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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
我问:“你说为什么情人节都要送玫瑰呢?”
她说:“是西方的习俗,男孩送女孩玫瑰表达爱意,女孩回赠巧克力。不过,我们不用理会这些,我不在乎。”她一贯善解人意。
“到了!”我停在一个花棚前,老板马上拿出打好包装的一大捧玫瑰花,我接过来送给她,“情人节快乐!”她吃惊地张大眼睛。
离家时妈妈只给我一千五百块钱,得花到五月份,左右是不够的,不如慷慨一把,讨美人欢心,剩下的日子就全靠她了。
那天的火锅吃得开心极了,以后吃的无数顿都不可与之相比。她娓娓而谈,给我讲情人节的来历,它也叫圣瓦伦丁节。肉片都很鲜嫩,菜不错,海鲜也地道,我们还喝了一些酒,
都说酒能乱性,这是千真万确的,我含糊地跟她说在学校的宾馆定了间房。看似醉醺醺的我其实没醉,住到网站后我的酒量大了不少。苏菲并不怎么惊讶,“都说情人节是‘失身日’,看来不假。”因为喝了酒,她的脸色酡红,像抹了胭脂。我借口去厕所,给国庆拨了个电话,让他马上帮我订个房间。
这是完美的一天,以前许多看法都出现了偏差。农村的土话常讲,女人关了灯都一样。我也一直觉得男人是只需要性不要爱的,而女人则是为爱而性,所以女人比男人更忠实。其实不是这样,尽管男人的生理需求迫切,但还是与自己喜欢的女人做爱更舒服。这样一想,我就觉得自己脱离了用下半身思考的雄性动物群落,脱离了低级趣味,成了更高级一点的人类。
第二天,天气好极了,尽管还是很冷,但是没风,太阳也好。我们去了海边,苏菲给我朗诵她最喜欢的一首诗,海子的:
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
喂马,劈柴,周游世界
从明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
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从明天起,和每一个亲人通信
告诉他们我的幸福
那幸福的闪电告诉我的
我将告诉每一个人
给每一条河每一座山取一个温暖的名字
陌生人,我也为你祝福
愿你有一个灿烂的前程
愿你有情人终成眷属
愿你在尘世获得幸福
我只愿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苏菲朗诵完了,我伸开双臂对着蓝天碧海,请它们见证:
——我爱你,苏菲!
爱不爱的我不清楚,我需要她,李白的离开使我充满了挫败感,我急需证明自己,尤其是有个苏菲这样出色的女人来证明!
第三章 要毕业了
做毕业设计我只要求中规中矩即可,能过就行。因为江胜强考上了清华,优秀论文第一个就是他;蔡勇俊考上了上海交大,他也有份。顾黎民和李星星本校继续读,二柱夫妇双双落马。
金垒跟我一起做毕设,他的黑胖女友频繁造访。如果金垒答辩能过那世界太没天理了。他把各个网站拉下来的章节不加修改就组装到一起,像小时侯玩变形金刚一样。字体的大小及颜色都是不同的。我说他“拜托你,老大,就是抄也拿出点敬业精神哪,你这不等于诏告天下这是抄来的吗?”
