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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态,时时刻刻想干事,时时刻刻想着把事情干好,他相信,只要你给他创造一个好的环境,给他营造一个好的氛围,每个人都是想干成一番事业的,用事业来凝聚人心,是最简便也最有效的方式。两年的实践下来,证明是真的有效。
门铃声响。楚天舒怕吵醒楚歌和甄倩,忙走出书房开门,却见甄倩已经把门打开,是常务副市长何伟。楚天舒估计着自己昨天到家,今天何伟也该来找他了。何伟是常委里最年轻的一位,只有三十九岁。团干部出身,别看何伟年纪轻,从政的时间和经验却不短,大学时是校学生会主席,毕业即分入团市委,很快就放到乡镇挂职锻炼,然后是全市最年轻的乡长,县长,县委书记,一直到三江市最年轻的副市长,有的人一辈子都迈不过去的一个台阶,何伟只用了十年的时间就迈过了三个。何伟到市政府的时间比楚天舒还要早两年,这两年的时间他也没有停滞不前,不动声色地从排名最后的分管文教卫的副市长当到了唯一一名常委、常务副市长,是众望所归的下一届市长候选人,前途无可限量。
楚天舒在来三江之前就听说过这个有着出奇顺利的经历的年轻副市长,尤其是知道会和他搭班子共事之后,更是多留了一份心,他在听说何伟的妻子是三江市老地委书记的女儿后,便对此人隐隐存了一分轻视,但是真正有了接触之后,他才意识到自己最初的想法是多么世俗,事实上,每个人的成功都是绝对有他的道理的,当然机会很重要,这个机会,也许是命运的安排,也许是领导的赏识,也许是一次婚姻,本质上并没有什么区别,让机会的结果有所区别的是把握机会的人。何伟是这么多年来,楚天舒唯一在心里觉得能够和自己分庭抗礼的人,对何伟,他有一种出自内心深处的惺惺相惜。何伟完全能够领会他的思路,在每一件事情上都配合的十分默契,就连那种对工作的狂热的劲头也和他一模一样。最重要的是,有了他这名作为主管财政、税收工作的第一副市长的不遗余力的支持,楚天舒在政府的权威更是坚如磐石,工作上更是如虎添翼。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何伟太聪明了,或者说太精明了,经他手办的事情,没有一件会吃一点点小亏,就像他这半生没有走过任何弯路一样。楚天舒也说不好这有哪一点不对,也许自己受传统文化的影响太深了,总觉得智慧和聪明是两回事情,但是人又怎么可能十全十美呢?自己还不是做不到。
何伟落座之后,甄倩为他倒上茶,随即默默离开,顺手把书房门紧紧带上。何伟掏出烟来,马上想到楚天舒不吸烟,又揣回兜。何伟一进门,楚天舒就感觉有些异常,往常来家里,总是先嫂夫人长嫂夫人短的和甄倩贫上一阵子,今天招呼了一声嫂子就没什么话了。而且当着自己面掏烟,这是两年来头一回。楚天舒合上笔冒,从写字台后边走出来,坐到何伟身边的沙发上。从茶几下边拿出一个烟缸,说:“想抽就抽吧,我这里你随便,回家别让弟妹闻出来就成。”何伟的惧内在市领导中是出了名的,别人都以为他是因为老丈人的关系,但真正的原因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常在半公开场合开玩笑,有爱才有惧,说我怕老婆我不嫌丢人。好像是在为自己找面子,实际上是刻意塑造的形象。何伟知道,自己这样的年轻领导,很容易成为一些女人追逐的对象,即使没有什么事,也容易传得满城风雨。怕老婆这个名声,虽然不大好听,但既可以绝了这些女人的非分之想又可以让社会上少一些负面的舆论。这一招,还是跟那些美国总统们学的,别管私底下怎么样,竞选时两口子动不动就热吻一下,保证支持率有升无降。在中国倒不用考虑拉选票的问题,可是口碑也是非常重要的,积毁销骨,众口铄金。在这方面,谁也不能不佩服楚天舒,自己当过那么多年地方官,也为老百姓办了不少实事,也没什么官架子,自我感觉群众关系也不错,直到遇到楚天舒才服了。
