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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你总是想着另一个人,会认真做你并不真正喜欢的事情吗?不要觉得不正常,这里本来就不是一个正常的地方。它会压抑你感情的一部分,而让你只成为一个单纯的肉体存在。”小兰姐突然很落寞地望着屋顶,但一些忧伤这么说,“其实,我现在也不愿意去培训别人了。你走了之后,我还在想着你。我也需要接客,我只敢闭着眼睛,以为那就是你。但是不能,我必须强颜欢笑,做出一副风骚淫荡的表情。我必须很放荡地做那些的动作,去取悦他们,去让他们得到快感……”她带一些恶毒狂热地这么说着。在一种近于自虐的诉说里发泄着自己的苦闷。
“小兰姐……”我的心一酸,忙抱紧了她,“不要说了……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我知道你心里很苦,我也知道你很有才华。你不得不这么做……我能理解你……生活就是这样。如果不能改变,也不能逃避,就只有妥协……”
小兰姐抬起头来,抹掉眼泪笑了一下,“你总是这样安慰别人吗?我得花一段时间去忘记你了。”
她转身走了出去,我却沉默着,低下了头来。
其实,有时我又何尝不是也放不下呢?
那些日子每次接客,我总会突如其来地涌起一些罪恶感。我觉得对不起菲儿,觉得自己很肮脏。
但我忍了下来,我甜笑着,表现得很快乐的样子,千方百计地哄得那些女人高兴。
我想起了一个从前一个客人发给我的短信,“西装革履貌似高贵,其实生活极其乏味。为了生计吃苦受累,鞍前马后终日疲惫。为了业绩差点陪睡,点头哈腰就差下跪。日不能息夜不能寐,客户一叫马上到位。劳动法规统统作废,身心憔悴无处流泪。工资不高还装高贵,拉拢行贿经常破费。五毒俱全差点报废,一不留神就要犯罪。不甘奢望社会地位,全靠傻傻自我陶醉。”
她是一个白领,被很多人羡慕着。可是苦只有自己知道。
难道,生活真的那么沉重?每个人,都必须那样强颜欢笑地活着吗?
正这么悲观地想着,小兰姐走了进来。我连忙冲她笑了一下,我不愿她看到我难过的样子。我只想表现得高高兴兴的,让她也高兴起来。
我甘愿这么做,不是那种卖身时的屈辱。
“红姐已经答应了。我们先把今天的姿势学了吧。晚上你再去学按摩。”
我点了点头,开始脱她的衣服。
我们的情绪都很低落,却还是认真地继续着。
“今天的姿势叫女上位之后入式。你仰躺着,膝盖曲起。我背对着你跨坐在你的身体,双膝跪在床上。双手撑着你的膝盖,重心落在手上……”
小兰姐机械地说出了这些话,我默然地做着,像在和谁赌气。是和这恶毒的命运吗?
“这样,女方的腰部就解放了出来,不用支撑身体的重量,可以自由地运动了……”
在她扭动着腰的时候,我伸出双手,想抚摸着她丰满的臀部。却觉得内心满是酸涩,终于还是缩了回来。
小兰姐的身体在我眼前轻柔地晃动着,像一首遥远而优美的歌。
身体的快感,心中的委屈,我的眼泪无声地从眼角滚落下来,热热地淌过太阳穴,又慢慢变凉,从鬓角流进了头发里。
小兰姐看不见我的眼泪,也没有感觉到我心中的苦。
她只是继续摇晃着她的身体,似乎也有一些难以解脱的忧伤……
过了很久,我们瘫软了下来,小兰姐的眼神那样朦胧,或许,是迷茫吧?
我们在床上拥抱着,无言地躺了很久。
去餐厅吃了晚餐,又喝了一些酒,小兰姐带我来到了一个粉红色调的房间,也就是按摩室了,我学习香薰的地方。
一位穿着白色浴袍的女人见了小兰姐,热情地笑了一下,“兰姐好啊,来这么快呀?”
