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陆小其想到这里,急忙又喝斥自己:胡思乱想些什么呢?自己分明就是嫁的四少爷,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她若起了其他的念头,就是大逆不道,于世不容,将来定会害了自己也会害了三少爷。
三少爷尚且知道避嫌。一直对她保持着距离,她怎么能这样想呢?不,绝对不能这样想。
而且,就因为感激和感动,甚至是因为欣赏和喜欢,但却不是因为真心爱他,或者确定地爱他,就想要嫁给一个人,那也是对他的一种亵渎不是吗?
三少爷,他不是可以这样亵渎的人。
陆小其正一个人胡思乱想之际,后面的门口突然传来一声低咳声,她回头一望,却看到了一个怎么也想不到的人——庄老爷。如今靖州今日封锁着,不知道他是如何进来的,大约是费了许多功夫周旋才得以例外进城的吧?看他一身的风尘仆仆,满脸憔悴奔波之色,就知道他是如何的耗精费神了。
陆小其先是一惊,然后猛地用力缩回了手,急忙站起来低头叫了声:“父亲。”她站在那里,心里却十分慌张,庄老爷他,他该不会看到了什么吧?不,他不应该看到什么的。自己是背对着门口,正好挡住三少爷握住自己手的情景,所以,所以他什么都没看见对不对?
庄老爷在陆小其七上八下的心思中缓步走了进来,不过看起来他的心思并不在她身上,他从进来那眼神就一直停在床上的三少爷身上,表情是说不出的沉重。陆小其渐渐放下心来,然后才突然想起一件事,急忙拿了旁边的一方纱布过来:“爹爹,快围上布,小心感染。”
庄老爷摇摇头:“不用了。我都老了,死是不怕的,只是老三他……。”他说到这里,有些说不下去,便不再说了,只缓缓坐在床前,然后伸出手去摸了摸三少爷的额头:“老三,爹爹来了,你可听得到么?”
三少爷全无反应,庄老爷想是心里难过之极,阖目微摇头,那发间的银丝却晃晃地刺人眼。陆小其见状,悄悄儿无声地退了出去,庄老爷,他头上的白发又多了些呢,依他这样的年纪,其实是不应该的。都说男人的感情最是不易外流,又最是让人不忍目睹,此刻陆小其就有种这样的感觉,明明庄老爷并未表现出太多的煽情举动,但她却已然不敢看下去了。
陆小其退到外面,呆呆立了一阵,心里说不出来的难受,心思有些恍恍惚惚地,就信步往一旁走了过去,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去哪里,又想干些什么。
等她心情平静一会之后回来,庄老爷已经不在三少爷房里,他的声音在青竹园的偏厅里响起:“你还有脸来见我?为父平日是怎样跟你说的?凡事要顾及****的名誉,要顾及****的名誉!我说了多少次了,你为何就是听不进去?”他的声音听起来显然又气又怒,显然生气得很。
这时又响起二少爷憋屈低闷的声音:“可是,如果,如果我不说,药行里的人不说,又有谁会知道?如果我真得了这笔银子,不是抵得了八方药材行一年的收入吗?您不是常教我们。要把握时机吗?这样的机会不是千载难逢么?又有什么不对了?再说这么干的人又不是我们八方药材行一家,城里四大药店都……”
“啪!”,一声拳头擂在桌上的重响,把二少爷的话给打断了,接着响起庄老爷恨铁不成钢的声音:“我平日里总说你不会打理生意,还当真是没有说错!你以为赚了这样的钱就能证明你的能力了么?你,你……。说你没出息,你可真是没出息!”
空气瞬间沉默了,然后又被二少爷因为受伤而陡然显得尖利的声音划破:“是,我是没有出息,你天天这样说,别人也都天天跟着这样说,连凤鸣每日里也这样说……你们可知道我心里有多难受?我好歹也是个男儿,好歹也不是个傻的,我能写会算我也有我的主意,我往外面一站比谁差了?除了大哥我是比不过,那老三不考功名又不做生意,整日游手好闲的,老四以前也只知道刁蛮任性,我怎么着也比他们强多了吧?可你为什么事事都依着他们,一回头来就说我不行?反正只要是我做的就什么都不行!”他说到最后,竟带了哭音:“爹,你说,我到底是不是你的亲生儿子?要不然你怎会如此不待见我?”