位高权重
何伟听楚天舒跟他开玩笑,马上笑了起来,又把烟掏出来,抽出一支点上。他抬眼看到楚天舒书房墙壁之上挂着的条幅“未至偃室”,顿时有了主意,知道自己该从何开口了。何伟是学理工出身,当了多年领导,口才虽好,文字上却弱,更不必说这种根本从字面上看不出名堂的古话。但是何伟第一次到楚天舒家里见到这个条幅时就暗暗把这句话记了下来,他知道,楚天舒这样的学院派,在书房这样的地方所挂字画,必有所指。回去后就找了一位饱学宿儒请教,老人呵呵一笑,道,这必是一位官员的家中所挂中堂或条幅。伸手从书架上抽出一本《论语》,翻到一页,指给他看,何伟看到一句“非公事,未尝至于偃之室也。”
老人解释给他听,孔子问某门徒对一个人的看法,这个门徒当时已经位高权重,常有人到家里走走后门什么的,门徒对老师问的人评价十分高,理由就是,这个人,除非是工作上的事,从来不到我家里来闲聊。何伟一直谨记,闲聊还是聊的,但从不涉及是非之事。他知道自己和楚天舒的关系就像贾宝玉和晴雯,在别人看来肯定是那种关系,尤其是任远重书记,早就把他划到楚天舒一派了,只有他俩自己明白,或者说只有他自己明白,真是枉担了这虚名了,楚天舒要是能和自己商量一下这些事就好了,别看楚天舒在干工作上有一套,在收服人心上有一套,但是,做官的学问,可差得远了去了。何伟深信,如果和自己的关系是这样,楚天舒更不会有其他的所谓的班底智囊,至少在三江是如此。
何伟指着条幅,并不看楚天舒,说:“天舒市长,我给您当了两年的副市长,这句话我也够得上了吧。”
楚天舒正颜道:“何伟,这二年咱们可以说得上是惺惺相惜,推心置腹。我这个人,不喜欢把这种话老挂在嘴边上,但是我相信我对你的评价你应该是十分清楚的。”
何伟点头道:“我一向并不是那种甘居人后的人,但和您在一起,我是心甘情愿地附骥于您。这种追随不是想他们想的那样,拉帮结伙好办事。我自信在三江这么多年,也没有什么我想办办不成的事,我就是觉得和您在一起干事痛快,什么也不用考虑,只要干好工作就行。老实说,从我参加工作到现在,这两年是我最累的两年,同时也是我最省心的两年。所以从我个人自私的想法,我希望您能在三江多呆几年,我的外部环境也利于我干事。但是这种想法对您来说太不公平了,您在省政府的时候就已经是正市级,上届省政府换届,只是因为您没有基层工作经历才到三江来的,事实证明,您是完全有这个能力的,我想,您还是应该尽快回省里。”
类似的话楚天舒不是第一次听到,但他不是全无戒心的人,同样的话,不同的人说,其目的可能各不相同。多数自然是希望他越升越高,自己将来朝里有人好做官;还有的很可能是替任远重那边来试探他;当然也有一些纯属恭维。这些楚天舒都分得清,也知道该如何应对,但是何伟和他们都不同,何伟的这些话不会平白无故地说出来,必然会有后话,而有的话一说出口,就再也回不到从前了。楚天舒真诚地说:“好兄弟,我明白你的意思。俗话说,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兵。我想我们都是好士兵,但是,要做成一件事情,时机非常重要,我不想在时机还不成熟的时候轻举妄动。而且,我们都不是那种急功近利的人,”
何伟问:“您觉得什么时候才是成熟的时机?”
