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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但决不情感依恋。他们有他们的浪漫情怀,我有我自己的前途安排。”
安雯:“哎哟,喜欢就喜欢,别扯那么多了。”
何乐坚持着:“不,你不会懂的。我的崇拜是有选择的,首先是人格魅力,性格特质。再是才华、气质、贡献,漂亮英俊就一般般了。”
安雯:“我就讨厌你咬文嚼字的。哼,装深沉。你就直说,你没钱追不就得了。”
何乐:“是的,我没钱买票、买画、买唱片,因为人首先得生存。但是精神上,我完全可以跟你们一样,追得天昏地暗,我没有这样,不是因为我穷,而是因为我的追求更深更广。我可以坦率地跟你说,我更崇拜的是居里夫人,我不可能象她那些样对社会有那些么重大的贡献,但我想做我自己。”
安雯:“做自己,怎么做?”
何乐:“做一个有能力解决问题的人,做一个快乐的自己,就是做什么成功什么,嘻嘻。”
“啊!”安雯倒在床上,痛苦万状地大叫:“你到是很快乐,可我怎么办?我痛苦死了。”
“你怎么啦?”何乐惊诧地问:“你不是好好的吗?”
“我好什么?我现在是要死要活地喜欢许川,可是,可是……怎么办啊?”安雯在床上滚着说。
“你害不害躁啊?这么大喊大叫地的喜欢谁。”何乐倒不好意思地说。
“我真的好喜欢他,我看见他走路、说话、笑,甚至吃东西的样子都好看。真的,只要瞄他一眼,我就感到快乐。可是,我一看见他跟别的女孩讲话,我就心酸、心碎。特别是跟你。我求求你了,别跟他在一起,把他还给我,好吗?”安雯坐了起来,眼泪竟扑咝朴咝地往下掉。
何乐震惊地往后一退,羞涩地看着她说:“你这说的什么话,什么叫还给你?”
安雯抹了一把泪说:“你敢说你不喜欢他。”
何乐:“我喜欢啊,我喜欢……”
“看啦,我说对了是不是?你就喜欢他……我的天啊!”安雯脚蹬手摆地大哭起来。
何乐生气地大吼一声:“我喜欢他什么?!我连喜欢一个人的权利都没有?”看看安雯被震慑了,她嚅了一口气说:“我喜欢他的平实与厚道,我喜欢他的认真与执着,我喜欢他的孩子气的憨笑,我还喜欢他稳健的步伐……”安雯:“是啊,你是这么的喜欢他,你还喜欢他爸的位高权重,对不对?可是,你没有想一想,他家跟你家的悬殊这么大,这合适吗?只有我们家才与他家是门当户对的。”
何乐哈哈哈地笑着说:“你可太厉害了,安雯。你也想得太周到了。门当户对你都考虑过,哈哈哈,你也太不知脸红了。”
安雯擦着泪说:“你什么意思啊,嗯?我哭死了,你却笑个不停。”
何乐走到书架前说:“你是这些言情小说看多了吧,着迷了啊!”她叹了一口气说:“哪来的白马王子。”然后逗着她说:“许川那么黑,他是个黑马王子,你也喜欢他?”
安雯:“你不也喜欢他吗?”
何乐:“我喜欢不起啊。时间给了学习,情感给了理想,金钱给了贫穷,我剩下的只是将来。将来还有那么多年,天大地大变化大,我何苦现在要把自己拴在一个未知数上,去烦恼和痛苦呢?”
“真的?”安雯跳下床来说:“那么,那么你放弃了是不是?你真有自知之明,那你就不沾他的边,好不好,不跟他说一句话,好不好?”安雯拉着她的衣服,期盼着她的回答。何乐用一种怜悯的眼光看着她。
安雯发烦地说:“你还是不让,对不对?”
何乐:“你真笨!许川又不是一件东西,我说让就让了。如果他要找我讲话,我能不讲?你干脆把许川囚禁起来算了。”
安雯:“你说这些俏皮话干嘛?我是压住火跟你讲,我不是求你,其实许川早就是我的人了。”何乐吃惊地看着她。安雯把头得意地一扬说:“我吻都有吻了他了,谁先吻了他,他就是谁的。”何乐不禁笑了。
安雯眨了眨眼看着她说:“你笑什么,你也吻过他,是吗,比我早,是吗?”
