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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过了许久,疗养院廊道里的灯亮起,橘色的灯光照亮了角落,宋聿兮蜷缩成一团的影子。
“喂,女人,秦总嘴角的伤是不是你弄得?你是狗急了跳墙吗?就算你伤心,也不能乱咬人呀!”
一只脚毫不客气地踹了踹她的身体,但是她依旧一动不动,像只鸵鸟般将自己保护起来。
“你别这幅半死不活的样子,你以为我想管你吗?要不是秦总让我来看你,我才懒得搭理你。”陆晨对于宋聿兮狼狈的模样嗤之以鼻,她真弄不懂,秦总在她身上有必要花这么多心思。
“我告诉你呀!我联系你的那个男朋友了,可是他对此一点反应都没有,只让我问你什么时候办葬礼,时间订好了通知他。”
陆晨不咸不淡的声音传入宋聿兮的耳里,她的手指微微动了下,头却始终没抬。
“对了,这件事情你一定感兴趣,我已经在院方那边办好了手续,你现在就可以去领你外婆……”
“你去哪……”
陆晨的话没说完,宋聿兮已经起身,快步朝着疗养院的停尸房跑去。她的眼睛肿得像核桃一样,脸色却惨白惨白的,披着头发在廊道里跑,那模样看得陆晨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静谧森冷的房间,一块块白布,寒气从四周涌出,宋聿兮走进去,一眼就认出了西南角的外婆。
“噗通——”
宋聿兮突然跪了下去,扑倒了外婆的身上,冰冷的身体再也没有一丝温度,僵硬的手上却有着她熟悉的伤痕和老茧。
“外婆,对不起,我来晚了!”宋聿兮强忍着眼泪,因为她知道,如果她当着外婆的面哭,外婆会走得不安心,“我这么没用,外婆一定很难过。小的时候,我看到外婆为了供我念书那么辛苦,我说以后要赚钱买大房子给外婆住,带着外婆周游世界,可是这些我一样都没有做到。最后,甚至连外婆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外婆一定很伤心吧!……”
长大之后的宋聿兮几乎没有流过泪,但是现在她几乎已经流光了她这一辈子所有的眼泪。
她没有父母、没有朋友,但有外婆在,她就觉得拥有了全世界,现在外婆走了,她才发现,原来自己一直一无所有。
“外婆,我们回家吧!我知道,外婆最大的愿望就是可以一直跟小兮住在一起,现在小兮就带外婆回家。”
“啊!你要吓死我呀!你背着这个……”
陆晨不放心地跟过来,恰好撞见了背着外婆的宋聿兮,两个人都惨白惨白的脸,吓得她心脏差点跳出来。
只是她来不及将抱怨说完,宋聿兮忽然扫了她一眼,寒彻如骨的目光,瞬间就让她觉得坠入了冰天雪地。
“唉,你等会儿,我让司机进来帮你。”
“不用了,我一个人可以。”
宋聿兮木然地摇了摇头,如空洞的人偶一般,拖着略显沉重的步子,走向了出口的地方。
陆晨在身后沉默了,明明这么弱不禁风,到底是哪里来的力量。
宋聿兮不顾他人的目光,安安静静地背着外婆,走在静谧的小路上,正如小时候,外婆背着她去上学一样,那个时候,趴在外婆的背上,阳光照下来,是那么温暖。
天微微亮的时候,宋聿兮将外婆背回了青藤巷。她细心地给外婆梳洗,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再一一将消息告诉所有的亲戚,至始至终,她没有再落泪,办好丧事让外婆走得安心,是她现在唯一能做好的事情。
明朗的天气,白云自卷自舒,蓝天下,A市高楼耸立。
秦岚一如既往背靠着宽大的办公椅,手里捧着一杯热咖啡,嘴角的伤口用遮瑕霜细细遮掩住。
“你说她一个人将她外婆背回去?”
