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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珣音焦急的呼喊于事无补。
她不知道小徒弟去了哪里,甚至不知道,她究竟是如何消失不见的。
“这个声音,”姜采菱擦了擦嘴边的血迹,取出一颗丹药塞进嘴里,“这个声音我记得,是贺若玘。”
白玉烟少说也是练虚期的实力,姜采菱在这等冲击之下还能捡回一条命,已经是白玉烟极为克制的结果了。
“贺若玘?”
南珣音也不知是放心还是揪心:“就是那个阿玘?”
姜采菱点点头。
她并不知道贺若玘乃是魔修,不知不觉松了一口气:“贺姑娘是白玉的道侣,白玉若是被她带走,应该就没什么事了吧。”
“她是小烟儿的道侣?”
南珣音皱皱眉,心里有些不爽,好像自己的宝贝被别人叼走了似的。
“怎么南前辈不知道?”姜采菱觉得有些奇怪。
南珣音有些憋屈的说:“道侣大典都未举行,目前还不是。”
姜采菱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南珣音的脸色,随即了然。这是舍不得徒弟呢,做师傅的通病,她懂的。
姜采菱不再纠缠此事,挑了个能下脚的地方盘坐,调息起来。
南珣音回过神,见她自顾开始疗伤,不禁摇了摇头。
贺若玘是魔修之事,还不能暴露。
只是,贺若玘在钟书还门下,她能将小烟儿安置在何处?小烟儿会不会有危险?
南珣音与贺若玘基本没有接触过,也不知品行如何,要她安心将小徒儿交给她?怎么可能?
可是她又到哪儿去找人?
。。。
南珣音着急上火,贺若玘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此刻,她正在一座地宫之中,白玉烟就在她的怀里。
看着她额头源源不断冒出来的汗水,紧皱的眉头,无意识紧咬的唇,贺若玘只觉得心都要碎了。
她的烟儿从来都是开朗爱笑的模样,什么时候见过她露出如此痛苦的神色?
她不过是放任烟儿考虑一番,怎么几日不见,她就变成了这样?
天知道她突然察觉石头的那头传来的异样有多惊吓,直到现在的手脚都仍是冰凉透骨。
她甚至已经管不上其他,下意识便藉由石头的联系将白玉烟传送至此。
也幸好她如今不在刹欲魔门之中,否则她这一番冲动,只怕会害死她们二人。
“烟儿,别怕,是我,是阿玘。”
“乖,很快就不痛了。”
贺若玘将白玉烟紧紧抱在怀里,压着她摆动的双臂,低头吻住她无意识自残的唇,撬开她的牙关防止她伤害自己。
同时闭上眼睛,试探性的以神识进入白玉烟的脑海,探查她如此痛苦的原因。
或许是感觉到熟悉的气息,白玉烟的神识并没有反抗,不费吹灰之力便进去了。
这片识海,就如同她这个人一样,纯白而又光明,以至于稍稍一点黑暗,都能一眼看出。
贺若玘轻而易举的找到在白玉烟识海之中作怪的东西。
那是一团黑色的能量,即使只有指甲盖那么一点,也足以令人心生畏惧。
贺若玘神魂震动,神识不稳,被动退出了白玉烟的识海。
她的脸色白了一层,眼中带着些许惊惧:“钟书还!”
“他对烟儿出手了?”
“你心乱了,”这个空间里,响起了另一个人的声音:“若是平常,你该明白,他不可能出手。”
第198章
这个声音让贺若玘恢复理智,于呼吸间调整自己因方才的震惊而有些混乱的神识。
“将她放到这里来。”
贺若玘抬起头,看了某处一眼。
复又低头,看向仍紧皱着眉的白玉烟。
她已经半睁开一只眼睛,一只手捏着她的袖子,指尖握得发白,脸上扯开一个笑容:“阿。。。玘。。。”
“我在。。。做梦吗?”
贺若玘心里一紧,“没有,烟儿,我在这,我在你身边。”
伸手轻轻抚上她的额头:“乖,别怕,不用忍着。”
“马上就好了。”
白玉烟竭力伸出手,挂在了贺若玘的脖颈上:“嗯。”
“有阿玘在,我就不怕。”
贺若玘揽着另一只手揽着膝弯,将她一把抱起,往地宫的中心走去。
那里画着一个十分复杂的法阵,泛着一股不祥的气息。
贺若玘有些犹豫,却还是将白玉烟放在了法阵中心。
一道人影出现在法阵的中央,看着贺若玘将人放下,半蹲着注视着被贺若玘轻柔的平放在地上的人。
一只缠着无数黑色花纹的手向白玉烟伸去,却被一巴掌毫不客气的打开了。
“真是小气,摸一下怎么了?”
手的主人,是一个全身被银黑两色包裹的女子,面容藏在层层碎发之中,看不大清晰。
女子另一只手揉了揉被拍中的地方:“好歹我也算你半个师傅,怎么如此无情?”
贺若玘瞥她一眼:“不过互利互惠,魔修之间,何谈情意?”
“废话少说,怎么救她?”