何乐笑而不答。安雯想了想说:“那么,这样,我一天给你二元钱,好不好?”何乐嫌恶地看着她。安雯又说:“这比你妈给你的钱还多,以免你又饿昏了,你干不干?”
何乐摇了摇头说:“你白白地浪费了这么优越的条件,舒畅的住宅、宽松的经济、还有这么关爱你的父母,你还要全世界。我未必连跟同学讲话的权利也不要有?嘿,二元钱一天,我信了你的邪,你连爱情也敢买!可惜,我没有,就是有,我也不卖。”说完,飘然而去。
一出安雯的家门,淋淋淅淅的小雨,飘落在她的头上脸上,细细的雨滴和着她的泪水一起流淌。卑微、低贱、穷困、饥饿……这些字眼全在泪眼中晃动。咕咕叫的肚子提醒了她,她想,我到哪儿去呢?想来想去,还是去找叶妮。凭着直觉,她走到那一片老城区,站在一个个屋檐下东瞄西瞧的。黑暗中,那些本来模糊的门牌号码也看不清。猛然,她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高叫着:“你骇老子啊,二十元钱,你就想沾老子的便宜?!去你妈的……”接着是噼里叭啦的轰隆声。何乐想看个究竟,往窗子下的破砖上一踩,还没站上去,脚下一响,屋子里的男人粗重的吼声:“谁,是谁?”接着一个女孩冲了出来,那模样很象叶妮,那男人赶出来正要抓到她,那女孩子飞起一脚,那男人笨重地倒在地上,那女孩拍着手笑着说:“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我妈瞎了眼,找来找去,却找着了你这个老流氓!”是叶妮,借着昏暗的路灯光,何乐看清楚了。
那男人捂着下身说:“老子不打死你,你把老子的本钱都搞了。”
“哈哈哈,却原来二十块钱,是你的本钱”。叶妮笑弯了腰。
“哎哟,你要了老子的命了,看啦,老子一定不放过你。”那男人直不起腰地叫唤着。
叶妮楞了一下,似乎明白了什么,大笑着说:“啊嗬?原来你的本钱在那儿啊!哈哈哈,早知道,老子就阉了你!”
那男人爬起来摸了一根棍子,何乐大叫:“叶妮,快跑!”俩人牵着手跑出小巷。叶妮喘着气问:“何乐,你怎么会在这儿?”
何乐长叹了一口气说:“一言难尽啊。看来你也不容易啊。”
叶妮:“嗨,你向来是惜时如金的人,怎么,被赶出来了?”
何乐含着泪笑着说:“啊,这没家的日子真难过啊,亏了你过了这么几年。”
“是啊,我先是判给我妈的,这个老色鬼看我不顺眼,我就到我爸那儿去,可我后妈又不高兴,每天搅一摊子事给我做。今天也是出鬼,我让后妈的那个宝贝儿子跌了一跤,她要我收衣服,竹竿掉下来,又把她的头打了。她一气之下,把我撵了出来。我找我妈,我妈不在,那个老色鬼给了我二十元,就动手动脚的。幸亏踢了他的”本钱“。何乐,记住,只要有男人欺侮你,就踢他的”本钱“,好好练腿功。”
何乐脸一热说:“你羞不羞啊,女孩子家。”
叶妮震震有词地说:“嘿,这叫自我保护意识,到了要命的时候,还管它羞不羞,他要老子的命,老子就要他的命!走。”
何乐:“到哪?雨越下越大。”
“来啊!”叶妮把她领到一家面店,一人吃了一碗热干面后,拦了一个麻木,拖到一个工地上。空地上堆放着一大片下水道的大水泥筒。叶妮熟门熟路地往其中一个筒子里一钻说:“来,这儿没雨。”递一条毛巾给何乐说:“擦擦头发。这儿就是我的预备家,能站能躺的。当那两个家都不能回时,这是我的第三个家。嘿嘿,狡兔三窟嘛。不过,每当那时,我就坐在这儿哭。”
一阵心酸,何乐忍不住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为叶妮,为自己。叶妮一边抹泪一边说:“乐乐,活着真的好难好难啊!”两个女孩抱在一起,在黑暗的水泥筒中倾泄着各自的心酸。叶妮说:“我们这样活着,到底是为什么,这样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何乐猛地推开她问“你想死?”
