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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慢腾腾地走进来,手指抹了一下杯沿,低嗅片刻,才开口:“将军,确实就这种毒药。”
“程玄璇!”破石惊天的怒吼响起,震得满屋的人一阵哆嗦。
“初云……她怎么了?”程玄璇紧紧蹙眉,就算她再迟钝,也约莫猜出了一点端倪。难道林初云也死了?
“少在我面前装傻充愣!”司徒拓愤怒地咆哮,“你到底要害我将军府里的多少人,你才满意!”
“初云怎么了?你先告诉我!”虽有些恐慌,但程玄璇还是强自镇定。
“陆大夫,你告诉她!”司徒拓已经懒得再和她多说,冷冷地撇过头,一眼都不想再看见这蛇蝎女子的脸!
“夫人。”老者轻叹口气,缓缓解释道,“浣花苑那位夫人,不慎食了哑药,灼伤了嗓子,怕是以后都无法说话了。”
“啊,她……”程玄璇震惊,林初云在她这里喝过一杯茶,接着便就出事了?
“程玄璇!证物就在眼前,你还有什么要狡辩?”司徒拓转回头,眸光无比冰寒,似刀刃般直射向她。
“我……”她确实无法辩解,那杯茶是小琴奉上的,事情的确发生在她的房间里。可是……小琴人呢?
“你的伶牙俐齿这下都不见了?”司徒拓勾唇讥诮地笑,突地扬声大喝,“来人,把这个贱人关进地牢!”
“是,将军!”两个壮丁上前,以万分同情的眼神看着程玄璇,小声地道,“夫人,得罪了。”语毕,就一左一右地将她押走。
将军府中的每个人都知道,那森冷的地牢,远比柴房要恐怖上百倍!
第十八章:一事真相
第十八章:一事真相
阴暗潮湿的地牢,到处充斥着发霉的气息。地牢尽头,壁上点着一盏残灯,光线黯淡,照得四周景物异常诡异。
程玄璇双手被分开绑在刑架上,低垂着脑袋,秀发凌乱,单薄的内衫脏污不堪,背部的鞭伤还未痊愈,此时又隐隐渗着黑红的血迹。
她心灰意冷地闭着双目。这座将军府,对她来说,犹如地狱。进门不过数日,却每日饱受煎熬。
如果能够就这样死去,也许才是最幸福的解脱……
忽然,“嘭”地声响,地牢的门被粗暴地踢开。司徒拓手中拎着一个瑟瑟发抖的人,用力一扔,那人就滚落在地。
“小琴?”程玄璇睁眼,却大吃一惊。
“夫人……”小琴爬着到她脚边,满脸泪痕,哀戚地喊叫,“夫人,小琴是逼不得已的……”
程玄璇心尖一颤,阵阵寒气自心底升起。是小琴害她?不过十四五岁的小姑娘,看起来这般衷心耿直,难道人心真的如此险恶?
“说!谁指使你这么做的?”司徒拓毫不留情地抬脚踹向跪地的丫鬟,脸色阴沉冷厉。
“将军……奴婢真的是被逼的……”小琴害怕地颤抖,不敢看司徒拓,紧攥着程玄璇的衣摆,哀求道,“夫人,请您原谅奴婢!奴婢也不想的!”
“小琴,到底是谁逼你陷害我?”程玄璇气弱地开口,“你知不知道杀人是要偿命的?”
“奴婢没有杀人!”小琴一惊,慌乱地使劲摇头,“奴婢只是在茶里下了药,紫绛主子的死,不关奴婢的事!真的!”
“死到临头,还不肯招!”司徒拓冷冷地勾唇,睨向刑架上的程玄璇,“该不是你畏罪,才推了这贱婢出来当替死鬼吧?”
程玄璇不看他,对他已厌恶至极,只是低眸对小琴问道:“小琴,事关重大,到如今你也无法隐瞒了。到底真相如何,你就都说出来吧!”
“夫人!奴婢不是怕死,紫绛主子真的不是奴婢害死的!”小琴边哭泣边哽咽地道,“毒哑林主子是奴婢做的,奴婢甘愿受罚!”
