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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也并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
玄乐皱了皱眉,最终却是妥协下来,点头道:“好。”
听到玄乐说好,虞子文赶紧道:“明晚子时……不,丑时吧,我去接你。收拾好包袱。”
玄乐嗯了一声,那似乎一直散发着淡淡荧光的坠子突然间就沉静下来。
那发烫的触感也没有了。
虞子文还觉得挺神奇,这东西到底怎么算“关闭”呢?又没有什么按钮之类的东西,难道控制权是在玄乐那边?
虞子文这一点倒没想错,接听和挂断,控制权都在玄乐。
玄乐摸着逐渐冰冷下来的戒指,盯着床顶发了会儿呆。
这下可好,他的瞌睡也都被虞子文念叨醒了,那家伙居然还有这么啰嗦的时候,也是开了眼界。
玄乐翻了个身,无法控制地想起了紫青。
——你若不负白啼,白啼也定不负你。
他很好奇,好奇白啼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组织,为何会有那么一群人如此死心塌地。如果说是洗脑,紫青的为人处世又并不像是一个过于痴狂或者盲目的人。
之前地蛇嘲讽紫青的话,他也听到过其他人私底下说起,他并未问过具体究竟是怎么回事,只知道紫青或许在早期有过一段不太干净的往事,或许地蛇有他的把柄。
紫青懒散的面容下,究竟藏着怎么样一个真实的样子,在逢场作戏的圆滑下,他总觉得那双向自己看过来的眼睛里,装着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玄乐摸了摸鼻子,手指碰到唇瓣,下意识瑟缩了一下。
他忍不住想,自己可能也是魔障了。
算了,就按照虞子文说的,明日就离开吧。之后的事,交给虞子文的人来调查。
作者有话要说: 又是一周开始啦_(:з」∠)_p。s:抓了个虫~~~
☆、第四十七章
第四十七章【往事□□】
玄乐没有什么需要收拾的东西,第二天起来后坐在床上发了会儿呆,然后慢条斯理去洗漱做事。
打冰冷的井水洗脸漱口已然成了习惯,刚开始的时候洗个脸还要打几个哆嗦,现在却已经完全适应了。
人嘛,都是被逼出来的。
玄乐一边走一边拿发带束起头发,他不擅长梳理自己的头发,于是总是松垮垮看上去随时都要散了一样赘在脑袋后头。去厨房拿了两个包子啃了,喝了碗没什么米的米粥,然后挽起袖子开始一天的工作。
烧开水,往茶杯里放茶叶,八个茶杯一个木盘放好准备着,来了客人就直接端出去再倒水。
如此重复,很快厨房硕大的平台上就排满了木盘。
几个来回烧着的灶上水壶开始冒烟,旁边的蒸笼里是准备的点心,干货则在远离水源的另一头,用木柜子和簸箕小心放着。
玄乐虽然习惯了这里恶劣的环境,力气却也还是那样,更没增几分肉。别人能一次重叠端出三个盘子,他却只能短手短脚地两杯两杯往外端。
厨房里其他人因此也总笑话他,说他跟哪家府里的小丫鬟一般。
开门后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武昌戏班从来不缺客人。
大清早也有客人来喝早茶,顺便点些点心便当是吃了早饭。玄乐来回跑了三趟后拿着木盘站在往厨房去的回廊上发呆。
“怎么的了?”一个店小二刚在后院用冷水冲了个头,拿毛巾搭在头上随便擦拭,水滴得一路都是地问,“怎么今天好像没精神?”
玄乐摸摸脸,凑过去问,“白哥,我问你一个问题啊。”
武昌戏班大多用颜色给人命名,连不是戏子的小二也是一样,这小二就叫阿白,好记又好喊,也因为很容易被记住名字,在戏班里打杂的地位也不算低,许多班主要做的事都会让他去办,俨然一副狗腿子心腹模样。
阿白年纪比玄乐也就大上一点儿,不过为人机灵得很,他早看出依玄乐的样貌不会久居人下,所以一早就对玄乐很是照顾,玄乐自然而然就比较信赖他。
“白哥,你对紫青大人了解多少?”