“怕耽误了你们宝贵的时间啊!”小兰姐轻笑着转向我,“这就是你的按摩老师了。你好好学……”
“嗯。我知道。”
教我按摩的女人二十五六岁的样子,她先简略地给我演示了一遍各种手型,然后就微一个个认真地教我练习。
“其实按摩的手法并不复杂,只是推拿按揉几种手法的组合运用。学好按摩的关键在于要能准确感受客人的身体,力度的运用要拿捏得恰到好处。另一个难点就是要根据不同人不同的肌肤特点,选择合适的精油……”
很快就十一点了,我装着满脑袋的手型和各种体形的人肌体和骨骼的构造向她告别。
她听我喊她老师,轻笑了起来,“我有那么老吗?我叫玉韵,你就叫我名字好了,叫玉韵姐也可以。”
我乖巧地笑了一下,甜甜地喊道:“玉韵姐!”
“呵呵,回去看一下那本《恋香情结》吧。多练习一下按摩的手型。明天你就要开始正式的训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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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里,一个人安静下来的时候,我突然变得忧郁了起来。
最近我总是这样,我不知道我的内心已经有了怎样的改变,或许是一片空白吧,我没有什么目标,未来该怎样呢?我觉得好迷茫……
喝了一些酒,漫不经心地地翻看着那本《恋香情结》,漫无边际地想着心事。
夜已经很深了,我拿起海涅的诗集,略带一些忧伤低声读了起来。
“五月已经到来,
树木的花儿盛开,
在蔚蓝的天空里,
飘过蔷薇色的云彩。
从高枝的茂叶丛中,
传下来夜莺的歌唱,
在柔软的绿苜蓿中,
蹦跳着白色的羔羊。
我不能唱,也不能跳,
我病倒在芳草丛中,
我听到遥远的歌声,
做着莫名其妙的梦。”
我反复地读着那句“我不能唱,也不能跳,病倒在芳草丛中。我听到遥远的歌声,做着莫名其妙的梦。”
心头就觉得很酸涩了……我病倒在芳草丛中……我是真的病了呢!可是,我听不到远处的歌,也不能做梦。
我想着芸儿姐姐,该怎么告诉她真相呢?
我想起了菲儿,觉得心中是那样地凄苦。菲儿啊,你知道吗?我多么想走到你身边,感受着和你一起的那种踏实和温暖。可是,我不敢那样做啊。我怕耽误了你,怕误了你的一生。你该结婚了,我知道你很想。可是我给不了你想要的。
我多怕负上那沉重的债啊,我无法偿还,无法回报。我不敢接受你的付出。可是,我已经负上这一种债了啊?
菲儿,原谅我吧……
在泪水里,我慢慢睡去了。
醒来的时候,外面正下着淋漓的雨。
默默的打着伞走出门去,四周是水茫茫的一片,柔柔的让人心动。我的心觉得滋润了一些。湿淋淋的树木、高楼、路面,闪着幽幽的光,凄清而冰凉。
电话突然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犹疑着接了,熟悉的声音使我突然就想起了那天温暖的阳光。
多么明媚而可爱的声音啊,“喂,星麟!猜猜我是谁?怎么那么久不打电话给我?不想和我做朋友了吗?”
第六十四章 刘惠学艳舞女郎,扭胯摆臀
我笑了起来,心情也变得晴朗了。
“怎么会呢!你对我来说就是晴天!可是我心里一直都是阴天,我想念着你,却不敢去找你啊!”
“今天不是晴天也不是阴天呀!是我们的雨天!你有空吗?”
“有啊!你在哪里呀?”
“那天我们一起晒太阳的地方。来陪我看雨吧!”
挂了电话,我拦了一辆车赶了过去。刘惠正打着一把粉红色的雨伞,穿着一身俏丽的连衣短裙站在那里。
我走了过去,她突然收起自己的伞,灵巧地钻进我的伞下来了。
我一愣,只好伸手揽住她的肩膀把她往怀里拉了拉。
她得意地笑着,如春花般灿烂。我笑了笑,“你胆子还挺大的,敢约陌生人出来。”
她撅起嘴唇可爱地望着我,眼睛里闪着亮晶晶的光,“我们不是陌生人呀!我们相识已经很久了啊,我们常常相见呢?”
