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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她刚才……居然被这么多人当场捉住,这件事非同小可!
通常来说奴才和小姐出了这种事,不管是强暴还是勾引都只有死罪一条。陆小其想到这里,心里便万分着急起来,无论周度刚才做了什么,令到她现在的境地如何尴尬,她都顾不得去想,她此刻只有一个念头:绝不能让周度死!
陆小其心里又急又乱之际,突然看到周度有些迷离茫然的眼神,心里便咯噔了一下,这不是一个神智清醒的人的眼神!她这时不由想起之前老杨明明已经在门口惊叫了,他明明叫得那么大声,可当时的周度似乎充耳未闻,不但没有停手反而更加疯狂起来,这绝不是一个正常人会做的事!这件事有些不对劲!
再说了,两人以往也有过不少独处的时候,亲近归亲近,可周度从来也没有一丝半点的轻浮之意,他平时连话都很少说,也很少正眼瞧自己,怎么会突然哪样做?何况自己现在才十三岁,根本还没发育好,也谈不上什么前凸后翘让人想入非非引人犯罪……看他目前的样子,说不定是撞邪或是……总之这件事就是不对劲。
如果……如果能够证明周度是撞邪或者其他什么非正常理由,那便可以替他脱罪!陆小其想到这里立刻跳起来,她不顾身上的被单滑下来露出了肩膀,也不顾众人的眼光和脸色几步冲到了周度前面,急切地道:“周度,我要问你几句话。”周度呆呆地看着她,仍然眸子迷离。可就在这时,一盆带着凉意的清水“哗啦”一声泼在了周度身上头上,周度一个激灵抬起头来,眼神里之前的迷离已经完全消失了,他清醒了。
这一盆水不仅仅浇在了周度头上,也犹如当头浇在了陆小其身上。陆小其怒喝道:“谁让你浇的?”站在周度面前泼水的人是老杨,他畏畏缩缩地说:“我,我是看他满头满脸的血,帮他洗洗,也免得老爷待会审他看得不舒服。”
陆小其气不打一处来,但如今浇都浇了,还能怎么样?她面前的周度显然越来越清醒了,他看着衣衫被撕破露出白生生肩头的陆小其,脑海中突然浮出自己刚才疯魔一样的疯狂行为,虽然他知道自己当时似乎已不由自己控制,可他仍然没法面对陆小其,所以他立刻便沉默的低下了头去。
这边众人见陆小其居然跑过去和周度说话,一个个脸上都露出异样的神色,陆平安更是生气道:“小其,你干什么?过来!”游氏这时过来使劲拉陆小其:“小其啊,都什么时候了,你,你还这么任性?快过来。”陆小其无法,被游氏拉着走到陆平安身后,但她还是回头看了周度好几次,而周度始终只是低着头。
陆平安盛怒之下又喝道:“田壮头,立刻把他送交官府!”陆小其一听,急道:“爹爹且慢!”众人猜度的眼光一下子都集中在了陆小其脸上,陆平安也气不打一处来,她难道是想求情么?这个女儿平时很是聪明乖巧,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混账奴才明明差点毁了她的清誉,可她居然一再的做出不妥当的事情!
陆小其自己也知道如今自己的言行一定要谨慎,于是她上前解释道:“爹爹,女儿的意思是,所谓家丑不外扬,如果我们真的把周度送官府,那只怕女儿浑身有嘴也说不清了,所以还望爹爹三思。”陆平安想想这话也有道理,于是阻止了田壮头:“你先不要送官府,把他关起来再说!”然后又冷眼看了看周围的人:“今天的事你们谁也不许说出去,知道吗?”在场的下人急忙都应了:“是。”
陆平安吩咐完这些,便气哼哼地回厅里去了,张氏游氏等人也急忙跟上。
客厅里,气氛凝重。陆平安坐在上面半晌没说话,大家自然也不敢说话,整个厅里只听得见他因为生气而从鼻翼发出的呼呼声,陆小其则低着头站在游氏身后,心里想的是待会该如何帮周度开脱。
陆平安怒气稍平之后终于开口问道:“小其,你说说看,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陆小其抬起头来,却不敢正视陆平安,只低声道:“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过去随便走了一走,看到周度在写字就进去看了一下,没想到他突然象撞了邪一样……之后的事大家也知道了。”
陆平安早就认定是周度想要污辱陆小其,所以她这么说和他心里想的也差不多,也不疑有它,又拍着桌下骂了几句混蛋混账。一旁的陆玉芳此时却突然开口:“哼,小其你说的真是实话么?我早就听说你跟周度过从亲密,只怕这件事并非你说的这么简单吧?”
