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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幼祺对着柳卿卿之外的人和事都少几分耐心,像个张牙舞爪的小老虎:“若我是男子就不会这样搂搂抱抱啊。可我们都是女孩儿,打什么紧呢。偏他多事!明明三十多岁的人过得跟五十多岁似的!”
柳卿卿笑笑,给她夹了一只蟹黄烧麦,扬起眉梢:“尝尝?”
曹幼祺举箸夹起烧麦小咬一口,抿着唇笑,成功的被引开了注意力。
薛挽香往柳卿卿挑了挑眉,柳卿卿回她一个眼神,在桌角取过小茶壶斟了一圈茶。
沙漏走到午时前后,大堂里陆陆续续来了几桌客人,不时有人望向苏哲这一桌。实在是她们太打眼,除去一个俊俏后生其他三个都是美人,尤其柳卿卿和薛挽香,一颦一笑千金重。
薛挽香自与苏哲重逢,一直做挽发的出嫁小妇人装扮,可柳卿卿和曹幼祺皆是梳着闺中小姐的发髻。几个青年公子走进店里后一直往她们瞧,曹幼祺被看得心头火起,若不是柳卿卿按着她的手只怕顷刻就要寻事!
“我吃饱了。你陪我上楼吧。”柳卿卿拉住她袖子。
曹幼祺像条小火龙似的喷了会火,还是跟着她站了起来。
一个锦衣华服的公子哥儿见状忙溜达过来,用手里一把折扇拦着她们俩,自命风流的摇了摇扇子:“两位姑娘,在下左思程,家父乃此地文书,冒昧打扰,想和两位姑娘做个朋友。”
话音未落,君山派的几个哥儿从旁围了过来。
锦衣公子:……
曹幼祺看都没看他一眼,拉着柳卿卿的手几步走上木楼梯。王予沛远远看着,皱起了眉头。
“好啦。别气了。眉头都皱成小疙瘩了。”柳卿卿看着好笑,在她眉间轻轻一弹。
曹幼祺在房里踱了几步,还是不乐意,转身欲往门外走。柳卿卿叫住她问她上哪去,她不想瞒着也不愿撒谎,只说去找苏小满。柳卿卿何等聪明,眸光在她面上一转便猜到了七八分。这家伙多半想揍人,还拉着苏哲给她当挡箭牌,不是怕了那文书公子,而是防着她大师兄回头训她。
“我有些头疼,不知是不是方才吹着江风了。”柳卿卿按着娥眉,眉间微微蹙着,倚到贵妃榻上,柔若无骨。半垂的眼帘像小扇子般闪了闪,掩住了眸光里小狐狸般淡淡的狡黠。
曹幼祺果然快步过去,一手拉着她的皓腕,另一只手摸了摸她光洁的额头:“很难受么?莫不是感着了风寒?”
她的语气里有显而易见的着急和真心实意的心疼,柳卿卿本只是不欲她出门挑衅,此时却酸甜青涩,有万般滋味在心头。她抬起眸,眼里薄薄一层浅雾。“幼祺……”
“嗯?”
“你真的想,和我在一块儿吗?”
曹幼祺拢住她的肩,闻言无声一笑:“想啊。很想呢。”
“那那一日……”她咬着唇,颊上羞意难掩,顿了顿,还是问出了口:“那那一日……你为什么不进去?”
初夏的清风从不知名的方向徐徐吹来,撩动着她娟丝泼墨的长发,垂眸间倾城又倾国。
曹幼祺不曾想她会这般问,一时也红了脸。柳卿卿羞涩越甚,捂着脸起身欲走,曹幼祺拉着她手腕往回收力,柳卿卿脚下一绊,跌坐在她腿上。她拧了拧身子。曹幼祺没松手,反而揽紧了,从侧后方将下巴搁到她肩窝上。
安安静静的拥了她一会,曹幼祺用额头蹭了蹭柳卿卿容颜精致的脸蛋,清泠的嗓音一字一句犹如喟叹:“因为你还没有做好和我一生一世的准备啊。我想要和你在一起,不是一朝一夕,而是暮暮年年。”
暮暮……年年。
梓阳临江,春夏初交替。相隔不远的另一间客舍里,苏哲闲闲坐到方凳上,舒展着一双大长腿。“方才你和柳卿卿打什么哑谜呢?”
