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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着小雨,她仰着头,任雨点滴在嘴里打在脸上与她的泪一起滚落。她的身凉透了,心麻木了,她无目的地走到凉亭里,环抱着柱子,望着灰蒙蒙的天,在心里喊着:“老天爷啊,你别这样惩罚我啊,不给我一条活路,你就让我死吧。我不怕死,就怕苦。什么事都可以重来,唯独这感情,这亲情……呜呜呜……不能啊!以后,不任谁是我的父母,我跟他们还有这样的真情吗?”
吊着绷带的易兰,站在远处,观看了她许久。她走到她背后,无限愧疚地说:“孩子,可别太伤心了,这都是我的错,妈妈我知道,我错得一塌糊涂。为了夺名,为了抢利,不顾一切,包括你们的命运和生命,以至害人害己。妈妈罪不可恕。孩子,回来吧,给妈妈一个赎罪的机会,好不好?”
安雯掉过头来,愤恨地问:“你不是不要女孩吗?你不是要儿子传宗接代,光宗耀祖吗?我不是,我什么也不是。一件东西,可以不想要就不要,可我不是东西。”
“孩子啊,你要理解,当时是在那种情况下啊!”
“可是,你也要理解,现在是在这种情况下,我好端端的生活,全被你们毁了。我回哪儿去,我没有家!”说完扭头就走。
“哎,安雯,你爸爸还没有过危险期,你去看看他吧!”
安雯头也不回冷冷地撂下一句话:“我没有爸爸,也没有妈妈。”
何乐的点滴打完了,坚持着要去看许川。林佳送她到许川的病房,何乐一眼就看见许川那严重失血的惨白的脸,那削瘦的下巴和衰弱的神情。许川听到响动,努力地睁开眼,好象从另一个世界苏醒过来一样,愣愣地看着何乐好久,才蒙着被子直哭,何乐握着他的手说:“许川,我理解你的心情,我知道,谁也难得过这个坎啊。可是,我们遇上了,这又有什么办法呢?上天就是派我们来解决问题的,对不对?许——川。”她泣不成声地说:“我们,我们的日子还得过啊,是不是?”她把头埋在他的胳臂上,许川感觉到她悲切得在颤抖,他把头挨着她的头说:“何乐,对不起,我无法用语言来表达我们两家对你和你们家的欠疚和……呜呜呜,我怎么还得起啊……”
“许川,你还得起,只要你挺过来了,你就还清了。你知道吗?我们的爸爸妈妈,我们两家的爸爸妈妈,还等着我们,他们的下半辈子还指望着我们啊,呜呜呜……”她抱着许川恸哭不止。
万磊难受得抚着许川的头发,叶妮用袖子擦着泪,说:“何乐,我受不了啊,何况你们身上都有伤。几天以来,许川还滴水未进。再伤心又怎样呢?再伤心,日子也得朝前过啊,是不是?”
何乐抬起头来,抹着泪问:“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韩喜元说:“来了好一会了,这不,眼泪也跟着淌了一大滩。”
叶妮说:“是啊,跟着你们,把我下半辈子的眼泪都流完了。你们再不要哭了好不好,这是好事啊,要我说啊,所有的爸爸妈妈都认了算了。那么,你们每一个人都象我一样,有两个爸爸,两个妈妈。”
“别瞎岔,你这个夜里鸦,你一句话,就把问题都解决了。”廖新林制止着。
叶妮问:“那要几句话呢?”
“几句话也不中。这里面啊,有血缘问题、有经济问题、有感情问题、还有——”廖新林搬着手指数着。
叶妮说:“得了得了,我这个人就怕问题。”
韩喜元笑着说:“你还怕问题,你本身就是问题学生。”
“去去去,你才是问题学生哩,你这个小老鼠。”叶妮笑着把韩喜元扒到一边,然后对许川说:“哎,班长,我又渴油了,我们俩一起把万磊送来的鸡汤喝了,好不好?”
