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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间,她们为彼此做过很多疯狂的事,有时候想见对方了,家长不给钱买机票,就用零用钱买火车票坐半天一夜的火车,没钱的时候甚至还逃过票。那些曾经的年少疯狂如今回忆起来是一种掺杂着噬骨之痛的甜蜜。因为在许逸去到国外仅一年半之后,许叔叔离开了这个世界,然后,许逸也以一种惨烈的方式长眠在异国他乡。
作者有话要说: 同学们啊。。。
☆、第 7 章
军方的人随来参加中东问题多边会谈的队伍抵以,因为任务繁重,林清必须带病坚持工作。这次等于有两帮人过来,能做同声传译的翻译不够,使馆的杜参赞原本想让她在多边会议上给公使同声传译,但是宋伯伯最后还是决定让她跟军方的人走。
1947年11月在联合国总部关于巴勒斯坦分治的181号投票表决会上,中华民国政府投了弃权票,而在这之前的几天前,美国发言人就谨慎表达了对分治原则的赞同,而后苏联也让世人震惊的表示他们赞同分治。原本处于冷战时期对立的两个大国同时站在以色列这边,这让先前认为能游走在两国之前很自信的阿拉伯人措手不及。
苏联的战略意图是对英,以便让自己有在中东插足的机会,国际局势就是这么波谲云诡,而这些复杂的枝枝蔓蔓却在某中巧合中催新了以色列的诞生。所以,不管是当年民国政府的弃权票还是上海人民对二战时逃难到上海的犹太人的帮助,对于今天的中以关系来说,都不足以成为一个明确的标点,影响国与国之间关系的,只能是当前的国际局势。
方正平顶如火柴盒的式样,构造轻巧,线条明晰。墙面多、窗户小,外表为白色或混凝土色,玻璃与砖石相间得当,正面有开阔的阳台。——传统的包豪斯建筑。上世纪20…30年代,这种建筑风靡德国,而领导这风潮的正是犹太人。
这种建筑在以色的特拉维夫——雅法居多,耶路撒冷现在还修这种房子的,只能是很传统的犹太人。林清和贺喜陪同军方的三名人员出现在这个包豪斯建筑庭院里,说实话,她有点紧张。如果可以,她宁愿不要参与那些秘密的事。
在保镖的陪同下进入庭院里面,出来迎他们的是两个男人——一个身穿咔叽布裤子、白色开领长T、白色直领外套、脖子了戴着大卫之星(六芒星)、蓄着浓密的胡子,很传统的犹太装束,另一个则暗色的西装领带。他们都是犹太人,前一个比后一个年纪大,可能是父子。
中方的三名军官都不会希伯来语,对方虽然会英语,但年长的男人时不时会掺杂希伯来语说话。很多特属军用器械的专属名词让林清额头微微出了层汗,还好贺喜时不时在笔记本上写些什么然后递给她。
一下午的工作,林清几乎快要晕倒了。精神紧张,生理不舒服。上车时贺喜对秦大校说了些什么,然后他走过来对林清说,陪她先去医院看看,明天还要继续工作。林清知道这次事情的保密程度非常高,可能整个大使馆就宋伯伯,武官处的沈大校,还有他们两知道,接送他们的司机虽然知道他们去哪,但完全不知道国内来的三个人是什么人,也不知道他们来干什么。贺喜回去肯定还有很多工作要做,她决定自己去医院。
司机要开车时,贺喜又敲开窗户,停顿了一下附在她耳边说:“尽量不要和人交谈,去完医院马上回饭店。小徐会照顾你的。”贺喜说完就走了,林清感觉背后出了阵冷汗,如果她没会错意,贺喜是在警告她,司机小徐是安全局的人,会全程负责监视她。
国内高官和掌握国家机密的人员出国会有特工随行,公开的说是为了他们的安全,其实更深一层的意思是监视,以免他们被策反。确实,这次的事j□j关国家机密,这三名军官只是为下次双边会谈打前站,到时会谈能否顺利,和这次的接触有莫大的关系。那么,她现在就要理所应当的“享受”这待遇?一时感觉委屈,眼睛被要跑出来眼泪涩得有点疼。