陆玉芳这话一出,在场的人又是另一番异常表情,陆平安皱起了眉头,张氏只是略显惊讶,陆香兰却惊讶得不能自己,游氏张了张口想要替女儿辩白,却又不知道要怎么说,因为陆小其平日的确和周度很亲近。而陆小其自己也没想到陆玉芳竟然会在这个时候说出这番话来,她知道陆玉芳一向不喜欢自己,但两人之间并没有什么交集,没想到她此刻竟然这般恶毒。于是她沉声回道:“玉芳姐姐,你这话说得差了,周度和刘妈都是专门分到我和娘这里的下人,我对他们比别人当然亲厚些。”
陆玉芳又哼了一声:“是吗?你自个当然这么说,要是问府里的下人,只怕就不是这么说的了吧?”
第三十三章 离别
在场的人都听得出来,陆玉芳话里的意思暗指陆小其和下人勾搭成奸。陆平安却不想听这种话,在他眼里陆小其还小呢,连人情世故都不大懂,如何会做那种事?最多不过是待下人好些无端惹人非议罢了。再说了就算陆小其和周度两人之间真有什么说不请到不明的情愫,那也一定要认定就是周度的问题,要不然日后陆小其可怎么做人?这个时代女子的清誉是最最要紧的的。所以这会儿他皱眉道:“玉芳,怎么说话的?小其还小,对下人亲厚些也是正常的,这种话以后不要再提,没来由的坏了小其声誉。”
陆玉芳看见爹爹不高兴了,也不敢再吭声了,只往张氏哪边看了一眼,张氏却没有回应她的眼神。
陆平安又转头看着张氏:“素珍,你看这件事应该如何处理?”张氏想了想:“老爷,依妾身之言,不如按照家法将他重棍打死,对外只说成是病死的就好了,他是我们的家奴,这种事情官府也不会追究的,这样一来就不会累及小其的名声了。”
打死?陆小其立刻想站出来求情,但刚刚陆玉芳才说她和周度有问题,现在站出去不是更加落实了她的话?只怕爹爹一气之下更加不饶周度。于是她急忙扯了扯游氏的衣袖,要她说话求情,游氏听到要把一个活鲜鲜的生命生生打死,心里也有所不忍,于是怯声开言:“老爷,这,这不大好吧?他是犯了大错,可这活生生打死人的事儿,总是……总是……让人听了害怕。”
陆平安也有些犹豫,他待人向来宽厚,陆家也从来没有发生过打死下人的事情,虽然交由官府也是死罪,可要在自己府里打死,他心里也是觉得不好,于是又问张氏:“三凤说得也有理,府里要是打死了人总归是怪怪的,再说也难免吓坏孩子们,所以……还是想想其他的法子吧。”
张氏正沉吟着,一旁的陆香兰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于是开口道:“哥,我看不如把他卖到隔壁悠县的矿山去,到时候生死由命,他要是死了就是老天不放过他,和我们陆家无关。”陆香兰之所以说这个矿山,只因哪里的奴隶都过得十分悲惨,不是累死就是在塌方的矿洞砸死,就算侥幸能活得长的,也是不象人形了,把周度送到哪里去正好,既不用自己下手杀人,又没有轻饶了他。
陆香兰的这个提议立刻得到了陆平安的赞同:“还是香兰这个主意好,那就这么定了,让田壮头明天一早就把他送过去。”
陆小其见陆平安一锤定音,知道这件事已经万难更改了,不过这样总好过送官府去又或者立刻被打死。
