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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德殿的房梁上仔仔细细地听王月仙和萧如意的话; 想听听她们到底怎么说。
“皇上; 月仙所言句句属实; 实在不敢有欺瞒之意。宁海公主狼子野心; 实在于江山社稷不利啊!”王月仙跪在地上磕头,几乎要把脑袋磕破了来表示忠心。
“。。。 。。。”沉默,依旧是沉默,墨清良听完这些话久久都没能张口说一句话。
一向目中无人甚至连墨清良都不怎么害怕的萧如意也不敢说话,说真的她从来没看过她的墨师伯还有这样可怕的表情,那一张脸黑如锅底,仿佛下一刻就能把跪在他面前的这个叫王月仙的女人给杀了。对,萧如意没有猜错,墨清良真正想杀的可不是什么狼子野心的叶无惜,虎毒尚且不食子,他自然也不例外。
其实早在很久很久之前就已经察觉了吧。叶无惜面对自己身子底下坐着的这张龙椅,不是隐藏在眼眸身处的欲望,而是一种毫不在意地却势在必得的目光——就好像,这个位子迟早会成为她的一样。
“这些话你真的是从子钰口中听来的?”墨清良面无表情地问,“你不是她的客人吗?为什么就这么背叛了她?”
叶无惜本来要下去的动作顿了一顿,说实在的她到现在也不明白为什么。王月仙在她这里住了几个月,依旧享受着公主府最高规格客人的待遇,为什么她要过来告密。难不成以为墨清良会给她更加荣华富贵的生活吗?
王月仙垂下了头,说:“宁海公主待我的好我自然记得,非是我以怨报德,只是事关江山社稷,我等小民也顾不得私人恩怨了!”王月仙倒是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可轻轻颤抖的眼睫还是出卖了她,她来皇宫的理由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墨师伯,你预备如何处理此事?”萧如意犹犹豫豫地问了一句。
“……”墨清良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口道,“你们先下去吧,之后的事,朕自有打算。”
王月仙刚要说些什么,却被萧如意拉住了。墨清良这个样子,分明是还不打算与叶无惜撕破脸,这丫头怎么一点儿眼力劲儿都没有。她说:“既然如此,那墨师伯,我们两个就先回去了!”
可是来容易,想走可就未必那么容易了。就在两个人想要离开承德殿的时候,一把剑直直地落在二人面前。只要两个人在稍微往前走一步,只怕头皮都让这剑削下来了。
王月仙本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被这么一吓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萧如意也好不到哪里去,不过她顿了好长时间还是能回头向墨清良求助的。
可还等不及他们说话,叶无惜便迫不及待地从承德殿房梁上跳了下来。
“这里这么热闹,你们两个走什么?”叶无惜落到地上的第一句话便是这个,“方才我听你们说得挺多,听起来也有意思,来来来坐下我们再说一会儿!”
“子钰——”墨清良张了张嘴却只能喊出她的名字来,其实叶无惜现在突然出现就很能说明问题了,至少她在这承德殿中已经安插了自己的人。
没想到叶无惜背对着他一抬手,说:“你有什么话我们一会儿自然可以说,现在我要听王月仙和萧如意说话。”
人总是对突如其来的未知事物而感到恐惧,就像是刚刚一把神秘掉落的宝剑,让萧如意差点儿吓得尖叫出声,可真正等到叶无惜出现在她的面前,她反而什么都不怕了:“墨子钰,你如此狼子野心,胆敢在承德殿上放肆,当真是以为墨师伯疼你,所以无所顾忌了吗?”
叶无惜不动则已,一动居然已经将插在地上的剑拔了出来,又在一个瞬间将剑抵在了萧如意的脖子上:“这里是什么地方?岂容你一个身份未免之人来诬陷本公主?你莫不是不要命了?”