“啪”的又一声响,这回是清脆的耳光声,庄老爷大概气得不行:“你,你!孽子!”
“好,你见不得我,那我走就是,再不碍你的眼!”二少爷显然也有些崩溃,他重重地甩了房门,冲了出去。
二少爷冲出去之后,陆小其本想悄悄绕过去走了,不想偏厅里突然传来一阵茶杯破碎椅子跌倒的声音,她心里觉着不好,急忙走到窗前往里面看了一看,正看到庄老爷跌倒在地上,她便顾不得多想,立刻转到门口飞奔了进去,用力扶起庄老爷:“爹爹,,你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舒服?要不要看大夫?”
庄老爷重新坐好,摇了摇手,沉重而无力地道:“不必了,我只是有些累,你去帮我唤你大哥过来。”
第一百一十三章 不可逾越的距离
第一百一十三章不可逾越的距离
庄老爷见过大儿子庄君堂后。就交待他和地方官府合作,组织了一干大夫,拟了些治瘟疫的药方,然后由八方药材行负责所有药材,在靖州城里免费送汤药给没钱医病的瘟疫病人,此举深受人们感激。然庄老爷自己却因为三少爷和二少爷的事情绪波动太大,心力太过,又奔波劳碌的缘故,便再一次病倒了,****的一切生意暂由庄君堂全盘打理。
这日陆小其去看庄老爷的时候,正好碰到白兰,回来的路上,她就玩笑一般道:“小其,我上回和你说的事儿,你可是忘记了?”陆小其忙赔笑道:“哪能忘记了?这事我一直记在心上,只是近段时间有些忙,所以便没顾上跟你说,不过……恐怕要让大嫂失望了,我问过喜鹊的,她自己个想了好几天,但最终还是不愿意。”
白兰奇道:“不愿意?却是为何?”陆小其自然不可能将喜鹊的原话全部跟她说。只道:“想是她自己个觉得高攀不上罢,嗨,她呀,就是天生的劳碌命,不是个会享福的。”
白兰听了,居然更加喜欢,她mimi儿笑道:“这丫头是真不错,竟没有攀高枝的心思,不过我还真就认定这丫头了,非得让她成了不可。”陆小其不知道说什幺好:“可是,她自己个不情愿,我是不好勉强的。”白兰笑道:“你是主子,你要将她送与你大哥,她便是不情愿也是没法子的。”
陆小其自然不肯做逼人为妾的事,这可是一个女子的终身大事,就算要得罪白兰她也不能答应,当下便为难道:“大嫂,你是知道我的性儿的,不是我不愿意帮你,实在是……。我是无论如何不会逼她的……”白兰对陆小其的答复很不满意,若是以前她定然是要被得罪了,但陆小其关键时刻都肯帮她,如今不答应这件事儿,想来她是真有难处,所以白兰当下也有些犯难,她想了一阵子才道:“如此,我也不为难你。但你大哥如今就住在翠园,那边也没有什幺好的丫头,我想借了喜鹊去给他当两个月近身丫头,这总可以的吧?你要再不答应,心里头可是没你这个嫂嫂了。”
陆小其知道白兰是不死心,想让喜鹊过去自己被大少爷看上,到时候会怎样还真不好说,但白兰既然都退步了,她也实在是不好拒绝,再拒绝便挂不住脸了,当下只好应道:“如此,也好罢,只不过我府里人手也缺,大嫂说了两个月,那我便真只借两个月。”白兰笑道:“你放心,到时候若是不还人给你,那也绝对不是我不愿意,说不得人家自己个不愿意走了,那就不管我的事儿了。”
陆小其回去跟喜鹊说了这件事,没想到她竟没有怎么推辞:“奶奶是主子,您让奴婢上哪我都会遵从。”陆小其有些歉疚:“我知道这事有些为难你。但到底我不好不给大嫂这个人情,好在只是两个月,你坚持些儿便过去了,大少爷也不是什么难相与的人,只要你自己个不愿意,想必他也不好勉强你的。”喜鹊点点头:“奶奶无须担心,我瞧着大少爷并没有甚么可怕,其实……奴婢觉着他就是不爱笑,人是很好的。”陆小其听喜鹊这样说,心里不由就想,这妮子渐渐对大少爷心生好感了,日后莫不会真成了吧?