“常常相见?”我纳闷了起来。
“是呀!”她狡黠地一笑,那般可爱,“我常常在梦中遇见你呢!”
“是吗?”我轻笑了起来,有些发痴地看着她,她那么天真,却又那么勇敢地去追自己的爱呢!
女孩娇嗔着捶了我一下,“我忘不掉你嘛!谁像你那么没良心,一转身就把人家忘记了……”
说到后来,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我的心涌起一阵怜惜,其实,她也有忧伤的时候,不是吗?她曾经思念,而我却不在她的身旁。
可是,她却不知道,我并不值得她爱呢!
但我不敢告诉她真相,也不敢拒绝她,她那么热烈地追着自己的爱,像义无返顾扑火的飞蛾。我接受,会烧伤她,我拒绝,又会使她折翼……
我心头如乱麻一样了,我该怎么做呢,才不至于伤害她?
“好了好了……”我轻笑了起来,“弄得这么幽怨干什么?我会有心理负担的啊。四处走走好吗?”
她用力点了点头,“嗯!微雨天,两个人打着伞,在雨中漫步,多么浪漫啊!”
“花痴!有那么浪漫吗?”我用里握了握她的肩膀,笑了起来。
她不满地白了我一眼,“你才花痴呢,你是个木头!一点情趣都不懂……”
“我怎么不懂了?你看这么大的雨,我还在陪你逛江堤呢!”
她吐了吐舌头,低下了头窃笑着,突然抬起头来,眼睛里还满是笑意,“再过十三天就是我的生日了!记得给我准备礼物哦!”
“嗯!”我腾出手来,拍了拍她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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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刘惠一起吃了午饭。她要我带她去迪厅玩。
“那里很热闹呢,可是听说很乱,我不敢去……”她充满期待地望着我,像一个惹人怜爱的兔子。
我笑了起来,“原来你也有害怕的时候啊!呵呵,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
“有你陪着我,就不怕了啊!”她嘟起嘴唇,撒娇似的双手抱住了我的腰。
我被逗得有些痒了,呵呵笑着掰开了她的手,“不要太亲密哦,被人看见多难为情!”
“才不怕呢!我就是想抱住你,关他们什么事呀?”刘惠的逻辑真的很刁蛮,还笑的那么一脸天真呢!被掰开的手又紧紧地抱了过来。
“可是我怕啊,我脸皮薄!不要这样好不好?”我有些心慌意乱地掰开她的手,我怕自己会真的动心了。
她闻言松开了手,叹息了一声,却突然说了已一句,“哎,可怜的孩子!”
“什么?”我一愣,差点没暴笑出来。
“我说你可怜啦!”她有些恼怒地打了我的手臂一下,“有什么好难为情的啊?你不喜欢我这样抱着你吗?”
“不是啊……喜欢……可是,这样总不好……”
“怎么不好了?我想抱着嘛!”她有一些觉得委屈了,撅着嘴。
“你不这样任性好不好?惠儿,我们总得注意一下别人的感受,别人对我们的看法……”
我喜欢她的孩子气,但走在大街上,我却觉得有一些不自在,似乎觉得她的天真是一件很幼稚很可笑的事情。
刘惠的眼圈红了起来,“你是讨厌我吗?你觉得我让你丢脸了?”
我愣住了,我没有想到她这样敏感。
默然的停下脚步,我轻轻把她耳旁的乱发拂了一下,轻叹着摸着她的脸颊。“对不起。我不是讨厌你啊,只是我还不太习惯。不过我很喜欢,真的,我很喜欢,我知道人不应该那么做作和虚伪,应该单纯一些,天真一些,就算幼稚又怎样呢?就算是孩子气,又怎样呢?我并不喜欢那些世故的人,不喜欢人活得那么压抑,总是要做一些自己并不喜欢的事情。但也许我已经那样过得习惯了,突然看到你天真淘气的样子,我很开心,却有一些不太习惯……”
刘惠撅着觜望着我,突然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