紫青让玄乐叫他名字便可,其余人却始终是叫他“大人”的,玄乐也就没改过称呼。
阿白抬头看了他一眼,“怎么突然问这个?”
“就是好奇。”玄乐在回廊上蹲下来,将下巴放到木盘上顶着,问:“前阵子大爷不是找来戏班吗?我无意中听到他呵斥紫青大人了,说话不太好听。”
“大爷对谁说话好听?”阿白反问了一句,又摇头,“大爷和紫青大人关系不同寻常,可不是一般人能插嘴的事,你别瞎打听。”
玄乐抿了抿嘴角,佯作不甘心地道:“你们都知道紫青大人的事,就我一个人蒙在鼓里,要我哪天不小心说了不该说的,紫青大人厌烦我了,我要找谁哭去?”
“也不是谁都知道……”阿白皱了皱眉,但这琴山县就这么大点儿地方,什么事儿不难打听啊?就算自己不说,再去问别人,几番下来也就七七八八了。
阿白想着卖玄乐一个人情,却又不想显得自己好像很多嘴,多嘴的人在外人眼头总是藏不住事儿的,有小事找你无所谓,若遇到能让你升官发财的大事,可能就没你的份了。
阿白心念电转,开口道:“你想知道也行,这是咱们戏班子自己的事,你是自家人。”
玄乐点头,“我当然是自家人,班主重金买了我,我还能跑哪儿去?”
阿白想想也觉得是这个道理,便拉了他躲到后边儿去,道:“多的我不能说,他们二人之间的事你出去转转也能打听回来,我跟你说说也是无妨的。”
“是是。”玄乐赶紧点头,“谢谢白哥!”
玄乐一笑,眼睛弯起来月牙似的,衬着那张乖巧温润的脸,实在是讨喜得很。
阿白忍不住心跳加速,咳嗽一声转开视线,道:“紫青大人他吧,咳咳,最初他是由大爷捡到的,然后卖给了咱们戏班。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儿了。”
“不是说是家里人卖掉的?”
“是家里人卖掉的,不过被他跑了,卖的不是咱们戏班。”阿白想了想,学着玄乐的模样蹲下来,二人并排蹲在墙角里头,说:“那戏班现在已经不在了,被咱们戏班抢了生意开不下去了。但在当年还是很红火的,据说有不少美人儿,不过那家老板不是什么好东西,喜欢虐待人,尤其是半大少年。”
“紫青大人被家人卖掉的时候正是那家老板喜欢的年纪,据说被折磨的没人形了都,好不容易才逃了出来,结果被大爷捡了回去。”
“啊。”玄乐没想到还有这么一段往事,不由有些惊讶,“大爷……怎么会愿意捡他的?”
“那时候大爷还不是大爷。”阿白大概是被冷水冻着了,打了个喷嚏,抹了把鼻子道:“他也是外头来的人,不是咱们这儿本地人,初来乍到一不生二不熟,大概也就一时想找个陪陪自己的人吧。”
阿白猜测道:“毕竟紫青大人的模样可不差。”
玄乐想想也有这个可能,他催促道:“那后来呢?”
“紫青大人跟了他一段时间,时间倒也不长,大爷就把人卖给了咱们戏班,赚了他第一桶钱。”
阿白说着笑了一声,“想想当年大爷也有过那么穷的时候呢。”
玄乐皱眉,嗯了一声,“然后紫青大人就一直在戏班了?”
“恩。”阿白点头,“那时候我还小呢,也就知道个大概了。总之大爷后来有了钱,招了一帮能杀能打的兄弟,就这么把这片儿琴山县硬是给打下来了。”
原来曾经有过救命之恩,怪不得地蛇当时把话说得那么难听,紫青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可后来他也卖了他……这算是扯平了吗?
