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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息回复,谢竹缨偎在我怀里,纤手掌摩娑着我的背脊,脸蛋倚在我胸前,阖着眼睛,脸上是满足的笑容。我轻轻地抚着她的肩头,托起她的脸颊。谢竹缨面带羞涩,嫣然一笑,主动送上了香舌。我们不胜缠绵地啜吻在一起,心头都是一片甜蜜。我们侧躺拥吻,享受着激情之后的余味。很美,很美。
“程东?”
“嗯。”
“你告诉我,三个人,你……最喜欢哪一个?”
“都喜欢。”我知道她说的另两个人是小雨和夭夭。
“什么叫都喜欢!总会有不同吧?比如程度,比如感受。”谢竹缨有些不满,盯着我们眼睛问,“跟我说说,到底有哪些不同?”
我笑了笑,道:“那好吧。我就跟你说说。先说小雨吧,我就是爱她,没什么,很纯粹地爱她;和夭夭复杂一些,这个我不多说了,我想你能清楚。”
“那我呢?”谢竹缨迫不及待地发问了。
“你当然是一半爱情,一半义气了,爱人兄弟嘛!”我拂开挡住她面颊的几搂乱发,又道,“跟小雨在一起我觉得最幸福;跟夭夭在一起最喜欢;和你在一起最开心、最痛快,嘿,还有最刺激。”
“这还差不多。”谢竹缨对我的回答很满意,眼珠一转,又问道,“那……那你老婆呢?”
“千慧,和她什么都有吧。”我想了一下,道,“亲情、爱情、依赖、感激、还有习惯。”说到这儿,我笑了一下,又道:“唯独没有的是兄弟之间的义气,所以,还是你最特别。”
“她现在怎么样了,你知道吗?”谢竹缨盯着我问。
“不知道,也许以后都见不着了。”我有些黯然,叹了一口气,又问道:“对了,竹缨,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现在能告诉我了吧?”
谢竹缨神色一变,眼光闪烁,转身背对着我,讷讷道:“这个……你就不要问了,我……我一辈子都不会告诉你了!”
“为什么?”我腾地坐起了身。千慧和她两个人象约好了似的,居然谁都不说。
谢竹缨也坐起身,搂上我的脖子道:“程东,我不告诉你,是对你好。”
“这话怎么说?”我疑惑地问。
谢竹缨看着我的眼睛,很认真地道:“第一,你知道了会难受;第二,你还会恨她;第三,你还会恨我;第四,也是最重要的,这件事情你知不知道现在已经毫无意义了。所以,你还是不要知道了。”
“可是……”
“程东,如果既可以保护自己和别人,又能避免伤害你,我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去做的。你不要问了,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吧。”
我听后知道问也没用了,长叹了一声躺回了床上。谢竹缨不无歉意地看了我一眼,忽然伏在我身上道:“程东,我……我有一件事跟你商量?”
“什么事?”
“是这样的。”谢竹缨拢了一下头发,对我道,“我大学里一位老师,是个外教。他现在是《费加罗报》的亚洲版时事主编,他知道我辞职了,想让我过去,我想……我想……”
我忍不住打断道:“你想离开我?”
“不是的,不是的!”谢竹缨忙道,“你听我说,我们现在都这样了,我还怎么离开你呀!就是……就是三个女人我还是觉得忒别扭,你总得让我适应一段时间吧?而且……而且我也不想老跟在你身边象个小花瓶似的,我总得有点儿自己的事儿干吧!”
我凝神看着她,没说话。
谢竹缨深深地看着我,很认真地道:“程东,我是个女人,我当然愿意自己有个归宿,我答应你,早晚会回到你身边。这段时间你去要去找小雨,我也做出点儿样子来,争取对得起自己,同时也在心理上努力适应一下。你找到小雨之后,一定要抓紧时间把她们都说通。说不定哪天我就会回到你身边的,你看行吗?”