医生给她复诊时,小徐还是礼貌的站在了外面,并没作个假身份——比如男朋友之类的陪同她进去。和医生谈完,医生还是建议她继续输液,说她并没有休息好,如果病情反复,那比较糟糕。小徐听说她要输液,也没说什么,只是看了一下手表。因为先前登记资料的时候有出示证件,做为外交人员,她在这里能享受比较好的照顾。
林清要输的药液有三瓶,小徐在房间门口站了一会,来回走了几步,林清看出他的不耐烦,于是说:“输液期间我哪也不能去,你不如先去吃点东西吧,给我也买点吃的,我带回饭店去吃。我输完液,我们直接回饭店。”小徐仔细想了一会,最终点头,看来他是真的饿了。
小徐走后,林清感觉不那么压抑了,有些想睡,眼皮慢慢重了起来。迷迷糊糊间,她听到一个温柔的声音在叫林清…二十八年来,她听过很多声林清,关爱的、友好的、矜持的、冷漠的、敌意的…但没有哪个人能把她的名字叫得这样直直的撞进她心里,那个人轻轻的唤:林清…林清…一种舒服到四肢骸骨五脏六腑的感觉,仿佛垫着云,在和煦的风里微微摇荡。
缓慢的睁开眼睛,Anton——也就是许逸,俯身在她面前,目光是温柔的。就这样被温柔的目光包围着,身体竟开始微微发热,一直蔓延到手掌、脚心,然后,一股热浪冲上了颈间,把脸庞烧得又红又热,真的、好热。
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吞口水,也不懂许逸为什么也和自己一样,像喝醉了似的脸庞红得烧热,甚至微微有些许汗渗出额头。
“要喝水吗?”许逸突然直起了身子问她,她甚至听出了这声音里的艰难,多么的不可思议。点头,要喝水,真的很渴。
又带花来了,是向日葵。林清盯着那花,声音有些弱得游离:“为什么骗我?”许逸怔了两秒才明白她在讲什么,替她掖好被子笑:“你不也‘兼职’新华社的记者么,一比一平。”
林清被她逗笑,轻哼的瞪了她一眼:“我是无意的,你是有意的,性质不一样。对了,你怎么会在医院,不舒服还是陪别人来的?还有哦,你竟然连真名都不告诉我,我的名字可是真的。”语气里不自觉带上了娇嗔,等自己反应过来,刚好些的脸庞又热了起来。
许逸用右手摸摸自己左手的大姆指,没回她的话,而是岔开话题问道:“这么难受还带病坚持工作,你们政府应该给你颁发一朵大红花。告诉我,还是难受吗?”问这话时许逸又凑近了她,她竟一时脑热的环住她的脖子抱住:“难受。”说完马上把人放开,避开她的目光声音有些低沉:“我曾经,有个很好很好很好的朋友也叫许逸,走之兔的逸。对不起,知道你的名字后,我总会有些…”“我明白。”许逸轻咬了一下下嘴唇,说完后两人都沉默了。
小徐回来之前许逸离开了,那束向日葵让小徐盯着看了很久,林清反应过来:“很巧的遇到了一个朋友,她留下的。”小徐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可是去缴费拿账单时,林清看到他和护士一直在说些什么。
坐在车上,林清觉得脑子乱哄哄的,许逸也没说怎么会来医院,而且,大红花——如果不是在中国呆的时间够久,怎么会知道这个有中国特色已经成为过去式的奖励。
第三天,会面的地点改在特拉维夫,地中海边的这座城市,一片雪白,也被称为白城。他们入住了海边的盖特里蒙饭店,晚上吃过饭后安排去毛格拉比大剧院听歌剧,宋伯伯也来了。林清以生病为由请了假,贺喜带人陪同,应该是安全局的人。
罗斯恰尔德大街与雅法老城相邻,这里的阿拉伯人较多,林清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走到这里来,看着临街有些古老的商店,忍不住驻足。挑捻着阿拉伯风情的饰物,身后站了人全然不知,很久才感觉不对劲,侧头一看,许逸正拿着一只手镯看。