“小琴,为什么你不肯把主谋供出来?我相信你没有害死紫绛,但谁要你毒哑初云的?”程玄璇的眉心紧蹙。小琴身为丫鬟,没有理由无故去害主子,背后必定有黑手。
“奴婢不能说……”小琴悲泣,圆润的脸上惊惧地没有一丝血色,“她……奴婢只有奶奶一个亲人了,奴婢不能说……”
“她?她是谁?”司徒拓半眯黑眸,敏锐地听出疑点,“是不是有人以你奶奶的命,来威胁你?”
“奴婢不能说……不能说……”小琴不断地重复这句话,既惧又悲地泪如雨下。
“司徒。”地牢门口,突然响起一道慵懒的声音。
“白黎?我不是叫你回王府了吗?”司徒拓皱眉。
“如果我回王府了,谁来告诉你真相呢?”白黎摇着羽扇,优雅地步入阴森的地牢。
“你查到什么了?”
“紫绛死于谁手,我还没查到。不过,林初云的事,我倒是已经查出来了。”白黎斜倚在门边,姿态悠然闲散,仿佛在游山玩水。
“别卖关子,快说。”司徒拓的两道剑眉越皱越紧,事情似乎越来越复杂了。
“喏!”白黎合起羽扇,指向小琴,闲闲地道,“就是这个婢女。我查到有个人暗中挟持了她的家人,然后要她下毒毒哑林初云。”
“凶手是我府中的人?”司徒拓的眸光一沉,心中已隐约有数。
“都怪你太风流啊。”白黎戏谑地扬唇,慢条斯理地道,“据我调查所知,你第六个侍妾,名叫林小忧。她是林初云同父异母的妹妹。偏偏你只宠爱姐姐,冷落了妹妹。于是,妹妹心中的妒忌怨愤日积月累,渐渐就心生恶念。”
司徒拓紧抿着薄唇,一言不发。林小忧进府半年,他极少去她的苑落。只因她刁蛮任性,总爱争风吃醋,胡闹撒泼。
白黎瞥了他一眼,不理他难看的脸色,继续如说书般慢悠悠地道:“林小忧见近日将军府大乱,趁机就买通,哦,不,是威胁嫂子的丫鬟小琴。”顿了顿,他抬眸看向一脸病弱的程玄璇,“司徒,你一早就认定了是嫂子毒害紫绛,所以此次也必然不会仔细彻查。林小忧,就是看准了这一点,才敢这么做。”
司徒拓的神色又阴暗了几分。白黎说的没错,但他当着程玄璇的面,说这番话,不就是当场让他难堪?
“白黎,你跟我出来,我有话和你说。”语气虽是微愠,但司徒拓并未发火。多年挚友,他自然知道他没有恶意。
“好。不过,司徒,你是不是应该先放了嫂子?”白黎摇着头叹气,“你看看嫂子,都快昏厥过去了。好好一个清秀佳人,被你折磨成这副模样。”
“紫绛的死,以及洛儿中的毒,程玄璇的嫌疑依旧最大。”言下之意,就是不放人。
“你也说是‘嫌疑’了。还未证实之前,你总不能把人先折腾死了吧?”白黎十分无奈,司徒固执的脾性,真是十年如一日。第一印象就决定了他对待一个人的态度。当初在战场上,言洛儿对他有救命之恩,从此他就对她百般怜爱。
“你放心,我不会滥用私刑。”悻悻然地抛下一句话,司徒拓率先走出了地牢,却还是没有下令放了程玄璇。
白黎对刑架上的程玄璇眨了眨眼,示意她别担心,他会想办法帮她。
司徒拓和白黎两人离开不久,就有一名壮丁进来押走了小琴。
湿冷的地牢之中,只剩下程玄璇一人。她疲倦地阖眼,脑中昏沉混沌,慢慢的,陷入了一片黑暗的包围。
夜,已经很深。
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轻轻地走到了地牢外。
第十九章:出现转机
第十九章:出现转机
意识昏沉之中,忽然感觉背脊一凛,程玄璇突地清醒过来。
“你是谁?”她一惊,迷蒙的眼睛刹时变得清明。
“我是言洛儿。”白衣女子轻咳了两声,绝丽的脸庞微显苍白。
“洛儿姑娘?”程玄璇诧异,她怎会来地牢?