许川望着她,露出些微的笑意。
何乐闪着晶莹的泪花说:“哥儿们,姐儿们,我真心实意地感谢你们,没有你们的全力支持,我何乐哪能站在这儿啊!千言万语一句话:愿我们永远铁在一起,怎么样?”
“好啊,好啊!”叶妮闹着,大家笑着。
“那好,口说无凭,改日找一个地方举行议式,来一个公证,怎么样?”
韩喜元喜笑颜开地说:“哈哈,公什么证,就是好好地去搓一顿。”
“呃,我是有条件的。”何乐笑笑地说。
“啊,什么条件,你不会变卦了啊?”韩喜元问。
何乐说:“就是你们每一个人必需马上回去复习功课,如果你们中哪一个人没考好,我何乐会伤心一辈子的。因为我太麻烦你们了,在这中考迫在眉睫之时,占用了你们大量的时间,我好内疚啊!我好担心,我……”
“好,别说了,你的意思,我们都收到了。只是到时候别赖帐就行。”廖新林说。
“哎,那还有我们呢?见人有份啊。”李紫、马丽带着一批人拥进来说。大家问长问短的,热闹了一会才走。
安子祥和安奶奶回到家,一进门,正碰上安雯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安子祥说:“雯雯,你中午吃了没有?”
安雯并不起身,淡淡地说:“您忙完了?”
安奶奶生气地说:“你这说的什么话,不该忙的吗?你也应该帮忙的呀。”安爷爷从房间出来,把安奶奶扶进去了。
安子祥坐在沙发上,安雯的脚边,对她说:“雯雯,我们来谈谈。”
安雯匆匆地爬起来说:“没什么好谈的。”
安子祥忙拉着她说:“不谈别的,我只想听听你有什么要求。行吗?”
安雯把头发一甩,把头掉到一边说:“总是你们对我有要求,这会,怎么这客气了?”
“雯雯,你到底怎么想的?”
“我怎么想,我能怎么想,我想我就能想得到吗?”她甩开了安子祥的手。
安子祥又拉着她说:“你说说看,我们尽量做,怎么样?”
“哼!你们这几天不是做得很好吗?”说完,她挣脱安子祥的手,摔门而跑。
跑出家门不远,正好遇到廖新林在找她。她一见他又跑,廖新林上前扯住她说:“你跑什么跑,我找你找了好几天了。”
“你找我干嘛,你找何乐也找了好几天了。”
“哎,你这人怎么这狭隘啊,她遇到了这么大的灾难,死里逃生,难道不要去看看她吗?你也应该去啊,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芥蒂,你是她的同学,也应该……”
安雯抢着说:“也应该怎么啦,也应该磕头谢恩,感谢她替了我,救了我,是不是?”
廖新林盯着她说:“你都知道了?”
“知道了。知道了就更应该去俯首称臣、拱手相让,是不是?”安雯叫着。
“谁要你让了,你永远是安家的女儿。”廖新林口气肯定地说。
“哼,冒牌女儿。”
“那,你也有家啊,而且那也是一个很不错的家啊!”廖新林又劝解道。
“哼,什么不错,一屋的残废,狼心狗肺!滚,你也滚,我恨你们!”安雯一溜烟地跑了。
第五天,何乐一定要出院。
林佳说:“那哪行啊,伤口的线都还没抽。”
“妈妈,我怎么躺得住呢,还有十天就考试。妈妈,医生也说了,我都是皮外伤,主要是累了、饿了、吓了才昏迷的,现在,我恢复得很好,不是吗?再说,您都好几天没上班了,这哪成呢?啊,爸来了,我跟他说去。”
安子祥听了,笑笑地说:“行啊。”
林佳埋怨地喊:“子祥,你——”
安子祥又说:“不过——”
何乐说:“爸,您不会吧?”