楚天舒道:“三江的事业现在刚有了一些起色,我想,再有个三五年的时间,我们这两年的工作就会逐步见到效果,三江在全省十八个市的经济实力稳拔头筹之后,到那时,无论是对三江人民还是对省委省政府才能有个交待。”
何伟本来听到楚天舒的时机论心里一振,听他解释后,心头晒笑,说道:“我十分钦佩您对三江的这份感情和责任心,但是恕我直言,一个城市的建设发展是一项长期的系统的工程,不是一个人两个人,甚至不是一代两代人可以完成的,它是一个永远没有止境的过程。一个人,一届班子能做的您已经完成的非常出色了,您现在应该做的是到新的更高的职位上去,把您在三江的经验和您这么多年来对社会各项工作想法带到一个更广阔的领域当中去,发挥更大的作用。”
楚天舒笑了起来,给他续上水,道:“何市长代表省委和我谈话来了。”
何伟也笑了起来,喝口水,接着说:“您也别笑话我,我真是替您着急,前两个月韩省长已经到省政协那边去了。现在这位宋省长是从部委下来的中央大员,刚刚五十出头。省委王书记明年就要退了,是宋省长先来熟悉情况,等待接班,还是中央对书记的人选另有安排,局势将要怎样发展,谁也说不清楚,您倒好像没事人一样,南方考察一走就是二十天,不知道的以为您是稳坐钓鱼台呢。”
楚天舒知道何伟指的是任远重,他也知道何伟在任远重的眼中是自己的心腹,玲珑如何伟都无法在两人中走折衷路线,看来任远重是摆明了要背靠背了,可以说,何伟今天的这番话也是让任远重逼出来的。楚天舒摆摆手:“哪有钓鱼台,这次到南方的非公有制经济考察都准备了那么久,哪有不去之理,这回东南沿海之行太受启发了。我们的下岗职工的安置问题还是一大难题,你知道温州人怎么说吗?处处英雄愁断腕,温州无人说下岗!多大的气魄,凭的就是高度发达的非公有制经济。下周,我们准备在全市召开一次非公有制经济的学习研讨会,”楚天舒长长叹气:“其实,最大的启发就是人家早八辈子就已经不讨论这个问题了,听到我们还在学习都感到不可思议,唉,我们的差距还是太远了。”
何伟嗯嗯地应了两声,心下思忖着如何把话题再拉回来。却听楚天舒又道:“何伟,你是个聪明人,我现在的环境你也清楚,我现在也没有别的想法,就想踏踏实实地在三江做下一番事业来。如果你真的拿我当兄长,我倒也有几句话对你说。”
对疼痛的恐惧
何伟正色道:“您说。”楚天舒凝视着何伟的眼睛,良久,道:“你听着,如果将来走的是任书记,咱们两个一府一院,携手干一番大事;如果走的是我,我会怎么做你不必担心。也就是说,如果没有意外,无论我们俩怎样,你的结果都是一样。”
何伟心下大喜,这自然是他梦寐以求的结果,而且两种情况的决定权,最终有很大程度都掌握在楚天舒手中,今天这一趟,真的是来对了。何伟笑着摇摇头:“在您之后的三江市市长都是悲哀的。”楚天舒不解地看他:“噢?什么意思?”何伟道:“您是任何后来人的一个不可超越的标杆。”楚天舒心中大是舒服,哈哈大笑了起来。
楚歌敲敲门,在门外问:“MayIcomein?”何伟大声道:“Comein。”楚歌笑嘻嘻的走进书房,道:“何叔叔,上次您给我出那道题我算出来了,答案是2。”何伟问:“自己算的?”楚歌道:“当然了!”何伟拍拍楚歌,道:“这闺女不简单。”回头对楚天舒说:“那是一天偶尔看到的国际数学奥林匹克竞赛的决赛的题目,让楚歌试着做了做,真不错。有奖!”
楚歌翘翘嘴巴,道:“别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