和苏菲好以后我带她回过宿舍,大家评价蛮高的,这让我低了许久的头颅又抬起来,昂首挺胸了。
前一阵金垒他爹又受贿了,这次痛快,直接送了座房子。装修好以后,请我们去做客。苏菲买了许多菜,到了金垒新家,我们几个哥们坐下来打牌,她一个人在厨房忙碌。然后唤我们吃饭。好家伙,满满一桌菜,色香味美。排骨炖得嫩嫩的,鱼肚子里盛着肉丸。没想到她还有这手功夫。我们吃饱喝得,她去厨房把善后工作做了,金垒不好意思就说不用洗了。苏菲说“你不常回家,房子总空着,不弄干净会发霉的。”她把剩饭剩菜全都打包,让金垒带到宿舍大家吃。金垒连连感叹:“兄弟,你可捡到宝啦!”回来时的公车很挤,有位胖阿姨下车了,我迅速地抢到了座位,扶苏菲坐下。金垒摇摇晃晃地过来,要拉苏菲的手,我连忙把他的胖手挡住,金垒无限深情地握住我的手,“苏妹妹,你太贤惠了,苏妹妹……”这以后成了我和林林常常嘲笑他的一个话柄。
还有几个月大家就各奔东西,我无端地十分伤感。学校给我们每人发了个留言簿,我请大家写,除了我自己宿舍的同学外只有金垒和林林给我写了留言,看着别人写得满满的留言簿,我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大学期间我参加了羽毛球协会,经常和羽球爱好者切磋。每次打赢对方我都得意洋洋,拽得不行。中国的事儿基本上都是看结果不问过程的,看我们体育比赛就明白了,冠军得奖金,做代言,是媒体关注的焦点,大把大把钞票赚着。没得奖的我们基本都不知道他们的名字,尽管他们一样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伤病缠身。有时对方打得太臭我忍不住就要挖苦几句,我从来不是厚道人,老实善良这类词在我这都是贬义,代表你没能力、没魄力,一句话,窝囊废。
所以羽球协会要比赛的消息让我兴奋莫名。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我装备不行。苏菲见我热情这么高,就慷慨帮忙,买了副OLIVER的拍子,我还是头一次用德国的球拍,手感特别好。
比赛在市体育馆进行,租了八个场地。苏菲来观战,她买了一兜苹果,洗净擦干。我分给大家吃,这群傻逼居然全都不给我面子,一个个推脱不吃。我勃然大怒,心想,呆会儿看我怎么捋你们,妈的跟我装屁!
苏菲站在场边为我加油,我信心满满地上场了。
一开始与我对阵的是个小新生,三脚猫的功夫也来比赛了。打他还是很轻松,顺利过关。苏菲听说隔壁是女生赛场就跑去看了。
下面进行得却没我想象的顺利,与张红军打时,他的球很刁钻。以前打几回他都是输家,被我好好嘲弄过。今天却上来就给我个下马威。难道是用新球拍手生?我心里暗想:还真是穷命,只适合用二十块钱的破拍子。
事实证明不是这样,当他直落三局,我们坐在场边休息时,他仰脖往自己的嘴里灌纯净水,“平时练习那是瞎打着玩儿,谁当真?比赛就不一样了,还真以为自己打得多好似的。”我霍地站起来,“妈的,说谁呢?赢把球就找不着北了是不?”“靠,输不起别来呀!”大家七手八脚把我们拉开了,羽协主席忙过来打圆场,“友情第一,比赛第二嘛对不对?”他是个老好人,特别有耐心,总是不厌其烦地教新生打球,尽管目的不纯——他女朋友就是他教打球教回来的。但是人还不错,我和张红军都坐下,谁也不看谁。
最后我连前八都没进去,我忽然觉得特别没劲,我这么喜欢打羽毛球图什么呀,它让我感到屈辱。
苏菲还在隔壁看女生比赛,幸好刚才她没看见,我拿起外套去找她。
女生场地观众多极了,都是男的。他们大概都在看一个人,离得老远就能听见她发出的一声声怒吼。
原来是林艳艳,许久没见到她了,四月份北方不是很热,她却穿着短打的网球衫,露出全是肌肉的健美的长腿和胳膊。对方没接住她的球,跑去拣了,她看到我,我竖起大拇指算打了招呼。苏菲问我:“你们认识的?她打得好极了,没准能拿冠军。”首先气势上林艳艳就能把对手吓住,她有力地挥拍,大声吆喝,技术也不错,很快就把对方淘汰了。
我们三个坐在场边上喝水,林艳艳没客气,接过一个大苹果就咬。她的脸也红红的,还有汗水。我忽然想起有日子没看到她和张国庆在一起了,就问她。林艳艳叹口气,“他现在在追一个师大的女孩子,忙着呢!前天我们还一道吃的饭,”又补充道:“三个人一起,国庆说我是他哥们。小女孩看着特别清纯,大三的。”
看来张国庆确实把她当作红颜知己了。
毕业设计估计张国庆很难做完了,他整天忙着跟小女生在网上甜言蜜语,网下如胶似漆。两个人公开在论坛上打情骂俏,一个叫“老婆”,一个喊“老公”,亲密无比,羡煞旁人。给小女生买东西,国庆出手也大方,送了女孩一架数码摄影机。我见到一次,女孩叫“凌宵”,特别柔弱,十分惹人怜爱。看来张国庆的大男人主义又抬头了。不知道这次他会不会动真格的!