玄乐挠了挠脖子,问:“紫青大人之前的老板……没找来吗?”
“当然找了。”阿白小声道:“后来人就失踪了,大家都猜是被大爷给杀了呢。之后那家戏班就换了老板,再然后就被咱们给比下去了,慢慢就开不下去了。”
玄乐哦了一声,见阿白不再多说便道了声谢起身,阿白一如既往地鼓励了他两句便做自己的事去了。
玄乐慢吞吞走出来,还在想:原来有这么一段过去么?
“你不负白啼,白啼也永不负你。”不知道为什么,玄乐似乎突然读懂了紫青说这句话时的心情。他应该是被伤过太多次了吧?
这么想来,他愿意加入白啼,也想让自己加入白啼的心思似乎就说得通了。
或许是觉得自己最初被卖来时候的境况和他当年很像吧?
可这么一想还是觉得不对,这里是奴隶贩卖最普遍的地方,类似被家人卖掉这样的故事难道不应该一抓一大把吗?
果然还是很疑惑啊……
玄乐抓了抓脑袋,拿着木盘慢条斯理去了厨房。他只剩下一天的时间,这一天的时间他能做什么,能做到什么程度,他自己也不知道。
而且他到底要做什么?
“喂……喂!!”客人大怒起身,一巴掌推开了站在面前的玄乐。
“站着都能打瞌睡吗!睁着眼打瞌睡啊你!”
玄乐:“……抱、抱歉!”
其实并不是在打瞌睡好吗?只是在发呆好吗?
玄乐换下客人的茶,很快走开了,免得挡到人家看戏。
是真的看戏啊,字面意义上的,并不是有什么突然发生的好戏可看。
玄乐站在一边,端着冷掉的已经喝得没了颜色的茶,看着戏台上眼光灵动的紫青,继续发呆。
“……爷。”角落里,贴着胡子戴了半边眼罩的张康小声道:“废……咳咳,我是说玄……爷你不要老瞪我啊!那我该叫他啥!”
难不成要叫王后吗!真是够了……
“我知道,你不用说。”虞子文贴着络腮胡,几乎遮挡了大半张脸,加上穿着粗布衣衫挂着酒囊和匕首,看上去和琴山县周边的猎户并无不同。
虞子文当然知道张康想说什么,玄乐一直在发呆走神,而且眼睛时不时就往戏台上的紫青身上瞄,瞄一眼不够还两眼,两眼不够还三眼。
这人到底在想些什么?虞子文恼火地灌下一杯茶,就好像在灌酒。
“爷,不是我说啊……那啥……你别动气。”张康小心翼翼道:“我觉得他是不是……他不想走的原因是不是因为,那个叫紫青的啊?”
虞子文面皮一绷,张康差点吓得从椅子上掉下去。
不要突然就一幅要杀人的模样啊喂,简直凶残可怕,我们是在喝茶好吗?对面并没有千军万马等着您去威慑好吗?
为什么爷最近的行为越来越让人看不懂了呢?不过是一个废帝而已,还朝三暮四,水性杨花……好像用词不太对的样子。
张康挠了挠脑袋,偷偷摸摸看虞子文脸色,“爷,他若不是真心想走,万一半路上惹出什么事来……”
虞子文放下茶杯,半响没说话,隔了会儿道:“他会走的。”
“为什么?”
“……我猜的。”
“……”张康木然地转开头,继续看戏。
夜越来越深,无论是看戏的还是不看戏的客人都逐渐散场了。
送走最后一拨客人,班主一边打着算盘一边道:“小冬,你过来一下。”
玄乐打了个哈欠,眨着泪花跑了过去。
“今晚你和紫青出门一趟。”
“……啊?”
“大爷之前派人来传话,让你和紫青去他府上。”班主说着叹了口气,虽然有紫青在应当不会出什么大事,可那位爷的派头谁又惹得起呢?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