薛挽香在铜镜前摘耳坠,闻言莞尔一笑:“就属你眼尖。”
苏哲走过来,替她拆了云鬓上的两支发簪。
“一会到江边走走么?”苏哲问。
薛挽香眨眨眼,回道:“好。”
于是发髻不拆散,也不好躺到床榻上歇晌,苏哲将方凳搬过来,坐在她身后围着她。
薛挽香放松纤腰,倚进她怀里,浅笑道:“你不觉得卿卿变了许多吗?”
苏哲歪着脑袋想了会:“好像是呢。她比从前爱笑了,而且是真的笑。我是说,不是笑给旁人看的,而是开开心心的那种笑。”
“她放下了心防。”薛挽香弯着眼睛:“曹幼祺挺有本事。”
苏哲一听,不乐意了,她咬着她耳朵尖:“谁有本事?!”
薛挽香笑着瑟缩了一下脖子,苏哲继续凑过去,唇瓣粘着她白嫩嫩的香颈:“啵~~~”
第96章 少年
休整了一日后,一行人重又踏上归程。经过赤龙江畔文书公子一事; 每回再要歇脚住店时; 君山派的几个哥儿都不约而同更主动自觉的守在了几个女孩儿身边; 一路上倒也没再碰上有人滋事挑衅。
路途漫长,薛挽香的车子里难免晕乎乎的; 苏哲便将君山上的景致挑着好玩的说给她听; 权当解闷。
“楚州以南,气候温和,与北方的大山大水不尽相同。君山的后山上种有几百株桃花,来年春天,开得烁烁其华的时候,我带你去看,你一定喜欢。”
薛挽香悠然神往; 她偏着身子挨在苏哲肩上,语气悠悠的:“来年啊……”
苏哲靠着车壁想着到了君山要带薛挽香上哪儿玩,未曾留意她话里的意思,只随口接道:“是啊。来年。照这行程; 我们回到君山时夏天都快过去了吧。今年是赶不上了; 来年阳春三月; 花开时我与你同往。”
薛挽香微阖着眼眸,半晌才道:“若是你师父师母……不许我们俩在一块儿,怎么办呢。”
马车晃晃荡荡的前行,在道路尽头转了个弯,薛挽香身子的重心侧压在苏哲身上; 她正了正身子,却被苏哲搂住了肩头。“我会求我师父师母,会做好被责备甚至被责罚的准备,若是他们执意不许……”
薛挽香抬眸看她。
苏哲收紧了手臂:“我就带你走。挽香,我养得起你。别怕。”
如此大义凛然,说的却是这般孩子气的话。薛挽香想笑,看着苏哲认真的模样,又觉得隐隐的欢喜。
“可是我不想你被责骂,更不想你被责罚。”她倚过去,靠在她怀里,乖巧得让人心疼。
苏哲却叹了口气:“若只是被师父责罚也没什么,我和曹小槑都是被罚着长大的,不然曹小槑的轻功也不会练得那么好。我只怕落进师母手里。”
“落进师母手里又如何?”
“多半就会以文会友了!”
以文会友四个字,苏哲说得咬牙切齿。明显是故意的强调。薛挽香被勾起了好奇,眨着眼睛看她。苏哲苦兮兮的:“小时候我们做错事,被师父逮着了起早贪黑多练几天功夫就过去了,可若是给师母逮着了……”
“如何?”
“轻则把门派武功什么的默写三五遍,重则……”苏哲露出个欲哭无泪的表情:“罚过我们抄写史记!!!那是给人抄的么?还不如让我一天练功十二个时辰算了!!”