女子道:“她来得正是时候,也算为我们增添了几分胜算。”
“将她身上的东西取下,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贺若玘没有犹豫,将挂在白玉烟脖子上的那块黑色石头取下,丢给女子:“拿去。”
女子却没接:“我可拿不得,你将石头放在阵法中心,随后将阵法逆向开启。”
“放心吧,我不会图你们什么。”
贺若玘看她一眼,又勾勾手指头,黑色石头飞到她的手上,被她放在白玉烟身边的一处阵法花纹之上。
贺若玘退出阵法之外,那个女子的身影也不见。
“注意把握时机,这阵法可不能使用太久,否则你这心爱的小姑娘可要被吸成人干了。”
贺若玘颔首,抬起右臂,毫不怜惜的在手腕上咬了一口,一股鲜血喷溅,滴滴答答的落在地面上。
“啧啧,”那个声音道:“真是浪费。”
贺若玘垂眸,轻斥一声:“闭嘴。”
血液落下,阵法便立刻激活,一片深紫的烟气从地面升腾起来,那是恶念的实质化。
烟气如飘忽不定的绳索,一缕一缕缠绕上白玉烟的身体,侵入她的识海。
贺若玘死死的看着,手诀与口诀却是一刻不停。
直到那些烟气不再深入,好似找到了什么,开始一股脑的向外钻,贺若玘的神色才稍稍放松了些许。
那个声音消停了一会儿,却又说了一句:“为情盲目。。。你与我那可怜的姐姐,真像。”
“如此割舍不下,难道不怕步上我姐姐的后尘么?”
声音很小,几不可闻。
专心操纵阵法的贺若玘也没有回答。
烟气丝丝缕缕,逐渐向那块黑色的石头汇聚,当一大半烟气都没入黑色石头消失不见之时,剩下的烟气被绷紧了,似乎在白玉烟的识海中遇到了什么阻碍。
贺若玘神色一凝,加大魔气输出,口诀的念诵与手诀的变换也不断加快,超负荷的使用,让她额头不禁浸出一层薄汗。
“稳住,定要一次成功,若是由它挣脱,莫说会使钟书还察觉,你这小宝贝儿也有性命危险。”
贺若玘没空搭理她,她如今所有的心神都放在以神识引导阵法捕捉潜藏在白玉烟识海之中的恶念上。
阵法的力量似乎不足以抓住那股恶念,贺若玘心一横,调动体内残余的力量,将已经渐渐愈合的手腕伤口再度冲破,又是一股鲜血撒在阵法之上。
阵法的光芒大涨,原本有些萎靡的烟气再度绷直,还有新的烟气呈网一样卷上去,竭力将白玉烟识海之中的恶念拉出来。
随着贺若玘不要命的放血,那识海中顽固的恶念终于还是被阵法撬动,缓慢的被拉扯出来。
恶念暴露在外之时,整个地宫的温度都下降了好大一截。与冰冷的温度相反,这股暴虐深沉的气息却又让人心思浮躁。
尽管那恶念如何挣扎,终究还是抵不过贺若玘操纵的阵法,只得乖乖的被全部拖入黑色石头之中。
恶念全部没入石头的那一刻,先前那个声音喊道:“收阵!”
不用她提醒,贺若玘早已在心中演练了数遍,几乎在女子开口的同时,贺若玘已经在极短的时间之内,掐完最后的手诀。
“收!”
音落,盘旋在阵中的烟气便立时消失不见,而地上原本亮起的阵法,也逐渐暗淡下去。
“嗝~”
寂静的地宫之中,突然传出一个煞风景的声音。
一个圆鼓鼓的头颅从黑色石头中钻了出来,是许久不见的黑团子。不知是不是错觉,它的身形好像变大了许多。
还不等它睁开眼睛,一个匆忙的身形快步过来,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将它踹飞了出去,撞在墙壁上又弹落在地上,滚了几圈。
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的黑团子晕晕乎乎的坐起来,白色的眼珠对上不知何时出现的白色身形。
想也没想就一头撞了上去,一黑一白两个团子抱在一起,滚出老远。
“烟儿!”
阵法停下的第一时间,贺若玘便冲进阵中,将白玉烟珍而重之的抱在怀里查看。
经过方才的一番折腾,白玉烟已经失去意识。一直皱紧的眉头松开,看样子应该没问题了。
贺若玘不放心的探出神识检查一番,确定已经将那些恶念排除,这才真正的放心下来。
那个一身银与黑的女子再度现身,手臂支撑着地板,半斜坐着看着两人:“施展这等阵法,还消耗大量精血,你倒是不累?”
贺若玘小心将白玉烟的头靠在自己的怀里,抬头看了女子一眼:“我与你姐姐不同。”
“她已经老了,我还年轻着。”
“她会落得如此下场,我不会。”
“我要的,是永远。”
女子一愣,没想到她会这么说。
看来,方才的自言自语,还是被她听到了。
女子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是么?或许吧。”
“年轻的时候,谁没个能扭转命运的野心呢?”
贺若玘专心看着怀里的白玉烟,没有再说话。
过了一会儿,女子又凑过来,仔细打量白玉烟的模样:“这一张脸,可真与我十分相像。”
她再度伸出手:“莫不是我的种?”
贺若玘又再度挥开:“你想多了。”
女子收回手,抬起头,露出那张掩藏在黑色碎发之下的脸庞,若是不看她脸上蔓延密布的黑色花纹,的确与白玉烟有几分相像。
“不,”女子不在试图接近,却道:“没准,还真是我的后辈。我能感觉到,她体内的血液与我有些许共鸣。”
“她身上已经完全没了魔性,若是我的子孙,只怕已经隔了不少代。”
“这孩子究竟什么来历?”
贺若玘不答:“你无需知道。”
“真是小气。”
“你不说我也知道,”女子挥手感应:“这孩子身上有如此浓郁的仙灵之气,只怕是奉仙家族的人。”
“有意思,想不到我的后人也会有与奉仙家族结合的一天,真是有意思。”
“你的话太多了!”
贺若玘抛出一块小木牌,木牌一亮,女子被吸了进去。
“你真不可爱。”
“记住,那黑色石头,最好别让她再戴在身上了。”
木牌落在地上,微微弹了弹便再没有动静。
贺若玘总算放松了些许,先前操纵阵法引发的一系列后遗症也涌现出来,不禁一阵头晕目眩。
怀抱,却是收得更紧。
角落被人遗忘的两个团子正在大眼瞪小眼——黑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