安子祥认真地说:“这必需要跟你何爸爸商量。”
“嗨,那就别商量了,他全听我的。”何乐高兴地说。
“孩子,现在不一样,全听你的,也得他点头,知道吗?”安子祥说。
“好啊,我马上联系。”何乐说着,就已经跟何国海联系上了:“爸,是我,我今天出院,嗯,您能来吗?什么,您在哪……您不接我回家,您不要我了?您……”何乐眼泪直淌地说:“他挂断了。”林佳忙替她擦着泪。
安子祥马上跟何国海打过去,何国海也没接。何乐说:“爸,那您去办出院手续吧。”安子祥去办去了,何乐正要动手收拾东西,林佳说:“我来吧,你去歇会。”何乐说:“妈,我去跟许川打个招呼。”林佳说:“那你快去快回。”
何乐走到许川的床前,许川放下书说:“你来了。”然后俩人都同时问:“你好些吗?”俩人又都苦笑着。何乐说:“许川,我今天出院,你好好养伤,别太用功了。”
许川说:“你这么急着出院,不也是回去用功的吗?”
“我比你轻些,你快点好吧。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商量。”何乐看着他。
“说吧,什么大事?”许川轻松地说,因为通过这这几天发生的这些事后,他认为什么事都不算大事了。
何乐看着许川的眼睛说:“等你恢复了,或者中考完了,我们一起去看看我们的妈妈,好吗?”
许川叹了口气说:“我没有你这么伟大,她这样地追杀你,你还要去看她。”
何乐慢悠悠地说:“其实她针对的不是我,我只不过是她报复的工具而已。她的委屈、她的被欺侮、她的伤心、她的无奈,我们哪能理解呢?无任如何,她总是我们的妈妈啊……”
林佳喊来了:“何乐,你姑姑来了。”何乐说:“许川,那我走了,你快点养好身体。”说着,就跟林佳一起走了。
走到走廊,就看见了姑姑,她叫了一声:“姑姑!”就扑在她怀里哭了起来。姑姑也紧紧地抱着她直哭。她哭着问:“爸爸呢,爸爸怎么不来啊?”
姑姑松开她,擦着泪说:“你爸托我来告诉你,要你回安家好好养好身体,参加好考试。他把你的好一点的衣裳和你的书都清好了,让我送来了……”姑姑说不下去了,流着泪匆匆地走了。
何乐哭得更伤心了:“爸——爸……”她的头顶在走廊的墙上,痛哭不已。
司机早已把她的衣物放到了汽车尾部,安子祥和林佳把她拥上了车。一上车,何乐就说:“爸、妈,我不想跟你们回去。”
林佳和安子祥同时问:“为什么?!”
安子祥说:“我们都安排好了,安雯住安雯的房间,你住你的房间。”
林佳说:“你回何家,没人照顾你,我们不放心啊。”
何乐说:“我想住到爷爷奶奶那里去,更合适一些。而且,爷爷奶奶看样子还挺喜欢我的。”
“喜欢就是喜欢,还看什么样子。”安子祥挺高兴地说:“看来,你考虑问题很全面。小王,开到清凤里去。”
林佳心里难受地说:“孩子,你受了十几年的苦,现在又让你受委屈,妈妈心里真不是滋味。”
“妈妈,别那样想,相安无事是最大的快乐。您和爸爸要是想我,就来看我,不是一样吗?”
“你真是个好孩子。”安子祥说。
不一会,车到了安奶奶家门口。当安子祥和林佳把何乐送进去时,安奶奶高兴得合不拢嘴,说:“哎哟哟,我的宝贝孙女回了啊,好,好,这真是太好了。好孩子,我就知道你会来的。”
“奶奶,您就不怕我给您添麻烦?”何乐调皮地说。
“哎,说什么麻烦,奶奶我高兴得还来不及哩。哎,老头子啊,你孙女回来了啊!”
安爷爷乐呵呵地出来说“好,好啊。那我们就不寂寞了。”
“爸、妈,那我们就走了啊。”安子祥说。林佳摸着何乐的头发说:“多休息,少用功,别太累了,啊?”何乐点点头。
奶奶忙说:“你们就放心的走吧,在我这儿,我会照顾好的。你们回去照顾安雯吧。”
安雯照例到医院的那扇窗子外去窥视何乐时,得知何乐已出院了。她飞快地跑回家,看看何乐是不是回安家了。开门时,心急得怦怦直跳。她想,她要是回来了,哪还有自已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