薛挽香噗嗤一笑,拧了拧她哭唧唧的脸。这么一番闹腾,原先的低回情绪也算过去了。
至于未来的事儿,引用当初苏哲的一句话,桥到船头自然直吧。
车马辚辚一路向前,不一日来到了鄢州城。城池深广,水系环绕。苏哲撩起车帘子,看到高大的城门上书着墨色的字样,想起去年在此与知府曾大人家的儿子一番争执。后来她已从刘桐禧那儿得知小青公子姓曾,名允洁,寄托着曾大人对为官之途的理想,却不曾想,落到这样一番结局。
当晚君山派诸人在一家大客栈包了两个院子,称为东西两苑,庭院里颇有几分颜色,倒也可圈可点。
待得安顿好,苏哲与薛挽香说了一声,牵过一匹马自去找了刘宅。刘桐禧刚下值回来,见到旧友归来自然一番契阔。俩人在小院子里对坐着喝了几杯茶,不待苏哲问起,刘桐禧便已说起“小青公子”曾允洁的案子。当初是判了充军,曾老爷多方奔走,基本没什么凑效。去年秋末已经发配往边疆了。
“可我听说曾家还不死心,曾老爷虽然被拖累了,可官身还在,苏兄弟你可防着些。”
苏哲听得点头:“我省得,多谢大哥。”
俩人正聊着,刘蛋蛋跑了出来,直问漂亮叔母呢,苏哲笑嘻嘻的在他脸蛋上捏一把,承诺下回一定带叔母来。谈谈说说再坐一会,便起身告辞了。
回到客栈天色已渐沉,几桌人凑到大堂用过了晚膳,女眷们在宽敞的东苑休憩,男客们在毗邻的西苑挤一挤,彼此也好照应。
喜儿和筱筱她们已经很久没能“派上用场”了,听说能在鄢州城休整两天,丫头们都乐坏了,高高兴兴的把需要浆洗的衣裳一股脑儿搬了出来。不怪她们勤快,实在是主子们一路颠簸都瘦了,几个丫头却莫名其妙的长了一圈肉……
苏哲看着喜儿兴高采烈的抱着她们换洗下来的衣服,起先还想拦着,薛挽香却道由着她去吧,没点事情做,小丫头心里反而不踏实。
月令尚在初夏,鄢州城地处腹地,百花绽放,苏哲想着去年途径此处时虽逗留了许多时日,可回头一想竟没有一日是安生的,这回怎么着也当去转悠一圈。曹幼祺路过客栈前堂时刚巧听到苏哲在探问周边的景色,俩人一拍即合,分头准备去了。
次日一早,也没带车夫,苏哲和曹幼祺亲自赶着两辆马车,载着各自的媳妇儿和小丫头出门,往城郊牡丹园好好的赏玩了一番,姚黄魏紫,恰当其时。曹幼祺与柳卿卿手挽着手慢慢的走,远远看到苏哲一身浅枫素色长袍,腰系宝剑,玉冠束发,与薛挽香挽手走在前头,衬得人如修竹临风一般,不由得有些眼馋。
夜里回到客栈,她翻出从前路过临淮城时柳卿卿给她置备的锦袍冠带,悄悄的换好了衣裳束好了发冠,站在小花厅里。
柳卿卿刚梳洗罢,长长的青丝秀发逶迤到腰间。天时渐热,她穿了一袭薄纱衣裙,掩着曼妙的身姿,施施然从屏风后转出来,美玉般的脸蛋上还染着一丝儿沐浴后的绯红。
曹幼祺本是想着秀一番俊朗,不曾想反而被柳卿卿给惊艳了,傻傻的站在那儿,直到柳卿卿走到她面前,拢住了摇摆的薄纱。
柳卿卿停在三步外,似笑非笑的望着她。
一颦一笑,皆是魅惑。
曹幼祺走上前,拉着她的手,痴痴的说不出话来。
柳卿卿自然晓得穿上这一身自己会妖媚成什么样儿,可曹幼祺的眼里没有如狼似虎的滔天浴//火,眸色痴迷,也只是恋恋的爱念。
“好看么?”她仰头看她。
“很好看。”曹幼祺垂眸,吻住了她的唇。
柳卿卿揽着她的腰,再睁开双眸时眼里都是笑。
曹幼祺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两个人傻傻的在灯下站了好一会,柳卿卿才退开一些,随口问道:“怎么想起换这身衣裳?”
曹幼祺低头瞧瞧身上的锦袍,彼时天气还凉,这袍子是锦棉的,这时候穿起来,实在有些热。她揪了揪花纹繁复的襟口,嘟着嘴道:“白日里看到苏小满穿那一身男孩儿的袍子,当真好看。我明儿个也想买一身,这样站在你身旁,才衬得起你呢。”
柳卿卿瞄了她一眼,略带着些诧异。走到小圆桌旁斟了半盏茶,抿了一口,才含着笑道:“你不用穿这一身的