“是的。她也许是受到太大的刺激了,所以精神方面出了一点问题。我让司机送她回去,她也不愿意。”
陆晨对宋聿兮莫名的反感,不知为何,就是越发看她哪哪都不顺眼。
“她是在今天举办她外婆葬礼?去调查一下,把时间地点告诉我。另外,再给我准备一套全黑的套装。”
“秦总,你该不会是想要去参加葬礼吧?”
“嗯,我去看看。她外婆的离开虽然是个意外,但对我们来说却是个趁虚而入的机会。”
宋聿兮将葬礼就订在了青藤巷的房子里,装饰的白绸和花束都是她连夜叠出来的。
她知道外婆一向喜清净,没有安排其他仪式,她去A市一个很出名的寺庙里请来了几位大师,外婆生前是信佛教的,大师念咒能让外婆走得安宁。
“唉,你说宋宋这孩子倒是挺可怜的,从小就没有爸妈,现在就连外婆这么一个亲人都走了,以后她就是嫁人了,没有娘家人撑腰得多可怜。”
“我倒是觉得是宋宋这孩子命硬,这宋家就她一个人,要不是她命里带煞能变成现在这样吗?”
“这话可不能乱说……”
……
四周前来吊唁的亲戚议论纷纷,宋聿兮一个人跪在水晶棺旁,神情憔悴的她几乎瘦成了纸片人。
她的喉咙里像是堵了棉花,半点声音发不了,脑袋里面也是一片空白,不管别人说什么,她都听得不太清楚。
直到一个本不该出现的人出现,她空洞的眼眸才有了一点色彩。
秦岚穿着一身黑色套装,戴着黑色的墨镜,低调的颜色却掩盖不了她出众的气质,她一出现,几乎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不怀好意
“这位小姐长相不俗,不像是宋家的亲戚,你们见过她吗?”
“没见过,应该是宋宋的朋友吧!宋宋这孩子好歹也是名牌大学毕业的,认识的人自然跟咱们不一样!”
……
宋聿兮的几个亲戚凑在一起,上上下下不忌讳地打量着秦岚。
秦岚一路走来,宽大的墨镜遮住了半边脸,下巴精致的线条更显清冷。
宋聿兮听见动静,垂到胸口的头陡然抬起,一双清亮的黑眸怒瞪向秦岚,语气不善,“你来干什么?”
纵然知道外婆的死跟秦岚没有直接的关系,但她还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在我家做厨娘,也算是我的员工。你唯一的亲人去世,我理应来看看。”秦岚脸上无悲无喜,倒显得真诚,声音温和开口,“你也不用排斥我,我并非不懂世故之人,你家中出了这种事情,我会再给你宽限些时日。”
“不用了!我的态度就放在这里,你给我再多的时日也没用。”
两个人的对话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几个平日还算来往的亲戚凑了过来。
“这位小姐就是要收购青藤巷的那位老总,想不到这么年轻漂亮。”
宋聿兮外婆的姐姐拉了拉宋聿兮的袖子,给她使了使眼色。这孩子说话这个态度,也不怕得罪了这位金主,最后一分钱都得不到。
“王婆婆,我说话没有态度不好,是她逼人太急。我外婆还没下葬,我实在没心思想这些。”
“那是,那是。”王婆婆点了点头,目光却还留在秦岚身上,这辈子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上市公司的大老板。
这边又有一个中年男人走过来,对着秦岚伸出手,脸色带着讨好之意,“这位是秦总,我家儿子在秦氏上班,平日受您照顾了。”
“我家小女儿毕业之后也打算去秦氏,秦氏对员工的待遇确实是不错。”宋聿兮的一个远方姑妈也跟着过来,脸上笑出了一朵花。
秦岚至始至终都保持着清浅的笑容,一一与宋聿兮的亲戚握手,态度非常友好。