杨子坤去德国的手续一切就绪,他媳妇难过得什么似的,总跟他吵架。杨子坤还是不错,让父亲帮忙把女友安排进了一家很好的单位。告诉媳妇不用等他,寂寞了就再找个好男人照顾自己,她媳妇一听更是肝肠寸断。
赵小雷和水月月分手了,据说是他妈看不上水月月,“媳妇可以再找,但父母不能更换,我不愿意让我妈伤心!”摆出了孝顺儿子的嘴脸。但是实际上赵小雷与外语大学的一个小老乡正在亲密接触,水月月成了下堂妻。
这天喝醉了赵小雷又得意地讲怎么把水月月办了,且水月月又为他做了流产,吃了许多红糖鸡蛋。当时周大可正从走廊经过,破门而入,将赵小雷一顿痛扁。大家拉偏架,赵小雷伤得不轻,事情闹大了,周大可搞不好毕业要成问题,因为他以前打架有前科。现在他妈来了,正在系里斡旋。
赵小雷很奇怪,一开始因为特别会说话会来事,人缘极好,但是维持不了半年就人厌狗嫌的。但这也有好处,招聘的单位来我们学校,十个倒有八个看中他,搞得大家都挺郁闷的。最后他签了广东一家很有名的公司,更是得意得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我在路上遇到过水月月一次,人比以前更瘦。也许是经历多了,脸上有一种沧桑感,世界还真是无情啊!
蔡勇俊考研成绩过线了,但是没有优势,他鼓起勇气去找了孙玉文。孙老师很惊讶,笑了,说:“还行,没学呆,这个时候知道找人帮忙。”于是跟交大的同学联系,他的同学是博导,孙老师对蔡勇俊极尽美言,那边同意接收,他顺利过关。
二柱也报的清华,无奈成绩差得远,他决定来年再考,不考上清华誓不罢休!
回宿舍几次,总有下届的学妹学弟来取经,我们宿舍虽然四年来一直平淡无奇,不像别的组建乐队,办摄影社,搞驴友团,唱歌跳舞,但是最后却考得不错。江胜强每天都忙于指导别人怎样学习,口才似乎也好很多。
失落感一天天啃噬着我,我不断地想起李白。她给我一个多么虚幻的美梦,让我以为借助她家的力量可以一举成功,跳出沉重的生活,成为人上人。我恨她,恨得咬牙切齿,但是又想她,她那风骚入骨的做派,不知道谁在享受。
我喜欢苏菲,她几乎完美。她做爱非常性感,比较低级点的动作绝对不会做。这使得她在床上不是特别放得开的人,可能书读得太多,中传统文化毒太深的缘故。她端庄温柔,每次亲近完都让我有亵渎的感觉。没有人比她更适合做妻子了,学历相貌都出色,没有一般优秀女生的矫情,家务做得特别好,善解人意。但我还是常想起李白,我对上海的关注超过一切,我不知道本地的气温,但可以准确说出上海的天气。我把上海和李白熔为一体,都时尚,风情,洋派。另一面,她们也都精明,世俗,充满诱惑却又难以把握。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想起她把巧克力涂得满身都是让我慢慢舔舐的情景,心里就欲火难平。
第四章 答辩
在这混乱的心境中,开始答辩了。
黑马是张国庆,他担心通不过,去找了吴铭凯。凯哥还是够意思,指点迷津。国庆计算机精通,他做了个调查类的毕设,就我们专业在国外杂志上发论文的各种情况,标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