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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燕道:“什么呀,是他楚天舒坏我的事,让你都没有心思好好爱我。”
任远重道:“又大了一岁,不能一天到晚爱、爱、爱的挂在嘴边了,爱不是用来说的,是用来做的。”
崔燕认真地道:“爱你,就是我做过的最好的事情。”
任远重失笑:“这不还是说,来,让我教你怎么做。”
灯光熄灭。
良久。
崔燕抽手拉开台灯,腻声笑道:“我终于明白人类是如何进化到直立行走的了。”
任远重拉过她,亲一下道:“又有什么高论?怎么进化的?”
崔燕道:“压直的。”
任远重纵声大笑。忽然想起,问道:“宝贝说有重要的事告诉我?”
崔燕突然沉默,把任远重的手从腰间拿开,看着他的眼睛,道:“我可能怀孕了。”
任远重沉默良久,才道:“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崔燕紧紧咬住下唇,忽然笑了起来,双臂缠上任远重的脖子,道:“吓到了吧?骗你的,让你再气我。”
任远重跟着笑了起来,揉揉崔燕的头发,起身穿衣。
星期六上午,楚天舒如常来到办公室,外出考察半个多月,文件已经堆成了小山。秘书已经按规矩分类放好,楚天舒刚批了两份,手机就响了起来,是市委办公室主任的电话,楚天舒马上接通,王主任恭恭敬敬的声音:“楚市长您好,我是玉山,今天是周末课堂活动,市领导们都到了,您看您什么时候能到?”
周末课堂是市委书记任远重亲自主抓的一项学习活动,每个周末,邀请一名专家学者到三江市给全体副处级以上的领导干部讲课,内容涉及政治,经济,行政,司法各个方面,已经坚持了一年,楚天舒觉得这种做法很好,现在很多干部的基本素质实在是有点欠缺,又不可能让他们一一去进修,这样讲座的方式既可以突出工作中常需面对的重点问题,又解决了领导干部们时间紧的的难题,每次周末课堂,楚天舒只要有时间,总会到上课的礼堂去听一听。
楚天舒看看面前的文件,温言道:“王主任,你帮我向任书记请一个假,我刚从外地考察回来,手头有很多文件,这次周末课堂就不参加了。”
王玉山为难地说:“楚市长,您上周不在,可能有件事情您不知道,上次课堂活动的出席率比较低,任书记提了要求,以后只要在家的领导干部必须都要参加,如果有要事不能参加的,必须亲自给他打电话请假。您看。”
楚天舒皱了皱眉头,隐隐有些不快,他虽然觉得这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但是这么搞未免有些教条,他想了想,说:“好吧,我知道这个事了,就这样吧。”说完挂掉电话。
楚天舒很快拨通任远重的手机,关机的声音。楚天舒想起来,任远重曾经提过会议上不准开机的要求,但是大家都是把手机调到震动上的,因为大家都是职能部门的负责人,谁也不能保证会有什么紧急的事情需要联系。没想到任远重自己倒是一直不折不扣地执行。
楚天舒正想给常务副市长何伟打电话代他请假,忽然响起敲门声,楚天舒扬声:“请进。”话音刚落,秘书匆匆忙忙推门进来,面红耳赤地说:“楚市长,对不起,有件事情是我工作失误,我忘记告诉您,现在周末课堂是必须参加的,不能请假。您快去礼堂吧。已经过了半个小时了,任书记还说要等您。”楚天舒心中亮光一闪,忽然明白了任远重的手机为什么不开机,他是不想接自己的电话。楚天舒笑了笑,道:“好的我这就去。”秘书连连检讨:“对不起楚市长,给您添这么多麻烦,中午一下课我就去找任书记承认错误。”楚天舒一边快步走向汽车一边回头安慰秘书,“没关系,等会儿我跟任书记解释一下。”