没想到听到这话的墨清良竟流露出几分惊喜,忙问:“朕就知道这里边有误会,子钰,你快跟朕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叶无惜在心中暗笑一声:你莫不是高兴得太早了。可是心里怎么想的,绝对不能说出来,叶无惜笑着看向墨清良,嘴里吐出来的话却差点儿让墨清良厥过去:“自然是有误会的。皇上不是已经立我做皇太女了吗?我又何必去做那天底下最大逆不道的事呢?”
墨清良脸色一变,刚要发话,可叶无惜已经将一纸圣旨拿了出来,圣旨上的圣意正如叶无惜所言,立了她做皇太女。这圣旨是真的,上边盖的玉玺也是真的,甚至连字迹都是墨清良自己的字迹。可是,他怎么不记得自己有写过这样一道圣旨。难不成他还有离魂症,在睡梦中写了这些东西不成?
“这是朕写的?”
“当然是皇上您写的。”叶无惜一点儿也不慌不乱,“皇上难道忘记了,数月之前您可是亲手写下了这封诏书,又怕那帮子老臣唠叨,叫我不要声张!”
经过叶无惜的提醒,墨清良总算是想起了这道圣旨的来历,不就是当初让叶落尘做公主和亲的时候给的封赏吗?可是一纸无字圣旨,何时被添上了这么多字?果真叶无惜从很久之前就开始谋划了吗?可那个时候她才回宫多久,难道这把龙椅就这么有吸引力,能让人这么疯狂。
墨清良看了看萧如意二人,又盯着叶无惜看了许久,终于说:“子钰,朕没想到你居然变成了这个样子。伪造圣旨,你可知罪?”
可墨清良的疾言厉色不仅没能吓到叶无惜,甚至让她感觉到了墨清良的色厉内荏。她将圣旨“啪”地放在了书案上,说:“如果我说我不知罪,你当如何?”
萧如意趁此机会想要打开门喊人来,她自然看得出来叶无惜武功不错,若是不叫人,会发生什么事谁都不会知道的。可就在她的手刚碰到门的一瞬间,一把长剑已经出现在了她眼前,从她胸前穿过的那把长剑,又让她看到了。“你——”萧如意只来得及说这样一句话,便跪倒在地上再也没能起来。
“啊——”看到这样的变化,王月仙终于压制不住内心的恐惧,尖叫出声。而下一秒她也叫不出来了,因为叶无惜直接扭断了她的脖子。把王月仙的尸体扔到地上的时候,叶无惜还说了一句:“叫什么叫,吵死了!”
在皇帝面前一言不合就杀了两个人的叶无惜依旧面不改色,她又看向了墨清良,好似在说:下一个就轮到你了。
墨清良颤抖着双手指向叶无惜,说:“墨子钰,你竟然敢。。。 。。。竟然敢当着朕的面如此放肆!你真的要弑君杀父吗?你以为朕死了,这个皇位你就能坐得安稳吗?”
“你怎么会这么想呢?就算你死了,这个皇位我也坐得安稳啊。”叶无惜还真是一点儿都不担心什么,“你看,你这辈子也总共不过五个儿子,现在有资格坐上皇位的也只剩了老四和老五。他们两个愚蠢至极的家伙能守好这个江山吗?将来大宣朝依仗不还是我吗?哦,忘记告诉你,在这宫里可不止陈公公是我的人啊,御林军一半以上的人都已经表示愿意拥立我做新皇,外祖父的兵符也在我这里,你觉得我坐不坐得安慰这个皇位?”
墨清良聪明了一辈子,也算计了一辈子,没想到最后竟然栽在自己的亲生女儿手中。宫中乃至军中都出了这么大的变故,他居然一点儿都没有发现。难道是自己真的老了?
“既然如此,你为何不早点儿动手?”墨清良觉得自己需要问个明白。
叶无惜指了指地上的萧如意的尸体,说:“之前我也在想为什么不能早点儿动手,可现在我明白了,时机对不对又如何,今日难道不是最好的时机吗?时至今日,你最宠爱的妃子被打入了冷宫,你最疼爱的儿子被关在大理寺卿,你最心爱的女人的女儿活生生死在了你面前,你还要眼睁睁看着你最珍爱的皇位从你手中失去。如今的你是不是尝到了世间最大的痛苦?而这一切正好是我想要看到的。墨清良,人在做,天在看,报应该来的时候,总是会来的!”