林清忍不住皱了眉,用在此时只有两人才听得懂的中文说:“在国内的时候,学校请国安的人给我们上课。记得有位老师说:对于外交人员,世上没什么巧合,如果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碰见同一个人,那不是巧合更不是缘分,而是你被跟踪了。”
说完等看许逸的反应,哪知道对方像是完全不认识她一样还在看那只手镯,一时有气的咳了几声,拿走了她手里的镯子:“不要再装了好吗许逸同学,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是东亚面孔。”许逸把双手插风衣口袋里,唔了一声对她看了一眼,又去忙自己的了。
简直,可恶。
“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你最好不要跟踪我,这是为你好。”林清说完本想潇洒的离开,但是脚就是不听话的定在那里动不了,太没出息了。那个可恶的人还在看头巾,林清忍不住喂了一声:“你…”“这会有点晚了,这不太适合聊天,我们去本…耶胡达大街那的咖啡馆坐坐好吗?”许逸拿着一件披肩走向了收银处,好像对空气在说话一样。林清跟着她往外走时,又忍不住暗自数落了自己一声没出息。
作者有话要说:
☆、第 8 章
东州市的绿化做得相当不错,东州大学更是绿树成荫。春日的阳光里,坐在学校的湖边看着朝气蓬勃青春飞扬的孩子们打闹,这是件惬意的事。陆澈只是偶尔给学生上课,这会见她坐这,却有好些学生跑过来专门和她打招呼,本有学生想留下和她聊会天,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此时心情不怎么好,虽然应承学生的时候在笑,但一转眼,眼里就盛满落寞。
一个电话让她离开了长椅,边接边走向自己的车。巡南路这边都是老建筑群,民国时期外籍人士的群居地,现在多改成了餐厅和咖啡馆。陆澈在一家咖啡馆的室外找到了约自己前来的人,接过对方手里厚厚的信封拆开来看,最终手抚着额头抿嘴摇了摇头,像是预料之中,却又难免伤感。
等对方走后,她又把照片拿出来从第一张看下去,看到某一张时,嘴微微张开,像是被相片里的人惊到了。好久,不可思议的笑叹一声,这个世界,原来真的很小。
张家睿没想到,自己出差回来就被通知要签离婚协议,而且通知他的人不是他妻子,也不是岳父岳母,而是岳父的秘书。一沓照片丢在他面前,洪秘书嘴角带了讥诮:“陆教授说希望明天就能拿到协议去民政局。”张家睿愤恨的扯掉领带,龇牙来回走了好几圈,对洪秘书一摊手:“洪秘书你说句公道话,有这样的吗?好!就算要离婚,夫妻一场,她陆澈能不能自己来跟我谈!”
洪秘书笑着看了他一会点头:“张总说得对,夫妻一场。你做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摆在这了,陆教授仁至义尽,什么也不要你的。当年,你怎么起的家,东州人民心里都有数,你现在资本也攒够了,不用再装模作样了吧。陆市长说了,陆教授说好合好散,他就不和你这种人计较,你最好也别再东拉西扯,我没功夫陪你耗。”明晃晃的威胁,当年能成就你,现在照样能把你踩在脚底呲成泥。
张家睿好半天说不出话来,良久,竟抹了一把眼泪:“签!我他妈的签!你给我转告陆澈,这些年到底是谁对不起谁她心里有数!一个巴掌拍不响,她要不是心里一直藏着人,对我不冷不热的不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