失落
楚天舒大步走进礼堂,能容纳两千人的礼堂已经座无虚席,专家和任远重在主席台就座,楚天舒走到第一排中央为自己空着的座位上坐下,拿出笔记本和钢笔,然后向主席台上点头微笑。任远重面无表情地点头回礼,专家则一脸清高地看了一眼这个让两千人等了半个小时的市长。
和任远重共事近两年,这类的事情大大小小也出过几回。楚天舒起初觉得很不舒服,虽然任远重是全市的一把手,但楚天舒觉得毕竟一个市委书记,一个市长,工作上应该是各有侧重的,互相支持的,任何事情应该多沟通,多理解,应该互相补台而不是互相拆台。但是任远重却时时事事要把自己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上,要压人一头,而楚天舒却一直信奉这样一个观点:人不必自己找最重要的位置坐,而是要做到你坐到什么地方,什么地方就成为最重要的位置。
后来,楚天舒分析了任远重的想法,不外是两点,第一,这两年楚天舒上任以来,政府为城市实实在在办了一些事情,在市民中和干部们中间的威信很高,而市委的工作不象政府这样摆在在明面上,任远重那样好强的性格会有失落感。第二,任远重担心楚天舒的声望日隆,将来自己会在提副省级的竞争中落败。其实归根结底还是第二点。对于这个问题,楚天舒原来的想法是最后凭实力说话,但在三江两年,楚天舒亲眼看着这个城市完全在按照自己的想法一点点发生着变化,在这个过程中,他觉得已经和三江有了一种割舍不断的感情,他说不清自己是三江的一部分,还是三江是自己的一部分,楚天舒始终相信,感情的付出是双向的,也许正因了自己的这种感觉,三江人也对他报以完全不同的态度,傍晚和夫人在街上散步时,常会有人认出他来,远远的看他只是对他笑;有时候到夜市上吃羊肉串,周围就会围上一帮市民和他喝酒聊天,反映问题;甚至逢年过节的时候还会收到不署名的问候卡片和E…mail。有时候任远重在有像今天这样的这些举动的时候,楚天舒就忍不住想,自己如果能在三江多呆上几年,就可以为三江多做很多事情,就冲着三江人对自己的这份感情,也值得了。自此打定主意,不与任远重争些什么,先尽力把他抬举走,决不能把精力放在内耗上,并且为了不引起任远重的猜疑,这半年,到省里汇报工作都刻意减少了次数。楚天舒感觉任远重这个人只是好胜心重,猜忌心强,人品还是相当正直的,就拿安排干部这种事情来说,一朝天子一朝臣的现象现在是非常普遍的,但是任远重到三江之后,除了正常调动,退休,和部分违法违纪的被处理的干部,他几乎没有以任何理由调换班子,安插亲信,就连秘书都是用的上任市委书记的秘书,这几乎是绝无仅有的,楚天舒自问自己就做不到。所以,在和任远重的交往中,楚天舒一直把握上述的原则,心理上不争不抗,行动上不卑不亢。但是他和任远重性格完全不同,楚天舒天性不喜欢和心思缜密,事事往细处想的人打交道,所以虽不会和任远重对立但也也不会刻意和他接近。尤其是看到象他今天这样的一付不咸不淡的样子,本能地有一种疏远和抗拒。楚天舒想,人和人之间交往,真的是要讲缘份的。
下课后,楚天舒和任远重打了个招呼,就让司机直接把自己送回家。女儿楚歌今年在重点高中上高三,平时住在学校,只有周末可以回家,想到马上可以见到宝贝女儿,楚天舒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