“我听贴身丫鬟说,拓将你关进地牢,所以想来看看你。”女子的咳声很轻,但却断续不停,显然身子十分孱弱。
程玄璇定定地看着她,地牢里的烛火幽暗,但仍能看清她美丽绝伦的容貌。如此女子,雾鬓风鬟,婉兮清扬,犹如飘逸谪仙。
“你相信不是我在你的食膳中下毒?”程玄璇低哑地开口,多个时辰没有沾水,她的嘴唇干裂,嗓子嘶哑。
“我相信。”言洛儿的声音轻柔,却有一股天生的冷淡。
“为什么?”程玄璇疑惑地看着她。身为受害者,她为何会无故相信她?
“直觉。”她浅浅弯唇微笑,仪态优美,风姿动人。
程玄璇皱眉,虽然美人如画,但此时的她根本无心欣赏。直觉,那么也就是没有线索了……
“程姑娘,你不必太担心,如若是清白,定有水落石出的一日。”言洛儿出声安慰。用的却是“程姑娘”这一称呼。
顾不得探究细枝末节,程玄璇哑着声询问:“洛儿姑娘,你可有查觉到一些蛛丝马迹?”
她抿唇,沉默片刻才轻轻摇头,道:“并没有。”
程玄璇失望地低眸。
“咳……咳……”言洛儿掩嘴小声咳嗽,过了半晌,才又道,“我该回苑了,如果拓发现我来此,只怕又要怪罪于你。”
程玄璇不语,目送着她轻幽慢步地离去。
她,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来地牢?只是探望?
脑中依然混沌,体内高热不退,没一会儿,程玄璇又陷入了昏迷。她的身子已经极虚,这阴湿的地牢,对她来说,是一种无形的刑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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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正午,程玄璇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柔软的床榻上。
“我……在哪?”她想起身,却浑身软绵,没有一丝力气。
“你终于醒了。”守在床畔的白黎不由地松了一口气。
“王爷?是你救我出了地牢?”她举眸环顾四周,这里并不是浮萍苑。清雅的厢房,摆设寥寥,不显奢华,却很大气。
“是,我把你带回了王府。”白黎的语气中带着安抚的意味,放柔语调,道,“事不得已,请嫂子见谅。”
“王府?”程玄璇极为震惊。
白黎无奈地叹气,解释道:“昨夜司徒出了将军府,不知去了哪里。而嫂子你又高热不退,陆老说再这样下去,恐怕你就……”顿了顿,他避开死字,再道,“所以我就自作主张把你带了出来。”
其实他是偷偷携着她潜出了将军府,人命关天,他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死在地牢里。
“谢谢你。可是……”她的神色迟疑,却不愿意提那个男人的名字。
“嫂子放心,司徒那里我自会处理。”白黎扬唇一笑,极是自信。司徒那家伙不懂怜惜佳人,他就让他尝一次吃醋的滋味。
“可以不要叫我嫂子吗?”她轻问,眼眸中闪过一丝厌恶。这两个字令她不得不想起那个人,那个恶魔般暴烈的男人……
“好。”白黎颔首,自床边的椅中站起身,温声道,“你应该饿了吧?我让下人把热粥端进来。你的身子未愈,只能暂时委屈一下,吃些清淡的食物。”
“谢谢你。”她再一次道谢,疲倦地闭目。她算是遇到贵人了吗?能就此逃过一劫吗?
“你再对我说谢谢,我可要作揖还礼了。”白黎挑眉,促狭地道。
她没有睁眼,但是嘴角微微扯动了一下。如果,她的夫君,是这般风趣温柔的男子,那该有多好……
看着她唇角微扬的小小弧度,白黎俊美的脸上掠过一丝欣慰。
这个女子,遭遇了这么多折磨,却并没有怨天尤人,仍在恶劣的境况下坚持着自己的清白。
她是一块璞玉,温婉淳良,却也坚韧自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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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至傍晚,夕阳西下,余晖染红半边天空。
在王府客房的门口,两个同样高大挺拔的男子正在争执。
“司徒,你轻点声。她好不容易才安稳地睡着,你别吵醒她。”白黎压低了音量,不悦地斥道。
“白黎!”司徒拓怒吼,全然把他的话当作耳边风,“你把我的女人带回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