叶妮推心置腹地说:“嗯,有时,我真想一死了事,真的。你真是体会不出来跟后爸后妈在一起的那种滋味,我说不出是怎样的难受,我只想死。”
何乐坚定地说:“死,没那么容易。为什么要死,嗯?我们的一辈子还没开始,就要去死?这话不应该是你说的。叶妮,你是多么阳光的一个人啊!”叶妮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阳光是做给安雯这类人看的。要是出个熊样,看她还不知怎么连眼角都不会瞧我们一眼。可是,这处境有时真是活一天也难啊。”
何乐也叹了口气说:“谁说不是呢。但是,叶妮,还是那句话,我们连死都不怕,还怕活着么?!我们尽我们所有的智慧和能力去拼搏,我相信,我们一定会活下来,而且会活得很好的,你相信么?”
叶妮想了一下说:“我相信,可是我挺懒的,我没有你那么发奋。”
何乐:“不,你主要是没有安定的住处……”
两声清脆的口哨声传来,叶妮马上收起了话,收起了泪,把剩下的钱往袜子里一塞说了声:“黄毛来了。”便站了起来,把手放在嘴里应了两声口哨后又说:“何乐,你今晚没地方去,就在这儿睡,这儿有几本书做枕头,还有一条毯子,不会太冷的。”说完就走了出去。
何乐也跟着出来了,一看,那正过街往这儿走的,可能就是黄毛。昏黄的路灯下,看不出头发有多黄。蓬松的头发盖住了前额。一身大黄花衣服在身上摇摇晃晃的。他走到跟前,见了何乐,叉着脚歪着身,斜着眼“嘿嘿”两声,随手塞给叶妮一袋东西。叶妮一看说:“嗯,就几块饼干,一瓶水?”
黄毛干笑了两声说:“”市场“疲软了,有这点就不错了。”
“好吧,你先走,我就来。”叶妮对黄毛说着,把那一袋东西丢给了何乐。
“一起走啊。”黄毛说着,上下打量何乐说:“嗨,这”麦子“也不错,一起去玩玩吧。”
叶妮忙阻止着说:“你可别打她的主意,她可是高材生啊,读大学,出国的料。”
“哼,出国?我才看见她出的这个水泥筒。跟我一样,社会渣子。高才,哼,高才一混也混成奴才,走吧,别装了。”黄毛说着说着就扒开叶妮,抬着何乐的下巴,哈哈大笑着:“哼,我们的队伍又壮大起来了啊,小妞。”
何乐很冷静地推开他的手说:“你倒是挺有勇气的,可惜没有志气。”
“怎么讲?”黄毛瞪着那双混浊的眼睛问。
何乐激将地说:“现在是竟争时代,能承认自己是社会渣子的人并不多,特别是对着一个陌生人,这确实需要勇气。但是你没有变”渣子“为”黄金“的志向。你想都不想,更不要说去做,你还能改变自己的境况吗?”市场“继续疲软你怎么办?”
“你,你他妈的什么的理论一大套。我能做什么?粗事做不来,细事不会做,我想,也是白想了的。”
“嘿,自暴自弃。凭你的灵光,当一名服务员不行?凭你的一张油嘴,当一名推销员不行?慢慢地攒点钱,做一个小老板,说不定由一个小老板再做成一个大老板呢。清清白白坦坦荡荡地不行?说你没志气,你还不服气。”说完,她把那袋东西放到叶妮手上说:“妮子,谢谢,我走了。”
“哎哎,你去哪?”叶妮担心地问。
“现在雨小了,我可以走了。”何乐挥着手说。
“哎,那里面不太湿,可以睡的。”叶妮追着她说。
黄毛生气地踢着石子说:“别追了,由她去吧。人到了这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