一打开门,女儿就小鸟一样扑进怀中,楚天舒心花怒放,就势把女儿抱起来抡了一圈,忽然一阵眩晕,忙把楚歌放下,佯作无事地刮刮女儿的鼻子,“老爸老喽,楚歌都要考大学了,怎么样?汇报汇报学习情况!”楚歌一个立正,“yessir!嗨,也别汇报了,您说吧,想让您闺女上清华还是上北大?”楚天舒哈哈大笑,学着楚歌最喜欢看的《还珠格格》里边的皇阿玛的口气说:“楚歌真是朕的开心果啊!”父女俩人在沙发里笑做一团。
楚歌搂着楚天舒的胳膊笑嘻嘻地说,“老爸,您真的一点都不老,我们寝室的女孩儿都说您帅,比那些大明星都帅!”楚天舒逗楚歌,做顾盼状:“真的吗?”楚歌大笑:“真的,我老爸最帅!她们还说,您肯定有小蜜。把手机给我,我来检查检查短信息!”说着就去拿楚天舒的手机。
甄倩从厨房端菜出来,见状立即出声制止楚歌:“楚歌,别动爸爸手机!”楚歌辩白:“我跟爸爸玩儿呢!”甄倩说:“玩儿也不行,手机还有爸爸的笔记本电脑,都是只能爸爸自己用的东西,除了爸爸谁也不能动。”楚歌向楚天舒撒娇:“让爸爸说,能动不能动?”楚天舒捏捏女儿脸蛋儿,说:“怎么不能动?又没有保密文件!”楚歌向妈妈做鬼脸。甄倩气得笑起来:“好,你们爷俩儿气我一个。楚歌你别得意,等你一回学校,我就偷看你的日记本。”楚歌立刻跳起来尖叫。楚天舒夫妻相视而笑。
吃过午饭,楚歌闹得累了,自去回房睡觉。楚天舒忍不住把上午的事对甄倩说了。甄倩眉头紧蹙,欲言又止。楚天舒问:“有什么不对吗?”甄倩点头:“我说了你别生气,你总说任书记是一个正直的人,但是我真的觉得他这件事表现出来的不是他的原则性强,而是心术不正。”楚天舒心中一动,道:“你知道我的,我不想和他争,他又何必来动我的脑筋?”甄倩:“树欲静而风不止,你是中文出身,这样的话还用我提醒?”楚天舒心里一阵烦恶,“那怎么办?我是不会这些的。”甄倩想了想道:“不是这种人,学是学不来的。多小心罢。”楚天舒点点头道:“楚歌还有半年就要高考,我是顾不上了,你多操心。”甄倩道:“你放心好了,咱们闺女你还不了解?心最大了,越是考试越是轻松。上周摸底考试,又是全年级第一。”楚天舒面露微笑,这个女儿的确值得骄傲。
考核
甄倩忽然想起什么,问:“听说北京市户口的考生要低很多分,我们要不要给楚歌办个北京户口?”
楚天舒想了想:“楚歌成绩很好,有哪个必要吗?”
甄倩叹口气:“这不是当妈的想法吗?总是怕有个万一,就想能尽最大努力把路给她铺平点。孩子也挺不容易的。”
楚天舒道:“我的女儿,不用。”
甄倩不再说话。
楚天舒问:“是不是谁跟你说什么了?”
甄倩点头:“我们单位一个同事,说可以有办法办北京户口,主动要帮我们楚歌办。”
楚天舒柔声道:“咱们在来三江之前不是说好了吗?不沾这些人这些事。如果你一定想办的话,我们自己想办法。”
甄倩无声地点点头,为楚天舒剥了一个脐橙,递了过去。楚天舒三口并做两口吃完,抹抹嘴,冲甄倩笑了笑:“我去书房改一份材料,你去睡会儿吧。”
楚天舒自到三江来,每一份讲话材料都亲自细细批改,不但要充分体现自己的思想观点,而且力求体现出自己讲话的强烈的个性特征。很多人都跟他讲过,听他开会讲话非但一点都不累,而且会有一种期待感,没有一句陈词滥调,或精辟警人,或观点独特,鼓舞人心处令人血脉喷涨,诙谐幽默时令全场一片笑声。听到是楚市长召集开会,一方面兴奋,另一方面也紧张。兴奋自不必说,紧张是因为他的会没有一次是那种可有可无的过场,无论是布置任务还是检查任务的完成情况,都是一场高标准的考核。他相信这种话不仅仅是一种恭维,也是他刻意为之的一种结果。楚天舒就是要他的政府成员时刻都处于一种紧张和兴奋的状态,时时刻刻想干事,时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