“噗——”墨清良一口血直接吐了出来,他捂着胸口脸色十分难看,仿佛下一秒就会被叶无惜给气死一样,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良久,墨清良才问:“你母后是个善良的人,你怎么会变成这样?看着朕,看着你的亲生父皇这样,你很得意吗?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对啊,这就是我想要的!”叶无惜冷笑一句,“原来你也知道我娘亲她是个善良的人啊,那你可知善良的她是如何悲惨地死去的?你可知善良的她知道所有人都是棋子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是什么样子的?还有,你似乎忘记了一件事,我身上流着的,还有你的血!”
第六十七章 所谓死不瞑目
识时务者为俊杰; 墨清良算不上什么俊杰; 但是他是一个识时务的人。在叶无惜说出宁老将军的兵符的时候; 便知道自己大势已去。
可墨清良这种人; 权势的牌打不出来了,便想着打亲情牌。他看着叶无惜; 说:“朕自觉对不住你与你的母后; 在你回宫之后便一直尽心补偿; 无论你做什么朕都可以不计较。说到底朕是你的父皇,子觉他们也都是你的手足; 你真的要赶尽杀绝不可吗?”
“呵——”叶无惜冷笑一声; “你是不是以为你的好儿子们一个个都美玉无瑕; 所有的错事全都是我陷害的?实话告诉你,你的好儿子墨子觉是真的想杀了你; 郑妃的巫蛊之事; 五皇子也没有那么无辜。你说你,做人怎么就失败到了这个地步?”
“… …”墨清良闭上了眼睛; 良久开口,“墨子钰; 那这个江山; 朕就托付到你手中了。”
夜长梦才多,叶无惜绝对不允许这种事发生。在她的威逼之下; 次日早朝; 墨清良便让那道圣旨见了诸臣; 半月之后墨清良便以身体不适的缘由退位给皇太女叶无惜; 自己则搬去了乾元宫做了太上皇。
叶无惜一个公主随随便便就当上了皇帝,这之中的阻力不可谓不少。不过文臣之首的丞相大人第一个就站出来表示对叶无惜的拥护,其他人也就不敢再说什么了,而军中则更加不用说,无论是宁老将军的旧部,还是墨子湛的旧部,虽然可能心里觉得叶无惜一个女子当皇帝有些怪异,但是与宁老将军、与皇后娘娘、与墨子湛将军有关系也只有这一个人了。若是其他皇子做了皇帝,那这位嫡公主还不知道要受什么委屈呢。
登基大典被安排在一个月之后,不为其他,叶无惜只想等到叶落尘回来。这种大事,师父如果不在身边,还有什么意义呢。
夜间,叶无惜屏退了左右,一个人带着一壶酒去了凤栖宫。自从叶无惜回来之后,凤栖宫已经有专门的宫人在打扫,所以推开门进入这里,也就没了第一次进来的那种尘土味儿。只是那样的味道,似乎更让叶无惜喜欢一点。
她独自一人喝完了一整壶的酒,却没有半分醉意,忍不住笑了笑,自言自语地说:“没想到跟着师父的日子久了,连酒量也能提上去。”叶落尘那是天生的海量,千杯不醉不是夸海口,相比之下,叶无惜的酒量就不够看了。
手中拿着那对一模一样的凤钗的叶无惜来到井边,看着井中自己的倒影,突然发现自己已经忘记了娘亲的模样,也不确定自己到底长得像不像她。不过应当是不像的吧,因为从来没有谁把自己认错过。不过她偏偏在这里想象到了一个场景,在宫中尝遍了寂寞的女人悲戚地看着心爱的男人怀中抱着别的女人,终于由希望变成了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