三少爷染了瘟疫的第七日,青竹园外厅坐满了焦急等待的人。这其中有抱恙支持的庄老爷,还有李雪魄,陆小其及其****的所有主子,就是和庄老爷怄气的二少爷夫妇也一起来了。只因这日就是三少爷划定生死的最后一日,今日他若是能挺得过来那便没事了,若是挺不过来,便也没有多余的日子了。
当中情绪最激动的当属李雪魄,她坐在陆小其的身边,紧张地抓住她的手臂,数日来因为担心而清减了不少的面容显出焦虑不安,口里反复地问:“小其,你说,君华会好是不是?我听了他的话一直都没敢看他,我好好儿的在这里等他,他一定会好是不是?”陆小其心里深知她是如何担心三少爷的,所以也不嫌她烦,只耐心地拍着她的手背。安慰道:“是呢,他会好,定是会好的,你不必太担心了。”
李雪魄点点头,又坐立不安了一阵,突然跪在庄老爷面前:“庄伯伯,我,我想求你一件事儿。”庄老爷忙道:“快起来,有话慢慢说。”李雪魄跪在那里不肯起来,脸上却有泪珠断线般落下:“庄伯伯,我要你答应我,无论君华日后怎样,我,我都要你答应我让我入****的门,我……我生是****的人,死是****的鬼,这辈子怎样都是……都是只嫁他了。”
在座的人听了这话都有些动容,那就是说,如果三少爷不幸挺不过来,她李雪魄也愿意嫁到****当寡妇,可见她对三少爷用情之深,竟已经到了不顾自己下半世的地步。庄老爷此刻心里也是感概莫名,他亲自起身扶起李雪魄。颤巍巍地道:“好孩子,好孩子……我答应你,无论怎样,你都是我****的儿媳,这是错不了的事儿你……他若万幸好起来,他日我必不会让他负了你的这片心意。”
李雪魄含笑带泪:“谢谢庄伯伯,如此雪魄就放心了,他好与不好,全在于天命,我也……总之,无论他到哪里。我总是跟定了他的。”旁人还没听出她这话里的意思,陆小其心里却是一凛,她前几日就说过若是三少爷不在了她也没法活了的话,如今又说他到哪里她总是要跟去,莫非她的意思就是,他死了她也要跟去地府么?
哎,好一个痴情女子。
大家不安地等待了大半日,时间越往后大家心里也就越发沉重,就在众人心中希望越来越少之时,小五突然疯癫一般跑了过来,嘴里又是哭又是笑地叫道:“醒了,醒了,三少爷他醒了,他醒了!呜呜呜,他终于醒了!”
在场的人听到这个喜讯,都激动莫名,庄老爷不顾病体一下子站起来就疾步往外走,幸好旁边的大林及时扶住了才不致跌倒,而李雪魄更是如同出了弓的箭一般,也顾不上甚么大家小姐的仪态,就狂奔着出去了。众人也跟在后面快步去了,只有陆小其一个人却慢慢地落在了最后面。
她不是不高兴,也不是不想见三少爷,她只是觉得,自己本就应该是站在最后面的人,因为她和三少爷之间的关系,便只能是最远的。
三少爷醒来的第一时间,见着的就是白发陡然增多的朱妈妈和万分焦急的小五,他知道朱妈妈一向待他如同自己的亲生孩子一般,所以他意识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