏融阴阳怪气接了一句,这群弟子便都发出意会的笑声。
凤梧冷冷扫过他们一眼,上辈子也曾遇到过数次这种挑衅。那时自己只觉得聒噪又可气,也曾与他们对骂对打,除了让方柏融变本加厉说他坏话以及让师尊不喜外,毫无益处。如今他心智早不可同日而语,自然也不想与他们起任何冲突。不过这些话如今再听,倒叫他怀疑方柏融是不是羡慕嫉妒他能拜入师尊门下?
啧啧,毕竟自家师尊就是那麽厉害威武嘛。至于那些为了丹药法器或是家族势力依附方柏融的弟子,他凤梧还不当回事。
方柏融见他不应,愈加气焰嚣张:“看甚麽看,难道我说错了?不过你家师尊会看上你,说不定是他长年闭关修得脑子坏了,否则眼光不会那麽差!”
凤梧心头火起,说他如何他都可不在意,但说师尊就是不行!
“诶呦呦,还瞪人呢!”方柏融身后的狐朋狗党这就齐齐大笑。其中一个大声道,“你要是羡慕方师兄,不如现在跪下来磕头拜师。方师兄可是方家嫡子,入门前就有不错的根基。如今又是掌门亲收弟子,随便教你两招也够你混的啦!”
“将一个只会吃家族老本的废物当宝?”凤梧嗤笑一声,“原以为你们只是资质欠佳才连入大殿的资格都没有,如今看,倒是眼瞎的残废呢!”
“你——”
“我说姓凤的小穷鬼,你羡慕我们方家根基深厚也没用。”方柏融微微摆手止了那些孩童的怒骂,“这麽不识时务,早晚有一天你会害了你那个其实也没用的师——”
啪的一声打断了后面的话,方柏融愣了愣捂住左脸道:“你,你——”
被那话戳到上辈子最痛处的凤梧一扬手,那树枝往他右脸上再抽得一下:“我怎样?”
方柏融气得跳脚:“你你你,你居然敢打我?!”
“我为何不敢?又何须羡慕你?!你如此针对我,可见对我是又怕又妒!”凤梧冷笑一声,再挥了挥那树枝道,“说我如何也就罢了,但你敢说我师尊半个字的不是,总得吃些苦头!”
方柏融咬牙唰的一声自腰间拨出剑来:“好你个凤梧,今日不打得你找不着北我就不姓方!”
“出力绵软,手腕无劲,腰间无力,腿部僵硬。”凤梧闪身让过他劈来的一剑,“呵,你是打算今天就改了跟你凤爷爷姓麽?”说时右手一转腕,树枝就在方柏融背上抽了一记,“如此蠢笨,不堪大用,我才不收你这孙子!”
方柏融怒不可遏,举剑念诀就往他手臂砍来。
凤梧见他出力凶狠,剑刃上隐隐闪烁紫电雷光,不由心头大恨。
上辈子这家伙入门前就仗着方家嫡子身份修习,早早筑基开光。而他又不能暴露妖修的身份,硬是在过招时被灵力比拼压了一头。多番羞辱含恨,此仇不报非——
一阵狂风吹来,硬生生拒开两人,更是将后面蠢蠢欲动的数名弟子掀翻在地。
方柏融惊异不定跳起身来正要喝骂,就见一道人已立在二人当中。那道人冷峻神清,眉间微蹙。狭长的双目眯起上挑,薄唇紧抿似是极为不悦。腰间垂下的那黛蓝色双佩衔环随他落地站定时微微相撞,发出清脆锒铛之声。
凤梧眼中一热:“师尊……”
“我这徒儿顽劣不假,但纵是错了,自有我这师尊教导管束,不劳掌门师兄大驾。”逆光中他这师尊面带三分傲然,此刻嘴角拉平更添三分讥诮,“更何况,尔等区区同级弟子。”
第97章 存心养性
对峙双方一众看清来人不觉吓得噤若寒蝉,方柏融更是连退数步,手中剑不断发颤。
凤梧揉了一把眼睛,拔足奔进几步,却又讪讪停住。
随着赫赫有名的正阳长老扫来一眼,众童子只觉周身入浸深潭,不觉冷得打个激灵。看过他衣结下悬的长老黛蓝色双佩衔环,再瞄过腰间那柄正阳剑,各自吞口口水抖着腔调勉强道:“见,见过长老!”
凤梧喜忧参半,耷拉下脑袋来低声道:“见过师尊……”
“究竟何事喧嚷。”欧阳庭不得不摆出一副“调查取证”的表情。
方柏融心有不甘,大着胆子上前一步道:“正阳长老,你这徒弟目无尊上,口出狂言羞辱于我,不知该当何罪?!”
他身后的小弟子们亦呼喝数声颠倒黑白,凤梧大怒,张嘴欲辩。
“是麽。”欧阳庭瞟了一眼欲言又止的凤梧,心内叹息果然是个只会惹麻烦的小东西。
方柏融闻言心内一喜,复又上前添油加醋一番。只听得凤梧握紧双拳,气得浑身发抖。
欧阳庭挑眉道:“果真如此?”
“自然!”方柏融大喜过望,他身后的其余弟子亦是连声应和,“不知长老以为如何?此等——”
“那又如何。”欧阳庭随口应了一声,心想这样子和后代那些校园凌霸事件何其相似。
方柏融傻了眼:“甚麽?!”
“你也不过片面之词,你身后那些……自然是你一党。”欧阳庭扫过凤梧,心道你这小子以往不是拽得很麽,这个世界怎麽又怂了。
凤梧心内一笑,满脸委屈可怜地扑过来,将脸埋进师尊袍子里。
欧阳庭很想望天翻白眼,但眼睁睁看着以往桀骜骄纵的小家伙这幅模样,还是迟疑着将手轻轻拍了拍他后背:“怕了?”
凤梧连连摇头,悄悄揪住了师尊的袍角。
“正阳长老这是要不问青红皂白偏袒自己弟子?”方柏融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有何不可。”
凤梧惊讶地仰头,见自家师尊居然十分自然地点了头忍不住抽抽嘴角,又听他淡淡道:“但果真是不问情由?你这小儿可知,有种法术能将某地曾发生过的事再现一番。”
说时欧阳庭举起左手捏个法诀,指尖顿时腾起团金色光泽。
凤梧看着方柏融一党面色铁青转苍白,只觉大快人心,恨不能抱住师尊跳两圈,却也只敢偷偷将袍角拽得更紧。
欧阳庭淡淡扫视过周围:“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