宋聿兮冷着脸在一旁翻白眼,对上秦岚一双无辜的眼眸,颇为气闷,只重重,迈着步子,走进外婆的房间收拾东西。
弯腰,趴在地上,将外婆的箱子拖了出来,换钱给胡彬用的金子已经被赎回来,安安静静地躺在箱子底。
宋聿兮的眼角有些湿润,她刻意眨了眨眼,不哭出来,伸手去一一抚摸这些物件。每一样,都是外婆省吃俭用,花了一辈子的时间,给她攒下来的。
“你家亲戚对我热情,你也不需要介怀,他们每个人都有难处。”秦岚不知何时跟着进来,站在了宋聿兮的身前,俯下身,凑近了看她手里的东西。
“我没那么小气!他们需要仰仗着秦氏生活,你说的没错,没有秦氏,会有更多的人失业……”宋聿兮轻叹一口气,每个人都是自私的,她也自私,想要更多拆迁款,完成自己的梦想,既然如此,她又怎么能去责怪别人。
“这个盒子里装的是什么?”秦岚的视线落在了宋聿兮手中精美的盒子上。
宋聿兮打开盒子,抿了抿唇,“盒子很好看,但是里面装的只是一个很普通的项链。”
宋聿兮将项链拿出来摊在手心,一块很不起眼的纯白色石头,用黑色细绳串着,虽然看上去色泽细腻诱人,但它也只是一块石头而已。
秦岚从宋聿兮的手中接过去,脸色却陡然一变,眸色渐渐转暗,“你当真不认识这是什么?”
这分明是一块色泽上好的羊脂和田玉!价值连城,千金难求!宋家怎么会有这么值钱的东西?不过看上去宋聿兮好像并不认识这个。
“什么意思?我该认识它吗?”宋聿兮一脸困惑。
秦岚下一秒已经恢复了常态,轻轻摇头,“只是一块普通石头而已,你外婆却如此宝贝。”
“也许是因为对外婆有特殊的意义吧!”宋聿兮捏着石头,细腻的触感却很舒服。
秦岚没有再说话,她不想让宋聿兮知道这块石头的价值,不然她必定会继续死磕到底,而且这块石头来历不明,跟宋家到底有什么关系,还需要她去好好调查一番。
秦岚离开的时候,宋聿兮的几个亲戚还热情地送她让开,全程秦岚都很友善,没有拒人于千里之外,这倒让宋聿兮觉得几分奇怪。
“秦总,你去宋家有没有什么收获?”
陆晨早已开着车在外面等候,秦岚上车之后,一直紧抿着唇,似乎在思考什么。
“我在宋家发现了一块羊脂和田玉!”
“羊脂和田玉?怎么可能?如果有这块玉,宋聿兮还会像现在这样吗?”
“不过她好像并不认识这块玉,我总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秦岚头倚着车窗,狭长的凤眸看向窗外,淡淡开口,“你帮我去调查一下,宋家的历史还有宋聿兮的身世。”
“恩!回去之后,我会立刻去办。”
秦岚微微摇头,眸色陡然转暗,“这件事情暂且先不着急,刚刚我在宋家遇到了宋聿兮的几个亲戚,突然觉得事情有了转机。明天,你把他们几个都约到公司,我有事情跟他们谈。”
手指轻轻敲了敲车窗,秦岚的心里似乎另外打起了算盘。
第二天一早,秦氏会议室。
昨天三个在宋家与秦岚搭话的亲戚坐在里面,面前放着上等的碧螺春,另外还有精致的点心,助理在一旁热心伺候着,让三个人颇为受宠若惊。
“抱歉,让你们就等了!我刚刚去开了一个会。”
十分钟之后,秦岚出现,化了淡妆的她,眉宇清丽绝伦,脸上带着一丝浅笑。
“秦总,不知道你找我们几个来是?”说话的中年男人是宋聿兮的表叔李韬,他望向秦岚,面露不解。
“你们不需要紧张,我找你们,只是想让你们帮我劝劝宋聿兮。”
三个人默契地对视一眼,心中早已猜到了□□分。
“所有的合同都是走法律流程的,对每一个住户,我们秦氏给予的条件都一样,宋聿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