我叹了一口气,尽管这个结果早在我意料之中,但我还是很不舍。这是她的性格决定的,如果她这时留下,她就不是谢竹缨了。
我爱她,愿意尊重她。
我轻抚着她的脸,柔柔道:“竹缨,我答应你,但你要记住我们之间的情义,你现在有家了,我是你的爱人,也是你兄弟。还是那句话,什么时候想回来,我都会等你。”
谢竹缨没说话,她伏在我胸口,任凭泪水打湿我的胸膛。
天大亮的时候,谢竹缨起身了,我听见了她穿衣的声音。我没有动。她说了,她走的时候,我必须装做不知道。良久,没有声音了,我知道她在看着我,我忍不住动了一下眼皮。
“不准睁开眼睛,我们说好的!”她在提醒我。
我微笑着点了一下头。我感到她的唇印在我嘴上,我们无声息地亲吻着,离别前的吻。
“看你这么乖,我可能会考虑每年跟你做一天爱人的,你偷着乐吧!”
我笑笑,再度点点头。
谢竹缨走了,我很幸福,原来离别也可以幸福。
我们相识两年,分别一年,重聚一天之后,她又走了,象个洒脱的浪子,去舒展渐生倦意的羽毛。两个人间那些零零散散的开心和甜蜜,都在离别前的一刻化做了情义。拥有和放弃总会纠缠在一起,只要情永在,义长存,我们总会有相聚的一天,而且不会再分开。
我起身踱至窗前,望着她的背影。她走得很快,很洒脱,长发在她身后随风飘舞。人生总有聚散,走和留往往在一念之间。我知道她走得很满足,很开心,一定面带微笑。我也一样。这份热血交融真正爱过的岁月,早已深深地刻在了我们心里。
这就是谢竹缨,和她在一起,离别不会有眼泪,也不会有悲伤,因为有情义在我们两心之间激荡,纵是万水千山,哪怕悲欢聚散。
第二百三十四章 天妒红颜
竹缨走了,我也要走了,我要去找小雨。虽然一前一后,但我们的目的地并不远,她往法国,我去英国,隔着一道浅浅的英吉利海峡,我们的情义会比海峡的风暴更强烈。
我找到秦风,他给了我一个的地址,说了一句话。他说:兄弟,做人要常怀希望,但也要学会面对和放弃。我保持沉默,但隐隐感到了一些什么。可惜我不是他,我的人生有些东西是不能也无法放弃的,比如小雨。
临行前,我打电话把吴铮和方小雅叫到了香港。要与毕氏银行开战了,按秦风的意见,我让方小雅来配合秦风一起在金融市场上对毕氏银行进行打击。秦氏的实力比毕氏强不了多少,秦风贪心不足,想把毕氏整个吃到肚子里,谈何容易。我对此不抱太大希望,所以我把吴铮也找来了。
我恨极了彼得,私下授意吴铮,不必理会秦风与毕氏的正面战场,从彼得的名声开始,对其董事会所有成员使用一切手段进行分化打击,秦风可以吃不掉它,但我要从内部搞垮它。吴铮听说彼得策划绑架了竹缨,恨意填胸,当即表示会全力以赴。有了吴铮这个擅长反阴谋的前公安局长来实施阴谋,彼得有苦头吃了。
一切妥当之后,我拎了一个小包,踏上了飞往伦敦的班机,为了节省时间,我乘坐了夜班。这一年的伦敦是暖冬,下飞机的时候,天上下着细细的小雨。我想起小雨曾说过的话,她说她喜欢伦敦,她说这个城市象她的名字。
这一刻,我懂了。
按秦风给的地址,我来到了南肯辛顿区,这里是伦敦标准的富人区,与著名的海德公园、肯辛顿宫咫尺之遥。秦氏独拥一栋古老的房子,我站在门外,拉响了大门的铁铃。真的难以相信,我现在的心情,出奇的平静,象一泓没有波澜的湖水。
门没有开,开的是门上的小窗,我看见一个东方老人的脸。
“你姓程?”他用汉语问我。
“是。”
“你叫程东?”