接下来,陆平安又教育了陆小其一番,让她日后不要跟下人离得太近了,免得将来惹人非议,陆小其心神不宁,都不知道他说的些什么,只管不断点头,陆平安还以为她听得很认真呢,也就没有多说什么,毕竟她今天也受到了惊吓,于是又软言安慰了她几句就叮嘱她早点休息去了:“好了,你今天也吓得不轻,早点睡了吧。”他说着又跟陆玉芳和陆香兰道:“你们也先回去吧,带着正元一起。”等她们几个都出去后,陆小其在外面站了一小会儿,隐约听到陆平安游氏张氏在里面说着些什么,大概是关于她亲事的问题,她也没有心思听。
陆小其一边慢慢地回房去,一边朝周度的房子哪边看去,看见田壮头守在门口一直不曾离开,看来是专门守着周度的,她就只好回屋去了。回到房里后她也不睡下,只在房里踱来踱去,想着周度明天一早就要送去矿山了,自己如果想要救他的话就只有这一晚时间,可田壮头在门口守着呢,她要想个什么法子才能过去救人?
她想来想去,后来决定在半夜时分趁田壮头睡着了再去偷了他的钥匙。这事虽然有点冒险,但她却没有别的法子,至于到时候万一被陆平安知道了后果会怎样,她也不去想,总之救周度要紧。她想了一会儿又从抽屉底下抽出两张五十两的银票出来,准备到时候让周度带着上路,这年头老百姓吃不饱饭的多,一个私逃的奴隶出去日子更是艰难,不带点钱怎么行?就算带了钱,都未必能好过,毕竟他的身份是见不得光的,一百两虽然不少了,但却不知道能支撑他多久。
陆小其一直注意着外面的动静,很晚了的时候还听到陆平安和张氏一起走了,然后游氏过来看了看她,见里面没有灯光也没有动静,以为她睡着了就自去睡了。
陆小其虽然吹熄了灯,但哪里睡得着?她一直等到半夜的时候,出去偷偷瞧了几次,可是田壮头的精神似乎好得很,他烟杆头里的红光一直在夜色中忽明忽暗的,显然是在吸烟。陆小其只得一直等,到最后她实在忍不住就在桌上趴着咪了一会儿。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朦朦胧胧中,陆小其突然听到窗户的响动声,她立刻就惊醒了,站起来道:“谁?”可是她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在黑暗中被一只带着凉意的手从后面紧紧捂住了嘴巴,把她后面的声音生生的堵了回去。陆小其惊慌挣扎,那人却在她耳边低声道:“三小姐,是我。”
陆小其停住挣扎,又惊又喜,压低声音道:“周度?你怎么跑出来的?”来人的确是周度,他刚才捂住陆小其嘴巴是怕她惊慌之下叫出声来惊动其他人,这会自然也放开了。他的人立在黑暗中,看不清表情,陆小其只听到他低声道:“这些先不说了,你明天自然会知道,我是来来跟你道个别的,我要走了。”
陆小其也知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万一叫田壮头发现了那就麻烦了,就算能跑出去也跑不远的。所以当下她也不多问,急忙拿起自己准备好了的银票,摸索着塞到了周度手里:“那你带上这个,大同钱庄通兑的,数目不多,出去之后节省点用,还能用一阵子。”她说到这里,苦涩一笑:“日后……只怕没有什么见面的机会了,你自己多保重。”
周度也知道自己一个逃奴的身份,这一去确是再见无期了,他心理说不出来的难受。在他十多年的记忆里,除了自己亲娘那模糊的回忆外,就只有陆小其一个人对他好,其他的都是些冰冷的回忆,冷得让他都不愿意去想,只有想到陆小其的时候,他才会觉得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