“是。”
“老爷和小姐搬到苏格兰的庄园了,这是地址。”小窗关上了,老人不见了。
我看了看手中的纸片,是爱丁堡附近的一个小镇:梅奇斯顿。我没有耽搁,立刻乘坐火车赶去。到爱丁堡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我乘汽车到了梅奇斯顿。这是一个很小的镇,镇中心立着一个人的雕像,我随便看了一眼:数学家纳皮尔。镇上的人看到我并不吃惊,因为这里本就住着一个很有钱的东方老人。
秦氏庄园在镇的边缘,我再度拉响了大门的铁铃。不过这一次,我的心情无法平静了。我知道这一次我真的要见到小雨了。她,会是什么样呢?近情情怯,恐惧感在我心里悄悄升起。
门没有开,开的仍是门上的小窗。这一次,是一个年轻黑人的脸。
“请问您找谁?”他用英文问我。
“我姓程。”
“能告诉我您从哪来吗?”
“我叫程东。”
“噢!”他大叫了一声,小窗迅速关上了。我听见通通通的脚步声,他去通报了。很快,门开了,刚刚的黑人、秦峰池和一个拎着小箱子的仆人迎了出来。
“年轻人,你来了。”老人还是那么精神矍铄,但我却从他眼中看到了几许落寞和悲伤。
“前辈,你好,我来找小雨。”
老人笑了笑,很有些无奈。我又问道:“小雨她好吗?”老人看了看我,平静地道:“如果你不累,陪我一起走走吧。”我没有拒绝的理由,我知道他要告诉我什么。
秦氏庄园很大,很古老,到处都是植物,冬日的萧杀并没有使它显得很沉重,只是多了几许凄凉和静谧。我陪老人在庄园里漫步,拎着箱子的仆人跟在我们身后不远不近处。
“苏格兰的冬天总是很冷,甚至比我们的家乡还要冷,因为北海吹来的风总是很强劲。”老以温和的语调,娓娓道来。
我没说话,我知道打断一位老人不礼貌,尽管我并不想与他谈论苏格兰该死的冬天。
“这一年你把东雨公司管理的不错,发展很快,小风经常跟我夸你。”
“前辈,我……”我忍不住了。
老人挥了一下手,我停住不说。老人继续道:“听说你跟着小风干过国家走私,还是军火。呵呵,做这个不好,美国人知道了,会踢你的屁股的。”
我叹了一口气,道:“前辈,有什么话您直说吧,没有什么我挺不住的。”我知道老人谈完天气谈霸权主义,无非是想让我的心情轻松一些,好面对他即将说出的真相。
老人看了看我,点点头道:“好,我们到那边坐。”
在小路旁的一个长椅上,我们坐下。老人掏出两支不知名的香烟,递给我一支,我拒绝了,他没有强求。老人没看我,只是平静地注视着前方。
我没说话,我在等着老人说话。
老人抽了一口烟,平静地道:“你要是早来一个星期,还可以见到活生生的小雨!”
“什么?!!”这句话象一颗大炸弹在脑中轰然炸开,我呆坐当场,大脑一片空白,无数不知名的感觉从四面八方向我袭来。
“别担心,她还活着。”老人看了我一眼,微笑道。
这句话又把我从呆滞中带回现实,我差点儿瘫在椅子上,刚刚那一刹没有冒出的冷汗倾刻间流遍了全身。我回过神,掏出手帕擦着头上的汗。我不怪老人,他这么说话肯定有他的道理。理智恢复后,我明白了,小雨有病,一定是,尽管那次检查一无所获。
“你知道索氏症吗?”我摇了摇头。老人继续道:“这是世界上最少见的一种遗传病之一,第二次世界大战前在瑞典发现。
“瑞典?!”我想起小雨走前曾去了一趟瑞典,她说去看同学。
“她离开你之前曾去了一次,我想你可能知道。”我点了点头。老人接着道:“与毕氏症和疯牛病一样,索氏症也是一种奇怪的脑病,发病前会持续发烧,原因据说是和脑蛋白的生长有一定关系。当然,这只是猜测,人类目前的科学对这种病尚知之不多。患这种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